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鲜花初放》响彻整个阿卡贝拉号,周围沉寂的宇宙好像也活跃起来,显得不那么冷漠。※>

    青鸾哼着曲子,一边束起红色长发,一边不断从扶手借力,穿过主通道,来到舰桥控制室。

    银阙漂在半空,正聚精会神地在全息投影数据库中挑选着什么,逐个翻看标签,全息影象中不断展示出一些形态不同的古物,龟甲、石板、竹简、莎草纸、书册……更有些异形文字直接出现在影像里,银阙挥着手凭空操作,异形文字被翻译成通用语,他摇摇头又划过一页。

    青鸾转身走近控制台一旁的棋盘,皱眉分析着局势,黑棋大兵压境白棋捉襟见肘马上要输了,青鸾悄悄伸手要去挪动棋子。

    “别动!”银阙喝止,并不转头,又划过一页,眉毛一挑,眼睛一亮,“《石中剑》,就是这个!”

    青鸾提出自己的见解,“大势已去了,还不认输呢?”

    银阙沉吟未答,飞快翻动投影书页,摘出几个描写段落拉到一边,又把书里一张图抽出来和段落揉在一起,投影化做一个光球转动了一阵,停下时已经变化成为一个立体人物,左手举狮头巨盾右手持鹤翼重剑、身披白金战甲背挂鲜红披风、眉眼冷峻峭立面露杀气腾腾。

    青鸾知道这是安装了新粒子处理系统的计算机,对融合空间的虚拟数据进行关联后的拟合技术,把不同类型的数据,按相关性匹配做整体输出的效果,但她只在旧识学院的实验室里,把文学名著转换成音乐时才实践过这项技术。

    银阙把人物模型转动几圈,满意的点点头,借力靠近棋盘,几乎挨着青鸾的耳边说,“英雄……应运而生。”他把白棋一枚棋子扔到操作台上,伸手凭空抓向全息投影里的人物模型,向操作台一丢。

    人物模型和操作台里的棋子撞在一起,迅速旋转成光球,又逐渐停下,一个实实在在的立体人物矗立在操作台上,手持盾剑威风凛凛。

    青鸾手快拿起来,巴掌大的人物棋子栩栩如生,剑上好像还闪动着点点星光,“这是谁?”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亚瑟王’啊!好哇,你竟然没读过《石中剑》,等回到学院,非向老师告状不可。”

    青鸾听到一阵难过,把亚瑟人偶丢给银阙,黯然低语,“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

    “一定可以的,”银阙把人偶棋子放回棋盘原味,信心十足地按下通信开关,“小狼!我想到怎么走棋了,快来啊。”

    舰桥控制室下仓门咔咔响了几下被打开,先是钻出一个狼头来,尖尖的毛耳朵,细长的眼睛,长鼻大嘴吐着舌头抱怨着,“轮机室太闷热了,咳咳,白棋已经被将死了啊,哪里还能走?咳咳。”

    狼寰整个钻出来,身材高大,除了狼头狼尾,身体仍是人形,手脚锐利的指甲平时会收起来。

    “你看,”银阙拿起亚瑟棋子,向前走了两格,挥剑砍到了两枚黑棋,暂时解决了黑棋的围困。

    “这不符合规则!”狼寰吼起来,脚爪咯吱咯吱挠地板,手捧着两枚象征被击败出局的黑棋子,双眼通红。

    银阙无比淡定,拿起亚瑟人偶来在狼寰眼前晃了几下,“怎么会呢?我这可是英雄,当然比普通士兵战斗力要强!士兵能走一格,英雄就可以走两格,士兵只能砍一剑,英雄却能砍两剑,这多么合情合理呀。”

    “不行不行,你有英雄我没有,不公平。”狼寰想去抢夺银阙的亚瑟,却被银阙避开。

    银阙脚一蹬地,在无重力的控制室里漂到了半空,“别抢我的,你自己做一个去……”

    突然警报大作,阿卡贝拉号摇晃起来,舱室墙壁和地板相继发出了一种低频颤音。

    “影穹来了吗……接近得太快了,会不会是幽灵舰?”青鸾慌忙进入观察坐席,迅速解读警报参数。

    狼寰坐进火控席,观察着视距内的敌情,“幽灵舰?打不过、打不过……”

    银阙漂在空中,无从借力,打开了鞋子的推进器才回到舵手席,仪表盘的数据告诉他,有一股巨大的引力正在拉扯阿卡贝拉号,与既定航线偏差越来越大。

    “摆脱不了!引力太大了……”银阙极力控制着操纵杆,缺无法止息舱壁地板的低频颤音。

    “短波被湮没了,就在附近!”青鸾叫起来,警报声被一种更大的声音逐渐盖过,这种好似鲸鱼自深海鸣泣的凄凉异响,逐渐从船尾蔓延至船头,整个舰桥控制室的墙壁好像都于这声音开始共鸣,震颤从座椅、从操作台、从空气传到三个人身上,恐惧油然而生。

    银阙忽然看到舷窗外的星光逐渐隐没不见,舷窗一个个变得漆黑,终于在船头最大的窗口闭合,观察的窗口和影像漆黑一片,三个人实实在在落到椅子上,无重力环境消失了,颤音和震动戛然而止,船内船外一片死寂。

    狼寰吞咽了一下,鼓着勇气告诉同伴,“有一种幽灵舰,舰首能开合,像一张嘴,可以捕获中小型飞船到自己舱内……一直只听说没见过,今天这个可能就是。”

    “那……”银阙想问“那怎么办?”

    还没说完,舷窗外大亮起来,扩音喇叭同时响起,“不明船只,放弃抵抗,打开舱门,接受检查!”

    三个人互相对视,心中骇然,这正是影穹组织的缉查队,现在被抓到幽灵舰里,恐怕九死一生。

    “不明船只,放弃抵抗,打开舱门,接受检查!”喇叭不停播放着警告,透过舷窗和操作台影像,可以看到外面身穿黑色制服的影穹战士已经把阿卡贝拉号团团围住。

    狼寰叹着气,走过去打开武器柜,把激光步枪拿出来分别丢给银阙和青鸾,银阙动作娴熟接住步枪,青鸾很慌张没接住,激光枪掉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撞击声。

    听见异响,围着飞船的影穹战士纷纷端起武器,紧张戒备,领队挥手让前排擎着巨盾的盾牌兵冲上,撬开了飞船后舱门。冲锋队井然有序进入飞船逐个舱室排查,逼近舰桥控制室。

    青鸾心里怦怦跳,逃匿了这么久,并非首次近距离接触影穹战士,却是最绝望的一次,简直毫无退路,她脑海里忽然闪过学院中曾经同窗过的玩伴,航行中碰到的陌生人,想起了她的故乡梅那依矿石星上盛开的磷花……

    “以铜为鉴,可正衣冠……”银阙幽幽的念着,打开步枪的保险开关,做好射击准备。

    狼寰一愣,随机念到“以古为鉴,可知兴替。”

    一股豪气冲到头顶,银阙喊了起来“以人为鉴,可明得失!”

    这是旧识学院墙壁上挂着的古辞,千年的流传已经甚少有人审慎计较文词的本意,反而作为一种尊重历史、信仰历史的口号,在旧识学派的学徒中广为流传。

    控制室的门被炸开,几只烟雾弹扔了进来,很快烟雾充满了控制室,呛得三人纷纷蹲下避让,银阙对着控制室门口一通乱射,狼寰从操作台下面掏出氧气面罩丢给两人,刚要戴上。

    几道电流直线射了过来,击打在狼寰身上,他嚎了生,一阵抽搐。青鸾叫着狼寰的名字举枪射击,但烟雾弥漫看不到敌人在哪,不住咳嗽。

    银阙戴上狼寰丢来的面具,匍匐着身体,看到黑影闪动,举枪扫射,黑影应声而倒,几道电流向银阙所在位置射来,他翻身滚过几个身位,侧头看到青鸾不住咳嗽慢慢倒下。

    忽然银阙闻到一股香气,从幽远到浓郁。

    “新粒子……”狼寰挣扎着,他熟悉飞船的一切,这一定是激烈交火把飞船的新粒子处理系统打漏了,虽然新粒子暴露在空气里不会致命,但人类对这种银河时代出现的新技术仍然还在进一步探索,科学体系未尽完备。

    银阙又急又怒,举枪扫射后去找青鸾,呼唤她的名字却无回应。忽然一股电流打在他的腿上,剧痛瞬间把他击倒,他撞到控制台上,棋子散落了一地。

    银阙挣扎着却爬不起来,用力想拉扯什么东西站起来,却握到了自己做的亚瑟人偶棋子。

    “英雄……”他已经说不出了,如果有英雄来拯救他们就好了。

    蓦然一阵光链在空气里跳跃,仍在蔓延的烟雾里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形,厚重的铠甲金光闪耀,长剑锐利闪动寒光,盾牌挡住了射向银阙的电流。

    “因剑而生!”

    青鸾、银阙、狼寰,初代召唤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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