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觉得自己可能药丸。

    虽然在她带着罗伊找到那一块可以暂时栖身的洞穴之后就睡着了, 以至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她的脑子里面断片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比如说她和罗伊去酒馆里面喝酒了, 比如说她和罗伊在酒馆里面搞事了,比如说她和罗伊不光在酒馆里面搞事了说不定还要被挂上全宇宙颁布的通缉令了。

    比如说她和罗伊……

    等等,明明都是罗伊先带的头!

    虽然在心中这么想着, 但是显然桑德拉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毕竟虽然是罗伊起的头,但是她并没有拒绝,就说明她心中显然是认可罗伊这样的提议的, 所以现在她也就没有什么资格把所有的锅全都甩到罗伊身上去。

    emmm……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罗伊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够互相甩锅的程度, 她在这个世界也没有……

    想到这里桑德拉连忙收敛起了思绪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脑袋面对着杰森, 假装自己是一只鹌鹑,乖巧又安静的一言不发。

    杰森实际上也有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的头痛。

    虽然他再来看桑德拉之前已经把罗伊摁在地上揍过一顿了,但是面对桑德拉, 显然他不能像是对待罗伊一样把人摁在地上再揍一顿。先不说她是个女的, 就是桑德拉那个麻烦的在人类形体之下伤势恢复缓慢的体质, 他就不好从这方面下手让她长长记性, 要是不小心把人的骨头打断了, 回到地球之后他能够与预计到来自提姆的报复以及他不得不更改通讯设备的狼狈。

    想也知道那只鸟崽子肯定会把自己的联络方式透露给老管家, 他面对着老管家总是不可能做到像是面对着……老头子一样的面无表情, 到时候可能只能把东西换掉了。

    只是……

    面对着和之前一次在地球上见到过的,甚至他还带在身边教上过一回截然不同的桑德拉, 杰森显然也不能拿出上一次对待她的态度来。但是除却之前的那种态度,用对待科莉的态度来对待她显然也不怎么合适,他和女性相处的……说实话并不好, 所以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措。

    “……下次不要和罗伊乱跑。”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了好几分钟,杰森才干巴巴地这么说道。

    “……哦。”

    桑德拉一时间好像也有点没反应过来,等杰森说完望着她之后她才像是刚回过神来一样也干巴巴的这么回答道。

    这种尬聊的场景是在是太恐怖了。

    桑德拉坐在杰森对面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脑袋低的像是要埋进胸口一样死活不肯抬起来。索性杰森也不在意她面对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态度,只是在得到桑德拉的回复之后就推开椅子站起身打算离开再去揍罗伊一顿。

    谁让这都是他惹的麻烦,拖他的福,这段时间他们又暂时不能再那颗星球上补给了。

    杰森在心中这么冷酷的想到。

    眼看着杰森走出了房间,桑德拉才微微松开了紧紧绷住的肩膀在心中叹了口气。她抬手揉了揉自己因为宿醉的缘故依旧在隐隐抽痛的太阳穴走了两步扑倒在了床上有些疲倦的合上了眼皮。

    尽管之前已经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作为一个宿醉并且一直到现在还在头痛的人,她对于床以及睡眠的渴望依旧让她选择了沉迷在被褥之间醉生梦死。

    只是头痛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尽管桑德拉不想睁开眼皮,但是她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也没有一点睡意,只是一阵一阵的抽痛折磨的她睡不着也坐不起来。她像条咸鱼一样瘫在被褥里面好一会儿才懒懒的侧过身微微抬了点眼皮起来,只是一瞬间床头柜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忍着抬眼时太阳穴附近一抽一抽传来的疼痛凝神屏息的朝着床头柜上望了过去,一个小小的白色瓶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边上还摆着一杯水。桑德拉探出手,一碰到玻璃杯壁就知道这杯水是刚换上不久的,因为杯壁上还带着没有完全消退的余温,倒是比她微凉的指尖温度还要高上一些。

    她用胳膊肘支着身子挪了过去抽出纸条,上面的自己有些潦草,虽然桑德拉认不出来这是谁的字,但是想想飞船上一共就他们四个活的,一个外星人,自己和罗伊因为宿醉瘫在床上不能动弹,那么这张纸条是谁写的就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外星酒里面有可以让人头疼上一阵的东西,吃了药会好一点。】

    字条上写的言简意赅,想到这是谁留下的字条之后桑德拉就伸手拿过了之前因为她抽出纸条的动作有点挪位的,看起来十分三无的白色瓶子摇了摇,里面只有零星的几片药片晃动产生的清脆声响。她拧开瓶盖之后看见里面果然就之后两片白色的药片孤零零的呆在里面,显然杰森特意腾出这么大个瓶子又没有说明用法用量,意味着她只要一次把这两片药吃完就好了。

    虽然在面对着人的时候桑德拉还有点警惕和不自在的紧张,但是在没有面对着其他人的时候她倒是没有这么不信任他们,甚至还隐隐有些放松的信赖。她并没有犹豫多久就直接吞下了药片然后喝光了一整杯水。

    微涩又带着点酸的药味在舌尖上弥漫开来,桑德拉没有回味多久就感觉到一股困意弥漫上来。她猜应该是药物起效了,没有什么抗拒的钻回了被窝里面合上双眼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在她睡着后没有多久,房门就又再次打开了一次。

    杰森走到一半才想起来之前自己走的时候光想着先去揍罗伊一顿,忘记告诉桑德拉解酒药放在床头柜上了。那个星球的酒水对于地球人来说有点刺激,如果不吃解酒药的话头大概要痛上十天半个月,罗伊不知道嚎了多少次了,也没有见他少喝一口。

    门板悄无声息的打开一条缝,杰森有点惊讶桑德拉居然又熄灯睡下了。他像是只猫一样没有一点声音的走进了她的床边,等到眼睛适应黑暗了之后才眯着眼朝着床头柜上望过去,看到一饮而尽的水杯和位置出现了变动的药瓶和水杯就知道桑德拉应该是已经看到他留下的字条吃下药睡下了。

    不用在直接和桑德拉交流让杰森稍稍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并不擅长在这种……对他来说应该是正常的情况之下和别人正常地交流,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交流要么是彻底撕下红头罩的身份,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的去痛快的享受一个属于青年的夜晚,要么就是在红头罩底下拒绝和任何人分享太多的自己。

    除了迪克以外,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擅长和别人做到“正常”的交流,只有在伪装之下他们才能够做到和别人正常的交流。

    杰森盯着自己留下的字条一时间有些出神,唇角微微挑了挑,最终也没有牵起一个像样的弧度来。

    他像是来的时候那样没有带来一点动响的收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东西,视线扫过被桑德拉大半踢下床的被子皱了皱眉,拾起被子的一角重新塞回床上然后把桑德拉甩到一旁去的拖鞋拨了回来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确认了其他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收拾的时候才再次离开。

    桑德拉虽然在药性的催发之下谁的不省人事,但是她身体之中属于野兽的那一部分却在她人性的这一部分被压制下去的时候有些蠢蠢欲动。在杰森推门进来的时候虽然她并没有清醒过来,但是被掩盖在被子底下的手臂于脊背上,羽毛与翅膀已经在悄无声息地生长蔓延,要不是她在人形之下对自己的兽性有着绝对性的压制,刚才杰森进来之后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的像是死掉了一样的桑德拉了。

    桑德拉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她也是第一次清楚地知道自己深陷梦境之中,却并没有一点不安。

    “还记得我吗?”

    轻柔的,像是呓语一般的声音如同漫天纷飞的羽毛一样擦过了舒张开来的而已,桑德拉敏感的转过头,看见了那个在自己身旁同样笑盈盈回望着自己的少女。

    她意识到自己并不能清楚的分辨出这个人的面目,但是看着对方噙着笑意的红棕色眼瞳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然后任由对方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冰凉的触感从自己的手背上传了过来,桑德拉转了下视线才发现来到自己身旁的少女是推着轮椅过来的。

    空茫茫的空间之中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天青色与黑色的羽毛,交织在空中像是下雪一样随心所欲并且漫无目的的飞扬着。桑德拉察觉到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个坐姿,但是实际上这片空间除了举目望去撑满了视线的白色以外,并没有任何一处可以让她坐着着力的地方。

    “看到你的诞生,我是很开心,也很担心的。”

    她们两个人都相当有默契地没有注视着彼此,青鸟的声音柔软的像是棉絮一样,像是被柔软的指尖轻柔的拨动着的竖琴琴弦,像是乘风打着旋飞起的枯叶,一路消匿在了纷扬的羽毛之中。

    “我与小黑鸟作为起始与终结,生命与死亡补全世界之后,本来是没有想到过自己还能够再活下来的。恶鸟的存在更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它寄生在所有人的思想之中,只要有阴暗的滋生她就不会消失,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的脑海之中没有一瞬间有过恶念的产生,所以它会永永远远的生存下去,从本质上来说,它与我们已经截然不同了。”青鸟注视着远方,没有焦距的视线落不到任何从她面前掠过的羽毛之上,只是安静地想桑德拉陈述着她没有和提姆他们说出来,这些属于他们自己,他们这个族群,她“一个人”的故事。

    “但是它太寂寞了。”一颗柔嫩的幼苗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桑德拉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它,一直到它长成有自己半个人这么高的幼苗的时候才发现这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居然有树生长出来了。

    青鸟的手掌轻轻搭在桑德拉的手背上,几乎是下意识的,桑德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中,几乎将她柔软光滑的手掌攥出乌青来。

    “我们总是很珍惜彼此。毕竟所有世界……所有的空间,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生命之中,我们能够找到的同伴,只有我们彼此,只有我们自己。我们是没有族群的,我们也是没有故乡的,从一出生起,我们就注定要成为仅仅只有‘自己’的异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哪怕找到宇宙的尽头,也不会再找到另外一个同类了。”

    青鸟并不介意桑德拉抓住自己的手用力到已经在上面留下了指印,她只是推动着自己身下的轮椅牵着桑德拉精准无误的朝着那一株小树苗走了过去,轮椅留下一道道像是印在雪地上一样的车辙,一直指引着她们来到了树苗前面。

    “所以恶鸟一直在纠缠着你。”

    青鸟的指尖攀上了树苗柔软的枝叶,那些枝叶也像是有意识一样,像是抓住母亲手指的婴孩手掌一样紧紧抱住了她的指尖。

    “让她承认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同类的异类,对她来说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所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着找寻着我,找寻着你,找寻着任何可以被她抓住的希望。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那个人在哪,只要她认为那个人是自己的同类,她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把人拌在自己身边。当初她就是这样硬生生逼死了我们的其他四十三位同位体,而在此之前,她在知道自己的世界会成为自己离开去寻找其他同位体的绊脚石之后,没有一点犹豫的摧毁了它。”

    青鸟说的云淡风轻,但是眉宇间到底带上了几分叹息一般的悲悯。

    “她已经在过于漫长的孤独之中疯了,不光亲手摧毁了自己,还试图将所有人拉下泥淖。”

    小树苗一转眼之间已经长成了大树,但是那颗足有一人合抱那么粗壮的大树还在继续生长,毫无顾忌的,铺天盖地的张开自己的树冠,让自己如同网路一般的根系蔓延开来。

    “不过你不用担心,”青鸟仰起头注视着洒下了稠密的阴影的树冠,眉眼弯弯,“她到底做不了太多。她不属于这里,你也不属于她。她夺不走你,你也不需要她。虽然我并不认为你的存在对于你的世界来说会是一件好事,但是至少,你的世界会保护你的。”

    “你的世界,”青鸟终于再次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桑德拉身上,红棕色的眼瞳之中带上了几分狡黠的笑意,“不论是你脚下的土地,你头顶的天空,还是你心中的那个房子,亦或者是陪伴在你身旁的人。你的‘世界’,总是会保护你的。”

    “难道我就只能一直依靠别人的保护吗?”

    桑德拉也朝青鸟望了过去,在树荫的笼罩之下,青鸟的面容像是摊开的画卷一样逐渐清晰的在她的眼底铺开。带着几分稚气的秀气面孔,和她几乎如出一辙的红棕色眼瞳,同样卷曲着的黑色长发,和纤细孱弱的身躯。

    只是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她的喉咙撕开了裂口,她的双腿无法动弹。

    “保护这种事情,一直都是相对的,”青鸟朝她眨了眨眼睛,往后退去些许,堪堪闪过了树木不断膨胀的粗壮枝干,“就像是土地与树木。树木从土地中生长而出,接受着土地的支撑与馈赠,等到树木倒下之后,它却可以重新滋养土地,等待上面长出新的植被来。”

    “你的世界在保护你,你也会保护你的世界的。只是你现在还小,还没有到保护它的时候。”

    青鸟握着桑德拉的手,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一样温和的这么对她说道。

    “你为什么说我的存在对我的世界来说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桑德拉对与恶鸟一直执着于自己隐隐有点预感,尤其是这个预感在从提姆口中知道其他世界之中也有恶鸟——并且是她认识的那个恶鸟出现之后更加鲜明。只是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有什么能够吸引着恶鸟的特殊性,但是却并不清楚这个特殊性是什么。

    现在面对这青鸟,看着青鸟对待自己的态度以及朝着自己透露的这些事情,桑德拉直觉青鸟知道这个原因,她看起来也并不像是会吝啬告诉自己的样子。

    “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青鸟唇角弯起歪着头看向桑德拉,倒是有几分天真的稚气,“我在你的世界之中就得接受你的世界的限制,有些事情,我不能直接说出来。”

    桑德拉有些失望,但是青鸟却很快把话题转移到了似乎停止生长了的大树上。

    “你看,这棵树的根系这么发达,长得又这么大,当他连根拔起的时候,你知道他会变成什么吗?”

    青鸟这样问道。

    桑德拉懵了一下,她还没有想清楚青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脚下就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受到刺激的她几乎下意识地变成了自己半人半鸟的形态腾空飞起,手边却像是轻飘飘的没有带着任何重量一样,让她忍不住往身边望了过去。

    与她类似的宽阔而又美丽的翅翼,靓丽而又富有光泽的羽毛,却在下半身与她截然不同。

    粗壮的,直直垂落而下的,密布着细腻而又充满了光泽的绀蓝色鳞片的蛇尾正掉在了半空中,看起来像是一条从青鸟身上垂落的绳子一样没有生气的挂在她的身上。

    “这不是我原本的姿态,受到诅咒之后我才拥有蛇尾的,你不用担心自己以后会长出来。”

    青鸟像是感觉到了她在想什么,带着笑意的这么解释了一句之后,牵着桑德拉的手往更高处飞了过去。

    因为巨树拔地而起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桑德拉没过多久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树上而不是青鸟的尾巴上。她眼见着那颗巨树像是不受重力的影响一样那般轻巧而又气势磅礴的拔地而起,扩散开来的,甚至比树荫的覆盖面积还要大上许多的发达根系包裹着一大片对它来说像是土壤一样的白色物质悬浮在半空中,像是……

    “当它连根拔起的时候,就成了一座岛屿。”

    青鸟垂眼望着那如同空中浮岛的巨树,轻声说道:“它就成了一座岛屿,成了一个世界。”

    “而当树木倒下来的时候,这座岛屿,这个世界,就会随着树一起坍塌。”

    青鸟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是桑德拉却几乎立马就知道了她在说什么,脑袋嗡了一下,几乎陷入一整片漫长的空白断片之中。

    “……可是……”

    过了许久,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带着几分哆嗦与轻飘飘的无力细弱蚊鸣的响起:“其他的那些……其他的那些明明都没有……”

    “这就是她追逐着你的原因,”青鸟松开了桑德拉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噙着笑意的眉眼间终于带上了几分沉重的压抑,“这就是我、我们的特殊性,这也是现在,仅仅属于你的特殊性。”

    “我们当初将土壤从新送回大地,将空中树岛的种子与根系全都销毁,就是为了防止再有这样的浮空岛屿诞生。”

    “但是你还是诞生了,新的浮空岛还是出现了,新的树,还是长出来了。”

    青鸟能够理解桑德拉现在的懵逼与不知所措,但是她的入梦也持续不了太久。她已经不是曾经能够支撑起一整个世界的大树了,现在就算只是变成一小片树叶飞进桑德拉的掌心之中告诉她周围的变化,对她来说也太过困难了。

    而她这片漂泊不定的枯叶,也终将是要从桑德拉的掌心之中飞走,居无定所的等到自己被风蚀殆尽。

    “别想啦,”柔软的掌心覆盖上了桑德拉的眼帘,青鸟低声说道,“醒过来吧,希望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梦境之中了。”

    “你梦见我,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桑德拉以前会频繁的接通她的精神世界观测到她的过去是因为她正处于觉醒的过程之中,他们这些人在觉醒之前总是会不经意的连接到自己同位体的精神世界里面,试图以此来从成年了的同位体那里获得更多的安全感与生存经验,等到梦境逐渐减少,就意味着他们的能力开始逐渐趋于稳定,等到不会再梦到彼此了,就意味着彻底的成熟,已经可以独立的支撑起一整个世界了。

    在成年之后再次入梦,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他们的死期即将来临。

    桑德拉意识越来越模糊,青鸟眼见着她在自己怀中化成一蓬飞散的光羽消融进漫天的飞羽之中叹了口气,望着自己的逐渐模糊的身形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小黑鸟能不能保护好你……”

    虽然对于青鸟来说,她并不希望桑德拉的诞生,但是对于她自己本身来说……

    她们太渴望新生命的诞生了。

    她也好,恶鸟也好,她们都是那么的期盼着能有一个全新的生命,诞生在这没有尽头的空虚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树与岛的暗喻之中树指的是桑德拉和青鸟他们本身,岛指的是世界

    青鸟和桑德拉他们这个族群……说起来也是很悲哀的一群人了

    孤独到只能依靠着自己取暖,甚至最后连自己都亲手葬送了

    下一章先别买,下周万字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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