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晚霞如火。℡>

    高明逃离少女,大踏步地走向邪牛群。

    他突然觉得有些糊涂,原来它们也有平静的时候,并不总是群起暴走,危害人类,但为什么邪兽跟英雄跟人类之间就非要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因为吃肉吗,但狼狮虎豹也吃肉,也没混到被举国征伐的田地。

    他觉得这些邪牛很可怜,安安静静地休息片刻,居然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大人要施展王剑化雨的至尊之技吗?本精灵好想亲眼目睹啊。”小精灵地问道。他扬起小脸,可怜兮兮。

    自从得到那个嬴政的英雄技之后,这个睡恹恹的家伙便精神的不科学,动不动喊打喊杀,似乎嬴政的戾气把他给感染了,以前辅佐的若干个失败的英雄,无数个岁月被动挨打的记忆,让他憋屈的情绪急于发泄一番,恨不得大杀四方,到处都是敌人,到处可以杀人放火。

    高明也替精灵很遗憾,他对邪气异常敏感,可以在英雄感知范围之外数倍的距离感受到敌人的踪迹,但却与英雄气互相排斥,与本命天赋尚可相处,但英雄技一出,精灵便被自动的屏蔽会精灵空间,对于想要一睹英雄技的气吞山河的壮观景象的精灵来说无疑十分残酷。

    而且精灵樊笼也很奇怪,按照高明的经验,只有桀骜不驯或者野蛮未驯化的野兽才会被关起来,圈养者套上笼头之类,但精灵,作为英雄的辅助,居然也被圈在樊笼里,难道他们是被捕捉来的?

    但是,没时间想这些了,他距离邪牛很近,前边几头嗜血的家伙发现他,十几只蹄子调转方向冲了过来,后知后觉的部分缓慢移动,开始跟上,蹄声轰鸣,扬起大片尘云。

    这是他跟少女商量的结果,一切接在计划之中,按部就班的过程发生了,他却忽然有点不想要,但这时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愁绪没停,脚步没停,对面的邪牛冲刺也没停,碰撞即将发生,厮杀是唯一的选择。

    飞剑出现,金光四射,最高一级的至尊王权带着王者的无限威严,垂直而下。

    法杖所指邪牛灰飞烟灭,飞剑五十五柄,一击之下丧生的邪牛差不多也是这个数目。

    为什么人们总心怀“大丈夫当如是也”的憧憬,期望成为王者?

    因为王者的英姿高贵而不可侵犯,王者的气场强大而凛然不可侵犯,王者的地位优渥而令人高不可攀,这些令无知孩童心醉神迷的璀璨王冠,令凡夫俗子的心热眼红的华袍锦服,令黎民百姓心生敬畏的无上权柄,只不过是一个表象而已。

    决定这一切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就像一块金子,光芒耀眼,令人称羡,但是能够发出同样光芒的物品也不再小数,它之所以贵重,便是因为它本身便是一块金子。

    王者的本身便是他的实力,强于普罗大众,胸心更狂野,虽千万人阻路而吾往亦,志向更高远,虽遍布荆棘而一往无前,手段登峰造极,虽刀山火海而剑锋所向皆平之。

    这才是令万民敬仰,令英雄折服的实质,没有实力的所谓王者,不过是块被擦亮的铁片,过不了多久便会生锈,失去光泽,便会被人们抛弃,扔进废物堆里。

    英雄气蓬勃激荡,高明感受着王者的气息指引,感受着肆意无忌的心情,感受着杀戮,碾压蝼蚁的快感,但这是错误的感觉,这样下去,必然人格分裂,精神崩溃,不容于人世间。

    “天上天下,唯朕独尊!”

    高明努力默念自然意志的英雄诀,摆脱自大自恋自傲,目空一切而又意欲霸占和毁灭一切的战争狂人和精神病人的羁绊,重新回归自然。

    他想起那个扁鹊所言:“邪兽不过是一群病入膏肓的家伙,英雄也是一群邪化的人类。”

    哪里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但他已来不及细细思索,前排邪牛近在眼前,牛首低垂,尖角如刀。

    化蝶,五只蝴蝶飞舞,邪牛倒下一片。

    蝴蝶效应,群蝶翩翩,扫清一片半圆形空地。

    灭杀邪牛如此之多,爆出的战利品也数量不少,但邪牛前仆后继连续不断,其中一条邪牛爆出一把他期待已久的铁剑,但他没工夫捡,只能替断后的少女作嫁衣裳。

    他致命灵药、善恶诊断和生命主宰连续出手,绿烟腾腾,这是约好的信号,他开始按照预定的计划朝峡谷的方向开始退却,而少女开始出手驱赶和清理后排的邪牛。

    少女翘腿、托腮坐在小土包上,欣赏千牛奔腾、金光忽现、蓝蝶翻飞的情景。每当金光乍起,她便会想起嬴政那副欠揍的表情,忍不住别开脸,打个哈欠。

    想一想高明浑浑噩噩、半睡半醒的庄周气质,与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气混为一体的样子,她不禁有有些好奇那是怎样一副情形。

    她这一次打哈欠,有了意外收获,一个隐藏在远处的人影从草丛爬出来,快速朝远处行去,那位英雄大概跟他们一样在打邪牛群的主意,但实力不济,只能趁着邪牛落单偷偷下手,让她想起了埋伏山壁之下,偷袭邪蚁的情景,她会心地笑了笑没往心里去。

    回头,搅动的牛群缓慢的超前移动,绿烟升起来,她出场的时候到了。

    弦月斩、炙热剑芒、新月突击轮番轰炸,场面十分暴烈,但她却有一点打不起精神,心思老是往那个少年身上飘。

    战术安排,路径规划,任务安排,出手信号,他都没有意见,他想象的很周到,甚至提前跟她说清楚,每一个阶段邪牛应该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他们应该如何引诱和驱赶,他跟那叫做预判,好像自己是神一样,邪牛会听他的吩咐慷慨赴死。

    但这个神奇的家伙带来的惊喜不止一次,她怀疑却不质疑,默默地倾听牢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期待着事情朝他所说的方向发展。

    但是他总是那么气人,最后一句又让她又羞又气又恼。

    他说:“居于前方**牛群愤怒固然凶险万分,但断后也是一个不走运的差事,爆出来的战力品必须一个不落的捡起来,很累不说,上千头邪牛的屁股朝后,拉屎放屁是免不了的,脏和臭必须忍受。”

    说道这里她很赞同,甚至带着一点被同情的感动,但他要死不死地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战力品,必须都捡到,沾上牛粪,甚至埋在牛粪中的,也得捡。”她当时便举起来了符文大剑,但那个家伙一溜烟的跑了。

    少女停下脚步,靴子尖顶着块石头,石头上有把匕首,匕首插在牛粪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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