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曜好像猜到了罗溪的想法,道:“小溪说的极是,现在应以大局为重,区区小事,还是听小溪的意思好了,况且小溪需要的时候,本王和三皇子殿下都会不遗余力地伸出援手,不是吗?”

    慕容丹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兰公主满脑子里没有其他,只有她和三皇子的婚礼了,只要是对婚礼不利的事情她都要去除,对婚礼有利的事情,她都要全力支持。

    见罗溪坚持不把这件事情扩大,也正和自己的意思,道:“小溪妹妹,你我见面不多,却一见如故,谢谢你为我们想的这么多,请接收东方萍兰一拜。”说罢便要跪下去。

    罗溪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从这具尸首上获得更多的信息,没想到兰公主会跪,连忙扶她起来,道:“姐姐这是做什么?”

    其实这一跪并不是跪罗溪,而是跪给慕容丹麒看的。慕容丹麒见此,便不再纠缠一定要京兆尹来给罗溪一个说法。

    出了这样一件事情,四个人已经无心继续游玩,只是一路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四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了光华阁。

    刚刚坐稳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宫里面派人来找慕容丹麒和兰公主商量婚礼的事情,慕容丹麒带着兰公主进宫去了,诺达的正厅里只剩下罗溪与拓跋曜。

    罗溪:“可以说实话了吧?”

    拓跋曜没想到罗溪会问的这么直接,任何过度的客套都没有。又一想,这不就是罗溪本来的样子吗?她总是那么直接,那么犀利,那么理性。

    “他不是个猎户,而且应该也不是燕国的人。”

    罗溪低头笑了笑,道:“看了我猜的没错。琨王是怎么知道的呢?”

    拓跋曜拿出了那小小的令牌,道:“就凭这个。”

    罗溪拿起那个小小的令牌,反复翻看着。

    拓跋曜问:“小溪是怎么看出他不是猎户的呢?难道只是因为他袭击你吗?”

    罗溪道:“第一:猎户为的是打猎物,不是为了打人,他们拉钢丝线的位置可不像是为了拦动物,对了,琨王殿下应该取回了一段钢丝线吧?”

    拓跋曜很不满意罗溪对自己的称呼,道:“小溪,叫我的名字可好?你我之间不需要用这些敬辞的。”用敬辞是为了让人有距离感,对于别人,他希望一直保持这种距离,可是对罗溪,他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距离。

    罗溪想了想,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想过好多,既然自己觉得可以放下那件事,就不应该逃避,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可是要他叫拓跋曜的名字,她还是觉得有些叫不出口,于是想了一下,道:“好吧,骆驼。”

    拓跋曜无奈地低下了头,骆驼就骆驼吧,反正总比什么琨王殿下强。道:“钢丝线我已经取回来了,一会让鸣萧他们看看是什么地方出的。”

    “难道小溪就凭这么一段钢丝线的位置就判定他们不是普通猎户吗?”

    罗溪继续把玩着那小溪的令牌,道:“当然不是,他身上暴露的东西可不止这两点。况且,袭击我的也不止是一个人。”

    “什么?不是一个人?”

    “这个而是被小狮子扑倒的,我应该还打倒了一个,就算不死也应该是重伤。”

    拓跋曜的身上越来越凉,他决定早一点迎娶罗溪,让他光明正大地保护她。

    燕国皇宫

    按照燕国的规矩,进入皇室的女子结婚前都要先见过新郎的长辈,在见过正在吃斋念佛的皇后之后,兰公主由宫女带领出宫,就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其他宫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来了一阵风。

    可是兰公主的手中却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亥时一刻,驿馆花园。

    163 罗溪,快来救我

    光华阁内,罗溪叫来了雪貂,问:“你可知这种钢丝绳是什么地方出的?一般猎户用得上这种钢丝绳吗?”

    雪貂仔细看了看那段钢丝绳,掂了掂分量,又拉扯了几下,道:“这种钢丝绳质地非常好,一般人家用不起,就算小门小户的武林帮派也用不起,更别说一个猎户了。”

    罗溪把那个小令牌递给雪貂,雪貂拿着令牌有些震惊,看看令牌的背面更让他震惊。

    这是月星楼的任务令牌,在燕国的地方能出现齐国的杀手组织月星楼的令牌足够让人震惊,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任务居然是主子罗溪。

    “主子,难道那人是?”雪貂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为自己今天未去保护主子而感到后悔,后背的一层冷汗显示出他有多么的后怕,如果罗溪主子回不来,他不仅没法向冰泉山庄两位庄主交代,更是没办法向自己交代。

    罗溪道:“恐怕就是。”

    “当时我们在草场上骑马,小狮子追兔子追进了矮树林,我追小狮子先跑了过去,刚进入树林就听到小狮子在叫,追风即刻就停下了。我知道肯定出了问题,便下马来看。

    果然,在追风膝盖上一寸的位置有一条钢丝线,一般的猎户绝对不会把钢丝线绑在这个位置。因为猎户的目标是兽,而这个捆绑位置明显是为了拦住骑马的人。而且不是为了夺命,是活捉。”

    拓跋曜听到有人要活捉罗溪,不觉攥紧了拳头。那发白的关节能看出他有多么的气愤。

    “还有”罗溪继续说道:“我下了马,有人向我射暗箭,我躲过几个,还击了一下,应该是有人受伤了。不过不是躺在地上的这个,应该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被同伴拉走了。”

    听说罗溪不仅自己没受伤,而且还伤了他们一个人,拓跋曜竟然有些小小的暗自骄傲,他的女人自然不是那么好惹的。

    “小溪,你用什么伤的他们?可否留下线索?”拓跋曜追问。

    “我的棋子,不过上面有特殊的气味,我想入夜的时候,小狮子就能带我们找到了。”

    雪貂:“主子,若是他们出城了怎么办?”

    拓跋曜道:“他们不会出城的,月星楼的人不达目的不会撤离,除非在任务中全部阵亡。”否则任务失败,回去也是死,而且死的会更惨。

    二更刚过,街上除了巡逻的官差已经没有百姓。

    为了三皇子大婚期间的安全,燕国都城新京临时要求皇子大婚前这几天宵禁,没有特殊令牌不许上街。所以入夜之后新京城里的街道尤为冷清,完全没有白日里的热闹。

    罗溪拓跋曜以及鸣萧雪貂都换好了夜行衣,小狮子也换上了黑色的衣服。

    亥时三刻(现在的晚上九点四十五)小狮子忽然变得有些烦躁,总是想要出门。

    “时候到了,出去捉鬼。”罗溪说罢,放了小狮子。在四人刚要迈出房门时,罗溪忽然停下,道“这次行动一切听我指挥,任何人不可以轻举妄动。”

    其他三人同时点头,“嗯”。

    小狮子没有了束缚,箭一般冲出门外,顺着气味飞奔而去。罗溪和拓跋曜等人紧跟其后。

    虽然街上有些巡逻的官兵,不过以这四人的轻功来说,还没等官差发现,他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狮子跑着跑着,穿过了大半个新京城,忽然停了下来,罗溪等人追到小狮子身边,小狮子趴了下来。

    小狮子是一条受过训练的狗。平日里,罗溪没事就用现代训练军犬的方式训练这只藏獒犬,而这藏獒犬也丝毫没有让罗溪失望,任何技能都学习的很快,而且罗溪和小狮子在训练中经常能感觉心灵相通。随着训练时间的增长,罗溪发现自己经常能感受到小狮子要说什么,而且小狮子不用罗溪发命令,竟然也能知道她要什么。

    这次搜寻任务,小狮子在找到气味的源头后没有大声叫,而是选择静静的趴下来,这是告诉主人:“坏人就在这里,我没有打草惊蛇哦!”

    罗溪见小狮子趴了下来,立刻明白这里就是气味的源头。她拍了一拍小狮子的头,小狮子立刻钻到一边藏了起来。

    “果然是这里。”拓跋曜冷冷地说。

    罗溪不解,问:“这里怎么了?”

    雪貂解释:“这里和齐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拓跋曜有些赞许的看着雪貂,道:“冰泉山庄果然厉害,连藏的这么深的消息都知道。”

    小狮子停下的地方叫醉不归,燕国新京城一处有名的青楼。每年这里的花魁都可以让京城的达官贵人挣得头破血流,虽说会砸坏不少桌椅,可是客人们出手无不阔绰,老鸨子自然赚的金盆满钵,至于那些破碎的桌椅,不过是几个大爷赏钱的零头,不足可惜了。

    罗溪四人施展轻功,几个纵身便到了醉不归的后院中。

    醉不归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但是里面的装修却堪比朝廷二品大员的府宅。那院子里错落有致的假山,层次分明的园艺设计,都能看出这是名家设计。在院子里任何一个角度,看其他的地方都是一副优美的风景画。院子里的小径上,长廊上,五步一明灯,丝毫看不出黑夜里的风寒。

    到了后院,罗溪静静地闻了一下,指了向东的方向:“应该是那边,气味从那边传过来的。”

    四人向东快速移动过去,在跑动中,鸣萧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块丝帕。在有任务在身的时候,鸣萧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地把这块丝帕放入怀中。

    院子东边的尽头是一个岔路口,分别通向两个不同的院子。

    “杏花苑”“梨花苑”。“小溪我们该怎么走?”拓跋曜问。

    罗溪思考了一下,就在这时,在梨花苑的一角,罗溪似乎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在青楼里能看到女人的身影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身影是被两个黑衣人掠走的样式。那女人想喊什么,却没喊出来。更让罗溪留意的是,那个身影好像兰公主。

    只是一瞬间,罗溪心里闪过很多问题。

    兰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兰公主被皇上安排在我的宅子里,若是出了问题我定逃不了干系。

    兰公主和月星楼有什么关系?

    难道兰公主也是月星楼的目标之一?

    不管怎样,若那人真的是兰公主,还是先救人要紧。

    “我和雪貂去梨花苑,你们两个去杏花苑看看。”罗溪简单安排了一下。

    “你要小心。”拓跋曜认真嘱咐了一下罗溪,便和鸣萧跳进了杏花苑。

    罗溪进了梨花苑,向刚才兰公主身影消失的地方探去,发现那是一个拐角,向拐角另一边看去,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把门关上。

    罗溪和雪貂轻轻走到刚刚关闭的房门外,用手指捅破了窗纸向里看去。

    屋子里面只亮了两盏油灯,却也能把屋子里大概的情况看个遍。

    楼梯口有两个黑衣人,一个用刀,一个用剑。从那身形上看,虎背熊腰。远远地看着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黑夜中亮着寒光。虽然不是最上乘的兵器,却也是价格不菲。能用得起这样兵刃的人,自然功夫不会若。

    在楼梯前的桌子上有一团带血的白布,桌子下面还有一颗白色的棋子。罗溪嘴角向上提了一下,看来找对地方了。

    屋子里的两个黑衣人受令看好门口,忽然听到窗外有动静,用剑的黑衣人向用刀的努了一下嘴,那个拿刀的黑衣人悄声走到门前,停顿了一下后,忽然拉开房门。

    若是有人偷听,这样卒不及防的开门会让门口的人跌进房间。

    可是罗溪和雪貂岂是一般人?

    一个是神偷的徒弟,一个是冰泉山庄一等一的高手。

    罗溪和雪貂只是暗藏在房门的两侧,就在带刀黑衣人开门的一刹那,雪貂一把捂住了黑衣人的嘴,另一只手拿着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断了那黑衣人的喉咙。而就在同时罗溪甩出的一枚流星镖直奔拿剑黑衣人脖子。就在带刀黑衣人喉管破裂的同时,手持宝剑的黑衣人也因喉管被割无法说话。两个黑衣人的颈动脉也随之破裂。两人捂着脖子想喊出什么,却只能倒在血泊中,在冰凉的地板上抽搐着。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本宫是谁?怎么敢对本宫这样?你们知道绑架一个公主是什么罪名吗?”

    “本宫告诉你们,本宫不仅是公主,更是未来的皇子妃,你们有几个脑袋,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告诉你们,光华公主若是看到我不在府里肯定会出来找本宫的。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

    那声音正是光华公主的。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公主,更知道你是皇子妃,不过我们哥几个也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出大价钱让我们把你绑到这里来。公主放心,你若肯乖乖配合,我们哥六个绝对不会亏待你。

    六个人?楼下挂了两个,所以上面的人最多是四个人,有一个挂彩,有完全战斗力的人还有三个。

    罗溪安安思索着手中扣下了四枚流星镖。

    雪貂觉得有些蹊跷,想问什么,罗溪却把食指竖在嘴前。雪貂会意,安静地退了出去,并在下楼的时候故意弄出了一声闷响。

    楼上的人听到声音立刻有了警觉,就在他们刚刚走下楼梯看看的时候,却发现脖子一凉,到身在地。

    罗溪把最后一个人放倒在地的时候,听到楼上的兰公主喊着:“罗溪,快来救我!!”

    164 我要龙涎玉镯

    罗溪走仔细上台阶,没发出任何声音,左右环视了一下屋子,里面只有兰公主被绑在屋子的正中间。

    远远地,有跑来脚步的声音,“是不是被发现了?小溪,快过来帮我解开。”兰公主焦急地喊道。

    罗溪把匕首放回腰间,一个箭步跑到兰公主身后,刚刚解开绳子,就发现从兰公主座位的正上方落下一个大笼子。

    罗溪拉着兰公主向外跑去,没想到兰公主反推了一下罗溪。那个笼子重重地扣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把罗溪扣在了里面。

    罗溪看了一下笼子,又看了看笼子外的兰公主,冷声问道:“兰公主,这是何意?我好心来救你,你就这么对我吗?”

    兰公主羞愧地低下头,含着眼泪,道:“妹妹,对不起,姐姐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罗溪还要问什么,却被一个轻薄的声音打断:“光华公主深夜造访醉不归,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来人身穿黑色华服,面色白净,双眼宛若桃花,鼻子坚挺,嘴唇略薄,三千青丝系在羽冠之后。平心而论,这来人确实还有三分戏谑,七分儒雅。那句千岁千岁千千岁,说是恭敬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丝毫感觉不到尊敬的诚意。

    来人是月星楼的右护法王忠明。

    月星楼最上有楼主一人,名为宋岩,之下为两名护法,左护法是公孙央,之前一直是琨王拓跋曜身边的暗桩,后来到在拓跋曜面前自告奋勇,主动来到燕国设下天珑棋局。棋局被一个几岁的孩子破了之后便消失。拓跋曜为寻找公孙央而提前来到燕国。后来公孙央与燕国国杖温国公合作,由月星楼提供给温国公武器,装备,而温国公帮助公孙央获得罗溪手中的龙涎玉镯。结果龙涎玉镯没有得到,温国公被斩,公孙央也命丧燕国。

    月星楼的右护法就是这位王忠明,是楼主宋岩身边最得力的干将。月星楼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他这位右护法的能力是绝对分不开的。

    由于上次公孙央和温国公的相继失败,让楼主王忠明不得不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上心,特意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干将来抢夺罗溪手中的龙涎玉镯。

    “公主远道而来,定是渴了吧?去给公主拿杯茶”王忠明温声说道。这声音是温润的,可听起来却冰冷透顶。

    罗溪冷笑了一下,没有叫喊,也没有沮丧,只是大喇喇地坐在了笼子里刚才兰公主坐的椅子上。

    “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本宫过来,甚至把兰公主都搅了进来,不会只是想请本宫喝喝茶吧?”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来以茶代酒,我王忠明先干为敬。”说罢黑色华服男饮了一大口茶。

    罗溪看着笼子外的下人用托盘端了一盏茶,那茶碗晶莹剔透,很是好看。罗溪抬眼想看看端茶的下人长得样子,不想那个下人竟然把头向下低了又低,并高高托起手中的茶盏,道:“公主请。”

    罗溪道:“本宫现在还不想喝茶。”

    罗溪不伸手,那下人就一直那么低着头,高举着双手站着。而对面的王忠明也不说话,竟由着罗溪这样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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