陇西道上,陌刀绝的马一路奔过八百里秦川。x宗周公的邀函,独自溜出西北大营。他最爱凑热闹,金华剑盟,金周二人的那场决斗,是武林最沸的事,他怎会错过这种热闹。

    累死八匹马,陌刀绝才入驻一家热闹的酒馆。他生平最爱显摆自己的陌刀,进门就扛在肩上,生怕别人识不得自己的刀,他以为这样才让更多人知道,他的陌刀一步杀十人,可江湖上却没有人称他为‘一步杀十人’。

    当夜,陌刀绝紧闭房门,一对娇人左拥右搂地耐心伺候,嘤咛柔软,他一口一个‘本将军’地称谓自己。没想到当中一名娇人实在聪明,每一句话都说到陌刀绝的心里去。

    模样可人这位嘤咛道“死鬼,你才不是什么将军。”

    陌刀绝喝道“小贱人,我不是将军是什么?”

    娇人柔声道“你当然是‘一步杀十人’的陌刀英雄。”

    陌刀绝大喜,连连掏银赏赐,接着道“好,说的好,爷就为你们俩儿多留几日,天天伺候着爷。”

    娇人道“伺候您一辈子都行,只要……只要……!”

    陌刀绝感到一只手慢慢往下伸,带来的一阵一阵酥麻简直美得快要飞起来当神仙。这只柔软的手马上又变出一把锋利的刀匕,真的送陌刀绝去见了神仙。

    娇人“呸!”地一声,唾沫洒到陌刀绝的尸体上,再又冷讽道“狗屁的一步杀十人,一步被十人杀差不多。”

    娇小依人这位道“咱们杀了陌刀绝,下一个会是谁?”

    可人这位道“主人说了,只要造出事端,嫁祸金华剑宗,为十天后的金华剑盟给主人铺路,不必事事等他命令。”

    陌刀绝死后,满城封锁,只进不出。即便如此,城中的烟花柳巷,街道酒馆,客栈住宿,无时无刻都再死人,每个人的死法如陌刀绝格外相同。

    王子乔躺在平稳的马车里醒来,赶车人是那位漂亮姑娘,正要驶进这座城。不一会,这辆马车的行踪很快被报到城边的一家小酒馆。

    酒馆上层,危离行坐在里面,一名身手轻健的瘦汉推门进来,报道“首领,恨尘谷的人刚进城,恐怕有主花皇也来了。”

    危离行道“那些江湖侠客都收服了么?”

    瘦汉道“碍于上次您帅众杀出万竹林,倒没人离开。但总有人对您不服,不过都按您的意思除去不少。”

    危离行道“死就死了吧,杀人之后,你们都把后路办了怎样?”

    瘦汉道“自然够金华剑宗人人诛之,够他路逐惠立判死状。这次谁帮他谁死,神仙来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危离行道“这事办得很好,子乔师弟的消息有了吗?”

    瘦汉道“王少侠的消息暂且没有,您只管放心,我想少侠会出现在剑盟论道上。”

    危离行道“尽快得到子乔的消息,一定要在剑盟论道之前找到他。”

    瘦汉道“属下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危离行道“讲一讲。”

    瘦汉道“如果少侠不能出现剑盟论道,您岂不是要大获风头?只要让江湖侠客听话,到时您帅众人上金华山……!”

    危离行道“继续说下去。”

    瘦汉道“如属下所料不错,赤文宗怎会放弃这次扳倒金华剑宗的机会,如今大事已准备周全,只差您帅众封杀,到那时周公自然记住您的功绩,您又怎能甘心把机会让给子乔少侠。”

    危离行暗道:此人太聪明,猜对了全部,倘若继续用下去,万一生了反心,我的谋局岂非泄露?

    危离行道“我记住你的话,也记住你的人,去吧。”

    瘦汉大喜道“谢首领!”

    危离行心道:不必谢我,毕竟你出门就已是冰冷的尸体。

    瘦汉出了城边酒馆,拐过一道弯,那道拐弯突然精芒一闪,那是危离行的剑。危离行杀了瘦汉,叹道“你本该活着,可你为何如此聪明,猜了不该猜的,想到不该想的!”

    危离行冷笑,他做的一百件事,要嫁祸的只有一人,桩桩件件的矛头都能让人直指路逐惠。他接着道“当然,杀你的人并非我意孤行剑,而是路逐惠。”

    马车拐了几道弯,到城南驶入一片高林。漂亮姑娘回顾四周有没有动静,毕竟这座城早已变得龙蛇混杂,各道能人纷纷来与会金华剑盟,不一定都住进城里客栈。

    漂亮姑娘道“师傅,我看此地甚好,不必再走了,再走可要出林子了。”

    车里的人挨个都出来,王子乔负伤未愈,慢慢地钻出帘子。有主花皇一扫周围,除了她们三女一男,这里再没别人了。

    有主花皇道“这两天就住这里。”

    漂亮姑娘道“师傅真是怪人,城里有上好的客栈住,有可口的饭吃,却要我们住到这种地方来,难道各道高人当中有恨尘谷的仇家,我们怕了吗?”

    有主花皇嗔道“就你多嘴,住在这种地方你还委屈了?”

    王子乔明白她为什么要住野外,以有主花皇的风韵和美貌,想当年曾引起不小的情史波澜,如今二十年过去,仍不免招惹旧事,心怀非分想法之人十个手指也难以数得清。以至她后来定号有主花皇,罢去许多人男女想法,却至今为止仍身旁无伴。

    王子乔受人救命大恩,一个男人受到三个女人照料,已有失体统,怎能继续打扰她师徒三人。于是揖道“晚辈王子乔,谢过花皇前辈救命大恩,子乔定知恩图报。眼下天色不深,子乔已打扰三位数日,不便多留,请花皇前辈成全。”

    有主花皇道“那天我去得太晚,否则定能目睹你惊艳无双的剑法,真可惜了!”

    王子乔道“花皇前辈谬赞子乔了,实不敢当‘惊艳’二字。”

    有主花皇道“你的剑法再惊艳,能保持在清醒和糊涂之间徘徊,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王子乔道“子乔不明白您的意思!”

    有主花皇道“一个笨蛋不可能练得出你这般惊艳的剑法,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赤文宗和金华剑宗的武林地位,就不知你了不了解金仙证和你师尊周天公二人?”

    王子乔道“金公名满天下,德盖江湖。家师这些年也再追赶金公的文成武德。”

    有主花皇道“你再敷衍,可这事你不能敷衍,得好好想想。如果金华剑盟上他们其中死一个,你想看谁死?”

    王子乔道“一个都不想。”

    有主花皇道“可如果非要死一人,又当如何?”

    王子乔一阵哑口无言,思来想去,道“请前辈明说!”

    有主花皇道“他们其中死一人,另一人也落下重伤难愈的结果。而你和路逐惠也会步他们的后尘,只有死一个,另一个才肯罢休,你说是不是?”

    王子乔道“我想师父和金公像我与路兄一样,一场比武难免会有,却不会伤及性命。”

    有主花皇道“这样当然最好,可要是他们两败俱伤,到时武林战乱一触即发,外来武林虎视眈眈,你算一算会死多少人?”

    王子乔道“子乔不敢算,也不去算,能活着自当尽力而为。那晚辈这就告辞,花皇前辈、二位姑……公子,要多加保重。”

    望着王子乔离开,他的步法明显要比前几日好些,剑也拿得稳当不少。师姐道“王子乔明明知道我二人是女扮男,还要称呼我们为公子,他这人倒挺有意思。”

    有主花皇道“他其实太可怜,身怀惊艳的剑法,不俗的内功,只可惜他的师父并非金仙证,他身边的师兄也不是宗权秀之流,否则中原武林怎会杀戮不休,又怕甚么外来势力?”

    漂亮姑娘道“那他王子乔活着不是很累,很没意思吗?”

    有主花皇道“画美、茂茂,你们二人是不是该告诉为师此次出谷的收获了?”

    王子乔离开不久,只见城边客栈院落里跳进一个人,匆忙地往楼上最层去推门。无论谁来推这扇门,危离行总会在里面,一个人炼神还虚,一副高深莫测。

    汉子道“首领,有王少侠的消息了。”

    危离行眼睛一开,道“他人如今何处?”

    汉子道“城南有一片高林,他从有主花皇的车里下来,看模样他是受了致命伤。”

    危离行道“还有么?”

    汉子道“有主花皇和门下两名弟子也在城南高林,不知您要不要打声招呼?”

    危离行道“子乔和她们在一起?”

    汉子道“少侠已经离开,不过我们的人随时会向您汇报他的事。”

    危离行道“好,你做得很好。”

    这名汉子离开不久,正要窜入城南那片高林,然而一道黑影,一把剑一闪而出,已削进汉子身体要害。黑衣人杀人灭口,再冷冷道“你还是死了才让我放心,杀你的人还是那个人,路逐惠。”

    事前,茂茂姑娘出来寻觅填肚水食,嘱咐师姐方画美留下照料师傅,刚要进林,便目睹了这一切,听到了每一句话。

    茂茂姑娘心头一惊,暗道:路逐惠?他竟然还没疯,原来他装疯扮傻出来杀人,那么多死去的武林同道,岂非真是他使这般手段一一杀害!

    茂茂姑娘已忘掉临出来前师傅的嘱托,要她速去速回,不可招惹是非。但这件事关乎重大,料定师傅目睹这一切也不能无动于衷,必定悄悄跟上,揭穿阴谋。

    方画美早已左顾右盼,仍迟迟等不见师妹从林外进来,暗道:莫不是这丫头又招惹是非,竟把事儿给耽误了,早知道就该我去!

    有主花皇道“画美,你还是出去看看吧,为师不用照料。”

    方画美道“师傅,师妹应该很快就回,您不必担心,经过这段时日的历练,这丫头的剑法比徒儿提升还快,头脑也鬼灵精怪的,不会有什么事。”

    有主花皇道“我看反而是你担心,既然不放心,那就去吧!”

    方画美暗下高兴,待在这种地方久了,实在闷得她姑娘家心里发苦,道“是师傅!那徒儿这就去!”

    没等有主花皇再作嘱咐,方画美已然纵起,掠向林外。这也是有主花皇寻一个理由将弟子遣走,她还要去留意一个重伤之人,自己悄悄地去,不能带动两名弟子前往。

    方画美出来城边寻找一阵,却不见师妹人在哪里,心下暗道:莫非师妹丫头真出了事?不妥,我得先回去告诉师傅!

    这片高林只有一条路进出,方画美并非粗心大意之人,倘若师妹已经回来,在半道上遭遇状况,定也留下蛛丝马迹。于是方画美一面赶路,一面用心留意。

    果然如此,在一处拐弯的路口,一株大树干上留有线索。方画美用手一揩,左右一捻,油油腻腻。

    方画美喃喃道“是猪油水?”又仔细一探四周,并无重大打斗痕迹,树干上也没有刀剑口子,地上只有些踩踏的落叶和断枝。

    又道“莫非是师妹已经带食回来,只不过中途遇到事况?”

    黑衣人闪到一颗树顶,竟一点声响也发不出来。眼见一望,王子乔的模样果然并非轻伤,恐怕现在任何一位江湖侠客都足以取走他性命。

    黑衣人准备使用同样的手段杀掉王子乔,如同杀死那些江湖侠客,一点防备也不留给王子乔。影子一闪,王子乔真的没发现有人来杀。

    茂茂姑娘大急,喝道“王子乔小心有杀!”

    黑衣人吃了一惊,暗道:居然有人?还是位漂亮姑娘,但也只不过要多一条命,就当给子乔师弟垫背吧!子乔啊子乔,你没想到自己有今天吧,我先杀那位姑娘给你垫背,你已然重伤,片刻再杀你也无妨,为兄仁至义尽至此,黄泉路上可莫要怪我,要怪就怪师父太疼你。

    王子乔一怔,黑衣人的剑已朝漂亮姑娘削去。一看歹徒剑法路数抢杀很急,王子乔暗道:不妥,歹徒要先杀她,再转回来杀我,可惜我此刻却帮不上忙,若非重伤,十招之内必杀退他!

    茂茂姑娘挥剑迎上,剑花叮当碰撞起来,却抢不到一招半点便宜,三招不过,已被迫掠退。

    漂亮姑娘愤愤道“贼子路逐惠,蒙着面就敢说不是你么?你在林外杀了一名江湖侠客,所做所说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你如何抵赖?”

    黑衣人道“既然你都听见我说的话,今日你必须死。”

    王子乔重重一咳,这一咳十分不简单,又引动内在虚弱不堪的气血,“哇!”一声吐出不少黑恶死血,却并不会倒下,弱弱笑道“姑娘,你说他是路逐惠?”

    漂亮姑娘道“是他亲口说出自己是路逐惠,他要不是路逐惠,何必蒙起来?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居然……!”

    黑衣人道“在你死之前,居然什么就说出来吧!”

    漂亮姑娘心里十分委屈,好想哇哇大哭一场,真是恨极了他路逐惠,自己真的瞎了眼,在江湖上居然还处处维护他,自己的心也早已属于他。

    漂亮姑娘道“这已经不再重要,即使你今天杀我,我也无话可说。”

    说罢,姑娘把剑一扔,闭上双眼,心里隐隐有些幸福。黑衣人道“你笑什么?”

    漂亮姑娘道“我笑了吗?”她的确笑了,许是能死在路逐惠剑下,非但觉得死得不冤,反而是欢喜和幸福。

    王子乔道“阁下千万别杀她,我知道你是来杀我,放了她,我的命给你。”

    黑衣人道“你放心,我杀她不会痛苦,然后才轮到你,子乔兄。”

    王子乔道“阁下称我为子乔兄,实不敢当。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黑衣人不再说话,剑将一挑,这个漂亮姑娘马上就要死得一点痛觉也没有。却听到“叮”地一声,剑花荡起,漂亮姑娘面前横着一把剑,她没有死。

    这是有主花皇的剑,漂亮姑娘心中大喜,师傅来了。道“师傅,他,他是路逐惠,人果然是他杀的。”

    黑衣人吃了一惊,退了三步,淡淡道“有主花皇?你很美,美得名不虚传。”

    有主花皇道“如果你是路逐惠,我这一剑根本挡不住你杀我徒儿。”

    黑衣人道“我要杀她,奈何她笑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我的心再狠,难免有犹豫和下不去手的时候。”

    有主花皇道“你可知我刚才那一招叫什么?”

    黑衣人心头一乱,一时答不上话,暗道:糟,这老太婆的相思剑我确实叫不上招式,莫非她怀疑我身份,再试探我不成?

    有主花皇道“既然你自称是路逐惠,那上次我们比武在什么时候?”

    黑衣人道“都死到临头,还说这些干什么?”

    黑衣人身法一闪,剑锋已削到有主花皇喉咙,却碰不到她美丽的肌肤,黑衣人抢去再攻,反手斜撩,剑势已逼花皇腋下,但有分心,必然被斜分两半。

    但有主花皇并没被分身两半,说时迟那时快,她只是身子一窜,再跳出黑衣人三丈以外,竟只用了一个呼吸,连她的剑也没出鞘。

    有主花皇暗道:我这样耗着你,看你的招式还露不露出马脚,倒要瞧瞧你究竟是不是路逐惠。

    黑衣人心道:莫非这个女人再试探我武功套路,好判断我的身份?好,果然狡猾,既然如此,我便先杀你女徒。

    瞧见黑衣人动作,有主花皇恍然知道他意图,却已经来不及出手相救,大喝道“茂茂快走。”

    茂茂姑娘眼明手快,只要能挡住这一剑,给师傅拖延片刻,到时师徒二人左右围攻……“叮”地一声,是王子乔的剑,姑娘的想法没有错,但黑衣人这一剑她绝对挡不住,即便能活下来,也先受到致命之害。

    果然,黑衣人的剑已经刺到茂茂姑娘的喉咙一寸之外,而她的剑才刚刚要动,等到自己的剑能挡住黑衣人这一剑,恐怕自己也要死十回。而王子乔的剑正好贴过她喉咙,从皮肤表面擦过,方才挡住黑衣人这一剑。

    王子乔临危出手,几乎调动浑身的气血内力来驾驭自己的剑,才勉强救下茂茂姑娘的性命。“噗嗤”一声,王子乔的黑血又忍不住从喉咙喷出,他的内伤实在太重。

    黑衣人大喜,还没去杀王子乔,他居然自己送过来,这岂非妙事一桩。于是黑衣人剑锋一转,将先杀王子乔,只要杀了王子乔,自己今日便急转抽身,再妙不过,也没必要再拼命杀掉这两个女人了。

    “叮”。有主花皇的剑总是太及时,三番几次破坏黑衣人的企图。

    黑衣人实在恨极这个女人,盛怒之下,转攻有主花皇,剑光和火花一时激荡林间,树干分得一截一截,狼藉无比。

    方画美此时寻到,吃惊叫道“师傅,师妹!王子乔?”

    茂茂姑娘说出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然而方画美并不愤怒,陷入沉思虑想。茂茂姑娘急愤道“师姐,你难道不恨路逐惠?”

    方画美道“尸体我查验过,凶手只用了一剑。现场我也观察了,并无残斗的痕迹,凶手恐怕是伺机偷袭。”

    茂茂姑娘道“那又怎样,他亲口承认是路逐惠,难道还有假吗?”

    方画美道“师妹你忘了,路逐惠不用剑,他真要杀人,无需用剑,何必用剑?”

    茂茂姑娘听言,已然泄气,心里委屈一扫而尽,道“听师姐你这么说,那个黑衣人并非路公子?”

    方画美道“傻丫头,现在当然不能确定,你没看师傅她一直退避招式吗?师傅再寻找他的破绽,判断他武功来路。”

    茂茂姑娘道“那你说师父看出来了吗?”

    方画美道“少侠王子乔,你看了这么久,总能看出什么,对么?”

    王子乔正瞧得入神,对面的打斗称得叫石破天惊,有主花皇多番退避,并非功力不及,而像方画美所说一样。刚才黑衣人杀茂茂姑娘那一剑,斜杀有主花皇那一剑,仅仅只是这两剑,王子乔断得清清楚楚。但他不说话,他的悲目早已过份伤感,因为黑衣人情急使出的那两剑,分别名叫‘象师行险’和‘天雷大妄’。

    方画美追问道“怎么了,连你也看不出他武功路数吗?”

    王子乔突然很累,他想倒下去,再长眠不醒。可如今他已知晓,路兄果然蒙冤,定与这位黑衣人脱不了干系,‘象师行险’和‘天雷大妄’二式,是赤文宗上层高徒方才能习,就不知这位是师父门下哪位师兄。

    王子乔不说话,只是摇头。有主花皇见多识宽,多少知道此人剑法的破绽,终于出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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