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在场的工人和王大胆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进去,如果不听劝告后果自负。

    让他们看好工地和通道,我们三个灰头土脸的下山。

    回到家,常胜利心有不甘,他问我能不能在秀河镇搞到防毒面具。

    既然通道内空气带毒,那最好有专业的防毒面具。

    我想了想,别说,秀河镇的小山沟那边的确有家化工厂,但究竟做什么的不是很清楚。

    “妥了,给大山打电话!”不用我提醒,常胜利马上给张大山打过去电话,问清楚那边的情况。

    正好张大山与那家化工厂有熟人,从厂里搞到几个防毒面具毫无压力。

    没多说废话,常胜利带着我和孟初一上车直奔秀河镇。

    前后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五个专业的防毒面具搞到手。

    我正纳闷常胜利为什么这么着急呢,常胜利大手一挥,上山!

    俗话说得好,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敢情常胜利怕夜长梦多,干脆来个连轴转。

    于是,晚上十点多,我们三个再次登上半山腰。

    工人们倒是听话,有几个已经去简易房休息,剩下两个在工地现场值夜班。

    王大胆也坐在一旁,他是我们的心腹,非常给力!

    一看到我们三个去而复返,王大胆连忙招呼两个工人,他三个凑过来。

    常胜利嘿嘿一笑,“辛苦你们啦,你们该干嘛干嘛,只要不让陌生人接近这里就成了……”

    接下来,我们三个全副武装,常胜利甚至带上王大胆的猎枪,信心满满的走进通道。

    一回生,二回熟。

    这回进来可谓轻车熟路,细节自然不必说,戴上防毒面具,很快赶到第二道石门近前。

    由于准备充分,在石门前逗留片刻,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我们三个依次小心的进入石门里面。

    矿工灯照射下,里面从外观看,与石门并无异样。可是,我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妥。

    往前走出几步远,最前面的常胜利忽然惊呼一声,顿在那儿。

    “额滴娘啊,大粽子,数不清的大粽子!”

    我顺着他的矿工灯所照方向看过去,当即目瞪口呆。

    不管别的,先把身后孟初一的视线挡住。

    “怎么啦,英俊哥,你怎么不让我看一下,前面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血腥,残忍,恐怖!

    人正常死亡并不算多可怕,人死如灯灭,不管生前多牛逼,死后早晚化为一堆黄土。

    然而,事实上,大部分情况是这样,除了正常情况,还有特殊的情况!

    摆在我们面前不远处的地方,便是极其恐怖的特殊情况。

    我和常胜利看到的,前前后后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数不清的尸体,因为灯光的光线有限,一眼看不到尽头,不过,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尸体,我的第一感觉是至少几百具尸体。

    这些尸体,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但凡看见的统统被砍掉脑袋,身首异处!

    他们还由于处在特殊的环境下,经历数百年的岁月,未能化为皑皑白骨。

    看上去,全都是黑乎乎的,裸露在外的皮肤颜色呈黑紫色。

    滚落在地上的脑袋更甚,还能依稀看到他们的五官轮廓,当我瞅到这些,心里陡然一抽,差点没抽过去。

    再有,他们的肢体并不完整,还有部分身体表面泛起黑乎乎的液体,想必这便是我们起初打开石门闻到的腐臭到极致味道的根源。

    孟初一被我挡着反而更加好奇,她把我扒开一瞧,随即通道里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

    “哎呀,我的妈呀!”

    别说妈了,姥姥也不管用。

    孟初一一头扎进我的怀里,说什么不敢再看一眼。

    我劝她要不送你出去吧,她使劲的摇头,却是不肯抬起头来。

    常胜利一肚子坏水,趁机调侃一句,“初一妹子,你后面好像有东西呢……”

    “哎呀!”

    这下玩笑开大了,孟初一惊慌之下,一下把我死死抱住,手脚并用,就好像五爪章鱼,紧紧贴在我身上。

    我无福享用,只得满脸苦笑的看着常胜利。

    常胜利嘿嘿一笑,“小舅啊,外甥给你点赞啊,你才是真正的柳下惠!”

    玩笑过后,我扶着孟初一,我们谨慎的朝前走,特别注意脚下,圆滚滚的满地全都是脑袋,必须高抬腿,轻迈步。

    随着一点点前行,我们又发现问题,这些身首异处的身体,无一例外都是平民,没有一个士兵!

    常胜利壮着胆子去看他们的手,判定这些人很可能就是这里施工的工匠。他们在此干活,等工期完成,被卸磨杀驴直接杀死在通道里面,以防消息走漏出去。

    前后总共二三十米的通道里,被如此杀死的工匠没有上千人,也至少大几百人。尸首挨在一起,摞在一起,就好像一条长长的死人墙。

    我们三个完全被震撼住了!

    不知道常胜利的感受,反正我的心惊肉跳的踩着尸体,战战兢兢的通过,孟初一更不用说了,她的浑身筛糠一样的抖动,估计腿一软就瘫在地上。

    可她绝对不敢瘫地上!

    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坚持,不能撑也要硬撑着。

    走到这条通道的尽头,迎面又被堵上了。不过,这回并不是石门,却是用大大小小不等的石块砌成的石头墙。

    怎么办?

    这石墙是不可能有机关设置的,常胜利瞅了我一眼,征求我的看法。

    还能怎么滴,凿开啊!

    用随身携带的军刺抠缝,掏出个小窟窿,只等石墙变得松动,常胜利搬起一块大石头,让我们退后,说道:“离远点,我砸烂它!”

    甩手抛出大石头,那石墙被震的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能倾覆。

    第二次,常胜利使出吃奶的力气,投出去。

    “轰”的一声,石墙坍塌,粉尘扬起,把这一片空间完全弥漫。

    幸亏我们都戴着防毒面具,不然,非得跑到死人堆里不可。

    一分钟过后,灰尘散去,我们越过坍塌的石墙继续向里面走,面前仍然是黝黑看不见尽头的通道,而走不多远,一个转弯,这里便明显感觉到有气流在流动,之前那种压抑感尽数消失。

    我尝试摘下防毒面具,呼吸到的口气湿润而清新,看来,刚才的通道主要是因为封闭的缘故,再加上里面堆了那么多死人,所以,才造成“毒气”。

    常胜利和孟初一见我摘下防毒面具没什么问题,也摘下来,戴着防毒面具太不舒服。

    前面再走不远,还有一道石门,但这道石门却是转轴的石门,轻轻的推一侧,自动的转开,我们走过去,那道石门又自行合上。

    随着通过这道转轴石门,面前陡然开阔,呈现在我们视线里的是一个难以形容的洞厅。

    如果以洞厅形成这里,实在太牵强,因为这里面积太大!

    上千个平方的面积,几千平方的面积?

    反正大的很,目测长度和宽度足够几十米,中间并排顶着一根根直径两米左右的石柱,场面非常壮观。

    另外,高度也可以,四五米高,一点不显得压抑,而是给人以畅快淋漓的感觉。

    这究竟是多么宏大的工程啊,真的难以想象!

    我们接下来在洞厅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有正殿之类的摆设,虽然场面宏大,却是几乎什么都没有!

    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首先排除这不是地宫大殿,可不是大殿那造这么大规模的洞厅有什么用?

    随后,谜渐渐的揭开,我们在洞厅的几个门户看到了难以形容的大规模的军事装备!

    包括兵器库,盔甲库等等,和这个洞厅相连的竟然有五六个达到几百平方面积的库房,满满的全都是后勤保障用品,另外还有一个巨型的粮食库!

    一个词在我们口中呼之欲出。

    “屯兵!”

    如果不出所料,这里便是地下屯兵的基地,以如此宏大的规模,再次屯兵几千上万毫无压力。

    而通过兵器和盔甲的样式和规格,这里准确的说是一处宋朝时期的后勤应急基地。

    战时需要,假如城池失手,军队会退到这里,隐藏起来。

    孟初一此时也顾不上害怕了,不停的用手机把各地的情况拍下来,她反而成了我们三个中间最为忙碌的人。

    我走了一通,累了找地方休息,但看到孟初一一点不累,就好像逛大型商场差不多。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正当我准备喊他们退出去,毕竟,这里文物众多,理应上报给国家,可还没等我开口,便传来常胜利的声音。

    “快过来呀,这边又发现一个新通道!”

    我心说二包子你少见多怪是吧,这里不用你说光通道就有七八条,再发现一个新通道不足为奇。

    但既然常胜利喊了,我和孟初一便过去看。

    然而,到了现场才发现,这条通道的确与别的通道不太一样,这里更加像一条密室。

    大小规模倒是与我们进来时的通道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更加的幽深,显得更神秘。

    常胜利肯定细心的看过了,他认为这条秘密通道有可能是出去的第二条道,或者可以说是逃生的通道。

    狡兔三窟,偌大的屯兵之地,如果只有一个出口根本讲不通。

    我们商量一番,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随后便是一直在走,不知道走出去有多远,反正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事,心里赞叹当时工程之浩大。

    当然,最后走到尽头,面前仍然出现一道石门。

    我们很轻易的找到机关设置,将石门开启。

    常胜利和孟初一的感觉我不清楚,反正当我走出石门之际,一脚踏出来,恍如隔世,真的,一下便重新回到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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