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环视着魔法学徒们,他把脸藏在兜帽之下,虽然语带笑意,但是属于正式魔法师的精神力扩散开来,一个人的气势就完全压制住了七位魔法学徒。卐>

    而在学徒们的眼中,这个神秘魔法师的气息冰冷而恐怖,就像看不到尽头的深渊,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压力。

    “绝对是正式魔法师……”

    魔法学徒们的心里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个念头。

    “之前,我的同伴偶遇了魔法学徒蜂鸟,经由他的邀请,我们决定参加这个聚会。当然,还要对蜂鸟和各位表示歉意,我的同伴不太喜欢用语言交流。”阿尔文保持着沙哑的嗓音,“至于我们的来历,我想蜂鸟已经告诉你们了。”

    阿尔文之前并没有在蜂鸟面前露面,在这里的存在感还没有基洛高,于是提前点出了自己的主导地位。

    “是的,水银先生。”互相看了几眼,坐在左边第一个的魔法学徒似乎是他们中间威望最高的一个,于是代表众人起身回答,“我的代号是黑乌鸦,是这个聚会的发起者。”

    黑乌鸦的声音有些苍老,下巴能看到一截灰白的胡须,不知道为什么,阿尔文看到他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眼熟的感觉。

    “水银先生,骷髅头先生,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另一个魔法学徒坐直了身子,声音虽然沙哑低沉,但依然能听出几分女性特有的声线。她的身体在黑袍之下微微颤抖着,似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请问您能指点我们,怎样才能去学院吗?”

    “你是刺莺?”阿尔文辨认出了她的代号,“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告诉你们怎样才能前往学院,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守夜人加强了封锁线,你们的实力还不足以突破那群白手套的拦截。”基洛开口解释,“等过段时间,他们放松之后,我们也许会带你们离开。”

    魔法学徒们不约而同的兴奋起来,阿尔文完全可以理解他们,所以他只是微笑着,等待他们平静下来。

    “感谢您。”黑乌鸦代表其他魔法学徒,站起来向阿尔文行礼。

    “听蜂鸟说,这个聚会的目的是互相交流知识和交换材料?”阿尔文坦然的接受了他们的致意,然后说,“既然我们参加了,那么就得按照要求来。我想,你们的疑问,我还是有信心解答一下的。”

    学徒们短暂的沉默下来,他们确实巴不得有正式魔法师指点他们——哪怕只是给出方向也很满足了。这时,阿尔文看到了一个小动作:黑乌鸦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那个学徒。

    看来他们两个互相认识,阿尔文在心里想。

    “水银先生,我是魔法学徒猫眼。”那个魔法学徒站了起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们生在这座城市,但是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白手套盯着我们,每天都活的心惊胆战,您……您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短时间增强我们的实力,让我们能有对抗守夜人的资本?”

    意料之中,孩子气的问题,阿尔文在心里评价道。

    阿尔文短暂的沉默让猫眼有些不安,他不自觉的把两手握在一起,声音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悲哀,“可是……我听之前的先生说过,关于奥术学派,肯定有一些最新的成果能帮到我们……”

    阿尔文观察着猫眼的表现,从他裸露的双手能看出来,这个魔法学徒很年轻。

    “基洛,你能感知到他们的年龄吗?”阿尔文在精神链接中问。

    “能感觉到大概的年龄。”基洛回答说,“黑乌鸦至少五十岁,猫眼十五岁左右,剩下的基本都是二三十岁。”

    “嗯,麻烦了。”阿尔文说。

    “主人,怎么了?”基洛诧异的看了看阿尔文,“发生什么事了?”

    “啊?什么怎么了?”阿尔文一愣,自己说什么了?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不禁哑然失笑:“基洛,我是说,麻烦你了。”

    巫妖默默的把头转了回去。

    精神链接之中的交流非常迅速,在外人看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但阿尔文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阿尔文看着猫眼,语气变得严肃,这番话不只是对猫眼说,也是对其他学徒说的:“你说奥术学派?看来之前的魔法师没有对你们说清楚,那我先来给你们讲一下奥术学派的事情。”

    “大议会的统治崩溃之后,围绕几大王国的战线彻底失控,绝大多数魔法师分头逃亡,躲进其他国家或者黑暗山脉……”阿尔文说起那段历史,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甘,“但是,在高迪尔西部山脉的南麓,有一位名叫斐迪南的魔法师开辟了一个新的魔法流派,这就是奥术学派。”

    “奥术学派与死灵学派一样,都属于独立性很强的魔法流派,它以奥术能量研究万物,重新定义了其他所有学派的基础,同时将时间和空间纳入它的范畴。至此,所有魔法都有了自己的归属,大议会时代的一些难题迎刃而解,魔法师们提升的速度也变快了不少。”

    “但是!”阿尔文话锋一转,着重强调了这个转折词,“你们对奥术学派心怀向往,这很好。但是,你们要知道,奥术学派也是一个学派,要想学习它可没那么容易。”

    “至于你们期盼的捷径,我可以告诉你们:没有。”阿尔文毫不留情的说,“魔法的学习不可能速成,必须要有牢固的根基,日后才能有更高的成就,就像建起法师塔,难道要忽视地基,直接从中间开始造?我的老师曾经谈起过那些只知道追求强大魔法而忽视基础的魔法师,他称之为愚蠢至极。”

    说到这里,阿尔文自然想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到半年,自己就完全掌握了三级以下所有的法术,自身的实力接近中阶……但是,如果没有末法时代整天待在浮空大图书馆中的阅读,如果没有手上的黄昏印记让他拥有活下来的权利,如果没有安尼克的指点和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自己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一步。

    魔法学徒猫眼坐在凳子上,双手按住脑袋,陷入了沉默。

    阿尔文看着他这副沮丧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不忍,斟酌了一下之后,再次开口说:“虽然我不能让你们立刻强大起来,但是我可以教给你们一种锻炼的方法,只要你们肯坚持,它的效果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什么?”

    “水银先生,这是真的吗?”

    魔法学徒们以为自己听错了,特别是猫眼,几乎是立刻抬起头来,险些把兜帽甩下去。

    “你们没有听错。”阿尔文观察着他们的反应,“这是我的老师教给我的方法,我可以把它教给你们。”

    魔法学徒们兴奋的情绪渐渐平息,通过阿尔文郑重的样子,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个方法的重要性。

    阿尔文所说的方法,自然就是在黑暗山脉上安尼克教给他的练习模式。按照安尼克的说法,这种练习模式是大议会内部用来培养继任者、专门用来打牢基础的方法。这几个魔法学徒的实力不高,非常适合用这种方法打基础——前提是他们能够坚持。

    至于公开之后的后果……大议会早已经崩溃,所谓内部专用的技巧有的湮灭,有的流落在外,那些陈腐的规定早就没人关心了。而且在学院的浮空大图书馆中,很多在大议会时代被严密保护的技巧都处于半公开的状态,每个魔法师都可以去翻阅。

    以阿尔文对安尼克的了解,他肯定不在乎。

    “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下去。”将这个方法公开给学徒们之后,阿尔文轻声说。

    魔法学徒们仔细把阿尔文说的话记录下来,猫眼和另外两个记在纸上,而黑乌鸦也是默念记忆。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阿尔文又有了新的发现,那个代号黑乌鸦的魔法学徒实力确实是最强的。

    等他们全部记忆完成,仔细体会之后,才发现这真的是基础的锻炼,完全没有取巧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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