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进来了,人家还没穿衣服呢”,她被推门声惊醒,慌乱的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将脸埋在被中,大有掩耳盗铃之意。⌒>

    幕靖走过去一把扯掉被子,露出一双洁白的皓腕,浅透的睡袍微显风姿,便如雾中览胜。

    她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便开始紧张,慌乱,期待等情绪交织的遐想着,直至身体被紧紧拥抱才停了下来。

    “你知道吗,刚才我有多害怕。”幕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的声音有些微颤。

    “只要靖哥哥不嫌弃我是不祥之人,我便永远缠着靖哥哥,缠到你烦也不放手。”她羞红着脸俏皮的说着,但难掩眼中自卑。

    幕靖宁愿让她伤心一阵,也不想她永远活在内疚和自卑里,便将真相告诉了她。“我已经将自己与他的对话用载音符录了下来,交给巡城卫,相信百姓会解开对你的误会。我也会为你报仇的,所以不要伤身了”。

    她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深吸了口气,平息了情绪,终将其忍住,看来她也成长了很多。

    “不用了,说我自私也好,冷酷无情也罢,我都不希望你去涉险了,毕竟除你外,我真的一无所有了。”紧紧拥抱着幕靖的腰,主动吻向他的唇,生疏至极,她情到深处,双手揽向脖颈,动情嘤呓“靖哥哥~”幕靖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唇分。

    “好啦,小懒猫,起床了。”幕靖宠溺的抚摸着她如瀑的柔丝。

    “我要靖哥哥帮我穿衣服。”幕靖便窸窸窣窣的给她穿戴整齐,吩咐她洗漱,而自己匆匆离去。

    “出来吧,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难道堂堂梦灵玄者甘心为人驱使?”

    “啪啪啪”几声拍手,“城主说的没错,确实少年天才,只可惜还是年轻了一点……”,一白发老人突兀现身于前。

    “糟了”幕靖不顾一切的冲向院落推开房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只一只玉簪静静的躺在地上,这不是?自己送给她的玉簪,她宝贝至极,从不离身吗?

    “江达,我要你身首异处”,这么低级的调虎离山,自己怎么会这么蠢,幕靖双目被后悔充斥,随即猩红取代。

    “江达,老夫也拦阻过了,救孙女之恩已还,好自为之吧”,白发老人摇摇头,消失在原地,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

    城主府

    “江城主,我都放下了我的血海深仇,只想和靖哥哥平平凡凡的相守一生。我被剥夺的一无所有了,这么卑微的奢望都要掠夺,为什么?”华月栖出奇的坚毅,她不想在他面前柔弱,让他变态的情绪得以满足。

    “嘿嘿,你的美色我可惦记了好几年,还是逃不过用强。你的身子我还没有剥夺……”江达荡然一笑。

    “你休想,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靖哥哥,今生无缘,来世再见了”,由于中了软骨散,一个时辰浑身无力,便只有咬舌自尽可行,但她不舍啊,祈愿了四年,方才初尝幸福,一行清泪划过两颊,死意决绝。

    正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踢开,一个浑身杀意,双目赤红,单手持着一柄正在滴血的剑,“那老鬼也没能拦住你,难道……”江达被吓胆寒了,变掌为爪扣向华月栖的脖子,意图胁迫幕靖,逼他就范。

    一把冰刀毫无征兆的在江城主手旁凝聚,削去了那只伸向她的手,幕靖一个闪身,一脚便将他踢在墙上,一口疾血喷出。

    “我的客卿呢,来人。”

    “他们都忙着收拾你的财产和你的小妾,哈哈,我也让你体验一下绝望的滋味吧,哈哈哈……”

    幕靖慢慢走向他,剑锋一转,消去了一条腿,“对不起,我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这几十年的所有积蓄都给你,我还有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小妾,也给你,求你放过我”。

    “我不习惯捡别人的破鞋,你去地狱享受吧”,又一剑卸下一条胳膊,疼痛使他声音发哑,难以出声。

    “叫啊,我让你叫”幕靖照着他下体一阵猛踩,他躬着身体,惨烈嘶吼。

    幕靖也失去耐心,以雷霆之势断其余两肢,最后挥刀割颈。独霸一方的土皇帝,便这样终结了他主宰的岁月,连一个全尸都不曾留下。

    幕靖单手抱起华月栖,一手持剑,向城主府外杀去。

    ……

    “苍城城主为贪图美色,屠人全族,我有载音符为证”巡卫将魂力度入灵符,幕靖与城主的那一段对话清晰的传入街道的每一个耳朵。

    “其实那天我亲眼看见大狗和二柱意图轻薄华月栖,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匆忙跑了出来,随后在小巷里,被城主杀死,我怕灭口,所以不敢说。”

    “走,我们去城主府讨个公道。”

    “听说幕少爷和华家那女孩在一起了,我们去声援幕少爷。”

    街上群情激愤,浩浩荡荡的向城主府涌去,人口基数大,的确容易滋生矛盾,但他们凝聚起来,那便是一股不可估量的能量。

    另一边,成功杀出城主府的幕靖已精疲力竭,本能支持向前走,全途不理女孩的苦喊。

    “弓弩手,射死那小畜生,射死他”,城主府管家嘶歇底里的吼着,城主一死,他以女儿谋取的荣华便画上了句号,新仇旧恨,让他恨极了幕靖,恨他不知取舍,不识抬举。

    箭雨像刚脱笼的群牛,带着一往无前决然和气势,一只箭射中了小腿,使得他腿向前一曲,但被他硬生生的支起,继续一步一颤的前行。

    “嗖嗖”下一阵箭雨随后而至,另一支箭穿过右臂,鲜血顺着箭身向下流,与小腿流出的血迹拖出两条红艳的印痕格外醒目。

    腿和右臂被疼痛麻木,抱着女孩一步一蹒跚的走着,像极了沙漠中即将因饥渴而死,却还无力挣扎相信希望的行者。

    一片箭雨像死神一般,带了决意和死亡气息,稳稳的划进后背,终于耗尽一生的力气,单膝跪地,紧紧护着女孩,取出玉簪,插入她发髻。

    “够了,老子不干了,良心很疼,劳资父母是难民区的,每天都带着我去幕少爷的雕像那叩拜,如果知道是我杀死了幕少,我怎么和他们说。”

    “他对苍城怎么样,对百姓怎么样,昧着良心做了这么多事,说真的,这次是最后悔的,劳资害死了幕少爷,怎么和妻女交代。”有人领头,便有一群人效仿,这便是人性,无论对错是非。

    “你们这群狗奴才,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给我射死他,射死这小畜生,哈哈哈……”管家一脸狰狞,疯狂的狞笑。而回应他的是数支箭矢,他到死都不敢相信,他口中奴才竟敢将箭头对准自己。

    然而这一切与他无关,清晰的感受着渐渐转凉的身体与温热的血液滑过身体流向地面,幕靖抓起身边的一支箭,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着字,“说好的要陪你看日出日落的”。

    当人群赶到时,便看到幕靖单膝跪地,身上插了数十箭,女孩毫发无损的昏迷在他怀里,四周的箭像护卫般将他们围在其中。

    众人靠近,便看见一地血字:“这是我幕靖第一次为自己,也是最后一次祈求,请替我在松岗植上十里松林,入夜时分,替我在华宅点上满院红烛”。

    一妇人抱着女孩,抹着泪随着众人离开。

    第三天夜,华月栖从惊恐中醒来,再次哭成泪人“不,不要”。

    孤落画蝶桥,银河难了,

    雀起千番味。

    风卷蕨芍,望穿秋水一字微。

    南窗多风雨,转醒万般已作灰。

    当看见门外的光亮透进房间,她即刻止住了哭泣,破门而出,“靖哥哥,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真的好害怕,出来吧,靖哥哥,我不能没有你。”

    “明明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

    她跪在地上,也许当初不曾相识,便不会这么渴望幸福,奢求太多,也就不会这么惶恐不安吧。

    烛光一闪一闪的在风中微舞,一轮明月无情的见证着这静的可怕,唯能辨析落泪和抽泣充斥着的这刻。

    哭干了,便乘月去缅怀他们一起经过的每一个地方,整个苍城的街道被一片白色所笼罩,说不尽的萧瑟。

    不觉间来到了松岗,这茫茫天际的那轮明月,衬影着这十里短松,长亭伴君影,凄凄远兮。今生不够,在前方停留,来世邂逅携手可否。

    梦做浅衣,雨作陪,梧桐相待老。泪做思梁,愁作章,相思寄月染,何处话凄凉。

    在一天雨夜里,人们发现华月栖已经在屋里死去。或许是人们以前对她冷嘲热讽而感到歉意吧,所以主动来照顾她生活起居,当人们敲门无响应便推门进去……

    她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或许死的那一刻积攒了所有的幸福,带着憧憬和希望吧。

    时间轮转数十载,苍城在冬夏洗涤里渐变,唯不改的是每晚华宅那满院的红烛,以及静静躺在桌子上的玉簪。

    幻生境历练结束,个人感觉有一点悲伤,以应后面情节,望大家喜欢……谢谢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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