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滋啦”门卡刷开房间门的声音。

    我集中注意力,开始屏住呼吸,轻轻的用鼻尖换气。

    沉重的脚步声,是一个男人,他唉声叹气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他说。

    “喂?李部长,帮我查查刚才我发你的那个邮箱地址是谁的,看可能通过你的特殊渠道查到邮箱注册人。”

    “恩恩。行,快去吧。”

    没错,是顾长江,这老贼可是上钩了。他在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么,要是查到我刚使用邮箱的源头信息可就糟了,我赶紧打开手机,删除了内容,注销了邮箱。

    我刚操作完毕,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顾长江开了门。

    “妈的!怎么可能!这是谁的恶作剧么?”

    谢蝶儿尖锐的声音随着她高跟鞋的声响闯进屋内。

    “别说话,把包给我。”

    顾长江老练而沉稳的声音命令着谢蝶儿。

    “姓顾的,你别以为我还是你的……”

    谢蝶儿正气恼的和他顶嘴,话没说全就是一计响亮的耳光声。

    “臭婊/子,包拿来。”

    顾长江凶狠的语气让谢蝶儿没了声音。

    我听到很多零碎的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顾长江翻谢蝶儿的包干什么。

    噔的一下,他把包扔开了。

    “衣服全脱掉。”

    顾长江冷漠的说着。

    沉默了一阵。

    “衣服全脱掉,你听见没有!”

    顾长江的脾气全上来了,他就像在女盘查间谍一般。

    谢蝶儿一声不吭,然后我听见高跟鞋甩到墙上的声音,拉链唰啦一下啦开的声音。

    我暗自思虑要不要开一道小缝观察一下。

    算了,等会再开,等关键时刻需要录音更清晰的时候。

    “行了,穿上吧。你应该没蠢到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吧。”

    顾长江满意着,阴沉的说道。

    “老不要脸的,老娘当然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不就是怕我被监听么,还是怕我故意带着窃听器来录你的认罪口供!?”

    谢蝶儿气急败坏的反问着顾长江。

    顾长江见谢蝶儿看穿了他的心思,同时也打消了谢蝶儿可能设计自己的想法,然后他回归了“常态”。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这不是为了我们安全着想么,再说我们之间赤/裸相间还不是司空见惯的么。”

    顾长江阿谀奉承的笑着。

    “滚!少不要脸你。”

    谢蝶儿愤愤的骂着顾长江,开始从地上捡起被顾长江倒出来的个人物品。

    可顾长江却不依不饶,还想占谢蝶儿一些便宜。

    “蝶儿,虽然我们生意上的合作停止了,不代表我们之间没有感觉了对不对,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恩情还是应该在的吧,嘿嘿嘿。”

    他说着似乎想和谢蝶儿亲密接触,这关键场景我可不能错过。

    我悄然推开了一丝门缝,一只眼凑到光亮处,调整角度寻找他们的位置。

    谢蝶儿穿着高叉旗袍坐在床沿,顾长江猥/琐的笑着,想坐在谢蝶儿大腿上。

    哪知谢蝶儿的表情瞬间凌厉了起来,续满力气的一脚,弹踢在顾长江裆下,顾长江想入非非的脸瞬间扭曲了,身子一斜轰然倒下床上,捂着下/身,仰面大叫。

    “顾长江,你还敢这样放肆?你以为我真是这么好惹的,以前一直配合着你演戏,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跟老娘装什么蒜!”

    谢蝶儿从床上站起来,瞋目切齿的对顾长江说道。

    而顾长江还在床上痛苦着翻滚。

    “不跟你废话了。这份音频要是传出去,我就完了,如果警方调查起来,沈戈的死因和仓库的秘密早晚都会重见天日,你也跑不掉。”

    谢蝶儿一改平日放荡桀骜的态度,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顾长江也停止了呻吟,气喘吁吁的问。

    “你觉得这是谁做的?”

    “百分之八十是周雨逢。”

    谢蝶儿看着窗外,恨之入骨的回答。

    “百分之八十?那还有百分之二十呢。”

    顾长江坐在床上纳闷着问。

    “沈戈……”

    谢蝶儿气若游丝的呢喃这个男人的名字,可这让顾长江坐不住了,他从床上激动的跳起来,站到谢蝶儿面前抓着她双肩。

    “你可别胡说啊!我们可是亲手把他放在仓库里,用大火烧死了。”

    顾长江紧张而认真的请求着谢蝶儿的肯定。

    谢蝶儿反感的推开顾长江,不耐烦的回答。

    “我知道啊,我还看着他的遗体被火化呢。”

    “那……那你怎么还说沈戈!”

    顾长江似乎松了一口气,双手抱在胸前,抱怨着谢蝶儿无端的揣测。

    “搞不好沈戈的冤魂回来报复了呢。”

    谢蝶儿沉着头,阴冷的嘲笑顾长江。

    顾长江一听,畏惧的看着谢蝶儿,自己打了个冷颤。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

    谢蝶儿又故弄玄虚的贴近顾长江,诡异的看着他。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你就是相信了?”

    顾长江迫不及待的追问,并倒吸一口寒气,他哆哆嗦嗦的,我估计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谢蝶儿目不斜视的盯着顾长江,让顾长江很不自在。

    然后她表情逐渐啼笑皆非,噗嗤一下,怪笑不止。

    顾长江忽然从恐惧的深渊中清醒过来——谢蝶儿在耍他。

    他鼻孔放大,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我要是信世界上有鬼,还会站在这跟你纠缠?看你那怂样,第一次杀人?顾老板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么。”

    谢蝶儿狞笑着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支很细的烟点燃。

    顾长江吹鼻子瞪眼的在屋里徘徊不定。

    “还不是你让沈戈录下了证据,还牵连着我。”

    顾长江镇静下来了。

    看来,他们并不吃沈戈是鬼这个套路。

    “行了,现在我们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这不正合你意么。”

    谢蝶儿调侃着说。

    “你明天去挖开沈戈的坟,用他头发做下dNA测试,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谢蝶儿言归正传,冷静的掌控住了大局。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至于你,周雨逢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我可不想被你脱下水。我现在不想跟你这奸诈恶毒的女人再有瓜葛了。”

    他打开窗户,想要驱散烟味。

    “哼,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来?我凭什么不拉你当垫背呢?”

    谢蝶儿灭了手里的烟,姿态妩/媚的威胁顾长江。

    “你……”

    顾长江看着谢蝶儿昂着脖子轻蔑的样子一时语塞,他眼里凝聚着恨意,狂怒逐渐掩盖了顾长江的理智,怒火冲天的他,突然用双手捏住了谢蝶儿细嫩的脖颈。

    这下谢蝶儿真被吓着了,脸色煞白而惶恐,双脚悬空乱蹬乱踹着。

    完了,我要不要出去救她,虽然她是谋害我的人,但见死不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蝶儿的鞋跟不偏不倚的跺在了顾长江脚背上。

    他因为疼痛清醒了一下,肥硕的双手张开了,谢蝶儿掉在地上,揉着脖子,拼命的咳嗽,费劲的喘着气。

    顾长江惊愕的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头上渗出一道冷汗。

    谢蝶儿艰难的从地上站起,眼角因窒息而冒了眼泪,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龌蹉的男人居然敢对自己痛下杀心,她咳了两下说。

    “好你个顾长江,你既然这么有本事,我们做最后一笔交易:你杀掉周雨逢。”

    什么!她要顾长江杀我?

    “杀掉周雨逢,你我两清,我从没见过你,你也从没认识过我。”

    谢蝶儿面目狰狞,但语气平静的像在菜市场买菜,从不讨价还价。

    形势十分严峻,顾长江还没从自己险些失手杀人的恐慌中彻底回神,又听谢蝶儿这么一说,更加首尾难顾,思绪凌乱。

    凉风从窗外吹进,谢蝶儿如同鬼魅般的咒语萦绕在顾长江脑海,她又走近顾长江,想进一步施压。

    正当谢蝶儿全神贯注的蛊惑顾长江时,她倏地眉头一紧,头在顾长江面前来回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怎么有股臭味。”

    谢蝶儿显得十分恶心,嫌弃的说着。

    顾长江经她这么一说,也慌忙用鼻子乱嗅自己身上。

    “没有啊,刚才烟味没散,都没注意到,好像是有点臭,像……”

    “屎!”

    谢蝶儿毫不忌讳如此作呕的字眼。

    他们各自抬起自己脚下,伸头张望着,期盼着不是自己这么倒霉。

    发现不是自己中招后,两个人像黄鼠狼一样,探寻着味道顺藤摸瓜,向储纳柜缓缓移动着。

    完了,进宾馆前踩到的狗/屎可要了我的命了,怎么会没注意到脚下的味道,难道周雨逢的嗅觉不够灵敏?还是谢蝶儿长了一只动物鼻子。今天所有的成果都要功亏一篑了,我紧紧的握住手里的录音笔,手心里都是汗。

    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敌不过霉运缠身,这下真是回天乏术了。

    狭隘的空间里,我感到氧气渐渐稀薄,呼吸十分困难,谢蝶儿和顾长江已经兵临城下,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个前滚翻,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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