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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间怎么空荡荡的……”

    这个时候,看见房间zhongyāng地板冒出来的方形柱体,王观恍然大悟之余,也更加专注的观察起来,想要知道郝宝来的镇库之宝是什么东西。

    说实在话,这件东西隐藏这么隐秘,如果郝宝来自己不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人知道,而他偏偏告诉王观了,摆明了就是想要炫耀一番。..

    既然敢炫耀,那么也充分证明郝宝来对于自己的东西很有信心。不然的话,明知道王观手头上有黑定茶盏这样的好东西,他肯定不会自取其辱。

    不久之后,方形柱体慢慢的停了下来,只见柱上有一个严实的钢化玻璃罩子,把里面的东西严实的遮掩起来。不过玻璃十分透明,大家自然能够清楚的看见东西的模样。

    “咦。”

    看了一眼,王观顿时有几分惊奇之感。在方形柱体冒出来之前,他也曾经猜测过郝宝来的镇库之宝是什么东西,无论是玉石珠宝,或者瓷器书画,都在他的猜想之。

    然而,现在真正看清东西的模样,王观发现自己都猜测错了。与此同时,郝宝来更是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完全没有想到吧。”..

    “真是没有想到。”高德全啧声道:“我记得很清楚,你上次给我看的镇库之宝,那是一枚拇指头大小的黑珍珠,现在怎么换成髹器了。”

    所谓的髹器,其实说白了就是漆器。古代称红黑色的漆髹,而髹漆更是一门传统工艺。

    “黑珍珠早卖了。”此时,郝宝来摆手笑道:“卖了的钱,恰好买了这件东西,永乐剔红雕漆赶珠云龙纹盖盒……”

    “扯淡。”高德全轻步走近柱子,一边仔细打量。一边说道:“你的黑珍珠最多几百万,而这个永乐剔红如果是真品,少说也近千万。”

    “呵呵,你估价还真准。”郝宝来笑道:“很吉利的数字,九九八!”

    毕竟是隔了一层,看得不够清楚,所以打量片刻之后,高德全立即回头道:“赶紧把壳罩给弄开,免得碍手碍脚。”

    “你让开……”郝宝来探步上前,在柱体下方数字键盘按了几个数字。钢化玻璃罩就自动弹了起来。

    适时,王观也不自觉走了过来,细致的打量这个剔红盖盒。

    剔红,也是一门十分独特的工艺。根据漆色的不同,有剔红、剔黄、剔绿、剔黑、剔彩、剔犀之分,其以剔红器最常见。

    这个工艺的过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先是在器物的胎型上,涂上几十层至一二百层朱色大漆。层层堆积至相当的厚度之后,就在那半软半硬的情况下,一气呵成剔出所需要的饰物图案。

    之所以说剔,而不称雕。那也是比较有讲头的事情。此可知古人用词非常的讲究,硬碰硬才能称雕,硬碰软那就是剔了。

    漆半干的时候,那也是软的。再用尖锐的刀子剔出华美富丽的图案,其的困难度绝对不逊色于雕石琢玉。而且严格来说,剔红的技术含量应该更高一点。

    毕竟漆从半软到完全干化的过程也有限。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不了任务,那么东西就毁了,前功尽弃,甚至根没有挽回补救的可能性。

    剔红工艺的困难,也使得这类东西的价值倍增。比如说眼前这个永乐剔红盒,通身雕琢如意云纹,正面雕一条象征皇室的飞龙,须发扬起,似乎正在风疾行。龙的身躯虬劲有力,四爪锋利,回首间大有睥睨万物之态,王者风范十足。

    雕工细腻流利,画面布局丰满雍容,又充满了华贵的气息,毫无疑问,肯定是宫廷器物。一般百姓人家,或者达官贵人都不敢私下使用这类东西。

    其实无论古今,只要与宫廷扯上关系,那就意味着质量上乘,品质有保证,价格哗啦啦上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这是真东西,你的九九八花得也不冤。”高德全笑道,顺手把盖盒捧起来,仔细观察其的刀工与漆质颜色,然后用手指微微触摸表面的纹路变化。

    片刻之后,郝宝来急忙问道:“怎么样?”

    尽管东西买回来之后,他也没少请行家帮忙鉴定,得出的结论都相同,证明这是真东西。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再有自信心,也害怕高德全嘴里冒出一个假字来。

    幸好,郝宝来的担心没有实现,只见高德全上手研究片刻之后,脸上就露出赞赏的笑容:“不错,精品永乐剔红,剔红刀法圆润,图案均衡,尤其是打磨的方向,符合时代的特征,可以肯定是真品无疑。”

    “真就好……”郝宝来连连点头,暗暗松了口气之后,又十分好奇道:“阿德,你说的打磨方向,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盒面上剔出需要的纹样之后,等到漆胶全部干透了,再把表面打磨一遍。这样一来,东西看起来非常温润,有光泽泛动。”

    高德全解释道:“古代没有砂纸,打磨东西的时候,需要利用到一种锉草。这种锉草一沾水之后就变得十分扎手,工匠就是用这种锉草仔细打磨剔红表面,而且打磨的方向并不是像今天用砂纸一样左右横向摩挲,而是上下纵向的摩擦。”

    “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经常拿清末的漆器刻上明永乐、宣德的款,以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却不知道在行家眼里,这只是一个笑话。”

    高德全继续笑道:“因到了清代,就不像明代那么注重磨工。不但不重视,有时还认雕刻过的东西不经打磨,会显得另有一番风韵。所以只要对比一下剔红表面的磨纹变化,那就知道明清漆器的区别了。”

    “原来如此。”郝宝来恍然大悟,自然铭记于心。

    与此同时,王观把在高德全手接过剔红盖盒,一边欣赏,一边笑道:“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似乎诸多漆器之,唯有永乐、宣德年间的剔红能够突破千万价格,其他朝代的漆器却要稍逊一筹。”

    “这个很正常。”

    高德全笑道:“实际上也是与国力有关。虽说剔红技法成熟于宋元时期,但是也要经过明清的发展才达到巅峰的状态。尤其是在永乐宣德年间,经过了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明朝的综合国力那是最强盛的时期,号称永宣之治。”

    “要知道工艺品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国家的实力,只要国家强盛了,才有大量的财力物力制作出精美的艺术品。好比永乐甜白、宣德炉、祭红祭蓝瓷等等。当然,不仅是明代,清代也是一样,清三代官窑瓷器也是明证……”

    一番举例,高德全微笑道:“所以说眼力不足也没关系,只要认准了这一点,买到的东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就是。”郝宝来深以然。

    刹时,高德全话峰一转,又鄙视道:“不过,就是因你们这种人的存在,也使得艺术品价格两极分化,好的越贵,稍次的价格一直上不去。”

    “就是就是……”

    一瞬间,王观连连点头赞同,毕竟立场决定思维,他现在是古玩店东家,对于一些顾客挑年代买东西的行自然是深痛恶绝。

    “随便你们怎么说。”郝宝来得意道:“怎么样,我的镇库之宝还行吧。”

    “也就这个样了。”

    高德全耸了耸肩膀,好心醒道:“不过你要注意了,漆器保存起来比较麻烦。对干湿度非常敏感,太干了容易裂,太湿了容易长毛。要是保存不当,一不小心东西就该残损了,到时候估计你要yù哭无泪。”

    “这个我懂。”

    郝宝来点头道:“所以才搁在玻璃罩,里头可以调节温度的。”

    “那样就好。”高德全一笑,然后转头道:“王观,别不好意思了,来到了宝库,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看什么东西赶紧去拿呀。”

    “我在看,东西很多,搞得我眼花缭乱……”

    把剔红盖盒还给郝宝来之后,王观目光开始游动起来,寻找契合心意的物品。

    “实在不行……”这个时候,高德全忽然指着墙上悬挂的一幅画,笑眯眯道:“傅抱石的山水画其实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话,尽管郝宝来没说什么,但是嘴角却抽搐了一下,明显变得紧张了。

    王观察觉出来,摆手笑道:“呵呵,不急,先看看再说。”

    郝宝来闻声,松了口气之余,也有几分不好意思道:“王观,你真心喜欢的话,那就拿去吧,大不了要改天再买一幅……”

    矫情,绝对是矫情。要知道傅抱石作品的市场价格可不低,最便宜的估计要好几百万,几千万的更不在少数。尽管不知道眼前这幅山水画的具体价格,但从郝宝来紧张的神态来看,王观真是拿走了,肯定要让他肉痛好久。

    “咦,居然还有徐青藤的泼墨写意花鸟。”高德全目光一转,顿时有几分惊喜道:“不要琢磨了,就要这个……”

    “啊……德!”

    一瞬间,郝宝来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高德全一眼。只要稍微有心聆听,都能够听出他先是啊的惊叹,才及时改口叫唤高德全。

    这样失态,充分说明他对于这幅画的重视,甚至在傅抱石山水画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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