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左右,浩浩荡荡的郊游队伍终于登上了今日的目的地,靠近华山之巅的云海院。这里不仅是一家客栈,还是观赏华山云海最好的地方。客栈有50余间客房,由于书院影响力颇大,这里早早安排所有客房空置出来,正好够同学们两两一间。

    云海院的门口一株上百年的迎客松傲然挺立,刘夫子挺着肚子站在树下,对着面前的一百多人大声的说着,

    "同学们,这里的房间是三进院的形式,为了保护大家安全,所有功夫好的同学住在前院,其他同学与田夫子、逸夫子住在相对更加安全的后院。大家等会分好房间,休息一下,就可以在附近游览。

    这里地势绝佳,风景无双,不仅可以观日落,日出,云海等奇景,还有百年苍松,长空栈道,鹞子翻身,老君犁沟,华岳仙掌等奇观。大家按照早上老夫出发之前说过的取景技巧和绘画要点自行取景作画,明日午膳之后我们出发回城!

    特别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功夫不好的同学一定不要孤身出游,最好能在夫子带领下出行,有特别情况的可以在征得夫子的同意下结伴出游!

    老夫今晚会去附近的大报国寺拜会苦丁大师,回来可能比较晚,同学们有事情就找田夫子和逸夫子商量即可。没有疑问的话,大家就进云海院分房间吧!"

    同学们:"是的,夫子。"

    刘夫子锤锤老腰,转身率先踏进了云海院。

    ……

    大红袍躺在房间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仔细思虑着今晚的计划。小胖和沈林礼走进门来,一人抬了一壶茶,一人抬了一盘糕点,

    “刘夫子休息了吗?我和礼兄来给夫子送茶点。”小胖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喊道。

    大红袍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白了小胖一眼,“你这摆明就是不想让老夫休息!大呼小叫!”

    “嘿嘿,夫子,学生们有事请教。”小胖边说边将身后的门给带上锁好。

    大红袍正色道:“一切按计划行事,你们一人牵制住一位夫子,确保两个夫子晚上都不会和学生出现在云海院至报国寺的途中,我和司其李煜才好施展得开。”

    沈林礼点点头,“我们这边你放心,肯定使出浑身解数让夫子带着学生去其他地方。就是你们那边比较凶险,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说,这一路我们发现有两个人很是可疑。”

    大红袍来了精神,“哦,是谁?”

    小胖用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撑着自己的双下巴,一脸严肃的正色道:"你的老相好,陈墨语。我和礼兄都注意到他有些异常关注你,总是时不时偷看,还看你说话动作出神。特别是你说晚上要去大报国寺,他还阴险的笑了!我们估计今晚他会在半路出手。"

    大红袍有些吃惊,点点头,“他也有可能是认出我了,但不敢保证,还有一个是谁?”

    沈林礼喝了一口茶,“丙班的陈林,你应该有印象,也是武功高手,但并未有人知道他居然还善使暗器。司其今日和他一起入林狩猎发现他暗器功夫十分了得,一颗野果一片树叶均可射杀动物。

    今日狩猎之时他从不用自己的兵器,都是用随手捡来的石子、树叶什么的,估计他的暗器都是淬过毒,所以狩猎不能用。而且他也是十分关注你,很是关心你的行踪,刚才我们还听见他问小二你住哪间房……”

    小胖急忙点点头,“我也听见了。”

    沈林礼接着道,“如果他是杀手就太可怕了,但凡你一落单,他随便一出手就可要你性命!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时老老实实的,可真一点都看不出来!"

    大红袍呲了一声,“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

    小胖也是一脸凝重,“所以现在李煜和司其都在前院仔细看着,看他们还会有什么异动,也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之人。"

    大红袍点点头,缕缕胡子,“猎物要出现了,老夫开始有点兴奋了。。。到底是谁,今晚就能见分晓。"

    半饷,大红袍化成小厮的模样出门找田夫子要了些中午猎来的山鸡血,又找了块羊皮做了几个血包,心想着,晚上最考功夫的就是怎么样让杀手的暗器扎上我的血包,所以有备无患,多做几个,总有一处会扎到的。于是在刘夫子那肥厚棉絮做的肚子、屁股,后背,胸膛,心脏……都放上了血包,在棉絮下垫上了刀枪不入的软猬甲。

    确定万无一失后,穿起刘夫子的行头走了走,在镜前转了两圈,点点头,幸好刘夫子够胖,塞多少东西都看不出来嘛。

    ......

    晚膳时,估计同学们还是觉得中午那顿实在是香甜美味,于是赏景回来的大家欢声笑语地凑在一起,在院前空地升起一个大火堆,将中午剩下的野味,生肉架起来烤着。

    “刘夫子,这个小孩是学生和红袍在膳堂拣的乞儿,现在无亲无靠,他自己想去报国寺安身,您去见方丈的时候顺便将他带过去吧,看看方丈可愿意收留他。”赵司其拉着小孩来到刘夫子身边说道。

    刘夫子放下正在啃的烤鸡,看看小孩,又看看赵司其,摇摇头,扬起洪亮的声音说道,“不行,今晚老夫想独自走走,清净地想些事情,也好好生和苦丁大师请教些佛法。不过我见着方丈会和他提的,佛家讲究慈悲为怀,必定会收留于他,你明早自行送去吧。”

    小孩怯怯地对着刘夫子一揖,“谢谢刘夫子。”

    赵司其:“好的,夫子。”

    刘夫子点点头,心想该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出去,于是低头又继续啃自己的烤鸡了。

    卫凛夜凑过来,“刘夫子,请教您个问题,如果要追求爱慕的姑娘,应该送她什么东西比较好?”这家伙应该是觉得最近刘夫子平易近人了些,说话也就随便了起来,而且认真算起来他也算刘夫子半个外孙,自己和姐姐的生母过世后,父亲就娶了刘夫子的小女儿当继室。

    刘夫子瞥他一眼,屡屡胡子,“哈哈哈,你这小子。老夫想想啊,女人最喜欢什么?金子、银子、鲜花!……所以你去后山采些金银花送去吧。”

    “哈哈哈……”

    卫凛夜有点郁闷:“夫子,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刘夫子:“哦,那说来听听,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卫凛夜:“不就是您魔音训驴图上那个小郡主么!我和您儿子刘翎还有吕韦男打赌,看谁能追上她。”

    “咳咳咳……”刘夫子一口鸡肉噎在喉咙,呛了半天,差点没把身上的血袋给震破了。卫凌夜赶紧帮他拍背,好容易缓过来,伸手一巴掌拍在卫凛夜后脑勺,

    “没出息的东西,人家已经定亲了!未婚夫还就在你面前杵着,你们都是脑子进水了不成!”还抬头看看赵司其,正好瞧见他目露凶光,暗咐:还好有个挡箭牌,关键时刻真是能起起作用!

    卫凛夜不屑的看一眼赵司其:“人家小郡主又不喜欢他,不是都逃婚了?!我与她也算门当户对,也有追求的权利嘛。所谓满园春色关不住,我诱红杏出墙来!”

    “哈哈哈…”

    卫凛夜是被自己最近老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大红袍的心神吓住了,加上被陈墨语昨日一说,越想越后怕,自己会不会从此性取向不正常?于是就想着得找个女人来纠正一下自己的三观。正巧听到同宿舍的刘翎和吕韦男打赌,看谁能娶到那个小郡主,于是也就跟着无耻地插了一脚。

    “卫凛夜!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挖我墙角?!当我是摆设?!告诉你,我这是铜墙铁壁!你不仅挖不动墙角,里边的春色也是一根毛都不会让你看见!!”赵司其怒了,将小孩推给刘夫子,撸起袖子准备揍人。

    卫凛夜站起来,退后两步:“唉唉唉,要挖你墙角的可不止我一个啊,还有刘翎和吕韦男,是我们大家一起挖!”

    刘翎也不好再装了,站起身走到卫凛夜身边,所谓情敌的情敌就是朋友:“小郡主不是都逃婚了?说明不喜欢你啊,且不才与小郡主还有数面之缘,我等确实都有追求的权利嘛!所谓没有挖不到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泥土匠!”

    吕韦男也凑热闹来了,“我也建议司其兄多去挖挖别人墙角,自己的墙出问题就知道怎么补了,知己知彼嘛!”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哄笑。

    赵司琪抽出火堆里一根还燃着火的木棍,准备跨过火堆过来打人,李煜、沈林礼、小胖自然跟着站在自家兄弟身后。那边见状也都每人从火堆里抽了一根木棍,眼看一场群架就要开启。

    陈墨语这个关键时刻点了把火,“揍他!谁打赢了小郡主就是谁的!”

    两边本来还没有动手的队伍现在越过火堆打成一锅粥,田夫子逸夫子也没想到事情怎么越发不可收拾,赶忙过来拉人劝架。

    刘夫子要装成不会武功的人,自然只能拿手拉拉这个,再用脚踹踹那个,但哪里是这些功夫高手的对手,没有几个回合就被木棍上的火把胡子燎了大半,刘夫子怒了,拿起地上的鸡骨头一把将自己胸口的血袋捅破,大吼一声:

    “啊~~~~~~~~欺师灭祖!欺师灭祖!”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父王!!您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刘翎大吼一声。

    站的最近的田夫子和李煜赶快将刘夫子扶住,刘夫子捂着胸口做痛心疾首状:“你们这群混账!!!是不是想气死老夫?不见血你们都不会停手是不是?”

    大家都不敢讲话。

    刘翎有些着急,“父王,你别说话了,流了这么多血,要赶快让大夫看看啊!”

    只见刘夫子拿手指了指地上拔了毛的山鸡,“莫急,是山鸡血。”

    所有人:“......”

    刘夫子搽搽手上的鸡血,接着吼道:

    “你们还有没有点出息了?!世上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女人了?!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们大打出手?!!简直是混账!!!

    老夫下月就组织京城的名门贵女都来书院参观,让你们多开开眼界,知道好女人多得是!”

    同学们齐声高喊:“夫子英明!!!”

    大红袍:“……”我这是不是给刘夫子挖了个坑?

    刘夫子有点郁闷,浪费老娘一个血包,“老夫先回房换身衣服,等会还要去见苦丁大师。你们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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