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龙活虎地回J市,离开时差不多是一个废人了。

    临行前,韩先生做了他最拿手的剁椒鱼头,我吃得过于尽兴,忽略了自己这么些年被G市驯化的体质早已不适合辛辣味道。于是,嗓子华丽丽地阵亡了。

    整整三天,我半个标点符号都说不出口,就着凉茶吞消炎药,成功地瘦了。

    许意打电话来让我去她家拿一份文件时,我是拒绝的。

    “没空!”明媚的周末,我抱着毛毛窝在沙发上看韩剧,“不去!”

    顾行止又出差了,狗崽子便被送到我家来蹭吃蹭喝。他临走前,我一忍再忍,终究没有说出那句话。

    大哥,您倒是自然熟得紧呐!

    屏幕里,男女主角吻上了,那个浪漫,虐得一人一狗抱头痛哭。太他妈伤了!

    “再敢跟我拿乔,信不信我让‘包子’怼你。”电话那头的人阴仄仄抛来一句威胁,我下意识地抖了抖。

    “靠!你口味这么重呔?”我思索着毛毛和包子打架,谁的胜算比较高。金毛和萨摩的较量,似乎难分伯仲。

    许意不耐烦了,丢下一句“半小时后不见人便见尸”,挂了。

    “......”

    死女人,你这是求人哦?什么态度!

    许意家的钥匙我有一把。但考虑到她和黄鑫同居,就从没使用过。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怕被许意打到高位截瘫。

    我去之前给黄鑫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甫开门,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凌乱的衣物被扔得满地都是,男款女款暧昧地交缠着,而我敢对着钱包里的人民币发誓,那艳红的长裙绝对不是许意的。

    她是清纯毫不做作的人,和外面那些个妖艳贱货不一样。

    红,她最讨厌的颜色。

    站在门厅里,我呆了半晌。原谅我是乡下来的孩子,没见过这么劲爆的场面。直到里面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异样声音,我才被唤回了神。放眼望去,衣服一直蔓延到卧室,而那虐死单身狗的“哼唧”也是从卧室里传来的。

    难不成许意家遭贼了?

    还是一个色胆包天的贼!

    蹲下身子,我用手指拣起红裙瞅了瞅,啧啧啧,被撕成这副鬼德行,战况相当激烈啊!

    此时,卧室里的二重唱愈发高扬,估摸着里面羞羞的事情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

    苏女士常说我是个不怕死的主,我信以为然。虽说非礼勿视,但事关许意的财产安全,来都来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随即,我直直走上前去,单手附上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然后拧了下去。

    靠!门竟然开了!

    办事还不带锁门?可以,你们家乡的民风很是开放!

    房间里********,全情投入的一男一女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们已成了爱情动作片的男女主角......

    尺度大成这样,会长针眼吧!

    正在我寻思着要不要通知许意过来强势围观她的男朋友和小三拍“大片”时,她竟主动打电话过来。

    “七月七日晴忽然下起了大雪,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紧接着“啊”声连绵不绝,震撼视听。

    我不禁恶寒。这女人还有两副面孔呢!刚刚对着黄鑫承欢时不是可以嗲出水来么,怎么换到我这里就跟杀猪似的叫唤!

    喘着粗气的男人应声回过头来,在看到我后脸色剧变。

    看大戏不给钱,端的是很尴尬啊。

    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不好意思,无心打扰,你们继续。”

    说完,我大力一摔,把那一双男女关在了门内。

    手里的电话还在作响,我划开接听键:“喂,许妈,你要的文件我还没找,但我撞见黄鑫和别的女人在你家上床。”

    许意和黄鑫分手了,后者净身出户,也算是有良知。

    她回了一趟J市。据苏女士的可靠情报显示,她和干爹干妈和好了,一切终于回归了正轨。

    包子和毛毛正在抢拖把,打得狗毛纷飞,智障到了相当地步。

    “许妈,你变了。”

    她说,我们是对的,黄鑫的确不是能够陪伴她走完一生的人。她不否认自己对他的爱,只是,这份爱或许从一开始就不纯粹,多少有叛逆的成分在。

    她与黄鑫相恋七载,两千五百多个日夜的相守终于还是经不住考验,败给了时间。七年之痒,在理的。

    “有人和你谈恋爱,有人和你结婚,这两种是完全不一样的。谈恋爱,是他停下来陪着你,但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行程,随时都有可能走。而结婚呢,是他放弃了自己的路,愿意和你走同一条路。所以恋爱易,结婚难。爱上你的人,依旧是路人。娶了你的那个人,才叫家人。”许意叹了一口气,“而黄鑫,是个绝好的恋人,却不是稳妥的家人。”

    我沉默了半晌,细细琢磨她的话,其实没太明白。

    “叮咚!”

    “来啦!”我跳下沙发,把来人迎进门。

    “大小姐们,吃饭了!”陆诤提着外卖走进来,看到许意时,眸子深了几分。

    许意听到声响看向门边,却在下一秒被逗乐了:“你从哪里借来的外卖包?哟,还是‘饿了么’同款!”

    面对女人不加掩饰的戏谑,陆诤也不见恼,只是意思意思瞪了她一眼:“你要是真感兴趣,我赶明儿也送你一个,让它从同款变爆款!”边说着,他一边从外卖包里将饭菜取出摆上桌。

    “谢谢老板!老板万福金安!”我从厨房里取出碗筷,一一分发到位。

    许意满足地咀嚼着:“唔......陆诤,这是哪家的外卖?真好吃!下次我也定他们家......”

    陆诤宠溺地笑笑:“想吃什么菜?我做给你吃。只要你喜欢,我天天给你做。”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桌子饭菜都是他亲自下厨的成品。

    啧啧啧,太深情,此处的我是不是该自觉退场?

    许意顿了顿筷子,没接话。

    吃完晚饭后,陆诤又像变魔术一般拿出了许意最爱的草莓慕斯。水果的清香混合奶油的甜腻,作为小跟班的我表示,生活不能更惬意。

    所以,月老终于睡醒了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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