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一世的基业、心血、经天纬地的大计全都毁于尔等宵小之手---恨不得将尔等拔皮抽经---挫骨扬灰---全给我死---”士亹怒涛,怒火熊起,全身散发着绿焰,腾舞着火舌。Ψ撕裂着,誓必要将他们撕个粉碎。

    吴风挥起丹朱,正欲驱压过去,至少拖延一些时间,但紫夏却一把拦在他面前,在吴风的脸上轻琢一下,娇媚的言道:“吴风哥哥---我爱你---真的---你们快走---我来对付他---”。

    不等吴风做出反应,只是急呼道:“不---不能---”。

    但紫夏已是撕去,紫光下呼出一话:“吴风哥哥---不要忘了我---我会去找你的---”。

    已是怒不可遏的士亹一个怒涛:“找死---”。

    两股火花在异境暴起,一紫一绿,交织飞夺,喷射道道强大的威波、火焰,四下暴起,更是崩塌,整个异境颤动,天将踏,地将陷。

    吴风没得选,急步踏去,运真力一把掀去那水晶棺罩,拍了胡浪一把,喊道:“浪子,你带头,我垫后,快走---”。

    “好---你快点”胡浪应了一句,爬去,张阿狗扶着林生随后。吴风却跑出几步,看着紫夏正与那士亹撕扯一体,难分彼此。

    “紫夏---快走---让他自生自灭---”吴风远眺,不甘,怜悯的心生起,急呼着,不管如何,这紫僵屡助脱险,是人也好是僵也罢,让她与这魔头困厄此境撕杀,直至完全毁灭,于心难安。想助一臂之力,却无处插手。

    正是这时,士亹一惊奋力暴起,一下将紫夏掀出数十米,威力一闪压来,怒吼道:“匪辈,给我留下受死---”。

    吴风唯怕他不来,这样至少可解紫夏一时之围,合二人之力,还有一丝胜算。士亹却刚飞出十数米,突然后背一个紫焰暴起,紫夏已是再次撕杀过来,挥起双抓,从后背撕下,紫光一闪,士亹的后背被生生撕出一道深深口子,燃起绿焰,急转抗击,不想紫夏顺势挥起双爪从后肋处撕插而入,紧紧束缚着他,二人更重重向那开始崩塌的绿魔殿中坠去。

    如是一紫一绿的耀星极速坠落,紫夏还不忘嘶喊着:“吴风哥哥---不用管我---哈哈---紫僵不死不灭---我爱你---等我---”。

    话未平,“轰隆---”响起,数千平的绿魔殿暴起,纷纷塌陷,坠落,瞬间整个异境昏天暗地,陷入毁灭前的混沌之态,漆黑一片。

    乍时,蓝光万道,七刹冥楼的巨型穹顶也开始崩塌,随着七层塔楼倾倒,誓将毁灭这一切。

    “疯子---快走了---”墨如烟拥拉着吴风向洞中驱去。

    但吴风于心不忍,转眼直愣愣看着陷入绿魔殿中的紫夏,也开始坠踏,向塔下滑去,但不忍又能如何,唯望兴叹,素手无策,只是感觉空中伴随着那崩踏之声还回荡着:“吴风哥哥---等我---我会---一定会去找你的---”。

    “嗨---走吧”吴风深深呼了一气,投身盗洞之中。前脚刚离,后脚下的那处处浮石不断坠落崩踏,很快传说的七刹冥楼将从此消失于天地之间,不复存在,那魔头也会随它淹灭,成为一段传说、神话。紫夏是否活着?那是吴风的希望。恩情大于天,有着不灭不死的紫僵还能安然活着,重现天日,过她想过的日子?吴风只能心中祁祷。

    不知那幽黑漫长的盗洞爬行了多久,许许才见到光亮,顺着一丝光亮,爬出,立身之处却是天问峰缓崖一角,脚下依是悬崖万丈。

    一出盗洞,虽说身下早就被白雪染成一色,皑皑白雪,给大地披上一层厚厚水晶外衣,而山下白烟玉缕装裹成,轻纱披露雪粉世界---玉带掩盖,带中绣出七彩,白中泛着绿,绿中带着黄,玉带上还点点片红光,雾气朦胧,好比仙境。

    就着白雪地,人人均是飞身瘫软仰躺于雪地之上,呼吸着新鲜冰爽的空气,顺手抓起一把白雪塞入嘴里,嚼了起来。让久违的阳光尽情洒在身上,涣一股暧流,流转全身。

    许久,精力稍有恢复,墨如烟也已帮林生把断臂伤处处理妥当。

    抱膝而坐的墨如烟起身,扫了扫身上的雪花,理着秀发,挥了挥手说言道:“走,先下山找个安身之所,好好漱洗一翻,一身熏臭你们不难受吗?”

    “嗯---好吧”吴风响应起身。

    但最急的却是胡浪,稳了稳满满一袋珍宝,就连身上所有的兜里都是鼓鼓的,手每一触,难免露出激奋之情,稳好,伸了伸懒腰,挥臂笑道:“空气太好了---”。

    “一幅暴发户的嘴脸---”郑妍却有些不爽,特别是胡浪那疯狂的样子,哼了一鼻。当然,死里逃生谁能不喜,何况收获丰硕。

    下山还要张阿狗领路,被白雪掩避了山形,如无熟者,真怕一脚踏空,坠入山崖之中。行了许久,脚下踏实了许多,山势降缓,山石裸露,远远还有山泉的湍湍之声。

    胡浪却另怕心思,追上张阿狗打着哈哈问道:“阿狗,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阿狗飘了飘胡浪两眼,又心虚的稳了稳背包满满一袋珍宝,十分不舍的样子,淡淡的回了一句:“回颖上陪妻儿老人安度余生---”。

    “这样好---”胡浪笑了一下,又指指他的背包言道:“我们也算患难与共,我好人做到底,找个时机把你掏出来的那些古玩转给我,价钱吗?好说,也省得你们四处寻找买家---再说时下政府查得严,一时也不易出手不是”。

    胡浪之心,那可谓路人皆知,林生更是早有防备挤来,笑道:“胡老板,我们的劳务费何时对现啊。还我们死了两个兄弟,你也应当有所表示不是---”。

    胡浪一个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到东海我就转给你们---”,又拍了拍断了一臂都不舍假手于人的林生后背的旅包笑道:“都是行内之人,我也是替你们着想不是---”。

    而林生却急个闪身前去,回道:“再有一个脚程就到山坳,那可避取水,大家快点---”。

    再行估摸半个小时,眼前一幅美妙的画面映入眼帘,山坳一山溪划破山谷,谷间两侧一排排覆盖着白雪的雪松遍布山间,犹如银盔银甲的卫士,守护着山林。放眼望去,那一望无际的千姿百态的雪树银花,使人心旷神怡。万道娇阳的辉映下,雾凇像涂上了一层薄薄的五彩粉。随风栩来,雾凇上的雪花开始脱落,玉屑似的雪沫随风飘扬,显出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那一簇簇、一团团、一串串晶莹剔透的银色花朵,构成了一个冰清玉洁,绚丽无比的世界。

    “到了---大家快点”张阿狗招呼着。

    随步入谷中雾凇之间,一株株婀娜多姿雪凇如是若轻歌曼舞的少女,撒着小巧玲珑的银花;亦是一位位银发飘飘的老仙翁,手捻胡须频频点头;正映那“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而林间溪谷中那潺潺而流的山泉溪流弥漫着水雾,叮咚脆响。水雾下的奇石林立,被温暖的泉水浸润下退去白雪,现出原形。

    人人争先蹲趴溪畔,捧手清洗,豪饮,直至爽透全身经骨,才起身寻石安坐。

    胡浪却从不浪费时机,一把坐在张阿狗和林生之间,挥臂还拥着他们二人,又开始怂恿着他们什么。言道:“这些你们也一样要寻买家出手,转让于我有何不同?---”又指指吴风笑道:“吴大师老婆,阿狗认识,那可是大财主,玉器宝石之类也可转让于她,价钱一定不亚于其它人”。

    张阿狗和林生对了对眼,唯有叹息,却未吐半言,未说可否,唯有频频点头叹息。是人均可猜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

    吴风痴痴一笑,上前轻言道:“要不先一起去东海一趟,一来好替你解除身疾,续上几年性命,二来也可让你换回足够安家费---”。

    续命之事,不是张阿狗忘了,而是不好意思当下就提,况且有一身暗藏的珍宝,安家早不是问题了。但苟活总比不能活好的多,一脸兴奋激动之情完全表露出来,跃身一叩,兴奋的呼道:“一切全听吴大师按排---”。

    墨如烟急忙打断问道:“杜大的遗愿是什么?”

    “遗愿”二字,不禁惊得张阿狗和林生颤了一下,脸上的激情顿时消失,严黑的脸,悲凉的叹息着,久久未出一言,张阿狗深叹了几声,又看了看林生,才叹言道:“林叔---没什么可遮掩掩的---该知道的他们迟早会知道”。

    “嗨---好吧---你说”林紧紧断臂处的衣袖,寒风下更觉锥心难耐,发紫发黑身体直打摆子。

    张阿狗望天感叹,凄凉的言道:“我们四人其实均是卸岭门下的力士----”。

    卸岭门门众均称“卸岭力士”介于绿林和掘丘两种营生之间,有墓的时候挖坟掘墓;找不着墓的时候,首领便传下甲牌,啸聚山林劫取财物,向来人多势众,只要能找到地方,纵有巨冢也敢发掘。而卸岭门据说创始人得异人传授,有令人力大之法,所以卸岭门门人,多是力大无穷,通晓武功之人,因此被称为力士。据说当年威震九州的吕布也曾是卸岭门传人,为董卓筹备军饷,曾挖掘过多位汉皇墓葬。当然数十代传承,门众五花八门,形形色色,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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