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

    我们聊了几句。

    你要注意,现在的治安情况反复较大,呆在家里少到外面逛荡。

    朱朱皱皱眉:你的家暴就开始啦?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嫁给你呢。干吗要这样吓唬人?啵:家暴?

    朱朱。

    你扯到十万八千里啦!

    我是当真的。

    请告诉我你家教的时间?朱朱嘟起了嘴唇,手指头狠狠叩下:还没定!拜托,你下了吧,求你了。然后,自顾自的下了线。

    朱朱生气又纳闷。

    撒娇似的看着窗外。

    银河横切,星汉灿烂,清风徐徐,凉意缕缕。

    这个傻大个才怪呢,不过稍稍对你表示了点好感,马上就端起了大丈夫架子。借口治安不好,想把我钉在家中为你守节?

    我才不干呢。

    你以为我真相信?

    不过,真是奇怪。

    那个董晓碗不是转业军人,在家带怜儿玩吗?怎么突然成了市公安局的刑侦队副呀?傻大个不会乱说吧?

    想着。

    点开了罗歆的QQ。

    QQ显示在线,可关着。

    朱朱不管,劈里啪拉的就甩了过去:佬大,听说你那个董晓碗当了公安刑侦队副,怎么也不说说哇?怕姐妹们有事麻烦你?

    回话。

    留言!

    最后一个字刚打完,那QQ忽然动了起来。

    听说?你听谁说?我都不知道,谁说的找谁去。朱朱手指头伸伸,可忍住了:我坦白是古时告诉我的,那歆歆一准又会咬定不放,为什么为什么的,满世界吼遍。

    算啦。

    我本来就不该问她的。

    董晓碗是不是刑侦队副,关我什么事哇?

    真是自找没趣!朱朱恨恨的离开了键盘。

    第50章紫薇紫薇

    即然决定了继续家教。

    朱朱第二天就又抓起了备课本。

    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

    备起课来,朱朱感到轻松多了。可为了慎重之见,她仍给古老师打了电话求教。古时认真倾听了她的备课,指点到。

    “第一次补习。

    权当是预演。

    中国古典文学浩瀚深邃。

    你可订一个中长期教学计划,按照中国历史的发史,着重于把其发展的脉络理清,把其代表人物代表作的细节述清。我看这一个月的补习内容,基本上就可以了。”

    朱朱暗暗点头。

    回想上个月的补习讲课。

    的确只是蜻蜓点水,泛泛而谈。

    虽然也讲了一些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可对其人性和作品的内在的联系,以及作品对时代的影响等等,讲得太少。

    而这。

    恰恰是补习者需要知道明白的。

    “好的,古老师,谢谢你。”

    朱朱高兴的回答:“备好课后,再把它给你看看,最后定稿。”“乐于效劳!”傻大个在那边油嘴滑舌。

    “不过。

    我想问问。

    怎么搞了半天,我还是古老师?”

    “你不是古老师是什么?”朱朱咯咯咯的笑到:“难道要我叫你古同学?”“对对,古同学,就是古同学,古同学听起亲热。”

    傻大个在电话那边。

    乐呵呵的接嘴到。

    “古同学,朱朱同学,哎,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是同桌的你哟?”

    “傻大个!”朱朱快活的叫到:“你才知道哇?读了十四年书的同桌的你!”放下了话筒。出来吃饭时,老妈注意的看看她。

    “丫头,朱朱。

    你和谁说话哩?

    高兴得眼睛都是红的。”

    “眼睛是红的?”朱朱扑嗤大笑:“有这样形容的么?妈你发现了什么啦?”“朱朱,你有了男朋友哩?”

    老妈没笑。

    而是端着碗。

    举着筷,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女儿。

    “你瞒不了我。女孩儿家,只有这事儿才会兴奋得眼睛都红哩。”朱朱就扔了碗筷,跑到卧室对着镜片,看了半天才出来。

    “妈。

    你哄人呢。

    我的眼睛,怎么看都不是红的。”

    “你自己看,当然不红;要别人看,才看得出来。”老妈慢条斯理的刨一大口饭菜,细细的咀嚼着,有点含混不清。

    “三十多年前。

    在打谷场看露天电影。

    我认识了你爸。

    我自己认为自己够稳重哩,可回到屋,就被你外婆撵着问,丫头你怎么哩?丫头你怎么哩?”咕嘟,咽下一大口,出出气,话也清楚多了。

    “我问我怎么哩?

    你外婆就再问你怎么哩?

    我又问我怎么哩?你外婆,唉,不说哩。”

    大约,老妈给自己的一口土话哩昏了,沮丧的摇摇头,喝口汤,吮吮嘴唇:“丫头,朱朱,给妈说,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哩?”

    朱朱笑而不答。

    权当默认。

    她想,早该给你们说清楚了。

    免得就弄个小皮球,在自个儿眼前晃晃悠悠。还以岳父岳母和女婿自称,笑死人!见女儿如此,老妈放了碗筷。

    老妈表情严肃的想想。

    意外温柔的问。

    “丫头,朱朱,就是那个古老师哩?点头就算认帐。”

    朱朱就轻轻点点头,老妈不说话了。可奇怪的是,老妈却不冒火,垂着眼皮儿,抖着筷子,一颗颗小心谨慎地,拈着洒在饭桌上的米粒,把它们重新拈进自己的饭碗……

    这有些出于朱朱意外。

    不过。

    朱朱并没放在心上。

    在这二个多月的无声较量中,朱朱己占上风。她就是要爸妈明白,我的婚姻,我作主!可我并不是不爱你们。

    稍再麻烦一点的。

    是老爸。

    看吧。

    老爸一进屋,老妈准给他添油加醋,今晚上有好看的了。叩叩叩!老妈放下了碗筷:“谁哩?”“她嫂子,我是贺嫂呀。”

    老妈几步上前。

    拉开了防盗门。

    隔壁贺嫂,颤巍巍的站在门前。

    贺嫂和贺伯一样,最开始都在学校后勤科,是原校办工厂的排字工。贺嫂排字,又快又准,还当过校办工厂的年度标兵。

    可是老天不长眼。

    四十出头时。

    贺嫂的眼睛越来越模糊。

    贺伯送她到医院检查,原来贺嫂患了眼睛的黄斑性病变。贺伯倾其积蓄给老伴儿医治,虽然也医好了一点,可到底没法恢复到原有状况。

    排字工是无法干了。

    那么在后勤科打杂吧。

    可是也不行。

    后勤科的打杂活儿,全是力气活儿,贺嫂的眼睛又不好,工人们都有意见。无奈之下,学校找她谈话,给了一万块钱,就此让她退出后勤科,回家休息。

    “她嫂子。

    哟!

    朱朱丫头也在。”

    朱朱勉强对她笑笑,自顾自的进了书房。因为,疯儿子太像母亲,朱朱看到贺嫂,就好像看到那个疯子,站在窗口对着自己傻笑,实在是有点毛骨悚然。

    可她人进了房。

    耳朵却竖起。

    捕捉着外面的每一个声音。

    “这丫头,越来越不爱理人,贺嫂,别多丫头的心,你快请坐哩。”“唉,她嫂子,我咋能多朱朱的心哟?都是我家那疯子造的孽。”

    贺嫂的回答。

    听上去颤颤悠悠的。

    就像她本人的身子,让人担心一歇风,就可以吹倒。

    “她嫂子,我也不兜圈子了,疯子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多少次我都想拿包耗子药,喂了他,可忍不了心哩。”

    “贺嫂。

    不说这些。

    喝水哩。来,吃点水果。”

    朱朱踱到门口瞅去,老天,竟然是那小俩口拎来的台湾蛇果,平时老妈自己也舍不得吃。除了当天晚上。

    她削了一个分成三瓣。

    全家一人一块尝过后。

    其余的,都宝贝般用小食品袋紧紧包裹着,放进了冰箱。

    老妈把一大个蛇果,塞进了贺嫂手中:“别说哩,左邻右舍都知道,没办法哩。”“死也死不了,搬也搬不走,疯子把左邻右舍害苦哩,这我和贺伯都知道。”

    贺嫂颤巍巍的说着。

    朱朱以为她会哭。

    仔仔细细的用力瞅去,没泪花,只有无力的悲戚。

    “我们对不起大家哩,左思右想。所以,我今天专门来找你哩。”老妈忽然警觉起来:“贺嫂,你的意思是?”

    朱朱也睁大了眼睛。

    “借点钱付首付。

    我们一定要搬走。我们如果不搬走,唾沫星子也要把我们淹没了哩。”

    “哎呀,钱?我们哪来的钱哩?”老妈失声叫到:“贺嫂,你听谁嚼的舌哩?”“隔壁老刘头,他家不是前天找朱科,借了10万块付首付哩?”

    贺嫂喘喘气。

    捶捶自己的腰际。

    “这事儿,左邻右舍都知道哩。”

    老妈呆若木鸡……贺嫂离开后,老妈才仿佛突然苏醒,一拍桌子,怒骂起来:“老刘头,不是说好守口如瓶哩?

    你守的啥瓶?

    你拿别人的屁股当脸。

    你找损哩你哩。

    你活该你那儿媳妇被疯子偷窥,你缺德哩你哩。要依了我呀,把疯子弄到和你媳妇一起睡哩,我才解恨哩你哩。”

    朱朱听不下去了。

    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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