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远山从我的手里接过了手机,只用“嗯嗯”的声音回答对方几句之后就挂断了,很显然他还是不愿意在我的面前透露他与她之间的秘密。

    我沮丧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实在不是我喜怒无常,而是华远山的态度忽冷忽热以及他与许翘的关系令我无所适从,而每一次我除了逃开之外没有其他的出路。

    我知道,即使我真成了华太太,许翘也依然存在。

    我想,也许他是真的爱我,但只有一半。

    我只拥有他一半的心,凭什么要我全部买单?

    “华远山,你说对了,我又傻又笨,但有一点你不知道,那就是我还很自私,我要的是全部,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所以,如果你不是全部属于我,就请放开我,好吗?”

    出乎意料地,华远山竟然不停地点头,对我说的话表示赞同。

    我一气之下欲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又被他按住了。

    “你果然是自私的,又想不负责任一甩头就走?我给你全部你不要,一个男人被多次拒绝是很狼狈的你懂不懂?要全部是吗,现在就给,不许再拒绝。”

    不容分说,整个人已在他的身体重压之下,没有喘息的空间。

    挣扎与反抗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华远山的神智完全失控,撕扯着我的衣裳,在我的双唇间索求,在我的脸庞与身上流连,疯狂与迷醉就是他此刻全部的需要,就象一腔被压抑了

    太久的热血需要发泄一般汹涌而来。

    我极力地想推开他,被他的双唇锁定的唇间挣扎着发出沙哑的不清晰的两个字:“不要。”

    华远山忽地停了一下,直视着面前我的眼睛:“不要?谁是你要的?钟海涛吗?”

    我含着泪,倔强地点了点头,又将脸侧到了一旁,不想看他。

    华远山由疯狂转成了愤怒,钟海涛早已成了他心间的一根刺,也是我用来保护自己刺痛他的尖锐武器。

    既然他可以在与我卿卿我我的同时保持与许翘的暧昧,我为什么不能够用一个涛哥做我的护身符?

    是他自己先提起钟海涛的,这不怪我。

    但我想让他明白,华远山你虽然富甲天下,帅可敌国,但并不是我冷然的唯一人选,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象涛哥那样的好男人随时等着我回去。

    你给我半颗心,我也只给你一半,公平合理。

    我以为这样的刺激会让他就此罢手,却没有想到嫉妒已经使得他发狂,更深更狠的攻击向我侵袭而来。

    我依然防护着最后的底线,挣扎着嘶哑地对他说:“不要。”

    “他比我好吗?你想要的,是他那种的吗?”

    愤怒重又转为了嫉妒,心绪愈加复杂,而我在他面前流淌着的泪水更使得他愤恨交加到不可比拟。

    “可是,我要你。”

    他将我的脸扶正,看了又看,而我闭起了眼,两行热泪汩汩地流淌下来。

    他的手猛地一撕,我单薄的衣裳立即粉碎,他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亲吻着,吸吮着,疯狂着,肆虐着,享受着……

    就象一直小心翼翼地手捧着一个稀世珍宝的花瓶,霎那之间被人击得粉碎,心痛与失望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灵,对我只有毫不留情的肆虐与发泄。

    既然不能再珍爱,就将我再砸上几下彻底地碎成齑粉好了。

    那一刻我在他的面前没有尊严,只有交织着的心痛与绝望,我堪比尘埃,或比尘埃还不如。

    在他的面前已彻底溃不成军,从最初无效的挣扎,渐渐地放弃了抵抗,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迎合着他,任由他在我的身上发泄着他全部的激情。

    狂野与疯乱间,是更加无法抵御的****,如洪水猛兽一般不可阻挡。

    午后一直沉闷未下的雨在此时倾盆而下,如此刻的华远山一样,在我的身上大汗淋漓心满意足。

    他似乎尚未完全清醒,枕着我的胸间是如此的细腻温润、柔软若绵,贪婪地将脸埋下来,重重地蹭。

    我的指尖在他的唇间来回轻轻地摩挲,他半眯着眸子,沉醉而迷恋。

    “吻我。”半梦半醒间,他轻轻地发出命令,索取他要的一切。

    “不许再说不要,嗯?”他睁开了眸子,凝视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望着他,轻轻地点头,伸出双臂将他重新抱在了胸前。那里,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天堂。

    “你再说不要,我只能认为你是想要,对不?”

    我再也无法回答他这无赖式的问句,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我还要。”

    他拿准了此刻我不能再对他说“不要”,重新将身体覆了上来,又一次尽情地将他所有的激情发挥的酣畅淋漓。

    至今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狂乱的一天一夜,从客厅到卧室,从沙发到床上,又从卧室到客厅,他不停地要,我不停地给。

    只是,他不再象第一次那样疯狂与急躁,而变得温柔与体贴。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他呢喃着,但马上改口:“不,不是对不起,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所有的疑虑都不再去顾及,所有的不满与猜忌都不再去在乎,在半山的风雨雷暴之中我们索要着彼此,也给予彼此。

    “我是你的蚂蚱,你也是我的,冷然你记住,在我们之间只有彼此,没有其他,你可以吃掉我,但不许放弃我。”

    “我要的是囫囵个的一整只蚂蚱,半只我不要。”

    他笑了:“本来就是囫囵个的一整只呀,你都看到了,缺哪个部件啦?”

    面对这样一个忽而蛮横无理霸道凶残,忽而又变得温柔体贴,然后又装痴撒泼的男人,还有什么能力去与他计较?

    偎在他的怀里,回忆这一路走来,似乎一直在逃避的人是我,一直在放弃的人是我,可是,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他太令人难猜了吗?

    在这一场痴爱之中,我已经完全缴械投降,而他却依然是个不解之谜,这很不公平,但与华远山,从来没有公平可论。

    爱情,竟然象一场博弈,现在,我连最后据以和他理论公平的筹码都没有了。

    押上了自己的所有,要么幸福一生,要么满盘皆输。

    如果到那一天我输掉了一切,是不是还要对自己说一句: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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