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人阻挡,没一会,一行人就顺利到达使馆门口,早有北境的使臣等候在那,看见流云郡主,略微带着紧张的道:“郡主,您可来了,定境王那手……还是郡主进去看看吧!”说完赶紧让开个路。

    流云也不客气,拉着云锦昔和流云迅速朝着里面去,一边走一边听使臣道,太医院的者院首已经看过了,说是那毒好生奇怪,虽然是毒不错,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毒性,不过就是让人的手肿上几天,不能动也不能做其他事罢了。大家都觉得不相信,天底下怎么可能有没有毒性的毒,但奈何定境王却是相信的不行。

    一行人到达北境使馆的时候就看见一脸沉着的坐在椅子上与云子良下棋的定境王,看见流云和云锦昔进来,皱了皱眉:“流云怎么将凝昔郡主都带着来了,明日就是仲秋,这时候凝昔郡主该是忙得不行的时候。”

    云锦昔上前和云子良见过礼,这才道:“昨儿个流云郡主歇在本郡主那儿,今个儿还没醒呢就听说定境王有点麻烦事,一起过来看看。倒是没有想到,皇上来得更早。”

    云子良点点头:“朕听说立刻就来了,只是那隐阁阁主倒是行踪隐秘,朕的人也是不知晓他在何处,再找下去怕是要花费一番功夫。”视线落在定境王右手上,颇为难过的道:“只是要为难定境王了。”

    云锦昔微微皱眉,她是不知晓为什么云子良要这般说,但还是跟着应了两句,视线落在云子良身上,这位看着似乎是短时间不会走了,再看流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呢,叹口气,也不好让流云一个劲的着急。

    “定境王,本郡主身边的红衣略懂岐黄,不若让红衣看看。”

    定境王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放下棋子,不怎么在意的笑笑:“者院首都说了本王这手虽是中毒,但中毒之物并无甚毒性,不过就是让本王的手肿大几日,想来那人也不过是与本王开个玩笑,倒是为难郡主了。”

    定境王话音刚落,忍到极限的流云就冲了过去:“表哥,我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下棋。”抱怨的撅着小嘴,加上刚刚哭红的眼睛,颇为惹人怜爱。

    定境王无奈,也知晓自己这表妹虽不拘小节,但与自己的情分到底是别人不能比的,担心自己也是人之常情,用左手拍拍流云郡主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呢,你看,只是手大了点,也无其他事。”

    流云拿起定境王的手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见没其他的伤口,这才破涕为笑:“表哥这手就跟猪蹄似的。”

    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云子良细细看了红衣几眼,随手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一脸高深的道:“凝昔郡主的贴身婢女竟然懂岐黄之术?”

    云锦昔瞪了云子良一眼,颇不高兴的道:“听皇上的意思,就只能太医院的人懂了不成?”说完看向定境王:“本郡主听闻定境王身边有位医术高明的蒙医,红衣早就想要请教一番,还望定境王能让那位蒙医指点本郡主这不成器的婢女几分。”

    定境王连说不敢:“本王带的是行军的军医,包扎治理外伤还行,不过若是这些精细的就治不了了,不过为医之道自然是要相互切磋的,只是蒙医有蒙医的规矩,不若就以本王这手做样,让本王的军医与这位红衣姑娘切磋切磋,凝昔郡主看可行?”

    “这是极好的,不过行医之事本郡主不通,红衣就跟随定境王到里间治疗,本郡主与皇上将这棋子下完,皇上看可好?”

    听到要和自己下棋,云子良立刻就来精神了,下棋最是能体现一个人的为人处世,就如何今夕,她的棋路以进为守,向来是攻为上,也与她的武将身份相符,而素妃则是小心思多了些,不过用到棋上,看着虽精致,也能讨巧一二,不过向来是占不了什么上风的,不过也不至于输的难看。

    若不是自己的手还要处理,就连定境王也是要留下来观看一二的,只是遇到流云郡主的眼神,到底还是跟着进去治疗了。

    “凝昔郡主请!”

    云锦昔毫不扭捏的坐到椅子上,扫一眼棋盘,执起黑子,在白子旁边缓缓落下。

    云子良皱了皱眉头,也跟着落下白子,一去二来,定境王的进攻之势和云子良的守中设陷均被一一破解,棋盘上的棋子却一颗都不少,眼看着棋子都要落完了,云子良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郡主这是要与朕下一盘和棋?”

    云锦昔点点头:“不错,本郡主就是要与皇上下一盘和棋。”棋子轻轻落下:“听闻皇上棋艺高超,锦昔可没有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往里面挑的想法,只能是避其锋芒,让自己输的不太难堪了,这所有的输法里,自然是和棋最是有利,皇上说可是?”

    云子良一愣,倒是第一次听说不求胜只求和的下法,又听闻云锦昔道是知晓自己胜不过干脆走和,瞬间哈哈大笑:“这倒是有趣,朕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求赢只求和的。”

    云锦昔微微一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下下之策。”说完又落下一子:“皇上,和了。”

    云子良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对的,云锦昔向来有自己的想法,若是行军打战能有这样的想法……一道寒光从眸子深处闪过,云子良不经意的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下下之策。这说法极好,听着还颇有些兵法的意味,不知郡主可有从军之念,我大盛已经好几年没有女将军了。”

    何今夕自从入了后宫,云子良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就卸了她的兵权,没有了何今夕,何谈女将军?

    云锦昔噗嗤一笑,一边收起桌上的棋子,一边好笑的道:“皇上真会说笑,锦昔可惜命得紧,就锦昔这身骨要是上了战场还不够定境王一枪呢,本郡主可不去遭那份罪。不过,”话锋一转,云锦昔依旧笑着道:“不过皇上也不必担心,今儿个锦昔从陈御史外院过的时候见到了护国候府的三公子,听闻护国候爷最近在四处搜集仕女图,原本不过千金的仕女图已经被炒到了万金,皇上还会担心自己的武将不够?”

    仕女图?云子良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暗光,京城谁人不知漠北守将吴起贤最是喜爱仕女图,身为武将不好美人不好财,最好的不过是前朝大家的仕女图。待到文官回京述职过后,武将也该回来了,护国候爷这时候搜集仕女图是要做什么?还有那付翔宇,好好的跑去陈御史别院做什么,那里住着的可是稽胡王子,虽只是小国,但到底是个国,他一阶平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郡主倒是好闲情,连这些事情都知晓?”云子良意味深长的道。

    云锦昔前世到底是与云子良坐过夫妻之人,云子良这个人最忌惮的就是文武之臣相互勾结,如今自己将事情告之他,他虽会下去查,但对于告密之人亦是不会轻易放过,他最厌恨当了别人的枪。

    不过这一次可就由不得他当还是不当了。

    “本郡主自然是知晓了,那个付翔宇不过就是一癞蛤蟆,还妄想陷害本郡主,本郡主就算是蚊子也不是他这样的蛤蟆能吃下去的。”云锦昔重重的将收了一半的棋子砸到桌子上,气得身子都是斗的:“本郡主就是看不下去他好过,本郡主就是要抓他小辫子,本郡主就是要和护国候府死磕,皇上不愿意帮本郡主就算了。”

    连本郡主都出来了,云子良噗嗤一笑,如今他是越来越明白这个姑姑的小性子了,别看这往日一脸高深,说白了到底是皇室中人,心底的气性可是一点都不小,这不,刚刚还各种弯弯道道呢,自己不过是随意一问,还不是什么都说了。

    对于云锦昔,云子良自认为是掌控的良好的,他不介意这样的小脾气,只要不是冒犯了他不可冒犯的东西,有这样的小脾气才好掌控。

    云子良笑笑,伸手拍拍云锦昔的背:“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平民,看把凝昔郡主气的。好了好了,朕到时候给你出气,这可是朕和凝昔郡主的小秘密呢。”

    云锦昔双眼放光:“真的吗?那说好了,要好好的收拾那护国候府才成,虽然锦昔刚刚让青衣收拾了那人一顿,不过锦昔还是不觉得解气。”

    听闻付翔宇被收拾了,云子良立刻来了兴致:“哦,郡主是怎么收拾的?”

    “哼,本郡主让青衣用石子擦了他的手背,不过那手是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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