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守护远山的日子——第99天
日子由初夏渐渐地进了入了如火如荼的盛夏。
又到了暮颜花盛开的季节，竟然怀念起疗养院那些晚风轻拂中挂满高墙的暮颜花，和那淡淡的馨香。
还有那一池浅浅的差一点淹死我的荷塘，此时细雨如织的湖面一定也是微澜轻起，像情人相逢时的那种小鹿撞撞。
在那里，他第一次吻我，不，是人工呼吸。
华远山依旧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每一天清晨，当第一缕光线爬上窗台，我对华远山说早安，让自己的心充满了期待。
在熄灯的时候向他道晚安，失望地入睡，去梦里寻求明日的希望。
日复一日，在希望与失望的相互交替之中煎熬。
最令我哭笑不得的是，秦筱玉居然穿着一身护士服戴着护士帽走了进来。
“走开，现在开始，由我一个人来伺候哥哥。”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跟在她身边的小蓉，小蓉则很无辜地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你还是先走开吧，不然她又闹得不可开交。”
我站在一旁，拿不准主意是不是该先退出，满足秦筱玉的愿望。
更多的是不放心，怎么能够让这么个心智不清的人和远山呆在一起？
我眼睁睁地看着秦筱玉装模作样地给远山作检查，实际上就是用她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我不知道远山此刻是什么感受，会不会有一点痒？或者是欢喜？
“别闹了，他不喜欢。”
冷冷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随之而出现的是又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许翘，疲倦而更加颓废。
“不，哥哥喜欢。”
秦筱玉的脸上呈现出迷恋的光芒，也不理会许翘 和呆站着的我，望着华远山自说自话。
“哥哥你知道吗，你在这里睡了这么久，这样的安静，筱玉也一直都很乖很安静，而且很踏实。你不会再生气瞪我，不会再说那些令我心痛的话，也不会再去爱别人。你只要静静地躺着，真好，筱玉愿意就这样守着你，看着你，你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永远都是。”
许翘皱着眉头，埋怨我居然让秦筱玉靠近远山，置远山于危险之境。
“就让她和远山呆一会儿吧。”
我有一种直觉，秦筱玉深爱着远山，即使与全世界为敌也绝不可能伤害远山一根毫毛。
许翘没有说话，但眉头也没有松开，紧盯着秦筱玉一举一动，随时防止她伤到远山。
秦筱玉在远山身边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许翘的神经也紧绷了那么久，最后忍不住了，开始和秦筱玉周旋。
“你知道他睡觉不喜欢别人吵他，再吵就要挨骂了。”
秦筱玉立即收回了手，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细声细气地几乎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嘘——离他远点，再远一点，哥哥要好好睡觉。”
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向后退，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病房，还是一声接一声地“嘘——”的噤语声。
我和许翘都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放松下来。
许翘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重新坐回到华远山的身旁，望着他的脸想像着他醒来时的样子。
我和许翘常常就是以这种方式相处，谁也不说话，安静地守着爱的男人。
这种特殊情况下，这是情非得已，等他醒来，我就会离开。
突然许翘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也是一蹦老高，因为，秦筱玉又回来了。
她站在病房门口，已经换下了那一身怎么看都别扭的护士服，却穿上一身雍容华贵的白色婚纱，拖地的长裙被门上卡刺勾住了，扯了半天没有扯开来。
她一发脾气，哗啦一声扯破了，然后端着架子缓缓地一步步走向远山。
我和许翘面面相觑，这又是唱的那一出？
“哥哥，你还记得吗，从小我就对你说，长大了就做你的新娘。现在，你的新娘来啦，看，我美不美？”
秦筱玉说着，在地上转了一圈，又朝着小蓉挥手，小蓉很配合地清唱着“婚礼进行曲”，一会儿当花童撒花，一会儿又当起了牧师问那经典的结婚誓词，忙得不可开交。
秦筱玉又将手一挥，小蓉如木偶一般立即停止说唱退至一旁。
“哥哥，现在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做你的鬼新娘，和你做一对鬼鸳鸯，哥哥，快回答你愿意。”
秦筱玉将远山的头扳过来点了一下，然后便笑逐颜开，鼓掌笑道：“哥哥说愿意了，哥哥愿意了。”
小蓉象是有过充分的预演似的，很适时地拿出了戒指，秦筱玉将其中一颗自己戴上了，又将远山的手掰了过来，要为他戴上结婚戒指。
可是，远山的手早已经浮肿不堪，戒指戴了很久也没能够戴上，这让秦筱玉异常恼怒，几乎要将远山的手指掰断。
“够了，秦筱玉，你放过他吧，我求求你。”
我想将远山从秦筱玉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激怒了秦筱玉，但我一点都不害怕，与她对视着，同时也做好防备以防她会掐住我的喉咙。
可是，我没能够抢回远山的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泛散，两只手一起掰着远山的手指，许翘也不敢轻举妄动，害怕秦筱玉一使劲就能够把远山的手指掰断。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秦筱玉俨然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而远山的手依然在她的两只魔爪中，我不敢再惹怒她。
我只求她能够轻一点，再轻一点，远山会很疼。
“姐姐，你配合一下，走得远远的，她高兴高兴就好啦。”此时的小蓉似狗仗人势一般，虽是请求却丝毫没有商量的口吻。
许翘被逼得朝我点了点头，为了远山，也只能够让我走得远远的。
我含着泪，望着远山，一步步退到了门口。
“快走吧。”许翘催促着，她担心远山的手，不得不屈从秦筱玉。
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站在门口最后看一眼远山，转身离去。
在我的脚步踏出病房门口的刹那间，背后传来一声久违了的轻唤：“冷然。”
又到了暮颜花盛开的季节，竟然怀念起疗养院那些晚风轻拂中挂满高墙的暮颜花，和那淡淡的馨香。
还有那一池浅浅的差一点淹死我的荷塘，此时细雨如织的湖面一定也是微澜轻起，像情人相逢时的那种小鹿撞撞。
在那里，他第一次吻我，不，是人工呼吸。
华远山依旧躺在那里无声无息。
每一天清晨，当第一缕光线爬上窗台，我对华远山说早安，让自己的心充满了期待。
在熄灯的时候向他道晚安，失望地入睡，去梦里寻求明日的希望。
日复一日，在希望与失望的相互交替之中煎熬。
最令我哭笑不得的是，秦筱玉居然穿着一身护士服戴着护士帽走了进来。
“走开，现在开始，由我一个人来伺候哥哥。”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跟在她身边的小蓉，小蓉则很无辜地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你还是先走开吧，不然她又闹得不可开交。”
我站在一旁，拿不准主意是不是该先退出，满足秦筱玉的愿望。
更多的是不放心，怎么能够让这么个心智不清的人和远山呆在一起？
我眼睁睁地看着秦筱玉装模作样地给远山作检查，实际上就是用她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我不知道远山此刻是什么感受，会不会有一点痒？或者是欢喜？
“别闹了，他不喜欢。”
冷冷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随之而出现的是又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许翘，疲倦而更加颓废。
“不，哥哥喜欢。”
秦筱玉的脸上呈现出迷恋的光芒，也不理会许翘 和呆站着的我，望着华远山自说自话。
“哥哥你知道吗，你在这里睡了这么久，这样的安静，筱玉也一直都很乖很安静，而且很踏实。你不会再生气瞪我，不会再说那些令我心痛的话，也不会再去爱别人。你只要静静地躺着，真好，筱玉愿意就这样守着你，看着你，你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永远都是。”
许翘皱着眉头，埋怨我居然让秦筱玉靠近远山，置远山于危险之境。
“就让她和远山呆一会儿吧。”
我有一种直觉，秦筱玉深爱着远山，即使与全世界为敌也绝不可能伤害远山一根毫毛。
许翘没有说话，但眉头也没有松开，紧盯着秦筱玉一举一动，随时防止她伤到远山。
秦筱玉在远山身边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许翘的神经也紧绷了那么久，最后忍不住了，开始和秦筱玉周旋。
“你知道他睡觉不喜欢别人吵他，再吵就要挨骂了。”
秦筱玉立即收回了手，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细声细气地几乎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嘘——离他远点，再远一点，哥哥要好好睡觉。”
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向后退，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病房，还是一声接一声地“嘘——”的噤语声。
我和许翘都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放松下来。
许翘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重新坐回到华远山的身旁，望着他的脸想像着他醒来时的样子。
我和许翘常常就是以这种方式相处，谁也不说话，安静地守着爱的男人。
这种特殊情况下，这是情非得已，等他醒来，我就会离开。
突然许翘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也是一蹦老高，因为，秦筱玉又回来了。
她站在病房门口，已经换下了那一身怎么看都别扭的护士服，却穿上一身雍容华贵的白色婚纱，拖地的长裙被门上卡刺勾住了，扯了半天没有扯开来。
她一发脾气，哗啦一声扯破了，然后端着架子缓缓地一步步走向远山。
我和许翘面面相觑，这又是唱的那一出？
“哥哥，你还记得吗，从小我就对你说，长大了就做你的新娘。现在，你的新娘来啦，看，我美不美？”
秦筱玉说着，在地上转了一圈，又朝着小蓉挥手，小蓉很配合地清唱着“婚礼进行曲”，一会儿当花童撒花，一会儿又当起了牧师问那经典的结婚誓词，忙得不可开交。
秦筱玉又将手一挥，小蓉如木偶一般立即停止说唱退至一旁。
“哥哥，现在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做你的鬼新娘，和你做一对鬼鸳鸯，哥哥，快回答你愿意。”
秦筱玉将远山的头扳过来点了一下，然后便笑逐颜开，鼓掌笑道：“哥哥说愿意了，哥哥愿意了。”
小蓉象是有过充分的预演似的，很适时地拿出了戒指，秦筱玉将其中一颗自己戴上了，又将远山的手掰了过来，要为他戴上结婚戒指。
可是，远山的手早已经浮肿不堪，戒指戴了很久也没能够戴上，这让秦筱玉异常恼怒，几乎要将远山的手指掰断。
“够了，秦筱玉，你放过他吧，我求求你。”
我想将远山从秦筱玉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激怒了秦筱玉，但我一点都不害怕，与她对视着，同时也做好防备以防她会掐住我的喉咙。
可是，我没能够抢回远山的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泛散，两只手一起掰着远山的手指，许翘也不敢轻举妄动，害怕秦筱玉一使劲就能够把远山的手指掰断。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秦筱玉俨然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而远山的手依然在她的两只魔爪中，我不敢再惹怒她。
我只求她能够轻一点，再轻一点，远山会很疼。
“姐姐，你配合一下，走得远远的，她高兴高兴就好啦。”此时的小蓉似狗仗人势一般，虽是请求却丝毫没有商量的口吻。
许翘被逼得朝我点了点头，为了远山，也只能够让我走得远远的。
我含着泪，望着远山，一步步退到了门口。
“快走吧。”许翘催促着，她担心远山的手，不得不屈从秦筱玉。
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站在门口最后看一眼远山，转身离去。
在我的脚步踏出病房门口的刹那间，背后传来一声久违了的轻唤：“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