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茫茫,我茕茕孑立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袁心澈已经回去照顾姜宁了,姜宁也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而我也能松口气了。

    莫西里还在昏迷中,他外表没事,但深受内伤,肋骨断了好几根,腿部也骨折了。这孩子从小到大,虽然在社会上也经历了很多小打小闹,但如此严重的情况可能他也是第一次经历,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回来的。

    只是关于另一个周雨逢的问题,现在也无从知晓了。

    这段时间我得多盯着点顾长江,明天还是去他公司待着吧,一来有钱拿,二来还能光冕堂皇的监视着他,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接近袁心澈。

    哎,还有个大问题——没有了再生药,戒指也消失了,周雨逢可怎么办。

    我心中的周雨逢啊,你听到了吗,傻丫头,你可怎么办!

    回到家里,家里一团糟,原来探探自己把狗粮从柜子里掘了出来,完了,我又一次没照顾好它,它可饿惨了。

    我躺在沙发上,探探也跳了上来,它轻轻在我怀里蹭着,渐渐沉沦的睡去。

    第二天我先给探探送到了袁心澈家,妈看到了我的狗也喜出望外,探探和妈异常亲近,可能她知道我和眼前的这个妇女有着相同的血脉。

    到了裕华,公司里又恢复了原有的工作气氛,顾长江将亚美的人员都搬了回来。他现在也不想要亚美公司了,只想把裕华重新推回原来的高度。

    我在人事部报了道,职位一栏上清楚的写着——库管。

    靠,让我回来就是干这杂事的吗。

    这时候,顾长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他面带春风,看见我来十分高兴,可我却不会买账,当众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个卑鄙的玩意,库管我就无所谓了,你在医院那样什么意思?先是骗我姜宁醒,又拿我当挡箭牌,你以为你真是我什么后援力量!?放屁,搞清楚我们的关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跟袁心澈说穿一切。”

    顾长江见我凶神恶煞的对他发飙,大厅里尽是我对公司最高领导的咆哮声,如骂街的泼妇一般,对付顾长江跟他腾转挪移是白费功夫。

    他和颜悦色的劝服着我,把我请进电梯。

    又回头扫视了一圈所有看热闹的人,凡是和他目光相逢的人,我估计他们都会被炒鱿鱼。

    等电梯门一关,他就开始装模作样打起佯攻。

    “周小姐,事情不都办妥了嘛,你就别发火了,以一点小慌换来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嘛。”

    我罗青莹最受不了像顾长江这样的人的德行。

    “姓顾的,你今天一定得告诉我,你找袁新澈到底有何居心。”

    我对顾长江彻底掀开台面,掖着藏着的风格不适用于我。

    “我真的只是旧情复燃了,你可是答应我帮助我的。”

    他觉得我想反悔,语气中隐含着指责与轻视。

    这时候电话响了,竟是青姐。

    “行,我帮你。但我自己也会查个水落石出!今天请假!告辞。”

    我转身出了电梯,准备接电话,可顾长江又喊一句。

    “三天后姜宁出院,我约了他们母子吃饭!你来吗!”

    妈的,袁心澈不会真上当了吧,以她的洞察力怎么中顾长江的圈套?难道顾长江掌握了什么袁心澈的把柄,逼迫她赴宴!?

    电话里,青姐压低了略显慌张的声音。

    “雨逢,你在吗,你能过来我这一下吗,有些关于你的事……”

    关于我吗?怎么会找到青姐那儿,正好我也该去详细咨询下周雨逢的真实身世。

    我爽快的答应了青姐,即刻开车就前往北郊。

    下了高速,驶入山林间的土路,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天空几乎都成了阴萌萌的绿色。

    青姐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我刚下车,她就迎上来,急迫而期待着。

    我们进了屋,青姐缓了下,严正警戒的告诉了我一个令我心神不宁的事。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这找过你,她拿了一张你的照片。”青姐神色严峻,为我担忧。“但她说不上你的名字,只问我见过这个女孩吗。”

    “是个子不高,微胖,神神叨叨的样子吗!?”

    我急切紧张的反问。

    “对!她似乎有点比我还焦虑。怎么你认识她?”

    青姐肯定了我心里的答案,没错就是在时相莲大宅前的女人。

    “不,我不认识,但我在妈的房子前见过她。当时下雨,我以为她认错了人,这回她带了我的照片!?”

    我和青姐紧密的交换着信息,在罗青莹和周雨逢庞大复杂的社会关系里,找出一个为你知心掏肺的人说话真的不容易。

    “恩,照片里确实是你,我肯定,但神色不太健康。”

    神色不太好?那会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呢,我的照片怎么会在陌生人手里。

    青姐又继续补充。

    “她还说,如果见到这个女孩,请带她来豚肆镇找我。说完她就走了,甚至都没说她姓名。我本想留住她,可又想万一露出我认识你的马脚,可能对你不利,雨逢。”

    青姐一脸担惊后怕的样子,她摸着我的肩膀,替我忧心着。

    我心里大概有了眉目,只要找到这个女人,一切疑难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青姐,你上次说我不是时相莲的亲身女儿吗。”

    关于周雨逢的真相,青姐回答的也只是一知半解。

    “雨逢啊,你要有心理准备。”青姐向我征询同意,我点了头“时相莲其实并没有生育能力,当年周可达为了给她一个孩子,你是被领养回来的。关于这点只有周可达,时相莲和我知道。”

    “领养吗?周可达从哪儿领养的,你知道雨逢的亲身父母在哪么。”

    青姐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当年也是听时相莲醉后之言,像我这样的佣人,哪能多问这么忌讳的内容。”青姐满是怜爱的摸着我的脸,就像看着她亲生闺女又说“我怕时相莲对你的爱有缺陷,所以抚养你时,我也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对你好的人多一个,也让你感受多一点的母爱。”

    青姐说到这,掩面流泪。

    我安慰着青姐,青姐在时相莲那干了半辈子,早把自己融入到她的那个家里,没有时相莲也没了周雨逢,青姐的生活缺失了支柱。

    在青姐家陪青姐吃了午饭后,我想要告辞了,临别前青姐要带我去豚肆镇,我回道不用了,下次再说。

    告别青姐后,我驱车开往北郊以北的那个豚肆镇。

    之前我好像还没去过那边,因为那里不算经济开发区,各方面都比较落后,鉴于我的工作和生活,我着实不了解豚肆镇的情况,只知道那里有间市精神病院,亚美以前也给那儿供过医疗器械。

    不知道此行是福是祸,总之调查就先从这入手吧。

    到了镇口,我停了车步行而入。

    没走多远就到了集诊所,派出所,街道办事处为一体的镇中心区域,街边小贩都在招揽着生意,风尘仆仆的老百姓都在忙碌着。

    站在十字路口的我迷茫了,虽然小镇不大,但也有百户人家,我从哪里问呢。

    一阵风袭来,卷起的尘沙迷住了我的眼,在我揉眼睛的功夫,一个小男孩大约十五岁,已经站到我跟前,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呀?”

    他满是惊奇的问道。

    怎么有这么多认识我的人,我有这么出名么真是。

    “咦?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想低下头近距离和小男孩接触,以表示我的友好。

    不想男孩撒腿跑开,一溜烟钻进巷道不见了。

    哎,这与世隔绝的小地方还真古怪,难道精神病现在已经能传染了?导致整个镇的人都出了毛病,郁闷。

    我游荡着,看见不远处有一块告示牌,告示牌上贴满了有图有字的打印纸。

    闲来无事,我便走上前仔细查看有无我需要的线索,但看到的东西却让我触目惊心。

    寻人启事:璐璐,女,20岁,身穿白色罩衫。

    白纸上印了一张和我的相貌如出一辙的黑白照。

    以上还不最令人费解的,下面的联系方式才真如钳子般遏住了我的呼吸。

    “联系地址:豚肆镇精神病院。”

    我被眼前这光怪陆离的信息弄的驴头不对马嘴,简直是穿越到平行世界了有木有。

    我瞪大眼睛看着纸上的照片,的确和我……

    莫西里所说的是真的?真有一个和我一样的“璐璐”?

    在我专注着研究这告示时,几辆白色小面包车像神兵天降一般包围了我。

    车上下来了几个穿灰色工作服的男人都戴着口罩,竟然还有人拿着捉野狗的那种铁制长柄套圈。

    七八个人向我逼来,我走投无路了。

    我双手赶紧做出制止的动作,尽力保持着冷静,张口结舌的解释着。

    “喂!喂!我不是璐璐,我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啊!我叫周雨逢!你们看清楚啊。”

    如果以蛮力逃窜一定会被勒令被武力制服,会白吃苦头,我只得尝试以三寸不烂之舌,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不是精神病啊!”说完这句我就后悔了,一般精神病不都这样解释么“我是亚美医药集团总经理助理!我有名片,你们看!”

    我再包里翻山倒海的找着以前那名片,可是……

    两个灰衣人离近,开始试探性的降服我,好像我是一只马戏团逃走的迷途狮子。

    “你们住手啊!真的是……”

    哎呀,我感觉颈后一刺,被扎了一针,完了,麻醉药。

    我腿发软,半跪在地上,头也歪了下去。

    视野倒转了九十度,我看见灰衣人冰冷的目光围了上来,在他们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咕哝着。

    “死娘们跑了这么久……”

    然后我眩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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