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赶路,云锦昔身子早就吃不消了,只是一直在忍着,虽然大部分都被宁小侯爷代替了,但下午与那些死士打了一架早就将云锦昔体力透支,后面的路都是强忍着才走下来的,傍晚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洞穴,在杨霖和青衣的齐心合力之下赶走了里面的两只白虎这才顺理成章的霸占了人家的窝。

    红衣已经在第一时间往窝里撒了药粉,用来祛除蚊虫,宁羽墨皱着眉头看了眼云锦昔,沉声道:“郡主今晚就住山洞里面,外面隔出来大家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

    云锦昔苦笑,她一个人占着一半的山洞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她的身子她比谁都清楚,再坚持下去真的要成为这些人的累赘了,这是云锦昔最不愿意看到的,虽然云子良将她派出来看中的不过是民间传言她是先祖的私生女,以为先祖看在这个份上会让她找到。

    另外一个就是在关键时刻拖后腿,她一病,就能将整个队伍的进度拖慢,没有将皇陵山找完谁敢说回去?但是她病了就不一样了,以贤王的性子是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如今京中的形势,只要将贤王拖住,贤王就成不了云子良的阻碍。

    到了半夜,云锦昔果然开始发烧,红衣将一个药包倒到水壶里交给宁羽墨:“小侯爷,待会奴婢给郡主施针,您要在奴婢施针的过程中将这个药水全部喂给郡主。”

    宁羽墨接过牛皮水壶,皱了皱眉头:“郡主这是什么病?”说完又将视线落到红衣身上,看着要开口的红衣道:“小爷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

    红衣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随意的忽悠:“红衣不能说。”

    宁小侯爷到底是没有强迫,拿起水壶,等红衣的金针一进入云锦昔身体就开始喂药。何今夕怕苦,凡是苦的东西都不吃,云锦昔倒是不怕,只不过是受的磨难多了便都习惯了,说她不怕苦不如说意志不怕苦。

    但这会子昏迷不醒还发高烧,药一到嘴巴里就被吐了出来,宁云墨一连喂了两次都没有将药水喂进去。

    “郡主是喂不进去还是不愿意吃?”

    “一般喂不进去的话药水是不会到嘴巴里的,但若是能喂进去的话郡主不该将药水吐了才是,郡主又不怕苦。”红衣也是疑惑,松开手里的金针,越想越是着急:“若是药水喂不进去,奴婢的针也白扎。”

    宁羽墨脸色一沉,看看昏睡中的云锦昔再看看手里的药壶,就着嘴巴喝了一大口,猛的低下头,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又缓缓放慢了动作,小心的倾覆上。

    云锦昔还是不愿意吃,还是要往外吐,不过吐得到底是少了些,能吃进去一大半。

    红衣有点点脸红,但转念一想,也没有多言,在红衣看来,这些虚礼与郡主的命相比真的是毫无可比性。

    喂了药水又用了金针,双管齐下,不过半个时辰便将云锦昔的温降了下去,红衣想宁小侯爷先走,自己留下来照看,但看看宁小侯爷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到底是不好多加开口,收好东西,拉拉衣服,跟着窝在草垛的另外一边,打了个哈欠,张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宁羽墨。

    看得宁羽墨一个劲的想笑:“小丫头,你看着小爷做什么?是不是觉得小爷长得也实在是俊美了些?”

    红衣一脸认真的摇摇头,视线落在云锦昔脸上:“奴婢要好红的看着郡主,若是郡主被人欺负了红衣也好帮助郡主。”

    这欺负人的自然就是说宁小侯爷了。

    宁小侯爷耸肩,猛的双手一动,只见刚刚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的红衣嘭的一声倒到了地上,双眼紧闭,竟是被宁小侯爷一个招式便收拾到了地上。

    宁小侯爷这才细细的看躺在干草堆里的红衣,白嫩的小脸微微晒黑了不少,因为刚刚发烧,整个人都呈现这一种微微发红的模样,明明是那般孤傲的人,在生病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罢了。

    微微蜷着身子,不过瞬间便抓到了宁小侯爷放在旁边的手:“景芝……”

    宁羽墨神情一变,眼神里哟的射出一道寒光,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到不过眨眼便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般,抓着的手握得越发的用力:“小昔儿,你刚刚在喊谁呢?”

    低沉的嗓音像是有雌性一般穿过时空穿过灵魂直击打身体深处,云锦昔只觉得飘忽的灵魂像是被人喊醒了一般,飘飘忽忽又回到了身子里。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难得舒服的休息了一宿,大家看上去精神都不错,云锦昔生病的事没有和大家说,再者烧已经降下去了,不过是身子还有点虚弱写罢了。

    宁小侯爷的意思是在这山洞里休息两日,直接打道回府,当初出来的时候云子良也没有说要来多长时间,只是说来找人,找人自然是时间空间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休养两天回京城也说得过去。

    云锦昔倒是不这么想,宁小侯爷不过刚开口就被她绝了,云锦昔的意向非常的坚定,不管别人怎么着,她一定要知晓先祖突然出现的原因,从进入皇陵山开始,云锦昔就觉得一切的事情都不简单,不说其他,就是昨日刚刚遇到的东兰国秘术云锦昔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原本以前前世已经知晓的够多,重活一次云锦昔才知晓,她知道的也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罢了。

    出了山洞再往上走就是雪山,雪上上人迹罕至,就是偶有几个人都是不得不出来巡逻的守陵兵,不过随着这几年云子良对皇陵重视程度的减轻,守陵士兵也是越发的不上心,就是偶尔出来巡逻一圈走的也不过是皇陵外面的空地罢了,其它地方就是他们想去容正刚也不一定想给他们去。

    “走吧,待会到了雪山上就将黑纱蒙到眼睛前面吗,不然到时候雪盲是件大事。”云锦昔看着分发下去的黑色纱布郑重叮嘱,皇陵上的雪山并不是小片,从这里往上所有的都是被积雪覆盖,如今春天还算是稍微小点的,到了冬天的时候有些地方能将人埋进去。

    说完自己率先走到前面,何今夕带兵带习惯了,每次都是自己先冲上去,如今这习惯倒是难改了。

    宁小侯爷一个闪人也到了云锦昔身边,手里并不拿着刚刚分发的黑色纱布,云锦昔皱皱眉,将手里的纱布给宁小侯爷:“你用这个,你身手不错,若是眼睛看不见是个大损失。”

    宁羽墨挑眉:“那你怎么办?”

    “我不必担心,我将头发放下来点,遮着也是管用的。”

    宁羽墨看着云锦昔递过来的纱布,心情不错的笑了笑:“小昔儿到底是关心小爷的,自己不用都要让给小爷。小昔儿关心小爷的心小爷心领了,不过小爷暂时用不到这个。”说完神秘的看了眼云锦昔。

    云锦昔知晓宁羽墨不是那般鲁莽之人,也没有强求,收起黑纱,淡淡的道:“听闻江湖中有一门专门在雪山上的人修炼的心法,在雪山上行走只要运起该心法便不惧雪光不说还不惧严寒,难不成宁小侯爷会这心法?”

    “不错。”宁小侯爷跟在云锦昔身后,看了眼云锦昔颇为无奈的道:“冬日里修炼多点也能不畏严寒,可惜你的身子不适合。”

    云锦昔了然,她的身子连一般的功法都不能练,跟何况是能畏惧严寒的功法,一半带有一些特殊功能的功法都是在基本功法尤其纯熟之后才能修炼的。

    见云锦昔没有纠结功法,杨霖心中对云锦昔的敬佩又多了两分,别人不知晓自然不知道宁小侯爷这武功的价值,但杨霖却是知晓的,不仅知晓还明白有多少的人能为了这份心法身家性命都不要,凝昔郡主既然能说出来,对这功法自然是知晓的,知晓而无贪念,就算是杨霖都不敢保证自己做得到。

    一行人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到雪山,一个个的拿起纱布就要将眼睛蒙上,宁羽墨身子一顿,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单手扣着云锦昔猛的后退:“不要山前。”

    昨晚上睡了一个好觉,天亮之后又没有遇到什么事,大家都难免有点松懈,尤其是贤王带出来的几个侍卫,几十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休息了一天就都松懈下来了,就在宁小侯爷说话的瞬间已经一个猛扎踩到了雪地里。

    “啊!一声惨叫,雪地边缘的人却是谁都顾不过来谁,只能在听到宁羽墨的喊声之后猛的后退,好不容易退到离雪地较远的位置,再回去看,雪地边缘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穿着贤王府侍卫的一度,脸色苍白,一点血丝都没有,看那模样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将身体里爹血吸干了一般。

    那尸体云锦昔知晓,虽叫不上来名字,但到底是在了几日,这里所有的人她都已经知晓,猛然看见由人变成了尸体还是有点接受不大了,拉开宁羽墨的手,皱着眉头道:“我上去看看。”

    宁羽墨放开手,不过也不让云锦昔上前:“不可,再等等。”

    云锦昔虽然着急,但到底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不敢真的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前面的尸体,只见那尸体原本是好好的躺在地上的,突然猛的一下从雪地里蹿了起来,直愣愣的朝着云锦昔这边飞来,宁羽墨急忙将云锦昔拉开,正要出手,那尸体突然一下倒到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从脖子上钻出一条乳白色的小虫子,看上不过是指甲盖大小的模样,蠕动几下身子,竟从头部开始慢慢的变成透明色,不一会就凝结成冰块一动不动了。

    “冰冲。”红衣惊讶的道,从旁边捡起一根棍子,扒了扒爬在尸体上的透明冰块,皱着眉头道:“这个真的是冰冲,奴婢在古籍里见过,这个小东西生长在雪地里,平日只是一般的小冰块,若是有人碰到这个它,它便会瞬间温暖成虫,钻到人体内,吸尽人身体里的血液,它从冰变成虫的速度远远要比人眨眼睛的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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