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铺了长长的文石行道,勾缠不断的图案缓缓延伸出去,云锦昔站在这头听着那边人声鼎沸只觉得无比的烦躁。

    屋子里的人是楚夫人,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竟然和一侍卫苟合,后来有人说,云子良破门而入的时候楚夫人正给那侍卫亲那个地方,还含混不清的道比皇上的大多了,话音刚落就被云子良连连斩首,那脑袋落到地上的时候还喊着那个东西。

    愤怒无比的云子良在斩杀了一院的太监侍女,容素心戴着面纱立在下首,双眼没甚表情的看着周围的闹剧。

    倒是凤夫人,站在自己女儿尸首哭得都成泪人了。

    “换上,楚儿真的是冤枉的,楚儿从懂事起就一心想要嫁给皇上,如今终于能如愿,岂会做这等苟且之事,楚儿真的是冤枉的。”说完视线在场内扫了一圈:“皇上,如今都不见菖心如,妾身敢肯定妾身的儿就是被她害了的。”

    云子良皱眉:“说清楚。”

    “皇上,刚刚在德妃娘娘宫殿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菖心如的衣服湿了,是楚儿说带她来换衣服的,楚儿都说了,菖心如身形和她差不多,她的衣服刚好能让菖心如穿,他们是一起出来的,没道理如今我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菖心如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凤夫人话音刚落,云子良的视线就像是毒箭一般射到容素心身上:“素贵妃,你有什么话说?”

    “妾身无话可说。”容素心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云子良:“如今在皇上眼里,妾身已经成什么都不是,做什么都是错,什么坏事都是妾身做的人了吗?”问完,眼神里闪过一抹失落。

    云子良将容素心的失落收在眼底,心底奇异的闪过一抹不舍,正待开口,凤夫人突然道:“皇上,您不知道,菖心如已经被将军禁足,只准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菖心如这是要将她在将军府里受的苦都加诸到我二叔身上啊,求皇上做主!”

    “闭嘴!”门口传来个声音,待会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端庄的容夫人换了件深色流金溢彩江花裙,双手放在腰间,明明只是个小小的将军夫人,一路行来却像是着皇宫里的主人一般,径直走到凤夫人面前,啪的一巴掌打到凤夫人脸上:“不知所谓的东西,还不闭嘴,是想天下人都看将军府的笑话不成?”

    凤夫人一惊,自己刚刚太过悲愤竟是忘记了将军的忌讳了,就连这样的聚会都让菖心如来,凤夫人就知道容正刚其实还未真的要放弃菖心如,是自己太过伤心,忘记最重要的事了。

    但凤夫人能在菖心如眼皮子底下生下容楚心,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被菖心如这般一打,也不回嘴,就一个劲的站在自己女儿断了脑袋的尸体旁边哭。

    见凤夫人安分下来,容夫人这才跪到云子良面前,恭敬的给云子良磕头请安,云子良看着两人间的闹剧,不悦的道:“容夫人这是去哪儿回来了?”

    容夫人不卑不亢的跪在中间:“回皇上话,妾身原本是跟着楚夫人回来换衣服的,半路上刚好遇到了华兴太妃,太妃乃妾身娘家的姑奶,想着多年未见妾身,也唠叨唠叨家常,妾身想着几位贵人怕是还有会,就径自往华兴太妃那儿去了,倒是不想不过一会不在,就让奴才把皇宫闹得一团糟。”

    “这般说来楚夫人的事容夫人是一点都不知晓了?”

    “妾身刚刚来的路上已经知晓了,只是如今事情出在素心殿,还是在这般境况下,若是不细细查实,只怕过了今晚整个京城的人都要知晓素妃娘娘与楚夫人不和,设计陷害楚夫人了。”

    云子良神色变了变:“听容夫人这般说来,楚夫人还是冤枉的不成?”

    容夫人微微一笑:“皇上多虑了,是不是冤枉的只要一查就知。妾身只是觉得奇怪,青天白日的,就算楚夫人真的与人暗中勾搭也不会这把糊涂,再者,妾身刚刚听闻屋子里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与喜欢之人行这等事难不成还需要这些东西不成?”

    容夫人说的简单,但里面的意思却是一点都不简单,云子良心下一沉,倒是对容夫人高看了几分,就如容夫人说的,他也是不相信楚夫人会在青天白日里和个侍卫苟合还让这么多人抓到的,这明摆着就是个局,只是这布局之人到底是谁就值得想想了。

    就连坐在一边哭的凤夫人听闻楚夫人的话也是将信将疑若是真是容夫人设计,只怕现在在急着落井下石了。

    “来人,去查查这侍卫到底是什么人,与楚夫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说起自己的妃子与人苟合,即使是云子良也恨不得价格惹你碎尸万段。

    云锦昔安静的看着闹剧,到时候倒是能明白几分了,这凤夫人母女两人到底是年轻了些,比起深谙此道的容夫人,到底是弱了些。

    “红衣,走吧。”

    红衣点点头,扶着云锦昔悄悄的走了出去,两人原本就在外,这般走了倒是没有人会注意,除了站在旁边的徐三小姐。

    “小姐,我们也走吗?”徐三小姐身边的侍女道。

    徐三小姐看看里面的人,再看看云锦昔的背影,点点头:“走吧,我一闺中女子,不适合这些。”说完转头追云锦昔去了。

    云锦昔刚走出一会就听见会面有人喊自己,回过头见是徐三小姐,客气的道:“徐三小姐这是要出宫了吗?”抬头看看天色:“这久日子虽是长了些,不过这时候出去倒是也合适,如今宫中又出了这等事情,晚了倒是要心生恐惧了。”说完不待徐三小姐说哈,冲路过的小太监道:“你是那个宫殿伺候的?”

    被贵人说话,小太监急忙跪到地上:“回郡主话,奴才在御书房伺候。”

    云锦昔点点头:“你将徐三小姐送出去吧,如今皇上忙着,等皇上和淑妃娘娘想起来只怕徐三小姐也不敢再回去了。”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说完一脸恭敬的道:“三小姐,奴才送您出宫吧。”

    徐三小姐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心里憋屈的不行,但到底是不敢表现出来,前几日自己的弟弟还刚被这位凝昔郡主收拾了,徐家照样一句话都不敢说,也就爷爷在家里将人骂了一顿,又骂了淑妃娘娘真真是个不懂事的,都是四妃之一了还连自己的弟弟都照顾不了。

    送走徐三小姐,云锦昔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一路走着回眷心殿,走到屋子门口,云锦昔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累了一日了,红衣你让厨房熬制一些解渴汤过来。”

    送走红衣,云锦昔这才进门,刚进门就看见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躺在贵妃椅上,摇着把风骚折扇的宁小侯爷一身桃花气的盯着自己:“小昔儿,出去大半日才回来在,这是看见野男人就开始嫌弃小爷了不成?”

    云锦昔噎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关上门,到小机旁边落座:“宁小侯爷这是无事了?”

    “怎么会无事,小爷都累死了,小昔儿你是不知道那个死女人重死了,跟头猪似的,小爷累得都走不动了。”说完一下瘫到贵妃榻上,动都不动一下。

    云锦昔扯扯嘴唇:“宁小侯爷这是要告诉本郡主人是您亲自搬的不成?”

    “怎么可能,让小爷去般一只猪,小昔儿,你就这么忍心让小爷般其他女人?”

    让宁小侯爷般其他的女人?云锦昔之想了一下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情景真是想都不敢想,只怕还没搬呢,宁小侯爷就先将人宰了。

    可是他不搬那些女人要搬谁呢?搬自己?自己又不重,前几次也搬过了,也没有见宁小侯爷有什么不适啊!想到这云锦昔心情莫名的有点好。

    “青衣还没回来?”

    “尾巴还没收拾好,容正刚倒是个人才,连容家的人都能混到皇上的侍卫队里面,只怕连云子良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容素心更没想到的是那些人的指挥权都在容楚心手里,就连前一久容楚心摔了一跤把皇子摔没了,把嘴唇摔缺了都是这些人的手笔。”

    云锦昔点头,从云子良的状态看来,只怕这些人恰好是他安排的,不过皇子是他安排,剩下的嘴唇就不是了,嘴唇不过是挑水带洗菜的事儿。

    “容楚心母女难不成还觉得只要容素心母女不在了,将军府就他们说了算吧!”

    “怎么可能不是,不过想要容素心不在也要看云子良的意思,虽然是安排好了,不过要小爷说,也就出来个替罪羊,想要容素心的命,还得容大将军朝不保夕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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