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南亭”是间独特的酒肆,开在烟花巷中,纵使邻家青楼繁花锦簇,倚窗佳人热情似火,也不及酒香一抹,流转鼻间,更难比姑娘一曲,肝肠寸断。

    此时的长安为秋,南亭却为春。有春风自北方来,飘然成了酒肆中的曲娘子,芳名王昭君。昭君携酒而来,入股酒肆,名唤“冰心”,多少五菱少年不惜千金散尽,只为一睹芳容,一饮“冰心”。

    然“冰心”醇香,入口温润,却甚少酒客能过三杯,一杯心情舒畅,二杯豁然开朗,三杯则是大梦一场。

    比酒更醉人的是昭君的曲,手中琵琶铿锵,如珠走玉盘,足矣摄魂夺魄,一曲终了,涕泪满场,最撼动心弦的莫过于一曲《凤凰于飞》,传说能让飞雁降落,临枝斜倚,潸然泪下。

    美酒佳人,良曲绝唱,人人都知物以稀为贵,若是方便之门大开,岂非门庭若市,奇绝不再,所以,“南亭”自昭君入主后便有个规矩,欲要听曲,先饮“冰心”三杯,若尚能行十步而入厅堂者,则隔幕奉上一曲,一曲终了,再饮三杯,若能再行十步入内堂者,可就近一睹昭君芳容。

    至今三月有余,唯有一人六杯之后,半步入得内堂,随即倾倒在门栏之上,口中吟下一首《少年行》——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后鼾声潺潺,再无知觉。

    此人即是李白。

    次日,此诗镌刻于“南亭”梁柱之上,酒清梦醒的李白也得昭君约见于内堂,羡煞长安多少纨绔子弟。

    南亭的内堂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楼外只听见《凤凰于飞》再响,隔街还有人感觉到有剑气纵横外泄,顿时毛发直立。

    李白从内堂出来,腰间葫芦里的酒不住的往嘴里灌,哼着小曲,摇摇晃晃挤出人群,丝毫不顾围观群众眼中的艳羡、嫉妒、乃至愤恨。却在即将没入长街之时,歪头瞥见了在长街侧巷隐在黑暗中的一人,不禁驻足凝视。

    那人斗笠轻纱下,面容清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也正凝视着李白。

    李白立刻抢步上前打算与他来个照面,好知道这个一直跟踪着自己的怪人的来路,却在一晃眼间,那人徒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他轻纱遮面,看不清容貌,但李白始终觉得此人应是相识之人,只是想不起是谁,空荡荡的小巷徒留魔道的气息,李白只是释然一笑。

    月上柳梢之时,李白回到家中——镇西王府。

    脱去轻薄的长衫,李白正想舒舒服服的躺下,一个懒腰之后,却听得窗外有人轻问:“你是谁?”

    李白说:“我是李白!”

    外面说:“你是李白?那我又是谁?”

    李白说:“你是李黑。”

    外面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亏你想的出来。”

    李白说:“不是你让我想个办法把你藏起来吗?这个办法岂非最棒?”

    外面连声赞扬道:“的确不错,用我的身份高调去浪,把盯梢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你这个假李白身上。”

    假李白嘿然笑道:“谁让咱是亲兄弟,长得像。况且你我都是十年未到长安,谁都认不出了。”

    “不错不错!”

    “我还用了你的诗。”

    “不错不错!”

    “靠你的那首诗,我还见到了昭君妹妹,可真美。”

    “她的年纪应该是你的小姐姐。”

    “姐弟恋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好了别贫,你继续当李白,我这个李黑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有所行动了。”说着,“李黑”提气要走。

    假李白纵身跃出窗户一把抓住“李黑”,正色道:“说好的我为你腾出空间,你就告诉我你回长安的目的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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