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继续盯着LEd屏幕,高副市长已经走下讲台,正被簇拥着视察市里某重要工程,他挥着手臂指点江山的样子,可以说是这个城市一个重要标志。

    男秘书和工作人员鞍前马后地紧紧跟随着高副市长,目光永远朝向高副市长指点的方向,不住地点着头表示赞同。

    只是,当记者的闪光灯聚焦在他挥出的手臂时,光线与光线相撞击的那一瞬间,金丝边又一次闪瞎我的眼。

    当我想再认真辩认的时候,新闻已经结束,随之占满整个屏幕的是金世纪的广告,又开始招收新人了。

    “看你眼珠子一错不错盯着高副市长,打什么主意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我知道,这个声音属于一个我不都喜欢的人,章钥。

    在我带着失忆的华远山到处奔忙工作的时候,也常会遇上章钥,她总是一脸似笑非笑地说:“哦,从哪弄来这么个替代品?可惜,傻不拉叽的。”

    有时她会拿个什么好吃的东西逗“傻不拉叽的”华远山,但总被他甩一脸,之后就再也不敢玩这一招了,但见到我牵着远山,还是会不阴不阳地来上那么一句:“不知道这假的床上功夫如何?用不用我替你去买睡衣?”

    如果不是考虑到当时正处于公众场合,不想给身边的华远山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早就给她一顿暴揍了。

    现在就是这个惹人厌的章钥不阴不阳地走到了我的身边,手上拿着她那只带着主流媒体标志的金色话筒,那是她颇引以为豪的“身份的象征”。

    一见到章钥,我本能地就想避开,离她十万八千里才好,不过,今天我突然决定对她改变态度,跟她套起了近乎。

    “章大姐,你是个万事通,知道高副市长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章钥斜眼看着我,一脸骄傲地说:“想挖掘旧闻?这你可就问对人啦,当年……”

    狡猾的章钥忽地住了嘴,卖起关子,我只得将她请进了附近的咖啡屋。

    品着我一百大毛一杯的咖啡,吃着半百的甜点,章钥终于心满意足地开了口,神秘兮兮地凑近了我的耳边,娓娓道来。

    “当年我才出道,他也还是小人物,市府办里一个不惹眼的小毛虫而已,对他的事我可没兴趣。不过后来我得知,他这档子事,好像还惹了不大不小的麻烦,进过局子协助调查呢。”

    进过局子协助调查?难道是杀妻?我顿时起了疑心。

    章钥又是不屑地斜了我一眼:“那哪能呢?杀妻,还能高高在上地主持本市工作?拉倒吧你。”

    我又是一阵狂拍马屁,章钥才将她所掌握的一手资料向我和盘托出。

    事情的起因大概就是当年的高妻突然在一夜之间精神出了问题,对他举刀相向,声称他不是自己的丈夫,带着十岁的女儿欲跳楼,幸亏当时高眼明手快抢回了女儿,但没能及时救回妻子。

    当时警方介入了调查,有医生的证明,高妻确实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最重要的是,他们十岁的女儿做为目击证人,提供了关键的证据,最终排除了高的杀妻嫌疑。

    但高一直对妻子负疚于心,以至于多年未再婚,直到后来遇见了许翘而动心。

    “可怜哪,那孩子现在也该二十岁了,据说生成貌美如花,且风流成性呢。”

    根据章钥所谓的“一手资料”,事件发生于十年前,当时也曾在市里引起过小小的轰动,但很快被其他更大的重要新闻所淹没,没有引起更多的反响。

    至今人们也已将这件事遗忘,也只有章钥这样的“资深记者”能够从众多的资料之中去挖掘出这样的夺人眼球的旧闻。

    “据说,他的手指就是当年为了救妻子而被楼顶的电线割伤的,后来因为受到感染而不得不切除,所以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戴手套,不过,这反而让他看起来更风度翩翩更有男人的魅力有没有?”

    原来如此,我一直不懂高副市长为什么会不分春夏秋冬常年戴着那副黑色金丝边手套,却原来事出有因。

    “怎么样,做为交换,你是不是也给我提供一点我想知道的?”

    章钥喝了我的咖啡点心还卖乖,不过为了下次还有可能需要从那里套出点什么来,还是依了她,朝她点了点头:“还有什么是你章大记者不知道的?”

    “当然有,现在我就很想知道,你手里的那个假华远山,是从哪弄来的?”

    唉,我的“假华远山”,假做真时真亦假,说不清了。

    “他嘛,就是桥洞里捡来的。”我笑了笑,也象章钥一般地故作神秘状。

    “桥洞?”章钥一愣一愣的,随她去想像哪一个桥洞里蹲着那么个假总裁好啦,我想下回要让她再遇见华远山,让他狂揍她一顿才好。

    可是,现在连这“假华远山”也被我弄丢了呢,不管真的假的,我都没有了。

    章钥扭着屁股走出了咖啡屋,我还坐着愣神。

    目前来说,按照我所掌握的和章钥所提供的高副市长的“绝密资料”,似乎也不太可能与我的妈妈有什么交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醒悟过来,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也是一直被我自己忽略掉的一点,那就是高副市长的年龄。

    从他的年龄来看,他四十三岁,我二十六岁,显然他当不了我的父亲。

    那么,是我之前的判断有误,错怪了妈妈,还是,他根本不是我在瓶庙里见到的那个无脸男?

    妈妈说无脸男的身份特殊,到底是有多特殊?

    无脸男,高副市长,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他们戴着同一款手套?

    这个问题折磨得我快要发疯,但我既不能从妈妈那里得到答案,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去解开疑团。

    高副市长说的“艰苦卓绝”真是太好了,我觉得正适合现在的我,感觉自己正走向一条死胡同里,****西闯的找不到出路,也见不到一线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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