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转了一圈又一圈,袁父袁母没有喊暂停也没有催促,而是任由她坐个够坐个彻底。直到她坐累了,坐腻了。

    当袁芬芬双脚踏在平地上的时,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突然,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反应快,扶住了旁边一个保镖。

    袁父袁母见状,赶紧过来察看,特别是袁母,吓得脸色青白。“芬芬,你怎么你?”

    袁芬芬稳了稳身子,摆摆手,说,“我没事,只是坐摩天轮坐太久了,感觉踩在地上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所以才会脚软,别担心。”

    袁母朝她上上下下瞧了个遍,除了嘴唇有些发白外,其他的都好,她才安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啊,就是爱紧张。芬芬怎么可能会有事呢。”袁父轻斥了袁母一句,掩盖自己也担心得要死的事实。

    “嘴硬。”袁母用眼神剐了他一眼,他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芬芬,那我们回家吧。”

    “好的。”袁芬芬点点头,休息了一会,那种虚软的感觉也好多了,是时候回家了。

    “那就走吧,天色也不早了。”袁父说到。

    “妈咪,我想上厕所。”袁芬芬拉了拉母亲的手,玩了那么久终于想起要解决生理大事。

    “我陪你去吧。”袁母说。

    “好的。”袁芬芬答应了,然后对袁父说,“那爸爸,你就在门口等我们吧,我们去去就来。”

    “也好。”袁父拿起手上的地图看了一下,最近的厕所就在前方100米,而游乐场门口离厕所则是大概300米的距离,袁世雄考虑了一下,应承了,然后吩咐一旁保镖,“你们两个跟着夫人和小姐。”

    “知道了。”保镖们面无表情。

    袁芬芬无奈的看了看母亲,上个厕所也要一帮人陪着,她不想。

    “走吧,别想太多。”袁母摸摸袁芬芬的头,牵起她的小手,往园区厕所的方向走去。

    在厕所里,袁母解决完之后在洗手池边洗手边问,“芬芬,你好了吗?”

    “马上好了。”袁芬芬回应。

    “好。”

    洗着洗着“啪”的一声,袁母的手链被她不小心碰落地上。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便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手链。

    袁母才蹲下去,她就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将她笼罩,她以为是袁芬芬,正想转过头,还没有看清来人,一块带着强烈****味道的毛巾便捂上她的口鼻,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迷晕了。软绵绵的靠在那个黑色影子的怀里。

    “妈咪。”袁芬芬一边冲水,一边喊到,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袁芬芬打开门,只见自己的母亲闭着眼睛靠在一个一身黑衣蒙着大半张脸的男人的怀里,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只有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以及右眼眼角一道狰狞的伤疤。

    袁芬芬惊恐的瞪大了眼,那一声惊呼,“妈……”还没来得及吐到嘴边,她也被站在她后面的那个如幽灵一般的男人用掩耳不及盗铃的速度迷晕,动作一气呵成。

    两个人默契的使了个眼色,同时抱起各自迷晕的人儿,相互配合,三下两下爬上厕所的窗户,消失在树丛中。

    十分钟过去了,两个保镖还楞楞的现在门口等着。其中一个保镖甲按耐不住了,小声的问着同伴保镖乙,“嘿,怎么那么久?”

    保镖乙不假辞色,头都没动一下,说,“女人就是会久一点的。”

    “未免也太久了吧,在夫人和小姐进去之前,里面是一个人都没有的,照理说应该很快才对。”保镖甲自言自语,越想越不对劲,“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也不管保镖乙同不同意。

    “喂,你等一下……”保镖乙那个下字还没有说完,随着保镖甲冲进去看到眼前一幕,吓得眼珠子都要迸出来了,“怎么回事?人呢?”

    保镖甲一个大掌拍在保镖乙的头上,大吼到,“还愣着干嘛,赶紧找啊。”

    “哦。”保镖乙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双脚打颤,这么冷的天居然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强忍住心里的恐惧,暗自祈求到,千万不要不见啊。

    等他们翻看完最后一个厕所位的时候,保镖乙直接腿软坐到了地上,他仿佛已经感觉到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此时的保镖甲也吓得方寸大乱,他们明明在之前就检查过的,为什么人会凭空消失。

    保镖乙好像感知到他的想法一样,颤颤巍巍的举起一个手指,指了指他们的头顶,保镖甲回头一看,什么都明白了,那么一大扇窗户。现在明白有什么用,人都不见了,“我去找,你赶紧通知老大。”保镖甲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做出吩咐。

    “快去啊,还楞着干嘛?”保镖甲踢了一脚保镖乙。

    “我腿软……”保镖甲孬种的说。

    “软你妹,赶紧给我去。”这个时候腿软,想死就早点说。他狠狠的瞪了瘫在地上的保镖乙一眼,爬上墙头,翻过大开的窗户,到厕所后面搜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同时两个人都不见了,他甚至已经感觉到袁世雄滔天的怒气。

    他不敢多想,只能拼命去找,连一个老鼠洞都不能放过,可是,这个游乐场那么大,他从何找起?只能期待那个虚有其表的保镖乙能赶快把救兵搬来,或许这样还可以有一线生机。

    劫匪把袁母和袁芬芬搬出来后,马上离开游乐场才是上策。据他们所知,游乐场门口可是重重保镖把守,连后门侧门也不例外,从这些地方离开,简直难如登天。

    原本他们以为他们要无功而返了,没想到,能在这个厕所里堵到她们,这样的意外,完全就是因为运气。他们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在游乐场埋伏,冒着生命的危险。就在他们被袁世雄滴水不漏的保安工作逼得放弃的时候,他们终于逮到了机会,果真是百密必有一疏。

    劫匪猫着腰躲进一个灌木丛里,那个灌木丛和外面的世界只有一墙之隔,他们昨天晚上潜进来可不是进来睡觉的,他们而是来挖地道的,一个从游乐场通往外界的地道,既然有掳人的计划,逃跑路线则是重中之重。以袁世雄对她们母女俩的重视程度,肯定会重兵把守,他们猜到了前面,没有猜到袁世雄竟然会包下整个游乐场。这下就难办了,他们只能一直躲在这个地洞里,等待机会。最后没有办法,商量来商量去,得出厕所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但游乐场的厕所那么多,到底是哪一个呢?考虑了一番,就选择了这个厕所,理由就是如果一般人按照游乐场地图来玩里面的设备的话,摩天轮就是最后一个游乐项目,并且,这也是最接近门口的厕所,他们猜测在游玩的过程中可能会很少上厕所,久了不上,那么在离开的时候应该就会上,没想到真被他们蒙对了。

    只见那个刀疤劫匪掀起一块草皮,账户同伴赶紧进去,而他抱着袁母,警惕的环顾四周,耳朵完全竖起来聆听,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一个劫匪很快钻进地道没了身影,刀疤劫匪赶紧跟上,还不忘在地道里面把掩饰的草皮放得妥妥当当,免得太快被人发现。

    幸好游乐场的围墙不厚,不然以他们两个人,一个晚上还真没有办法打通。不出两分钟,两个劫匪已经离开的游乐场,坐上一辆他们从昨天开始就停放在那里的面包车,飞速的离开了现场。

    刀疤男从后视镜看着两个被迷晕的女人,嘴巴一咧,摘下面罩。这个男人,国字脸,杂乱的胡子让人感觉邋遢,没有什么特色的脸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那细窄的眼,狠厉,嗜血,都不足以形容,这一定是一双看惯生死,冷血无情的眼。狰狞的伤疤,像一道勋章烙印在他的眼角,令人望而生畏。

    另一个男人看见刀疤男把口罩摘下,他也脱了去,舒了一口气,把腿搭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说,“买一送一,这回赚大了。”如果说刀疤男是阴狠如魔鬼,那这个男人就显得太过轻浮,尖细的下巴,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一口黄牙,颧骨高挺,脸无半两肉,印堂发黑,就是一个半条命踏棺材的瘾君子。

    刀疤男没有说话,而是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瘾君子马上闭了嘴,口罩在手上甩呀甩,时不时转过头,瞄两眼躺后座的美女,吞吞口水,浮想联翩。

    保镖甲在厕所附近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恐惧加奔跑让他体力消耗极速,但他没有时间去喘一口气,他只有不停的找,哪怕要跑死在寻找的路上,也要找到才能死。

    而保镖乙跌跌撞撞的跑到游乐场门口,人还没有到,声音先到,“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正背对着保镖乙的袁世雄一听,心里一惊,不好的预感闯进脑海里,他着急的转过身,强装镇定,“发生什么事了?”

    保镖乙连气都不敢喘,带着惶恐的表情,断断续续的说,“夫人和小姐不见了。”

    “什么。”袁世雄虎躯一震,犹如掉落冰窖般升起彻骨寒意,各种可怕的念头充斥他的脑海里,他忍不住全身发抖,所有的恐惧化为怒火一脚,砰的踹到保镖乙身上。

    保镖乙跌坐地方,鲜血溢出嘴角,眼睛瞪得如铜铃大,捂住受伤的肚子,半声哼哼都不敢。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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