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个女工被老头子拖走了,林小娇扭头看我,脸上的表情有点惊恐和愧疚,时不时的瞄一眼仓库的方向,眼圈红红的。

    我咬咬牙,只好又跟去了仓库。

    原本想下班之后等人少了再动手的,现在看来等不了了。

    脚步轻快的进了仓库,我就摸出了后腰的刀子,然而仓库里的情况和我的想象似乎有些出入,那个被老头子拽进来的女工意外的很配合老头子,乖乖的趴在包装箱上,努力把身子撅给老头子。

    老头子捏紧了那大屁股,老猪拱白菜似的一顿乱拱,嘴里却污言秽语的念叨着迟早干死林小娇,要把林小娇干成大肚子,找整个工厂的人一起干。

    那个女人竟然还装成林小娇很配合的出着主意,说娇娇想怎样怎样被干。

    这他妈简直一对狗男女啊!

    我站在黑暗处,看的气不打一处来,可这女人既然是自愿的,我又懒得多管闲事了,想了想收起刀子,又出去了。

    见我进了仓库又出来,林小娇的目光有些紧张,把我拽到一边说,“林大哥,你还是回去吧,这事你管不了的,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我瞅着林小娇,看她这副没底的样子,只得沉声说,“这事我能管,可以管的很彻底,所以你不用想太多,下班之后直接回家就行,其他的别管了。”

    林小娇还想再说什么,我朝她摇摇头示意什么都不用说了,之后就各自去干活儿了。

    晚七点的时候就下班了,还没到点,我就让林小娇提前走了,如果到时间再走,那老头子肯定回来堵她的,我倒不是怕他堵人,我只是不想在林小娇面前暴露自己残暴的一面。

    到时间之后,工厂里的女工走的七七八八,最后就剩我自己了。

    林小娇为了多挣钱补贴家用,所以有早到晚走的习惯,那老头子大概也是了解就没来太早,只是这次等他来车间的时候,车间里只剩我自己了。

    老头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见我没走,还以为林小娇也没走,大摇大摆的走过来问我,“小杂种,林小娇去哪儿了?”

    我放下手里的活儿,站着没动。

    见我不说话,也不看他,那老头子冷声骂道,“我他妈问你话呢!”

    骂着,他抬手就要扇我脑袋。

    呼啸带风的大巴掌眼看着就扇到我脑袋上了,我抬手一拳直接怼在了老头子的脸上,这老东西被打的猝不及防,哎呦一声,后退几步,撞在了身后的包装箱上。

    我这才缓缓侧过头,问他,“你老板是谁?”

    “你他妈,我艹你大爷的,小崽子,你是活够了吧?”老头子怒骂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鼻血汹涌而出,却还想着打电话叫人。

    他的手刚掏出手机,就被我抬脚一个下踹,把手机砸到了地上,上脚碾碎,我一把按住老头子的脑袋,把他脑袋狠狠按到了机器传送带边上,又问了一遍,“你老板是谁?”

    “我,我不知道啊!”老头子瞬间就怂了,身子开始抖个不停。

    “为什么跑这个偏僻村子来办工厂?”我回手摸出了刀子,直接架到了老头子的脖子上。

    老头子还是摇头,说,“我真不知道啊,你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子啊,杀人是要坐牢的。”

    “呵呵,”我冷笑两声,不在意的说,“是吗?我好像杀过不少人,怎么也没坐牢啊?”

    听说我杀过人,那老头子更加体如筛糠了。

    我转而说,“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就问个你知道,你说喝过我的满月酒,我爸就是个瓦匠,你一个车间主任跑去喝我的满月酒?你们那时候关系不错吧?”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时候我们厂长和你爸走的近,三天两头的往你家跑,可你爸妈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后来时间长了也就生疏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来往了。”老头子慌忙回答着。

    难道他真不知道?

    看他对我和我爸的态度,这货似乎只是个仗势欺人的傻逼,确实不知道太多的信息。

    稍作思考,我揪住老头子的头发,把人拽了起来,故意用刀子划破了他脖子上的一点儿肉皮,说道,“带我去见你厂长。”

    “啊?”老头子一惊,脸上露出了一副为难不情愿的样子。

    见状,我不禁皱眉,猜测道,“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厂长不知道吧?”

    闻听此话,老头子一僵,不是滋味儿的求饶道,“小兄弟,我以后不找林小娇的麻烦就是了,咱井水不犯河水,别把事做的太绝行不行?”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人有点小心眼,记仇,做事呢,也喜欢不留余地,所以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乖乖给我带路。”我语调轻松的说着,又把刀刃贴近了几分。

    老头子一哆嗦,赶忙点头说,“好好,我带路我带路就是了……”

    这个工厂在村子外有二十多年了,不知是这厂长本就神秘,还是我的记忆漏掉了什么,没有一点关于那个厂长的记忆,今天我来到工厂,也到其他车间看过,连后院我都摸进去转了一圈,可始终没看到所谓的厂长。

    不知是不是故意想引起别人注意,这老头子给我带路的时候总想往人多的地方走,被我踹了两脚之后,这才老老实实的把我带到了后院的后门。

    出了后门顺着一条扬长小道进山,老头子说,“这边是工厂包的山,四周围了铁丝网,厂长一直住在山里,很少管事。”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你他妈霸着一个车间的女人,没少干见不得人的事儿吧?”我跟在后面嘲讽着,想来有气,踹了这老头子一脚。

    似乎是被我说中了,老头子也没反驳,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往山里走,看样子是指望着那个厂长能救他一命。

    我俩走了有半个小时,就进了一个小山坳,里面有人用竹竿围了篱笆,是个不大的小院落,三间土房,院子里种了些蔬菜,还养了鸡鸭,一个和老头子年纪相仿的人正躺在院子摇椅上乘凉。

    “这人就是厂长?”我狐疑了一句。

    老头子赶忙点头,说,“他这一年到头也不带出去的,认识他的也就我们这些跟着来这边的老员工了。”

    说着,我俩已经进了院子,见人找到了,我也就不客气,一脚把老头子踹了个跟头,然后看向了那个摇椅上的厂长,问道,“你认识我吗?”

    闻言,那老厂长睁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周主任,随即皱眉问,“你是……?”

    “我是林震天的儿子。”想查出这个工厂和爸妈有没有关系,我只能实话实说。

    “你是林策?”老厂长一惊,赶忙站了起来,走过来,上下打量我,激动的说,“二十多年没见,你长成大人了啊,我上次见你,你还是襁褓里的小婴儿,只有那么大一点。”

    说着老厂长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

    我见他一副激动的样子,便知道这事儿有戏了,于是不慌不忙的问,“我觉得厂长你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所以想来问问。”

    “额,你爸知道你来这里吗?”闻言,老厂长愣了一下神。

    “这个……他知不知道很重要么?”我狐疑的看向老厂长,这个人似乎很忌惮我老爸,或者说是比较在意我老爸的想法。

    闻听我的话,老厂长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当然重要,我因为你爸一句话,躲在这山里二十多年,你说重不重要?”

    老厂长的话让我很意外,随即追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是真没想到,当初带程国业的私生子来这个村子的人,就是这个老厂长,是他亲自把林策交给了我父母,而我父母的身份更让我感到了一阵纠结。

    我的父亲曾经在程国业手下做事,后来因为我母亲怀了孩子,他不得已退出了那个圈子,带着我老妈安心的隐居到了这个村子,后来的事就可想而知了。

    程国业和金爷暗中较量,他为了保住自己唯一的儿子,把两家的孩子调包了,只是鲜少有人知道,当年我老妈是生了一对双胞胎,就连这个老厂长都不知道,就好像他们来这里找我爸妈的时候,我爸妈手里就已经只剩一个孩子了。

    这不禁让我奇怪,更加想不通爸妈到底为什么要帮程国业,凭他们的本事,完全可以拒绝,带着自己的孩子远离这里。

    对于整件事,这个老厂长知道的并不多,但我自己可以串联起来,细细琢磨之后,我觉得可以找爸妈谈谈这件事了,想罢,我问那老厂长,“你们留在这里二十多年,就是为了保护我吗?保护程国业的儿子?”

    那老厂长却摇了摇头,说,“有林震天在,说保护还轮不到我们,实际上我们是程老板留在这里监视你们一家的,但是……”

    话说一半,那老厂长沉吟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说,“没办法监视,就只能这样尴尬的守了二十多年,其实我一直在等老板召回我们的命令,可那边似乎并没有让我们回去的意思,反而把这工厂做的风风火火,几年间就扩建了好几次,现在我也不想回去了,一把年纪,留在这儿也挺好的。”

    这老厂长的心态倒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看样子他们这些底层的小人物并不知道程国业已经死了,更加不知道他所谓的老板早就已经换了,甚至想不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老板的私生子都是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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