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被我推开,微微一愣,随即笑意盈盈的甩了一下飒爽的短发,说道,“懂了,哥你是要玩失忆play,既然你如此娇羞,那我就强势一点,上了。”

    说着,这女人又要往我身上扑,我立刻把刀子挡在了身前,冷声说,“往后退!”

    女人被我吼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

    “把浴巾捡起来!”我冷声呵斥,那女人却突然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拖拽着浴巾像只摇尾乞怜的小母狗一样朝我爬了过来。

    “你想怎样都行,人家陪你玩儿就是了。”女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已经爬到了我面前,伸手就要拽我腰带。

    我……我特么现在好想大喊一句非礼啊!这女人脑子有病吧?

    提紧裤子,我赶忙躲瘟疫一样,躲开了这女人,见她还往这边爬,干脆挥舞了一下刀子,恶狠狠的说,“你他妈再过来,老子划了你的脸啊!”

    瞬间,那女人就不动了,僵在地上看着我,表情有点儿傻。

    “赶,赶紧裹上!”我不耐烦的晃了晃刀子。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又一脸探究的打量了我一番,这才满脸疑惑的拽起浴巾裹到身上,抱怨说,“哥你真不记得我了……”

    “……你谁啊?”我特么,就算记得也不想理你啊,这女人到底什么鬼!

    “我是三娘啊,程三娘,你以前都叫人家三妹的。”程三娘抱怨着,整理好了身上的浴巾,对我似乎没什么防备心。

    我皱眉想了想,问,“你是程国业的养女?这不对啊,看上去你比程老七要年轻,怎么排行老三的?”

    “哼,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程老七那个娘炮!”

    程三娘气愤的噘了噘嘴。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我急于确认程三娘的身份,便把刀子探过去了几分,锋利的刀尖几乎抵到了程三娘的脸上。

    “排行是按收养顺序来的,又不是年龄大小。”程三娘回答完,目光炯炯的盯着我,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刀尖。

    这个女人……

    真的有点危险。

    我收回了刀子,转而继续之前的问题,问道,“程国业在什么地方?”

    “那个死老鬼,爱在哪儿在哪儿,跟我们没关系,**一刻值千金,哥你就真的不想我吗?”程三娘娇滴滴的说着,把身上的浴巾往下拽了拽。

    我瞬间就无语了,正琢磨着怎么摆脱这个女人离开,客厅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程三娘看了看我,这才看向门口,问道,“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了戚薇薇的声音,我一瞬间有点慌了,这要是别人我还不怕,这个戚薇薇,妈的,要是让她知道我在这里,她非拿大喇叭喊人过来不可。

    “哦,你等一下。”程三娘似乎根本就没把戚薇薇放在眼里,千娇百媚的瞥了我一眼,小声说,“我的心肝小哥哥,快去卧室里躲躲,千万别走啊!等我打发了那个小蹄子,大战三百回合啊!”

    说着,程三娘就拽住我胳膊,把我塞到了卧室里。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塞进卧室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黄鼠狼逮到的小鸡仔儿,我特么竟然感到了一瞬间的绝望,因为这个卧室没有出去的窗户,我跑到浴室瞄了一眼,窗户也是锁死的。

    这时客厅里已经传来了程三娘和戚薇薇谈话的声音。

    “不是让你少来后院吗?有什么事快说!忙着呢!”程三娘的语气听上去比刚才接电话的时候还要不耐烦,急躁。

    “六鬼调查员来疗养院了,说是要见老板,怎么办?”戚薇薇倒没被程三娘震慑住,听上去很是不卑不亢,似乎程三娘在她眼里的地位远不如程九,所以她也没必要放低身段伪装自己。

    程三娘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是哪位调查员?”

    戚薇薇回,“白老鬼。”

    “你是傻逼吗?以白老鬼的本事,他要想见老板还用经过你的同意?懂什么叫如入无人之地吗?”程三娘似乎很不待见戚薇薇,末了还补了一句,“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老板浪,看事儿多长长脑子,小蹄子。”

    戚薇薇明显有些气氛,憋了许久,这才咬牙切齿的问,“那现在怎么办?”

    “拖着!”程三娘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一句。

    随后戚薇薇就出去了。

    我站在卧室门后,不禁皱紧了眉头,看来这个白老鬼确实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回去之后我得再探探底。

    正想着,程三娘推开了卧室门,笑的一脸娇媚,进屋就说,“不管哥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既然白老鬼都来给你打掩护了,看来你是真想见老板。”

    我冷眼看着程三娘,没说话。

    “这大夏天的,在屋里还戴着帽子、口罩,哥你不热吗?”程三娘说着,伸手就要摘我的帽子,但被我躲开了,她只好悻悻的把手缩了回去,转而问,“你见老板做什么?”

    既然戚薇薇在这里,知道白老鬼来找老板,还会发慌,至少说明程国业真的在这个疗养院。

    虽然这个程三娘对我没什么敌意,但现在是特殊时期,警方正调查的紧,前不久程国业又被程九刺杀过,这种时候他选择躲在程三娘这里,说明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很值得信任。

    而且,程三娘被程国业收养的时间很长,就算是站在鬼老大的角度来看,一段露水风流情,也不可能抵得过几十年的抚养之情。

    大脑飞速运转,片刻间我便将程三娘划出了可用之人的行列,沉声说,“我有些事记不清了,白老鬼说程国业是我父亲,我只是想当面确认一下。”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接把事儿推到了白老鬼身上。

    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急于确认身份,行为过激一点,应该也正常。

    “老板轻易不见人的,不过你可以找我啊,我帮你确认!”

    似乎我的话让程三娘打消了顾虑,瞬间又暴露出了如饥似渴的本性,凑到我身前,整个人都贴到了我身上。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抬手直接把人打晕了,随手扔到床上,又在屋里翻找了一会儿,却没再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从她和戚薇薇的谈话来看,程国业应该是在疗养院的前院,这后院只有程三娘一个人住,但是前院人多眼杂,占地面积也大,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得找到程国业,我只能等晚上再来了。

    原路返回,翻出了院墙,我给白老鬼发了条短信,十五分钟之后我俩已经回到了藏匿自行车的岔路拐角处。

    白老鬼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摇头说,“程国业就在疗养院里,我晚上还得再来一次,不过现在我得回去,拿到几盘录像带,也还有其他的事需要确定一下。”

    对此白老鬼没什么意见,似乎巴不得我回去呢。

    我俩在外面吃了饭,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将背包里那些录像带拿出来递给白老鬼,让他按顺序播放一下。

    白老鬼研究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从外面拿回来一个播放器,连接到客厅的电视上,将第一盘录像带放了进去。

    很快电视机的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素白的房间,看上去像是个病房,录像带的视角大概在一人高的位置,角度略微向下,镜头很稳,应该是固定的,非手持拍摄。

    而在镜头之中,有半张病床,病床上坐着一个身穿病服的小男孩,看上去只有七八岁,旁边还站着一名医生打扮的男人,但是因为镜头过低,所以只有小男孩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那个医生却只照到了肩膀以下的位置。

    录像带是没有声音的,画面里那个医生似乎在和小男孩说着什么,而那个小男孩一直在惊恐的摇头。

    我脑补着,大概是这医生在劝小男孩打针或者吃药,同时也觉得镜头里那孩子看着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坐在旁边的白老鬼看看电视里的画面,又看看我,然后倒了两杯茶水,似乎并不关心录像带的内容。

    我还在回想在哪儿见过这小男孩,录像带画面里的那个医生突然冲上去一把揪住了小男孩的病服,发疯一样用力撕扯着。

    小男孩早就吓哭了,开始还挣扎,后来就只剩惊恐的颤抖了,他一直在哭。

    直到那病服的扣子崩飞,廉价的布料被医生撕烂,我心头顿时一颤,猛地站了起来。

    那个小男孩脖子以下的位置,满是伤痕,像是不久前才被人鞭挞过,那些伤口有些结了痂,有些依旧皮开肉绽着,只是随意的沾着些粉状药物,连一根包扎的绷带都没有。

    难怪我觉得这小男孩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原来他是程九,从年龄来推测,这录像带应该有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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