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西被躲在小黑屋的萧子渊坏了好心情, 再加上华姨又已准备好了礼事在门外提醒两人该回娘家拜见周大山, 今天的好事看来是不成的了。只是萧子凡还心心念念西西肚子里有没有孩子, 时不时地把目光往那里瞧瞧, 有些疑惑怎么还没有动静。一来二去周西西终于忍不住板起脸来教训一番,再三声明时机还未成熟。

    不料这话给跑出门外来接女儿的周大山给听去, 于是把周西西数落一番:“什么时机还不成熟?你爹我可等着抱孙子咯。”

    萧子凡也乐呵着, 小声道:“我也是。”

    翁婿两人相顾大笑,只落得知情的西西还不尴尬。好在总算到了个谁也不能随便笑的地方, 那是他们老周家的祖宗牌位前。周大山先自个儿点燃支香插上,又唤周西西:“你也来给先祖们上香吧。”

    周西西也不怎么信这些,徒徒做个礼数而已, 也便仿着爹爹的样子有意无心地鞠几个躬便就了数,待去往香炉里供香时,却惊讶地发现今日的牌位不同于往年过时过节的,上头竟是空无一字。

    周大山的解释也是奇葩:“原先那些旧了, 又来不及做新的,便用这个顶顶免得误了礼数。”

    西西觉得爹爹真是越来越具备现代观念了, 连祖宗牌位都可以找块木头随便顶顶, 不由莞尔。

    不过很快周西西愉快的心情便被外头某个尖锐的叫声打散, 只听得有个女子叫道:“姨父,早饭做好了没,我饿了。”

    天啊,定是祖宗们恼怒爹爹不给他们牌位写名字,把宋茜那搅屎棍给送家里来了!果不其然周西西的视野里便出现那个标志性的斜视眼神,虽然昨夜她被华姨的“四时图”震慑过,今天依旧趾高气扬,谁叫人家老爹是永安的县令大官呢。

    跟在她后头的是何采薇,如今身份是宋府丫鬟,同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并且头上的簪子还换成了副真品。她也跟她家小姐一般,嘴里催着周大山快些做饭来吃。

    周西西气道:“妹妹,你家丫鬟不去做饭,为何叫我爹来做,好无规矩。”

    周大山却是和善:“别别别,人家是客人咱是主人,哪有叫客人做饭的道理。茜外甥女,我这便给你做饭去。”

    说着他便往厨房走,周西西哪里肯罢休非得跟过去,一路上跟到厨房嚼尽舌根控诉当年童怀远和何采薇是如何待她,周大山直管做菜嘴上苦劝女儿,一来那是舅舅家的人总得客气些,二来舅舅是县老爷将来便是子凡从仕也得靠他助力,好处多多还是暂且忍忍为妙。总而言之,就是不许西西和童怀远他们当面起冲突,更不许提起何采薇和童怀远的过去。

    周西西隐约觉得爹爹好像除了舅舅还在顾虑些什么,只是不管她如何套话周大山还是没说到点上,她也只好苦着个脸从厨房出来,想到家里渣男贱女外加个自大狂表妹,这回真是世界上最令人憎恨的三人组全集齐了。

    童怀远宿醉未醒,萧子凡这回出奇醒目地懂得避嫌,自个儿跑屋外溜达。于是周西西不得不面对这两个贱货加八婆,那两个女的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宋茜负责八卦加奚落,何采薇负责从暗处偷偷补刀,直说得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西西按捺不住早忘了周大山的嘱咐,语气刻薄对宋茜道:“我的好表妹,你担心我和子凡事情的时候,倒该注意注意枕边人咧。”

    她暗自留心何采薇的神情变化,那碧池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原来何采薇早给宋茜灌了许多洗脑汤,宋茜开口就把矛头指向周西西,猛拍桌子站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捡了萧子凡个傻子还能再勾引我家远哥吗?痴心妄想!”

    “他傻?那也比某些口蜜腹剑的人好,你可得小心些,没准人家里应外合给你装个红杏出墙的罪名,活活拿你浸猪笼!”

    周西西可说的是大实话,上辈子童怀远跟何采薇的确如此。现在何采薇又成了宋茜的贴身丫鬟,可不又是预谋使坏么?

    可惜宋茜脑子就是不灵,还仗着有个了不得的爹爹撑腰,完全只当周西西是放屁,冷嘲热讽愈发猛烈。见着童怀远从房间里出来,又故意在他面前撒娇一番,好断了周西西抢她男人的念想。

    周西西真真觉得这个表妹无药可救,只是看不惯童怀远跟何采薇的做派,想着再提醒几句。这时周大山已做好了饭菜端出来,才不了了之。宋茜却觉得自己是大获全胜,席间更加出言不逊,还扬言要再住上几日,与周西西再多“叙叙旧”。

    不过才第二日就出了好事。宋茜早晨醒来就发现童怀远不在枕边,上上下下把周家翻了全,最后在柴房里发现了并排躺在一起的童怀远跟何采薇两人,依偎着睡得正香。

    宋茜气得面色发紫,周西西却要拍手叫好,上辈子这两人可不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么,今天真是报应不爽。看看身边有些小开心的萧子凡,看来是咱家老公的杰作。不过他能有这心思和身手?看来萧子渊也参与其中。

    周西西决定给宋茜添把油:“唉,妹妹啊,我早说过了吧。”

    宋茜气呼呼地抬脚往童怀远身上狠狠踢去。

    不过一脚下去童怀远纹丝不动,像是昏迷了一般。

    周西西只感不妙,要是童怀远是昏过去的,这岂不是显得旁人嫁祸他们两人?

    宋茜又蹲下去狠狠捏他一把,童怀远依旧动也不动,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现在宋茜着急起来,猛摇童怀远的身体:“远哥,远哥!”倒把何采薇惊醒,她见着这情形哇呀一声,就跪在地上跟小姐磕头,对天发誓说绝对不是她做的,又有模有样地称昨夜如何如何被人打晕送到这里,嫁祸之心昭然若揭云云。

    宋茜摸到童怀远头上确实有伤还流着些血,气得七窍生烟大声质问:“谁把你和远哥打晕的?”

    何采薇边哭边说:“昨夜那人蒙着脸,身形高大,是了,跟萧姑爷相近……”

    周西西觉得何采薇是乱开枪,要真看清了萧子凡何必说什么相近?只是老实巴交的萧子被吓得凡惊慌失措连退几步,不过他步伐一收眼一闭,再睁开时出来的已是萧子渊,沉着冷静气色尽敛,叫人看不出他想些什么。

    宋茜愤愤瞪着萧子渊:“姓萧的,你究竟要做什么?”

    萧子渊完全无视她的哭声,只提醒道:“只是相近,未必是我。不过比起什么追究谁做的,还是先给童兄治伤比较重要吧。”

    这正说中宋茜火烧眉头的心思,忙让他扶着童怀远上床歇下,又急急地唤何采薇去请大夫过来。正下地干活的周大山闻讯赶回,听得前因后果猛敲桌子怒道:“定是昨夜家里进的贼人!今早我便发现柜里几十两银子全没了!”

    周西西不作声,萧子渊也不作声,爹爹摆明是在替萧子凡开脱。

    最后宋茜狠狠撂下一句便唤人将童怀远抬回去:“今天的事你们谁敢传出去,我爹定把你们全家都流放去!”

    周西西送走三个瘟神准备松口气,不料还有周大山的责备在后头,宋茜一行前脚刚走周大山就呵斥开来:“你们真是干的好事!”

    萧子渊倒会主动担责:“爹,此事与我有关,西西毫不知情。”

    “子凡,我当你是个好孩子,怎地这般害人?”

    要是周西西,早要梨花带雨和周大山诉苦辩驳起来,翻翻童怀远的旧账,说说这不过是小小报复。萧子渊不走这路,只平静以待:“爹,你可愿给孩儿道清来龙去脉的机会?”

    “你说。”

    “昨夜孩儿路经柴房发现那两人苟且,本想叫来宋表妹看清那人面目,可想到爹告诫我他人家事还是莫理,也就放过了。怀远身上的伤确实是贼人所打,今早去时犹且血迹未干。设想若真是孩儿昨夜设局,那血迹早就干了。而今早孩儿一直与宋表妹在一块儿,绝无行凶机会。”

    周大山想想,血迹问题的确个无可辩驳的理由,更何况那两人的确有苟且之事,也就不再追究。

    到了周西西那儿,可就不是这么个版本。与其说是坦白,倒不若说是邀功:“我这次顶着被你爹骂的风险帮你出气,你该怎么谢我?”

    周西西评价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你把人家打晕做什么?”

    萧子渊也有些无奈:“我才没打晕。昨夜我是点了他们两个的穴,算着应该今天你们起床找人时就差不多解掉,柴房的门也从外面弄些手脚叫他们从里头打不开。谁知道这还叫姓童的给破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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