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肯巴提陪着阿古丽去了都尉府,天山云门众人就在都曼送来的帐篷里住下了。∮>

    只是这云小裳竟是单个人住了一个帐篷,其他孟奔雷和牛氏兄弟住在了一块。

    本来云小裳原是想把那绿毛怪喊进自己帐篷的,可是孟奔雷坚决不允许,他说这怪物身上毛长味重,没准上面有许多跳蚤,这些跳蚤君们可不懂得怜香惜玉,万一这要是全爬到小师妹的身上去了,这里没水洗澡,没衣服换,那可是惨绝人寰的一件事。

    云小裳一想到会有如此可怕后果,才没有坚持,却是在睡之前对着她的阿绿左叮嘱右叮嘱,要他乖乖地就睡在帐篷门口,不要到处乱跑。

    临进帐篷之前,云小裳还对着孟奔雷说道,“大师兄,你看这阿绿也真是可怜,身上脏兮兮的,还有跳蚤,那可有多难受啊,等这次回了天山,你帮我给他洗个澡,好不?”

    “哎哟,我的小师妹,你可真能给我找事情!”孟奔雷一想到自己和这头怪兽一起泡在水头共浴的情景,就是一阵郁闷,但是嘴巴上还是在说,“好啦,好啦,包我身上就行!”

    ……

    这边暂且不表,且说那距离回纥国几千公里外的大宋国临安州,因时区相差太大,此时已是子时。

    临安州外金山寺,是千年古刹,正好坐落在长江之心的金山上。

    这一江之水正好被金山一分为二断成了两部分,待过了金山后又合拢在一起。

    这白日里有许多香客乘船过江在此求神许愿,只是不知,有的人喜爱寂静,故意在夜晚的时候才乘了船到江心金山上的金山寺中参佛。

    此时,就有一舟往着江中心的金山驶去,船尾有一船夫在奋力地摇着桨,另一边,一个长袖长衫的文士正站在船头眺望着这水光山色。

    “大人,您站在船头可要当心,得扶好这船橹。”

    船夫正叮嘱着那位站在船头远眺的中年贵人。

    之所以称为贵人,因为此时站在这小船头的四十来岁模样的中年人,竟是那以满腹文采惊诧了天下的苏轼苏先生。

    只是这苏先生虽满腹诗书,可是却时运不济,本是在朝中为官,哪里知道连续向着当今天启皇帝上了两道时论的奏折后,就被毫不留情地贬到了这临安州当了个通判。

    这临安州通判一职,从七品,主管这一州水利农田事宜。

    虽然苏轼在京城的时候品级也不过才从六品,可那却是天子脚下,从六品的官职可要比这地方州府上正五品的都要贵重上许多。

    别人是从京城到地方都要酌情提升,可这苏先生却是连降了两级。

    所以由不得他心里郁郁,这官场不得志的心情如同一口浓痰哽在了胸口,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真是十分的难受。

    这不,只有趁着晚上不忙于办理公务的时候,才想着乘船到金山寺参佛祈愿来了。

    面对船夫的提醒,苏轼洒然笑道,“今夜风平浪静,再说了,我今次是诚心去参禅拜佛,我想那风婆水鬼定然也不会兴风作浪,会想着把我收了去!”

    “咕呱!”

    “咕呱!”

    苏轼的话音刚落,远处就有一阵阴风迎面扑来,竟然还惊起了金山下树林中的一群乌鸦。

    “苏先生,抓紧!起浪了!”船夫大声喊了起来。

    只是瞬间,本是平静的江面上陡然风云变幻,这股阴风来势凶猛,甚至夹杂着许多从江面卷起的水雾,还在江心的小船也随着风上下猛烈摇摆起来。

    “苏先生,这风来得忒生奇怪,可要小心!”这船夫行船这么多年,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怪事,但他也曾听说过有人在这江中遇到过水怪的事,心想难道今日竟是如此不走运,也让自己碰到水怪了!

    那苏先生犹自站在船头,却是伸手抽了自己嘴巴两下,叹道,“这人生了背运,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我就随便说说,竟然就真的惊动了那风神水神,这可是要来收我的命了么?罢了罢了,你们要的话就拿去吧!”

    说也奇怪,这苏先生的话又是刚好说完,瞬息之前还怪风巨浪的,顷刻之间,却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难道那个水怪走了?”船夫不敢大意,急忙用桨划着江水,想着赶紧到了金山下的渡口里去。

    “怪哉!怪哉!想来是那风神水神来了之后,发现我以后定会入朝拜相,今日时运不济也只是暂时的,所以他们不敢收我,就又走了!”

    船夫见那苏先生在船头自言自语,心里却是即紧张又觉得好笑,心想着看来这名满天下的苏先生也是怕极了鬼神的,前一刻嘴里还在说着‘风婆水鬼’,这一被惊吓,就马上改口,直喊着‘风神水神’来了。

    只是天果真常有不测风云,这苏先生和那船夫心神还未完全安定下来,却是异象又起!

    原本在残月照映下依然漆黑的江面上,竟然越来越明亮起来。

    而这照射来的光线竟是来自于离这小船不远处的江水之上。

    在苏先生和船夫的视野之中,江水之中的那一团亮光,就如同一轮明月刚好从水中升起,越来越亮,越来越圆,却又是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这光线从柔和到刺眼改变,竟是须臾之间发生。

    看到此异景,苏先生和船夫都是惊得张大了嘴,可是只是瞬间之后,他们就感受到那亮光刺得眼珠异常疼痛,于是赶紧用手捂住了双眼,只是这眼虽被捂住,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一股热浪袭来,直打在了他们身上。

    苏先生和船夫都捂着眼,所以他们没有看到,在那江面升起的如同圆月般的一物,在发出的光芒极闪耀的那一刻,从圆月的中心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怪异的事物,这事物倒像是一个巨大的铁疙瘩。

    这铁疙瘩出现之后,稍一停留,却又高速地旋转起来,然后猛然向着天宇之间飞去,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至于苏先生和船夫再没有感受到有热浪传到他们身上,才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的时候,在他们面前已是早空无一物,原本陡然间如同白昼的夜空在片刻之后也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苏先生对天长叹,像是顿悟了什么道理,“老天爷显灵了,这是天神们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警示我啊!”

    “苏先生,我们还去金山吗?”船夫没有理会苏先生的心惊胆颤,只盼着早点回去,并下定决心以后也再不要在夜晚渡人过江了。

    “不去了,不去了,这就是神佛显灵啊,定然是认为我过于执著于仕途,要我回头是岸啊!”苏先生叹道,“唉,可是我又哪里能甘心呢!”

    是夜,苏轼再没有去金山寺,他乘船上岸,彷徨中打道回府,想着之前遇到的奇景,又联想到自己在仕途上的不得志,胸中文思涌起,挥笔写下一首千古绝唱《游金山寺》。

    我家江水初发源,宦游直送江入海。

    闻道潮头一丈高,天寒尚有沙痕在。

    中泠南畔石盘陀,古来出没随涛波。

    试登绝顶望乡国,江南江北青山多。

    羁愁畏晚寻归楫,山僧苦留看落日。

    微风万顷靴文细,断霞半空鱼尾赤。

    是时江月初生魄,二更月落天深黑。

    江心似有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

    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

    江山如此不归山,江神见怪惊我顽。

    我谢江神岂得已,有田不归如江水。

    ……

    只是苏轼这首词中“江心似有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两句,却是让后世之人永不休止地争论了下去,后人们看到这里的时候,都是在想:那是外星人吗?

    只是苏轼和后世人们又哪里能知道,这突然生出的异象,哪里是神佛在开导人,而是千年之后的一个时空飞船历经了扭曲的时空,跨过了时间之门,此时正巧出现在了这个时空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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