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胡言起经常问贾少,那个晚上你有没有上王莲候的身。贾少一口否认,绝对没有的事情。胡言起又说那不对,后半夜并没有看见你,你跑到哪里去了。贾少说你说的什么话,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你没注意到,光顾着偷听隔壁的好事。胡言起笑着说胡说八道有什么好偷听的。你没过去上王莲候的身,他哪里来的勇气做下这个事。贾少说我虽然不懂,但也是知道只要是个男人在到嘴的女人面前,傻子都知道该干什么。

    胡言起最后总结:总之你也是一份子。

    接着的事情完全超出了王莲候的承受能力,郁丽几乎天天都要找王莲候,哪怕是看一眼,抱一下,也很满足。一开始,王莲候感到很甜蜜,整天笑眯眯的。两人偶尔会在王莲候的宿舍过夜,巫山**,羡煞旁人。福兮祸所依,快两个月的时候,郁丽就发现了自身的变化,每个月定点来的例假一次都没来,人也没有精神,永远处于缺觉的状态。郁丽知道,肚子里有王莲候的孩子了。

    这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

    那日夜自修结束,王莲候照例送郁丽回宿舍,他发现郁丽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都是这个样子。有几次想要她去自己的宿舍过夜,频频暗示,可是郁丽就是不接茬。王莲候也只好作罢。本来两人都会在操场边说一会悄悄话,这个保留节目也取消了,每次郁丽都是匆匆的回宿舍,留下王莲候一个人发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王莲候说:你进去吧。早点睡,看你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郁丽看着王莲候,欲言又止,转身要走,又转过头,终于说:我们到操场走走吧。

    王莲候说:好的。只是只能一小会,宿舍门要关上的。

    郁丽走在前头说:没事,来不及回来的话,就住到你宿舍去。

    王莲候一听心头暗喜,终于她又肯去了,离上次去都好两个礼拜了。

    正好又是个满月的天气,操场上的月亮又大又圆。胡言起本来看到他们去宿舍就打算先回住处,让贾少跟着。发现今晚没有这么早结束,便悄悄的跟在后面。

    郁丽和王莲候沿着操场跑道慢慢走,起先都不说话,王莲候手搭在郁丽的肩膀上,尽是温柔。

    王莲候说:丽丽,来这个学校几个月,我终于慢慢适应教师生活了,上课也没有那么吃力了,真的不错。这其中你的功劳最大,你时时安慰我,时时鼓励我。我离不开你。

    郁丽说:明年我就要考大学了,那时不是要分开了吗?

    王莲候说:没事的,我会等你的,你好好的,读完大学,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再说读大学期间我能去看你,你也能来看我的。

    郁丽说:你就不怕我会变心?你和我不在一起,感情会变淡的。而且,也不是一年半载,大学起码要四年。

    王莲候坚定的说:我相信你,丽丽你是不会变心的。我们的感情不是四五年就能冲淡的,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相信我也是你的生命,丽丽,是不是?

    郁丽低着头走路没说话。

    王莲候说:丽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会认真的教书,其他什么都不想,我用四年时间来努力提高几个台阶,评上职称,到时收入也会提高。我存钱,把钱都存下来,等你读完大学,我就娶你,好不好,丽丽?

    郁丽抬头看着他,月光下王莲候的脸坚毅而又温暖,让郁丽很感动。王莲候也亲密的看着她,看见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说话间就要掉下来。王莲候很心疼,低头亲在她的脸上,把她的泪水含在嘴里。

    胡言起和贾少看得也很入戏,觉得人间的情感真是美好又感人。

    贾少轻声说:我觉得她今天要把怀孕的事告诉王莲候了。

    胡言起说:我觉得不会。

    贾少说:要不我们打赌?

    胡言起说:赌什么?

    贾少想了想说:我赢了你送我一级修为。我输了嘛,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上女人的身。怎么样?

    胡言起说:不错,这个赌注很公平。

    贾少说:你算是答应了?

    胡言起点点头。

    贾少又说:我就觉得奇怪,你哪来的自信,怎么就这么肯定郁丽不告诉他。

    胡言起慢悠悠的说:不是自信,是直觉。你别看郁丽这个学生大大咧咧,性格有些刚烈,但是她身上有柔情的东西。我明显觉得她更爱王莲候。

    贾少说:就像你说的她更爱王莲候,但是这也不影响她把这件事说出来呀。

    胡言起说:她说出来怕吓着他。

    贾少说:亲密爱人更应该共同面对。

    胡言起暗笑:哪有这么简单。你是旁观者,他们是当局者。

    贾少说:但是……

    胡言起举手制止了他,我们别瞎猜,看看再说。

    郁丽和王莲候虽然走得慢,但是也走了半个操场。

    郁丽有几次想要说话,刚要开口,看到王莲候单纯的眼神,却再也说不出口。王莲候也不傻,发现今天的郁丽很奇怪,和以前认识的开朗可爱的小女生大相径庭,却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王莲候问:丽丽,你是不是不舒服?

    郁丽摇摇头。

    王莲候又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郁丽说:那是当然,我对你有说不完的话,刚分开就想着要见到你和你说话。

    王莲候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我也是这样的。不能和你分开,一分开就想你。

    郁丽浅浅的笑,继续往前走。

    片刻,郁丽突然问:大马猴,老师这个职业是不是你的梦想。

    王莲候说:那是当然,我从一点点大就梦想着长大做一个老师。做一个受人尊敬,令人爱戴的好老师。

    郁丽一边点头一边说:你会成为这样的老师的,你的心地善良。

    王莲候笑着说:其实我很差劲的,胆子又小,有你在我身边就好多了。丽丽,你知道吗,我是个孤儿,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郁丽说:你隐藏的真好,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王莲候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怕你……怕你看不起我。

    郁丽说:大马猴,我又怎么会看不起你呢,喜欢你还来不及。

    王莲候说:我是我们那个山村里唯一的一个老师抚养长大的,他待我就像是亲生的儿子。他人真的很好,从来不打我,不骂我。他对学生也是这样,在我们的记忆里,他永远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到现在他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山村,我们也问过他为什么不出去,他说只要这里有一个学生,他都要留下教书。

    郁丽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受他的影响,才会想要做个老师。

    王莲候看着月亮说:也许是吧。他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头顶的一弯月亮,照着我前进。

    郁丽呆呆的看着王莲候,不免痴了。

    胡言起对贾少说:怎么样?你输了吧。

    贾少不甘心的说:不一定,只是还没说而已。

    胡言起说:这个架势,定然是不会说的了。郁丽怕说出来以后王莲候连老师都没得做了。

    贾少说:这又是为什么,她难道不想想自己怎么能把这件事情扛下来。

    胡言起说:这叫牺牲精神,懂不懂,为爱而牺牲。当年你们这些红卫兵如果能理解这种牺牲精神,有了这种牺牲精神,又何止于会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贾少被胡言起说的低下头,轻声说:是的,也许你是对的。

    那边郁丽拉拉王莲候的衣袖说:大马猴,我们回去吧,送我回宿舍。

    王莲候说:啊?不去我的宿舍啦。

    郁丽说:下次吧,这会回去来得及,宿舍门还没有关。

    王莲候说:好吧。

    贾少看着他们的背影感慨:真是好美的一幅图画啊。

    胡言起笑笑。

    快到女生宿舍的时候,他们停住脚步,郁丽心疼的说:我进去了。你小心回去,要照顾好自己,被子盖盖好,晚上不要受凉。你以后会是一个好老师的,答应我,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的,努力实现你的梦想,做一个令人骄傲的老师。

    王莲候说:丽丽,你今天说话好奇怪,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郁丽一跺脚说:你答应我,听到没有?

    王莲候说:好吧。我答应你。

    郁丽静静的看着王莲候的脸,猛的一回头,往宿舍去了,眼泪如水哗哗的流下来。

    只是王莲候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孤单的回去了。

    整整一夜胡言起都没怎么睡好,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微微睡着。也许是连续这段日子的盯梢,胡言起是彻底的累了,一直睡到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贾少把胡言起用力叫醒,胡言起睁开眼,看见一脸焦急的贾少,他大声说:不好了,郁丽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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