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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轮回裂隙逐渐缩小,缩小到看不见了,我站在漫无目的漂浮的石台上,心情依旧久久不能平复。

    不仅是阿霞,琳达也是,猝不及防地从我的世界里离开了。没有留下一个回眸,也没有道过一声“珍重”。

    我想哭,干涸的眼睛却流不下半点泪水。抬头看看“大地之眼”的眼角,似乎在闪耀着惨淡的白光。好像跟把我们引导到这里时的那种奇怪的月光,一模一样。

    默然走过重新归于平静的里昆仑,穿过化为一片废墟的长生殿,瑶池,以及枯萎的蟠桃林,不经意间,我整个人已经沐浴到了那道神异的月光中。

    恍惚中,但闻耳边一阵如同蜜蜂振翅的轻响,眼前一晃,我的人已经回到了望月峰的山巅。

    山顶如刀削一般光滑,好似一面月下的平湖,明镜似得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仿佛在劝说我忘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一般。

    我的灵能之瞳在琳达助力提升到“三魂归一”的境界时就获得了不小的增幅,现在只需一打开心眼,就能感知到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明显气机波动。

    经历过大战的开明、陆吾、离朱元气大伤,干脆就在逐日峰和望月峰中间的箕谷里原地修养,舔着各自的伤口慢慢回气。看样子,我若是从时不时警觉地抬头巡视的它们身前偷渡,风险还真不小。

    反观之,后方山门处打盹的另一头神兽英招,似乎并没有被前山惊天动地的战斗惊动,依旧在半梦半醒间慵懒地伸展着手脚,翻过身去,又了过去。

    真是个与世无争的好家伙!咱就从你身边秘密脱出吧。

    打定主意后,我只得将脖颈上的轮回镜调整到幽精的格子,把魄灵外化为机警的“尸狗”,隐匿了气息,亦步亦趋地往那熟睡的英招提心吊胆地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一看,这背生双翼,马面鹿身,头颈上长满五色犄角的神兽哪怕是睡着了,鼾声如雷的模样也有一种不容侵犯的神威。

    我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讨战,眼看逼近到睡卧在地,小山一般的它身前,我愈发走得胆大心细,生怕一时走神,惊醒这看起来就十分难对付的家伙。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远处却跑来一头羊角骡身,流着哈喇子的鬼山羊,蹦蹦跳跳地在打着呼噜的英招牙缝里找肉渣吃,眼看就要经过我的身边。

    我去!你这作死的小“土缕”,早不来玩不来,偏生要在现在跑回来,这不是存心捣乱吗?眼看那不长眼睛的一根筋踏着“踢踏踢踏”的步子,全然一副不把英招惊醒不罢休的模样,我只觉心都要从绷紧的嗓子眼里给蹦出来了!

    “着!”

    危急关头,我来不及思索,身形已经随着神气的流转闪现到了那砸场子的喽啰旁边,瞬间释放出小规模的斗气,一通力度恰到好处的“小七星诀”,终于把那家伙点打得昏死了过去。

    正要庆幸,心眼中却传来一阵澎湃的波动!

    糟糕!这个距离,莫非是英招苏醒了!

    来不及细想,我赶紧顺势一滚,趁着英招睡眼朦胧的目光扫过的当儿口,躲到了那匹吃得嘴巴流油的土缕身下。

    半晌,似乎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心眼之下也没有感知到斗气的波动。呼~看来,这一波劫难是躲过去了。

    小心地慢慢钻出来后,我一转头,却发现英招那如同脸盆般大小的探照灯一般的眼睛,竟在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呢!

    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这一战,终究是免不了的了吗。

    就当我默默酝酿起斗气,打算以不变应万变,等英招一出手就全力闪现拉开距离时,谁料想,那懒惰的家伙却眼皮一沉,慢慢把无神的眼睛给闭上了。

    我了个去!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来不及擦去脸上渗出的冷汗,我急忙抓住机会,小心翼翼地绕过英招山一般的身躯,头也不回地往山门外,蹑手蹑脚地去了。

    不多时,果然遇到了在前山门死亡谷地里见过的那种结界。

    穿过去以后,本以为手机能够收到信号,哪知道,我明明记得还剩三分之一格电池的手机却怎么也开不了机了。估计是,进入结界后,在高强度的磁场干扰下,已经变成“板砖”了。

    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沙海,远处的鸣沙山还在爆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我只得耸了耸肩,迈开疲惫的步子,一往无前地往日落的反方向走去了。

    所幸,只是平常的沙漠戈壁,并不能再对现在的我造成太多障碍。夜以继日地走了两天后,我终于走出来这片众人眼中的“死亡之海”。

    到小镇上找了户和善的人家问询了下,原来这一路上的奇异经历,让我已经徒步穿越了大半个“罗布泊”荒漠。

    搭乘农用车来到一个稍大点的城镇,我想找个酒店刷牛天一给我的黑-卡,突然想起逗留在昆仑墟里那么久,卡八成也已经被消磁了。

    一试,果然。只得找好心人“借”了点零钱,在便利商店给金四娘打了电话。

    第一次,没有拨通。第二次,万幸,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金姐的声音。

    让她帮忙在网上给我订了一个酒店住下后,第二天,金家的总管老福就连夜赶了过来。

    一路低调地回到延边金家,金四娘告知我已经在昆仑里消失了将近十个月!正可谓,仙家方一日,世上已多年。没想到,在流光如水看不清流淌的里昆仑多待了几天,人世里已经飘然过了很久。

    问起大家的情况,金四娘也知无不答地详细跟我讲了起来。

    黑豹在目睹队友接连毙命后,辞去了华夏集团的佣兵工作,并没有随队长雄鹰回美国,好像去俄罗斯继续他的地下黑拳生涯了。

    用他特地给我的语言留言来说:

    “e on,man! it's won't be so dangerous ! if you want to e,just call me”

    (听我说,兄弟,打黑拳和下地比起来,远没那么危险!想试试的话尽管来找我。)

    好吧,如果哥有一天真的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尝试下异国他乡的斗志人生也未尝是不可以的哦。

    木薇薇和水如云呢,则各自随她们的师傅回到了宗门,半年来也没有太多联系。估计也是在对战昆仑神兽时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在抓紧修炼呢。

    其他两家,洪离一个人回了澳门,说是稍后把华夏集团的订金打过来,但迟迟没有到账。黄当家和土少中则回了台湾,一贯沉稳地养精蓄锐。

    而最令我感兴趣的,却是那华夏集团的动向。据金四娘说,据门人报告,半年前,延边倒是常有来历不明的人入境,但最近已经几乎看不到了。

    估计,以华夏集团背后的高人手腕儿之大,从因果轮回上感知不到琳达的踪迹后应该已经放心了。而对于我这个临时替补的“金家门人”之死活,八成也是不再持续关注了。

    小心起见,我还是在金家小心地潜伏了一段时间,才暗中回到了南化。跟以为我失踪的老母报个平安后,我才离开老家,回到县城,用大川叔夫妇垫出来的钱,开了一家小诊所。

    员工么,只找到一个从前在市二院时跟我一个科室的罗晓丽。生意么,十分冷清,几乎达到了门可罗雀的地步。

    万不得已,我只得红着脸让罗晓丽在门口挂起了“独家秘方,包治百病,特别是性无能”的牌子。只是,生意开始有了,但人终究不是很多。

    啊啊啊,脑子疼!照这样下去,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撕破雷大同的宝贝“水墨画卷”的欠款啊!

    不过,跟往日里在市立医院的忙碌不同,在这段清闲到令人发呆的日子里,我倒是得到了大把时间来细读慢品往日里在金家走马观花一扫而过的那些道家典籍。

    半个月下来,收获还算丰富,可能是自己在琳达的帮助下靠轮回镜同步了三魂的缘故,看到那些行气穴道,针刺推拿的部分,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自身行气在各个关卡上的起承转合,

    靠着体内琳达留下的斗气响应我看到的知识所发出的这种共鸣,不知不觉间,我慢慢感到,自己对不同魄灵的控制和变化掌握,开始变得越来越娴熟了。

    感叹琳达所留给我的丰厚遗产的同时,我也牢记她的教诲,每日依旧低调地坐诊,低调地读书,在夜深人静时,才稍微打开心眼,暗自吐纳。如此,又度过了月余。

    这些天来,我回到住处后,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不时会在想起阿霞时,摸出那提记录着她音容笑貌的“剑舞轻盈”,看着看着,呆立的人没有动,眼泪却总是不争气地默默淌了下来。

    良久,擦拭掉泪痕的我缓缓站起身,准备一改平日的习惯,早早就寝一天时,书桌上,却突然滚下一物,清脆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柔美清丽的女声: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我现在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看看洞穴里会不会有华颖那“养蛊婆”留下的痕迹……”

    没错!这种让人听过一次就不会忘怀的独特声线,不是琳达,还能有哪个?!</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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