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府内院的一处地窖之中,君齐仲正与两位黑衣男子相对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官异士,公孙异士,老夫说得可有道理?你二人不如考虑考虑?”君齐仲抿了口茶,对面前的二人轻声说到。

    官哲摇了摇头,面色难看的说到,“老爷子,还是不要问了,身份之事,官某无法开口,还请老爷子见谅!”

    闻言,君齐仲又朝公孙离看去,“公孙异士是个什么想法?”

    “君老爷子,公孙还是那句话,其他一切都好商量,至于此事,无可奉告!”

    沉吟片刻之后,君齐仲缓声说到,“老夫自问未曾亏待二位异士,你二人算得上是俘虏,可老夫依旧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不能离开此地,你二人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境强者,老夫与你二人交心相谈,可你们又如何?”

    官哲一听这话,忙起身作揖说到,“老爷子高德,官某心怀感激,可此事确实难以开口,若老爷子心中不忿,官某的性命可当即送上,老爷子以为如何?”

    “哼,你以为老夫不敢杀了你二人吗?”君齐仲眉头一皱,朗声喝到,随即又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二人不愿说,老夫也不为难,只是你二人与那天云归的交易,是否要说清楚!”

    “这事......”

    见官哲依旧支支吾吾,君齐仲也怒了,“官异士,老夫坦诚相待,你二人却不拿出点诚意,如何让老夫心服?”

    “老爷子,莫怒,官某说出便是,”喝了口茶,官哲润了润嗓子,“我二人与天云归只是权利交易,他想要除掉北无双,好在这天漠成为真正的至尊,我二人便帮助他完成,至于完成之后,我们的目标便是除掉季家!”

    “除掉季家?你们也与那季家有仇?”官哲的话让君齐仲一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似乎才出了君齐仲的想法,官哲抱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老爷子想多了,我等只是想要季家中的一件宝物罢了,至于拿到这件宝物之后,季家是死是活,与我二人无关!”

    “宝物?”君齐仲低喃一声,脑海中搜索一番,却并寻到任何蛛丝马迹,于是说道,“是何宝物?”

    闻言官哲沉默,一旁的公孙离抱拳说到,“老爷子,此事只能说这么多了,还请老爷子不要为难!”

    “也罢,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多问了,我君家这地窖安全无比,你二人可在此处好生待着”,说罢便转身离去。

    官哲又何尝不知这君齐仲是在告诉自己二人,不要有逃亡的心思,感受了一下体内凝固的精气,官哲脸色一黯,“封了命魂,如何能逃出去?”

    既然已经打探到想要的消息,君齐仲刚离开地窖便吩咐下去,严查季家。

    一夜宿醉,难得北藏一起了个早床。

    不想北荒那般寒冷,上京城的春季已经有些燥热,裹了一件薄薄的长衫,北藏一便在府上四处溜达起来。

    “呔,那青衫小子,你是何人?”

    碰见了四处溜达的北藏一,君齐仲忍不住升起了一番捉弄的念头。

    北藏一转身看去,只见一白发白须的老者,身穿墨色锦衣,头戴高冠,双目怒睁的看着自己,“老爷子,你是在叫我?”

    “除了你,这哪里还有其他人?”

    北藏一心想这老爷子脾气还挺冲的,于是不紧不慢的说到,“小爷是大小姐的未婚夫!”

    “未婚夫?”君齐仲打量一番,“就是那北荒王家中的二公子?”

    见这老头子晓得自己,北藏一一乐,“对对对,正是小爷!”

    “老爷子,你这是什么眼神?”见君齐仲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北藏一问道。

    “嘿嘿,无事,不过是在同情你!”君齐仲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北公子,你可知晓我家大小姐爱好饮血?”

    “啥?”北藏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饮血?”

    “没错,大小姐每到入夜子时都要饮上一碗幼童之血,不然无法入眠!”

    见那老头子说得一本正经,“老爷子,你是怎么知晓的?”

    “老头子在这君府待了甲子岁月了,此事只不过是老爷满了一下,老头子是看你不像恶人,才将此事说出,你且不要外传,赶紧找个机会离开吧,不然大小姐以后会吸干你的血!”君齐仲一边说着,一边龇牙咧嘴的模仿。

    北藏一只觉喉咙处一凉,轻咳两声,“老爷子,此事姑且不论真假,你这话要是被人听去,少不了又是一顿责备,且莫要说了!”

    听这话,君齐仲暗道这北藏一倒是心地善良之辈,不像是那恶贯满盈的纨绔。

    “嘿嘿,老头子就说这么多,听与不听,北公子自己计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等到君齐仲离开,北藏一才察觉到自己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会是真的吧?”

    北藏一心中对君齐仲的话纠结无比,不知该不该信。

    而另一边的北无双则是已经穿戴好盔甲,走到了阵前!

    “章将军,过来一叙如何?”驾着素云,提着百战枪,北无双是敌军如无物,径直走到两军之前,朗声对章绶仁说到。

    闻言,章绶仁自然不秫,同样是驾着宝驹,身披金甲,手间握着一柄斩马长刀,就这样拖着走到阵前。

    “王爷,你我二人可是好久未见,又三十年了吧?”如同老友叙旧一般。

    只见北无双摇了摇头,“整整二十八年,章将军的伤可曾好了?”

    “拖王爷的福,章某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是不知道王爷的命魂可曾恢复!”

    “你且来试试便知!”

    前一秒还和颜悦色,下一秒便杀机四溢。

    二人同时出手,北无双纵开马蹄,手上百战枪舞动,这边的章绶仁同样不慢,双腿一夹,坐下宝驹势若奔雷一般冲出,双手扬起斩马长刀便朝北无双冲去。

    两人各施绝技,只见北无双舞出了道道残影,却在这残影之中探出真正的枪头,墙画一抖,朝着章绶仁刺去。

    杀机袭来,章绶仁将手中斩马长刀一荡,横于胸前,只听见叮的一声。正是二人武器碰撞,只是一霎,肉眼可见的气流爆发。

    场中二人实力高深还好,可二人身后的将士却是遭殃了,这气流荡过人群,将众人吹得东倒西歪。

    一击未果,北无双并未罢手,只见其收回长枪转而朝地上一刺,再抽出便扬起了漫天灰土,好在章绶仁反应迅速,在这灰土被扬起的瞬间,用那长刀护住面庞。

    突然一声低吼从空中传来,不知何时北无双已经奔袭而下,枪尖直指章绶仁眉心处,生死危机下,章绶仁临危不乱,将手中长刀扬起的瞬间,整个人已经从马背上抽离。

    再次碰撞之后,章绶仁已经落在马下,他那坐下的宝驹已经被北无双刺成了肉酱,高下立判。

    “王爷的实力,章某佩服!”收起命魂长刀,章绶仁抱拳说到。

    闻言北无双轻笑一句,“章将军过誉了,你那刀八色也让北某羡慕不已啊!”

    “王爷好眼力!”

    摇了摇头,北无双暗叹眼前此人运气之好,要知道刀八色的命魂可是刀中王者,百兵之王,却未想近三十年过去了,章绶仁竟以此封王。

    刀八色是刀魂之中顶尖命魂,或是天生之魂,亦又变异得到,之前的章绶仁不过是普通的斩马刀魂,如今却成了排名第七的青龙探月刀!

    “既然打过了,不如同饮一杯”,北无双右手向后一伸,只见两坛斗大的酒坛被扔出,稳稳的接过之后,北无双朝章绶仁走去。

    将其中一坛递给章绶仁后,北无双笑着说道,“自家的烈酒,章将军尝尝?”

    闻言,章绶仁拍开酒封,同饮一口,“好酒,够烈!”

    “哈哈”

    刚刚还要分生死的二人,这一刻竟坐在一起饮酒,酒过三巡,北无双放下酒坛,盯着章绶仁说到,“章将军,此番来北上,恐怕不是一时兴起吧?”

    “自然不是,王爷这仇,章某可是惦记了几十年了!”

    章绶仁也不接话,就这样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嘿嘿,章将军说笑了,你我二人非敌非友,你来北上是为了失地,我在此处是为了保国,皆是身不由已!”

    说到此处,北无双又灌下一口酒,想到天云归的种种,神色黯然。

    “王爷说错了,章某虽是为了失地,但王爷恐怕不是为了保国吧?”

    “看来章将军是知道些什么了”北无双语气一顿,接着说道,“此酒,名白勺,这一坛算是送给将军的谢礼。”

    说完边间自己手上的烈酒一饮而尽,起身作势离去。

    “王爷难道不问问别的?”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用了,本王已经知晓了!”

    北无双自然知晓,接着问下去章绶仁也不会说,所以点到为止,也不多问,此行的目的只是确认有无内奸即可。

    既然确定,那是谁已经并不重要,除了君家与自己是同一战线,其余之人,不尽是敌人么?

    “王爷且慢”

    转过身,北无双有些疑惑,“章将军何事?”

    指着手上的酒坛,章绶仁缓缓说道,“作为王爷送酒的谢礼,章某奉劝一句,王爷还是趁早做好离开的打算,或者来我泰灵亦可,到时候你我二人并肩作战,岂不美哉?”

    “那还请将军留个门,北某在此谢过了!”

    话虽如此,但章绶仁心中知晓北无双不会答应,早些年之前,泰灵便曾招揽过北无双,当时同样给北无双异姓王的待遇,同时除了北荒封地之外,再任其选一处封地。

    当时北无双感叹之余,只是说了一句,“北家世代是天漠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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