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姑娘日日前来,与书生赏画评诗,不时弄弦一曲,邀书生和唱。々>

    那时书生下笔有神,多是姑娘的音容笑貌。往来长安,也不忘给她带些装饰玩物。姑娘最喜欢的是那串琥珀项链,日日佩戴,睡觉都不肯拿下。姑娘识货,却也不知这串项链耗尽的是书生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

    二人日久生情,心各自知,却始终捅不破那轻薄的窗纸,来许下永恒的诺言。

    姑娘知道,书生仍是跨不过样貌的那道坎。

    一日皓月当空,姑娘双目炙热,盯着书生,说:“古来女子,岁月易老,芳华渐去,我也到了待嫁的年纪,不知有心人在何方?”

    书生避开那骄阳般的双目,低眉悲叹一声:“鄙陋之人,怎敢妄悟佳人终身呢?”

    姑娘早料到有此回答,轻笑一声道:“我乃山野村妇,一心也念着可以攀龙附凤,若有长安金榜中人前来提亲,许我荣华富贵,无论此人样貌如何,我必终身相付。”

    话已至此,姑娘的心,书生哪里还不能心领神会。

    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让书生安然下行的一方台阶罢了。

    次日一早,书生立即收拾行囊进京赴考。

    书生一试成名,被取为贡士之首,可直上含元殿前,长安内外皆将他传为“奇才”。

    传到姑娘耳中,姑娘数点嫁妆,嫣然一笑,又醉清风万里。

    可是,姑娘却不知,这一笑,也是笑尽了红尘嚣嚣,徒留一生命运多舛。

    那日书生意气风发,正步大殿之上,誓夺状元魁首。太宗皇帝未到,却有御史中丞卢杞传来圣上口谕,说书生奇相怪貌,有辱斯文,亵渎圣殿,当驱逐之。

    任凭书生如何厉言抗辩,以正视听,也无法阻止只遵从命令的禁卫将士无情的推搡。书生一怒之下,飞身撞柱,直撞的含元殿上地动山摇,尘屑翻飞,直撞的一人环抱的立柱应声而断,也撞的自己血流满面,摇摇欲坠。

    惊骇了在场众人,却难惊动嫉妒贤能者的半片心扉,卢杞趁机命人将昏死过去的书生抬出了长安,丢到了城外。

    书生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时候,天际倾盆大雨,云端电闪雷鸣。书生就在这雷雨交加的深夜,低眉躬身,拖着疲累的躯壳,一路向北。

    路过莲花村时,书生没有回家,而是哀叹了一声,尘封起如水的美好回忆,继续向北。

    此时书生自认为再也无颜面对那殷殷切切期盼着自己金榜题名、锦衣归来的姑娘,不如孑然一身,何苦两败俱伤。

    他谁也不怪,怪只怪自己先背弃了诺言。

    可是他又怎知,那姑娘殷切期盼的哪里是什么金榜、锦衣,而是笔下可点缀出三生情缘,诗里尚浮沉着千万风骨的心中儿郎。

    书生在外风风雨雨几个春秋,放浪形骸,似已忘记了昨日明眸,他乡倩影。

    那年北风卷地,雪虐风饕。

    书生在北夷通天的巨槐树下偶遇自称天神的少昊,那时雪漫中洲,少昊乘莫名机关飞行器而来,书生正赤上身埋在雪中,一缸烈酒灌入愁肠。

    用貂绒毛裘包裹的严严实实仍觉得冷意刺骨的少昊被这个赤着臂膀还热的面红耳赤的书生所折服,问:“不冷吗?”

    书生汗液一抹,说:“热的上无衣可脱,下不得已遮羞尔!”

    少昊清楚,没有深厚的修为哪里经得起这般极寒彻骨。这次出世到人间界,正好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接班人,他对书生心动了。

    “你做我的弟子好吗?”少昊说。

    书生笑着说:“有什么好处吗?”

    少昊上指苍穹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你曾有多少失意,日后将会有十倍的得意!”

    书生说:“比之金榜头名如何?”

    少昊说:“什么金榜头名都在次等,届时天下都由你接管,人间天子都要见你低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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