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邹师兄离开,事实上在他说完那番话后,一路上寒佑和他便再也没有过交谈,直到来了修竹峰,邹乐容才生硬的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作为告别。※>

    “师兄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想到多次出现在邹乐容眼中的悲伤,寒佑不禁这么感叹道。

    “嗯?佑哥哥,你在说什么?”不像寒佑和师兄有那么多交谈,夕颜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寒佑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兄这样的人就活该被生活给欺负呢,可也是这样,我才觉得他不应该受到更多的伤害。”

    “好了,别想了,”轻轻弹了下夕颜的脑门,“就凭你这呆呆的小脑瓜可理解不了我说的意思。不过也好,呆点烦心事也少点。”寒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却是没有注意到一旁夕颜憋红的小脸。

    “哼!人家的心里也是想了很多事的好不好,也都是你这个呆子理解不了的!”恨恨的一脚朝着寒佑的脚背跺去,寒佑避闪不及,被踩的那叫一个瓷实!得意的笑脸在他那张俊俏的小脸上瞬间变形,眉眼扭曲,好似做了一个鬼脸。

    “叫你笑!看你还那样说人家!”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您能先把脚拿开吗,都快给你踩断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寒佑苦着脸,再也不敢得意忘形。

    “这还差不多!”最后再向下多使了次力,夕颜这才放过了寒佑。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寒佑却突然对夕颜心中的烦心事多了几分好奇,看这小丫头平日里没心没肺,在自己身边不是吃就是睡,还能有什么烦心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不高兴了还特爱欺负自己,关键还不让反驳,怎么想都是自己这边会有更多烦心事吧!

    “那大小姐,能告诉卑微的在下,您的烦心事是什么吗?在下必为您效犬马之劳!”寒佑贼兮兮的凑到夕颜的跟前。

    “哼!”没有了怒气,却更像是娇嗔,把脸别到一边,夕颜故意不去看他,绝美的容颜上却是慢慢有了红晕,仿佛无意识的,她紧紧的握住了胸前的星辰之泪,“都说了就是和你说了,你这木头脑袋也不会懂了!好了,快走啦!辰宇老师还在等着我们呢!”说完也不等寒佑,一向只会躲在寒佑身后的她此刻像是一只花蝴蝶,飞向了办事处,也牵动了周围那些男弟子们的心。

    好不容易才追上夕颜的脚步,两人来到办事处,却是发现严辰宇并不在这里,可他也早已安排好了值守弟子。寒佑报上名字,值守弟子便利索的帮他们做好登记,还分别递给他们一个玉牌,上面雕刻的是一尊栩栩如生的凤凰,同时也印上了他俩的名字,他俩这才真正算是入了凰武仙院的门。道过一声谢后,既然严辰宇不在,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多做停留,寒佑便拉着夕颜走了出去。

    “走吧!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指了指不远处竖立的布告栏,寒佑笑着说。

    虽然各种事务都办理的很快,可此时也已临近正午,弟子们要么在自己的山头修炼,要么前去某位大师的讲坛听取经验,整个修竹峰也冷清了许多,布告栏那也不像一大早那般挤满了人。

    “嗯……炼器,炼药,这两个根本不适合我俩,我是没兴趣,让我去炼药我不如以后去拐个炼药师!冰灵体倒是天生和这两样相冲,你就是想学也没有办法,可以不做考虑。”沉吟片刻,看着布告栏上的安排,寒佑直接排除了两样常人看来最为推崇的职业。高级别的炼器师和炼药师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到哪都是香饽饽,却就这么被寒佑给轻易的排除了。

    “佑哥哥没有兴趣的东西我也没兴趣,那些和火密切相关的我也都不想学,再说了,寒爹爹教给我的寒霜天诀要是练至极境,随手凝来的冰刃都要比那些所谓的利器要强的多,再刻上相应的阵法,更是无坚不摧,所以寒爹爹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在仙院的阵法大师那好好学习。”冰灵体虽是一种绝佳的修炼体质,可也将人的可能性给死死地限制住了,灵体者只能单修一种属性,也正是因为这种苛刻的条件,他们才能比寻常修炼者更强!

    或许是因为这个体质,夕颜从来都对与火属性有关的东西没什么好感,也就如同她对苏不语的态度,不愿靠近,不想亲近,因为苏家是公认的火系大家!而苏不语,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可还从来没有什么人敢去看轻他这个火系至尊。

    “阵法?我看看,怎么好像没有呢?剩下的就都是什么战法,药理,灵兽习性,嗯?怎么还有教琴棋书画的?”寒佑愣了一下,“仙院还整这些玩意来给弟子们陶冶情操的吗?”

    “要不怎么说你是个木头脑袋,没情趣!你以为每个修炼之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吗?寒爹爹说了,境界越高,越是要懂得修身养性,一颗浮躁的心是不可能悟得大道的,而你口中陶冶情操的那些东西就是用来帮助我们静心的,你看你,寒爹爹当时讲这番话的时候你一定睡着了!”夕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有训斥起寒佑来的时候,她才表现的像个姐姐。

    “……啊!让我再来看看还有什么!”情势不对,寒佑连忙转移话题,抬眼又向布告栏上扫去,夕颜也不拆穿,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装模做样。

    “灵药辨识,家里收录的那些资料我俩怕是都能倒背如流了;兵器百解,这些爹爹教我们的也不少;林间作战,我们在冰棱山上做的还少吗;如何利用打死的灵兽做出好吃的肉,嗯?怎么还混进了这种奇怪的东西?”看着布告栏上琳琅满目的各种课程,饶是小小年纪却已受过各种训练的寒佑也不禁变得眼花缭乱起来。

    “铭纹?这是什么?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总算看到了最后,布告栏最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名词,这也让寒佑不禁升起了几分兴趣,毕竟前面的许多课程,不说都有涉猎,过去的几年里,在寒风冽的刻意锻炼下,他在这些方面的经验早已远超同龄人,说白了,这些都是修炼界中生存的基本准则。

    “走吧,先去吃午饭吧,折腾了一上午,待会再去看看这铭纹到底是什么吧!”默默的将地址记了下来,两人在修竹峰的食堂里饱餐了一顿,问过往来的师姐临川谷在何处,不料她却向二人投来古怪的眼神,但也没多说什么,还是指给了他们方向。

    如果说老院长那是因为无人敢去打扰才显得幽深僻静,那这临川谷恐怕就是单纯的不受人待见吧,地处偏远不说,寒佑二人赶了半个时辰的路才到达这里,整片山谷也让人不禁升起荒凉之感,更不用说作为一个讲坛,它的隔壁就是一个高达百丈的瀑布,一直传来轰隆隆的水流下坠的声音。

    只第一眼,寒佑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鬼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好歹也是花了半个时辰才来到这里,寒佑可不想就这样打道回府,往深处又走了些,他隐隐的觉得周围有些奇怪,可又实在说不出哪里有问题,瀑布的声响倒是越发沉重,终于,寒佑看到了一个小木屋。

    “有人吗?”寒佑大声冲里面喊道,只听到他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轻轻地推了下门,门并没有锁,屋子不大,站在门口就可以把里面的布置一览无遗。一张素雅的竹床,旁边放着一个书架,里面摆满了各种古书;小圆桌安放在屋子的正中央,古色古香的茶杯三三两两的摊放在桌上,却又不显得杂乱无章,奇怪的是,有茶杯,却无茶壶,继续往下看,寒佑便看到了茶壶,茶壶摆在了纤尘不染的地面上,可这样的摆设,在寒佑的眼中,怎么看怎么别扭!

    让夕颜待在外面,寒佑径自走进屋内,屋子里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直到凑到近前,他才看清茶壶上刻着的奇怪纹路,仿佛像是信手涂鸦,线条显得十分随意,可莫名的,他却觉得这纹理理应是浑然天成,是最顺从自然的表现,可又觉得,这样的自然又显得有些诡异,似乎并不该出现在这里样一个茶壶上。

    他不禁伸出手,想要把它捧起来看的更清楚,可当他弯腰拿起茶壶再立起身子,却发现身边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他不再是待在那间山谷小屋里了,周围已是变成了林间,回头望去,哪还有夕颜的身影。身边唯一还在的东西,就只剩下手中的茶壶,与原本在身旁的圆桌。

    “阵法?有点意思!”寒佑没有丝毫惊慌,看了看手中的茶壶,再看看圆桌上茶杯的摆放,为什么只剩下这两样,当然是和破阵有关,寒佑心里很清楚。

    举着茶壶走向圆桌,却是发现,他靠近多少,圆桌便又距离他远去多少。

    “这破阵的方法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就是把茶壶重新放回到桌子上!”很好懂的阵法,既然是在仙院里面,必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变故,所以寒佑并不着急。

    破阵的方法说起来十分简单,可无论寒佑使用任何的步法也根本无法靠近圆桌。像是累了,他索性抱着茶壶坐到了地上,低着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这破地方收人还挺讲究的嘛!”半晌后,他抬起头来,嘴角却已经挂起了招牌的笑容,“一开始我还很奇怪,按照仙院不养闲人的路数,想必也不会允许那些大师们吃干饭不干活吧?”

    “那这里空无一人又该作何解释呢?仙院弟子众多,可没有任何理由平白浪费掉这么大一块地方吧。”

    “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个地方是不可或缺的,或者说,在这里开设讲坛的老师是不可或缺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是不可或缺的,那么为何在布告栏上占据的位置却是那么的惨不忍睹?并且还没有一个弟子愿意前来。”

    “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两个,一是这里教的东西实在太差,没有人愿意前来;二是这里的大师刁难了学生,让他们全部都知难而退了。”

    “通常都会以为是前者,可我认为是后者。现在我被困在了这个阵法里,来时问路的师姐那诡异的眼神,走到木屋前那不自在的感觉,都是最好的证据!”

    “既然如此,这个困境便一定是大师您设下的考验了,如果是考验,那便一定有其破解的方法。”

    “起初我觉得这是一个让人迷失的阵法,而这布置的一切都让我以为能够靠近桌子便可以破阵。可如果事实不是如此呢?如果这个布置只是为了混淆我的观念,让我忽视掉真正的关键呢?”

    “既然是考验便一定有它的意义,一般都是为了选出某些特定品质的人,不会的东西可以从头开始教,可没有需要的那种品质,就是再有天赋的人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如果这是一个阵法,那可不是没有任何阵法天赋的人能通过的考验,况且,我记得您这是教铭纹的吧!”

    “那么仔细想想,一切的变化都是从我拿起茶壶开始的,而恰巧它的上面还画着这样诡异的纹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它才是真正的关键?”

    一个人坐着讲了那么半天,寒佑也觉得有些口渴舌燥起来,举起茶壶对着壶嘴灌了口茶,入口醇香,笑容也在他的脸上放大起来。

    “那么,是不是将它破坏,我就可以离开这了?”

    话音落地,寒佑将茶壶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摔到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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