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吩咐了莲衣,我也一直当笑话来想,谁晓得莲衣还真跑去拜托王巍,翌日他就派了几个侍卫进山打猎,果然弄回来了我所见到的肥硕雉鸡,比起家禽足足大出一倍的块头。

    莲衣亲手去厨房为我烤,香气飘荡在行宫上下,可当我满心期待午膳时吃到香喷喷的烤鸡腿时,莲衣送来给我的,却是炖得烂烂的鸡茸羹,更尴尬地冲我笑:“是袁太医来厨房叮嘱奴婢,不能给您吃烤的鸡肉,说不消化怕您克化不动,实在要吃,得剁碎了炖烂了**茸羹才行。”

    “我可闻到香气了,那烤的去哪儿了?”我将碗朝前一推不肯吃。

    莲衣哄我:“汤底可是奴婢用整鸡加瑶柱山茸炖出来的,可鲜可鲜了,娘娘尝一口。”

    我故意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烤鸡的香气还在空气里弥散着呢,怎么我就不能吃了?莲衣被我看得受不了了,俯下身子哄我:“娘娘可要为了胎儿着想,袁太医也是为了您好。”

    “你去把他找来。”性子一上来便收不住了,莲衣见我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比起几块鸡肉更怕我影响了心情,只能去把罪魁祸首的袁卓已找来,而一路上他们必然也通了气儿怎么对付我,这从莲衣进门时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袁太医,你用过午膳了吗?”见了面,我含笑问他。

    袁卓已淡淡的应:“臣还未用过。”

    我笑:“正好本宫没胃口进这一碗鸡茸羹,莲衣的厨艺是极好的,袁太医每日为本宫诊脉辛苦了,就给你午膳加菜吧。”说着吩咐莲衣,“端去给袁太医。”

    莲衣尴尬地笑笑,故意刺激我似的说:“袁太医那里已经有奴婢烤制的雉鸡,所以……”

    我忙接话:“所以本宫没得吃了?”

    “不是没得吃,是娘娘不能吃。”莲衣急急忙忙地解释,又朝袁卓已使眼色,“袁太医,您跟娘娘解释吧,奴婢嘴笨。”

    我死死地瞪着袁卓已,他脸上还是那令人气愤的冷静淡漠,心里正盘算着他又要说什么大道理来敷衍我,他却开口:“多谢娘娘赏赐鸡茸羹,娘娘若不嫌弃,臣那里还有尚未动过的烤雉鸡腿,可以奉来给娘娘享用。”

    “袁太医!”莲衣惊呼,更失态地冲去他面前责怪,“您怎么改口了,那话可是您说的,您这样您这样……岂不是奴婢在娘娘面前……”

    “莲衣!”我喝住了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我自己都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绪,“去吧,把鸡茸羹给袁太医送去,把烤鸡腿拿回来。”

    一场闹剧以意外的结果收尾,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微妙,等莲衣莫名地端着烤鸡回来,我撕开鸡肉往嘴里塞时,竟不知不觉地流泪,更是哽咽得吞不下任何东西,莲衣吓得手足无措,只能轻轻为我抚背顺气,好声好气地问我:“娘娘怎么哭了,怎么了?是不是奴婢让您不高兴了?”

    结果我什么也没吃,却伏在她怀里大哭了一场,莲衣怕我动气伤身又把袁卓已找来,他为我施针安抚情绪后,我便困倦欲睡,昏昏沉沉间只依稀听得他们在外屋说话,莲衣问我怎么了,袁卓已答:“娘娘眼下的情绪很容易不稳定,一来远离宫闱心有牵挂,二来胎气所致难以控制,今日之事是臣疏忽,不该阻止娘娘做想做的事,往后凡事还要与姑姑多多商议,但求能让娘……”

    之后的话我就不记得了,沉沉一觉醒来,已是日暮时分,我心里空荡荡的不愿说话不愿动,莲衣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不得不起身解手,重新躺回床上后,我才说:“那时候和你开玩笑,说能不能来凌岩山过吃了睡睡了吃养胖身体的日子,又不止这一句,当初好些话都一语成谶在今日全实现,可原来奢望就是奢望,它的意义仅仅该在脑中留个念想,一旦实现,为此付出的代价永远不可估量。莲衣,你知道我有多想念皇上吗?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我怕我撑不下去。”

    莲衣温柔地哄我:“袁太医说这几日您若不开心,或哭或闹都尽情地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您以为您忧思深重,其实是身体所致,正如当初涵春夫人一样,她后来的情绪已不为自己所控制,自然您现在是因为有身孕,而不是身体不好。只要熬过这几个月,等胎儿成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小皇子在您肚子里动一动,您会兴奋好半天。”

    我惨兮兮地看着她,嘀咕道:“我自己没生过,还没见别人生过吗?你伙同他一味只说好听的哄我,等肚子大了身体笨重,晚上睡不好,腿又会抽筋,好多不舒服等着呢。”末了呢喃,“要是皇上在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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