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江及时拉住了我,差点我就从这摔了下去。

    我们安全着地后,我看着手里粗糙尖锐的铁杆子有了一个主意。

    我把铁杆子交给顾长江,并安排他去做一件事,然后我朝车库跑去。

    顾长江接到指令后大摇大摆的往茶楼正门走去,他知道灰衣人的目标是我不是他。几个灰衣人也从消防梯上下来后,果然朝我我穷追不舍。

    我仓皇逃上汽车,几个灰衣人也尾随而至,冲到我车前想螳臂当车,我一狠心加大油门,他们吓的迅速躲闪开来。

    我的车从地下车库急驶而出,一个转弯从楼后开到茶馆楼前,大腹便便的顾长江正蹲在精神病院人开来的车旁,他费力的用铁管子稍尖的一端扎着他们的车胎,我停到他跟前,大喊了他上车,他扔下管子溜了过来,我们扬长而去。

    从后视镜看过去,那几个人看着自己车胎全部漏气,无可奈何的掐着腰,指着我的车大骂着。

    逃脱了精神病院的围堵,这些人多半是谢蝶儿指使,如果被他们抓到,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被带回去,只要谢蝶儿拘留着周璐璐,我就无法恢复我的真实身份,将在永无天日的精神病院里惶惶不可终日。

    “精神病院的人追你干什么?真是疯了要。”

    顾长江坐在车上不老实,一直在问我这个我无从解释的问题。

    如果让顾长江知道周璐璐的事情那还了得,我不会再吃他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亏了。

    在顾长江的指引下,我开了两个多小时来到城市东郊的一处小城乡。

    这是一片还未拆迁的破旧民房组成的居民区,参差不齐的小楼房堆积在一起,楼间距窄的可怜,楼与楼之间甚至拉起了电线,而电线上正晒着衣服。

    我们把车停放好,顾长江下了车,东张西望以确定所处的地方。

    “上次我就看见袁心澈在这街口和那个老女人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说完她便隐入这街市之中了。”

    顾长江一本正经的向我说着。

    我们总不能在这干瞪眼,便徒步进入这市井中。

    原本就狭隘的通道边还蹲满了卖水果的小贩,我们摩肩擦踵着从人与人间穿行着。

    这个小居民区从外面看似不大,几十亩地大小的弹丸之地,里面却别有洞天,熙熙攘攘的聚集了这么多中下阶层的住户,少说也有一万多人。

    我跟顾长江分头寻找,顺道向路人打听一个会算命的老太太。

    每当我遇到看似面善的大叔大妈时,就客气的上去打招呼并咨询算命老妇的消息,可不知怎么的,这些本土居民们很排斥外来人口。

    他们总是先用谨慎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番,从我的衣着(整洁靓丽)和面貌(白皙健康)断定我不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便不再说话,如果我执意追问的话,他们略带烦感的摇摇头,绝不和我作正面交流。

    白忙活了一小时以后,我和顾长江在街口碰头,他似乎也毫无收获,这样的结果让我意志消沉,苦恼不堪。

    当我们要无功而返的时候,顾长江突然显得一脸狼狈,我以为他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时,他却说。

    “我内急,你等我一下。”

    我……头上三条黑线,一只乌鸦。

    顾长江肥胖的身子一摇一拐的往小巷子里跑去,我站在原地叹气思虑着。

    老妇和再生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怎么会有再生能力的戒指?而且她当时为什么要帮助我再生,为什么要救我一手呢?

    各种令人费解的谜团让我感到疲乏与虚脱。

    我再回头遥望这谜一般的居民区,街口卖苹果的果农在给一位老太太挑苹果,而那个老太太戴着斗笠,身形佝偻,我定睛观察时,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回头瞄了我一眼。

    算命老妇!

    踏破铁鞋无觅处,远在天边的老妇,现在她近在我跟前。

    老妇扫视到我后,拎起苹果不慌不忙的向跻身于人群之中,我顾不上等顾长江,只身追了过去,我不敢大声高喊,怕打草惊蛇,只是盯着她破旧的斗笠,悄无声息的跟随。

    她突然从人潮中分离出去,转入了一个无人的小巷,我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在一线天般的窄巷中,我转悠了半天,前后都不见老妇的踪影。

    这时我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只枯老的手抓住了我,把我拽进了某间屋子。

    老妇卸下斗笠,平静的看着我,好像早就知道我的到来而故意把我引至此地。

    “你怎么找到这里,跟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她盘查着我来的意图。

    屋内飘散着诡秘的檀香味,我环顾了下四周,昏黄的墙壁上涂过的白漆已经褪色,窗帘都是拉上的,只点着三五根奄奄一息的蜡烛,屋里能见度很低,奇奇怪怪的黄纸与符号散落各处,诡异的骷髅头和泥人摆在台面上,一个偌大的八卦图搁置在房间中央。

    “那个男的不用管他,袁心澈告诉我你在这里。”

    我急中生智,佯装代表袁心澈来找她,看是否能让老妇主动开口。

    “哼,小丫头,不要口是心非。”

    她从始至终没有正脸看我,只是阴沉的低着头,冷冷的说着。

    不知为何她竟看穿了我的谎言。

    既然蒙不倒她,我也不再周旋,先从戒指问起。

    “我的戒指为什么没了,这意味着什么?”

    老妇蹒跚的走到桌前,又点燃了几支蜡烛,在蜡烛黄晕的光下,老妇的皱纹深深的刻在脸上,显得十分惊悚。

    “意味着对方拒绝了回魂的选择,再生契约失效,无法挽回。”

    她声音甚是沙哑,让我听的很费劲,我便走近她。

    “您为什么当初要给我戒指,让我再生?”

    诡秘的问题争先恐后的想从我嘴巴里一股劲惯出来,但我只能一个一个问。

    老妇半晌没做声,然后拾起我的手,带着点力气揉/捏着。

    “孩子,有些事情时辰一到,自然水落石出,你不必操之过急。”

    她停止了抚摸,想抬起头看我,但因为佝偻的关系使得抬头都很困难,我便蹲下/身子。

    她的眼珠深深的陷在眼眶里,瞳孔中氤氲着灰色的迷雾,又缓缓的说。

    “我知道你想找他,也只有他可能帮上你,也是时候让他见见你了。去当年那口井边,顺着太阳方向翻两座山,大概就能找到。”

    我耐心的听着老妇的话,默默念在心中,她闭上眼,坐倒休息。

    “阿婆,那袁心澈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的求知欲催迫着我继续挖出点其他信息。

    老妇无奈的摇摇头,举起手来示意我离她近些,我弯下腰靠近她后,她在我耳边悄然说了三个字。

    “去街口。”

    然后张开另一只手在我面前一吹,一股浓郁的香味让我意识模糊了。

    接着老妇为我打开了乌黑的房门,我身子居然飘飘欲仙不受控制,如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

    反思刚才老妇说的话,首先她知道我要找的人是长生,长生的药将成为周雨逢和罗青莹能否换回的关键,说明她也是支持我去找长生的?那和长生见面难道也是注定的?

    本来带着一肚子疑问的找到老妇,现在挺着一肚子更大的问题被“送”了出来。

    走到了街口,顾长江坐在我车上抽烟,出了街道后脑子就清醒了,我活动了下四肢,顾长江跑过来,着急的问长问短,我一概不作回答。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我也不管他如何猜忌,上了车就疾驰而去,并没有载他一起离开。

    现在真的要到妈前世居住的地方去么,云南桐乡,那么遥不可及的偏僻山村,得先回去和妈商量一下。

    回到家修整了一天,莫西里也没有动静,不知道他计划执行的怎么样了,如果真要去的话,我得和该打招呼人说一下,毕竟此行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把行李收拾到一个大背包里,赶往袁家,如果妈不愿意同我一道,我就打算一个人前往了。

    到了袁家,姜宁和袁心澈都不在,正好能跟妈老实交待清楚,免得袁心澈在又会节外生枝。

    妈看我背着个大包,帮我卸下后,端上杯水,热情的询问我去哪。

    “妈,我要去很远的地方见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我心平气和的跟妈说,我希望她能理性的对待这件事。

    “和妈有关吗?会是谁?不会有危险吧。”

    妈一听到跟她相关,警觉性提升了不少,因为妈这辈子都活在灾难与逃避之中,知道我要为她做什么事,那她可放心不下。

    “妈,我说了你别激动,而且我想你跟我一起,这样也能了结你的夙愿。”

    “我的夙愿……”

    妈的回答很胆怯,她对过往的一切都是十分畏惧的,虽然已经平静了那么久,但悔恨的种子一直埋在妈心里,这是她一辈子索要承担着的。

    我紧紧的抱住妈,然后松开,抓着她的双臂,坚定的凝视她。

    “妈,我们去找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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