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阁的话激昂振奋,正如他这个人一样,给人一种愉悦而振奋的感觉。灬>

    他无疑是一个很会说话,很懂得人心的人。

    然而,刘毅闻言,却是苦笑一声,他的声音戏谑,满是玩世不恭的轻佻:“怎么南宫侍郎口中总是龙呀虎啊,我看南宫侍郎才是有飞龙之志,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他日侍郎高飞之时,可不要忘记了我等草民。”

    南宫阁脸色大变,再不负刚才的从容镇定,肃然道:“王爷,这话可是万万说不得的。”

    刘毅摸了摸自己的眉头,道:“那不说便是,只要侍郎不提,那我自然也不会说起。”

    南宫阁长叹一声,长身站起,向着刘毅一作揖道:“时候不早了,南宫便先告辞。”

    刘毅嘴中挽留道:“才坐下,怎么就走,不妨多坐一会儿。”

    南宫阁瞧了刘毅一眼,便垂下头兀自迈步:“不了,王爷请便。”说罢他快步离开,只是临到客厅门前,他又顿住脚步。

    “王爷切莫忘记,今时今日,我南宫家付出了多少,王爷又付出多少,还有我妹南宫语蝶,她又付出多少?你心里总该有个数吧?”

    南宫阁再不多言,离开了府邸,没有过多久,便听见院外传来马斯声,急促的马蹄声越行越远。

    刘毅并未起身向送,他一直含笑,静静的听着南宫阁离去的声音,直到确定南宫阁已经走远,他方才长身站起,脸上满是思索神色。

    他又如何会听不出南宫阁话中的意思,若真的是姜海鹰,恐怕会被他说的动心,可他是刘毅,对这些权势根本就是不愿多想,他现在只想早点找到天地冠冕,保住自己这一条小命。

    况且在这个世间,权力和金钱都会流失,而力量却是最忠诚的,只要拥有了足够保的住性命的力量,其他的已经不重要。

    很快他将这些事情抛在脑后,现在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着诸葛晴的影子,每想到她,他便不由自主的高兴。

    在白泽和千面好奇的目光中,刘毅一直开心的在院中踱步,时而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离西山不远,可他还是很焦急,还是觉得今日的太阳落的太慢。

    他的心如同猫爪一般的痒,因为他已经决定,等到天黑之后,潜入到公主府,去见心中那个人,将一切告诉她。

    徐小渔有些气恼,一双眼睛一直瞪着刘毅。

    白泽用头轻轻的碰了碰徐小渔,悄声问道:“刘毅是怎么啦?从公主府回来之后好像就不太相同,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徐小渔狠狠的捏了捏秀拳:“他这是发情了。”

    听到‘发情’二字,千面激动的‘吱吱’直叫,两三下窜到徐小渔的肩上,抓住她的头发,放在嘴中不住的勒,一面勒一面‘支吾’“发情,吱吱,刘毅也会发情,吱吱,这可太有意思了。”

    徐小渔不满的瞪了它一眼,将它嘴里的头发一把扯过:“一点意思都没有。”她轻哼一声,便要离开,只是没走出多少步,她眼珠一转,旋即又转了回来。

    她凑到白泽千面,悄声道:“白叔,今日你可要看好他,他已经决心以真面目去见他的小情人,或许到时候便要泄露了所有的机密,恐怕明天我们就要逃出天都城。”

    她又望了刘毅一眼,道:“看来我要去准备收拾一下包袱,恐怕明天走的匆忙,又要丢三落四。”

    白泽瞧着徐小渔离去的背影,不由抽动了一下它的羊脸。

    “刘毅,你可记住,若是你暴露了身份,我们便要前功尽弃。”

    刘毅终于被它这一吼之下,顿时回过神,旋即又呆了呆,道:“不会有事的,你们尽管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白泽纠起了它高高的额头,显得很是苦恼,道:“一个女人何至于此?”

    刘毅不悦道:“什么叫做一个女人。”他又展颜笑道:“你若知道是谁便可放心了。”

    白泽疑惑道:“是谁?”

    “是你的徒子徒孙,凤栖山诸葛晴,没想到会在天都城中遇到他们,你说这是不是太巧,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呀。”

    白泽一怔,徒然听到凤栖山这三个字让它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刘毅见它模样,畅快一笑:“怎么样?这回我们倒是可以帮他们一把,就凭着姜海鹰的身份,估计能发展不小的势力。”他一时倒是想入非非,想着日后凤栖山在他的扶持下,又恢复往日风光,想着诸葛晴会因为他的帮助更加喜爱他。

    “不行,你不能见她,最起码现在绝不行。”

    刘毅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白泽说出的话,他问道:“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想凤栖山东山再起?”

    白泽羊脸蓦的出现一种很严厉的感觉,道:“凤栖山如何,与我们并无关系?”

    刘毅闻言,愕然无语。

    白泽继续道:“刘毅,你千万不要忘记肩上的担子,丝毫不能懈怠。”

    刘毅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和冰冷。

    他握紧了拳头,甚至指甲都一掐如肉间,不过他丝毫不感到疼痛,只因此刻他的心痛如针扎。

    他不是英雄,更不是神主,为什么就要莫名其妙的承受这一切,

    他开始恨强加给他一切的‘系统’,不过他是极为矛盾的,若非‘系统’,或许他现在还只是南阳镇上的一个废物,或许现在已经被人练成丹药。

    “哎!”他终于长叹了口气,松开了紧握着的手。

    他很明白其中的风险,若是诸葛晴还是恨他,便很容易就暴露。

    可他就是不甘,他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那份冲动。

    刘毅低下头,瞧着白泽,白泽的羊脸沉如死水,他带着期盼祈求的神色瞧着白泽。

    “我去见她一定万分小心,你知道我的修为,绝不是那么..”

    他的话没有说完,白泽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千面难得没有动,淡淡道:“这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选择。”

    小院中独留下刘毅一人,他颓然坐在假山上,望着下方的一湖清水。

    心中万千矛盾纠结在一起,让他一时间倒是呆住了。

    当他回过神时,天空中早已经挂起一轮弯月,淡淡月光洒落湖中,凌凌波光映照眼角,他蓦然站起身。

    “迟早总要面对。”他低语一声,人影消失夜色之中。

    映月公主府,府中也有一座湖,这片湖比刘毅府邸上的湖不知要大上多少倍。

    一轮弯月高悬湖顶,无数星辰倒影湖心,又有府中高屋大楼映衬湖中,风景自是宜人。

    诸葛晴时常喜欢坐在湖畔的小亭中,时时爱瞧着这一湖碧水。

    今日如同往常,她倚在小亭的亭柱上,双目痴痴的望着湖水,若是有人见到,定然能瞧出她一双清亮的眸子此刻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愁意。

    一个身影悄然降在诸葛晴的身后,坐在亭中石凳上。

    诸葛晴眸子微微一动,重新变回那种冷冷淡淡的神色。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诸葛晴淡淡道:“有些睡不着。”

    “今日是我不对,不要放在心上。”

    诸葛晴语气依旧平淡:“没事,我早已经忘怀。”

    “哎,你知道的,我只是因为刘毅,我实在....难以忍受。”清亮的月光下,尹云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诸葛晴终于转过头,道:“我早忘记了他,如今他也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可记恨的。”

    尹云霍然站起身,直视着诸葛晴,问道:“师妹,你自问你真的忘记他了嘛?你真的能够放下,你从来就不知道记恨他。”

    诸葛晴被他看得极为难受,别过头,也不说话。

    尹云咬紧了牙关,更是怒意上涌,‘啪’的一掌拍在亭柱上,他这一掌并未用上灵力,只是纯粹使用力气拍出的一掌,亭柱虽未倒塌,不过也印出一个鲜明的手印。

    “我就不明白,他在凤栖山不过半年的时间,有什么值得你去一直记着,而我,我们认识已经不知多少年了,尤其是凤栖山灭门之后,你也知道,我一直对你不舍不弃,其他弟子都不服你一个女子做宗主,可这一切我都帮你压下去,难道说我对你的付出还不够多嘛?还比不过他,你看他像什么?他就是一个小混混,一个地痞流氓。”

    诸葛晴脸若寒霜,想发怒又不忍说一些伤害尹云的话,最后她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兄在师妹的心里自然要比刘毅好上不止千万倍,他如何能够与你相比。”

    原本诸葛晴只是宽慰的一句话,在尹云的耳中仿佛是情人间的蜜语,让他一腔怒火消散无形,心中更是想开了花一般的美好,他正想再进一步说出心中这些年藏下的千言万语时,忽然间,从黑暗中响起一声岩石碎裂的声音。

    “是谁?”

    无论是尹云还是诸葛晴都是蓦然一惊,寻声瞧向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一个黑影缓缓从巨石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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