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峻的声音低沉,语气温柔却带着叫人无法抗拒的坚定,余笙不带思索的,缓缓放松了身体。≒>

    不过瞬间,她纤长十指离了脖颈攥成拳头,突然就横在两人中间,许是觉得这防备的动作太过伤人,那十指又松开,转而拉紧了言峻的袖子。

    “有些害怕?”言峻看身下人微微颤动的睫毛,轻声问。

    的确是害怕,这个余笙根本就不是余笙,那么怀着满腔仇恨的她能做好言家太太,那个宜室宜家的余笙吗?余笙恍然。

    “别想那么多,爷爷说你家家教严,还真是……”言峻柔柔笑着,拂开余笙脸上乱发,胳膊一撑,坐了起来。

    “来!”言峻也拉了余笙站起来。

    屋里灯光亮起来,余笙那被扯开的衣服看着就有几分不太适宜,她面红耳赤的整衣服,前面言峻突然就转过了头,那片片亮在外面的白肉叫他居然就不敢再看她。

    分明是他动手做的事情,亮在灯光下居然就有了几分尴尬!

    原来他看余笙,只当是爷爷塞给他的挂名媳妇,加上余笙本人也是整天绷紧了一张脸庄重过甚,他对她都有了几分莫名敬畏。

    “好了!”后面余笙轻声说。

    “走吧!”言峻回头牵了余笙,转过头来在背人处,他微勾了勾嘴角,自己居然怕媳妇,这还了得,今夜一定要将这一分的敬畏去掉!

    直到被安置在桌旁坐下,看言峻从老远处的木架上取下一个长长的酒瓶和两个高脚杯,余笙这才明白言峻是要做什么。

    酒壮怂人胆,言峻以为她是受家族约束,管教太过严谨的深闺小姐,哪怕与丈夫同房也要先壮壮胆气,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言少爷这是打算?”余笙眉尖微挑。

    看妻子难得的娇俏模样,言峻顿了顿,递一杯酒给余笙,目光沉静仍旧一板一眼,缓缓的说:“倒有些后悔我们的婚礼做的草率了!”

    草率?

    余笙咽一口酒,眼睛直愣愣看向言峻,虽说他们结婚时言峻还不认同自己这个媳妇,但是那时候的婚礼是言家掌舵人,言峻的爷爷极力赞成,尽力操办的,虽然低调没叫太多人知晓,但是婚礼场面却是费了心思,仔细做成的,怎么今夜到了言峻的嘴里竟就成了草率?

    “我本身不怎么看重那个做给旁人看的仪式……”严峻给自己也倒一杯酒。

    “我也是!”

    知道言峻的话没说完,余笙还是很快插嘴。

    言峻抬了眼眸,仔细看了一眼余笙。

    因为余笙向来就有喝酒的习惯,不是一群人边聊边玩儿边喝,而是就一个人,坐在窗前,对这窗外的夜色,所以此刻她一杯酒下肚十分的自然。

    这倒叫一边一直说话的言峻发觉自己的话倒是多余了,他不必费心为这顿酒寻由头,便自己也坐到一旁,随意小酌。

    暗色酒瓶映着微暖灯光,也将严峻一双眼睛映的雪亮。

    他从来对他自己的婚礼仪式不做期许,因为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东西,可是他心里,对于自己的婚礼却有自己独特的纪念仪式。

    比如,这瓶他珍藏多年的老酒。

    “有些头晕,我想睡了!”余笙脸颊微红,眼色微微有些迷离,她站起身,严峻扶了她一把。

    感觉后背贴上来的胸膛热度有些过分,她惶惑的扭头去看身后的人。

    “真的不讨厌?”言峻目光灼灼,直盯着余笙的眼睛。

    余笙柔柔的笑着,扭转了身体,直向身后白玉面庞上红润的嘴唇吻了上去。

    接着,余笙只觉身体一空,之后她便与这方胸膛越贴越紧。

    醉酒与做梦有时候无比的相似,它们总是无限的扩大某一种情绪,虽然眼前景象迷乱,但是心里感受却明确。

    余笙知道,她又沉浸在爱的海洋了,身体所有感受都叫她狂乱,她热切又迷醉,混乱中依着惯性,她抱紧了那方坚实胸膛,不由得呓语出声。

    “陆铮!”

    话语出口,余笙脑子顿时清明,可身上人的动作也已经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言峻有些谨慎的看余笙。

    可能言峻没有听清刚刚她出口的名字,可余笙却被自己这声呼唤彻底的拉回了现实里。

    她一时不知如何言语,脸色煞白。

    陆铮!陆挣!这重生就是为着复仇来的,余笙的幸福不是她的辛福,她原本就是云慕!是那个被人利用尽了,又害了性命的云慕!

    “你刚刚说什么?”言峻掰正了余笙的脸,叫她看自己。

    她的泪水轻易就染了他满指,言峻有些不知所措,收了手起身离开了屋子。

    “少爷?”家里佣人小心翼翼的迎了上来。

    “没事儿,回去!”言峻的眼睛直盯在手机上,瞬间,电话拨了出去。

    直到出了别墅,到院儿里,言峻才低声说出了他要查清底细的那个人的名字,言峻的太太,言繁亲点的孙儿媳妇,要查,不算小事儿。

    “言少爷,这……”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犹疑。

    “啪!”合上手机,“哪儿那么多废话!”

    屋里感应小灯微亮,言峻回了自己房间。

    到第二日再睁眼,太阳已经透过床纱照到了地上,屋里光线实在太强烈,余笙实在睡不住,这才翻身下了地。

    她一向准时起床,哪怕夜里喝了酒,可是昨夜……

    余笙揉了揉眉头,她是醉了么?若是没醉怎么能做出这样蠢的事情,可若是醉了,昨夜的一点一滴她怎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夫人?”佣人出现在了门口。

    不再胡思乱想,余笙开了屋门。

    “言先生嘱咐送上来的!”一个中年女人怀里托着好大一个盘子站在门口,盘子里面牛奶面包各式鲜果都有,看得出这是今天的早餐了。

    佣人口中的言先生是指言繁,言峻她们一向称呼他做少爷。

    嘱咐中年女人放下早餐,余笙轻笑着凑了上去,低声的向那中年女人问:“少爷去哪里了?他今天可有什么不寻常的?”

    中午女人狐疑的抬头:“少爷一早就去公司了,他同言先生一块儿吃的早餐,言先生今天心情特别好,少爷没什么不寻常的!”

    余笙点头,“那就好,张妈你先忙!”

    中年妇人走着走着突然就转回了身,“言先生说,叫我们替夫人再多准备些有营养的东西,不知道夫人吃饭有什么偏好没有?”

    闻言,余笙一愣,急忙说:“没有,这些已经很好了!”转脸再看看摆上桌的早餐,明显比平时多了分量,她尴尬的再看中年女人,“你们不要太费心,跟往常一样就好,我很喜欢!”

    等到中年女人出了房门,余笙立即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走了好几圈。

    这下有些麻烦,言繁把她当孕妇招待,很明显就是要她给言家生个孩子,可是言家少爷言峻……

    余笙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定义他们俩的关系。

    摸一摸自己平坦的肚子,余笙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她真的怀了言峻的孩子,那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一阵风吹过,窗帘撞倒了一盏小灯,余笙回过神来,低声念叨,“不!坚决不可以!”

    自己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去复仇,但是坚决不能拖累自己的孩子!如果可以,她也丝毫不想拖累言峻……

    她忽然就想起昨夜烛光下,言峻那张被无限放大,忽明忽灭的脸。

    没心情吃早餐,余笙立即叫了司机出门。

    言繁对自己太好,她不知怎么面对他那双期待的眼睛,便急急忙忙在院儿里道了再见匆忙出了大门。

    最近没什么新戏,但是演员的工作没事儿找事儿的机会也不少,她打算在外头住一段儿时间。

    而就在这段儿时间里,最好陆铮的事情能够快速的解决清楚!

    “你好顾沐,我现在去你那里,你方便么?”

    车窗外行道树迅速退后,车里人有些焦急的问。

    陆铮现在最大的隐患在顾念念那里,而对付顾念念,最好就是联合顾沐一起。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我这儿……”

    “咘咘……”顾沐的话说到一半儿,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

    余笙划开来看,竟是言峻打了过来。

    “沐沐你先等一等,我待会儿跟你说!”余笙挂了电话,立即接了另一个。

    电话那头的人微微一愣,随即开口,“睡的好么?”

    对方沉静的声音叫余笙冷静了不少,她像往常一样开口,“好!”

    短暂的静默,余笙刚要开口,对面沉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老爷子年纪大了,你别在意!”

    “嗯,没有,没有!”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心虚,言峻的体贴叫她心里忽然满是歉意,沉吟半晌,她还是开口:“你上班别太累,休息身体!”

    “嗯,好!”言峻低声应了。

    之后,余笙不知该说什么,电话那头的人也不开口也不挂电话,这叫她一时更不知要如何言语。

    “今天有工作吗?”对面人突然问。

    “有!”余笙坚定的回答,不论怎样,出了言家的门,今天她是不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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