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今天是菩提仙子回天上的日子。”老者清清嗓子,继续讲到:“多年前这里闹灾荒,民不聊生,许多人都迁去了别处,仅留下些没有劳动能力的妇孺儿童,其中就有一位已经嫁人的女子,被丈夫抛弃,带着孩子谋生。

    许多人都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有些人甚至为了生存不惜过上人吃人的生活。但这个女子为了孩子却一直尝试着在那干旱的土壤中种植作物,她试图从唯一一棵活着的菩提树中找到原因。她一次次的尝试,又一次次的失败,没有人愿意像她一样凭白浪费力气,都冷眼看她做这些无用功。

    就算大人有顽强的意志,孩子也撑不下去,一次她耕作回来后便看见了孩子倒在地上,没了生机。顿时,她失去了所有的意志,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含恨而终。有蓄谋已久的人凑上去,准备分食她,却发现她竟然没了踪影,整个土地好像被大雨浇灌了一样,散发出了无限的生机。她原先洒下的种子开始迅速发芽,成长。并且以那棵菩提树为中心,许多菩提树突然长起。

    同时有传闻说,她远在千里之外过上锦衣玉食生活的丈夫突然暴毙。”

    老人好像陷入了回忆,顿了顿才继续说:“有人便说那女子本是天上的菩提仙子下凡,来人间历练的。从那年起,每年的今日都会有一些善男信女到此,希望自己的感情得到菩提仙子的祝福。女子便让自己心仪的男子将自己的决心写在宫灯上,放入湖中,若是那宫灯未沉,便是真话了。”

    “这倒是有趣。”陶墨自然不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东西,却见那宫灯好看的紧,赶快挑了两个好看的买了下来。司徒音却好像陷入了沉思。

    “墨儿,你想放那宫灯?”看陶墨拿着宫灯走向河边,司徒音出声问道。倒不是他怀疑自己如今的感情,只不过是他当初接近陶墨的目的不单纯,万一这灯沉了……

    司徒音虽然天赋惊人,智商爆表,却终究是个古人。

    陶墨满心欢喜的欣赏着那宫灯,满不在乎的回答:“那是当然,买都买了,难道放在家里看吗?”说着已经从别人手中借来了笔墨,在上面写着什么。司徒音正想凑过去看,却被陶墨发现了,急忙藏了起来,将另一盏宫灯递过去,恶狠狠的说:“写你自己的去!”

    “姑娘和你相公的感情倒是极好的。”身边独自一人来求姻缘的女子羡慕的说。

    “谁是我相公,我还未出阁的。”陶墨看了那姑娘一眼,转头认真的将那宫灯放入了水中,眼见它一直漂到看不见的地方,这才不好意思的拽了拽司徒音的衣服下摆,说:“你看,那个没沉哦。”

    “我自然相信你。”只是不相信我自己。司徒音看着手中写好的宫灯,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你离湖那么远怎么放灯啊,到我这里来吧。”那女子听闻司徒音还未娶妻,似乎很是高兴——管他们如今如何恩爱,只要还未大婚,总是有机会的。

    “多谢姑娘好意。”陶墨看不出那姑娘的念想,司徒音却看的透彻,礼貌的拒绝了那姑娘的邀请,抬眼满是冷漠。

    那姑娘已经站起身来,旁边的人熙熙攘攘,她似乎执意要将位子让给司徒音,却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而她的身后,正是专心观赏宫灯的陶墨。

    “墨儿小心!”司徒音想伸手拉住陶墨,奈何中间还隔了那个姑娘,又不得不缩回手去。

    周围的暗卫们已经施展轻功飞了过来,陶墨自己听到司徒音的声音后却先回过来神,当即施展轻功,手向下一撑,巧妙的借助那姑娘的肩膀翻了过去。

    那姑娘本想让陶墨出洋相,万万没想到陶墨看似柔弱其实却是高手,反倒自己要落到水里去,不由惊呼:“公子救我!”

    公子自然是指司徒音,而此时司徒音根本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与她,只是一心看着陶墨。

    反倒陶墨听到这一声,本着乐于助人的精神,直接向水里跳去。

    “小姐!”暗卫们拦人不及,回头看向司徒音,却见哪里还有司徒音的影子?司徒音此时也向水中跳去——距他所知,陶十小姐是不会水的。

    “公子……公子救我……”那姑娘也是不会水的,见司徒音跳下来,拼了命的扑腾,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却见司徒音运气站在水上,径直向陶墨跑去。

    最终,那女子还是在陶墨的强烈要求下被暗卫们救了起来,此时人群中有人喊道:“还装什么好人!就是那将她推下去的!”

    “就是,就是!我也看见了,那姑娘本来站的好好的,却莫名奇妙的掉下去了,不是她推的是谁推的!”话音刚落,低下就有人附议道。

    刚被司徒音救上岸的陶墨,还披着司徒音的大衣瑟瑟发抖,一听这话,立马跳起来反驳道,“什么啊,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好吗!”她陶墨一生最痛恨被别人冤枉了!

    陶墨的不服气,在更多人的眼中看起来像是“做贼心虚”,而司徒音确实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舆论的压力总是让陶墨一人承担,无论是先前的“飞扬跋扈”的陶家十小姐,还是今日的“恶意推人”,看来,京城之风得好好的正一正了。

    这时,被暗卫救起的那姑娘,缓缓道,“这位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何要退我下水?”那姑娘本身脸色就较为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加之在水下这么一泡,便看起来更加的弱不经风了。

    反观陶墨,方才还能跳起来反驳,看起来气色红润,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衣服湿了罢了,陶墨仅是因为自幼习武,身体自然是要比常人好些的。

    看到陶墨与那姑娘的对比,心中自是偏信于那姑娘一些。

    “真是想不到啊。。。这么好看的姑娘心肠竟这般歹毒!”这时,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此时的陶墨,浅紫色的长裙因为刚浸过水,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躯,虽披着大衣,但隐约也能看出少女姣好的身段,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显得陶墨的小脸越发的白净透亮,而双颊还染着一抹红晕。

    这倒是让在场的不少男子看呆了,这时,司徒音走了上来,替陶墨又披上了一件大衣,这下算是堵住了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的视线。

    那些人看了看司徒音,又看了看自己,细细的比了比,发现自己不光是比不上司徒音那翩翩公子的形象,而且看司徒音的穿着,也是自己所也比不上的,此时的司徒音虽穿着一般绸缎所织的料子,却是比寻常老百姓的粗布短衣贵出不知几个档次来,也只好停住了自己的肖想。

    陶墨被司徒音用大衣紧紧的捂着,不光身体上暖暖的,心中也用一股暖流涌过,同时脑海中飞快的转着,该如何向众人证明人并不是自己推的。

    而在远处的女子心中却是及其不乐意的,有些愤愤道,我怎么说也比那女子看起来娇弱,为何得不到那公子的青睐呢!

    “咳咳。。。”于是那女子一阵猛咳,而暗卫们早在将她救上岸之后就已离去,只留她一人娇弱的卧在地上,与陶墨那边厚厚的衣服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大抵是旁观的人们同情心泛滥了,看那女子娇弱的打紧,便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位姑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有了司徒音温暖的鼓励后,陶墨脑海中已经差不多想出了对应之策。

    那女子面上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屑得狠,心道,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不成,如今基本上算是铁证如山了,料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好,姑娘我问你,你可曾见我推你入河?”陶墨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围观的人都以为陶墨是“黔驴技穷”了,便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陶墨看到众人的反应,只是笑了笑,随即又环顾四周人群道,“那好,看来大家都不信,不妨我们来赌一把!”

    司徒音闻之,不禁失了笑,心道,这丫头,果然时时刻刻也念着她那“赌”,先前的灯,在后来的赌坊,如今的事儿,皆逃不了一个“赌”字,也不知,这丫头何时能戒赌。

    “赌的内容很简单,那便是——这人究竟是我推下去的,还是她自己掉下去的!”陶墨又说到,心中还盘算着,看来今日又能狠赚一笔了!

    众人一听要赌,竟都来了兴趣,纷纷掏出钱袋来,但大多叫嚷着的是“我押是你推下去的!”

    只有极少数的,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人押那女子是自己掉下去的。

    “我押是那姑娘自己掉下去的。”一声与众不同的声音想起,陶墨自是听出那声音是谁所发出,于是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声音的发源地。

    而众人也纷纷扭过头看那人,只见司徒音正悠闲地摇着折扇,一脸风情云淡地笑着,仿佛意识不到自己方才说出了多么惊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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