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晨光照在我眼皮上,我眼内一片温暖朦胧。

    阳光对于好人坏人都不吝啬自己的光和热,似乎尘世间的一切都是它默许发生的,这可真是残忍的温柔。

    姜宁已经在敲门了,他在门口唤着我的名字,探探练就的开门神功起了作用,我不用起床他也能进来。

    我丝毫不在意自己还穿着睡衣,可姜宁看到我的模样还是下意识的回过身去,尽量让视线不与我的身躯接触。

    “你真准备就让傅生这样做了?”

    姜宁对罗青莹的性格十分了解,他知道青莹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同伴。

    “怎么可能。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出发。”

    我饶有自信的回答他。

    我穿好衣服便准备动身,出了门后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做第三重保险。

    又回到房间逮住探探,从他项圈里拿出配方钥匙,装进了口袋。

    希望这最后一根稻草不用发挥作用。

    路上姜宁一直抓着我的计划不放,反复询问我具体过程。

    但我满口搪塞。

    其实我不知道方黑具体会怎么行动,但我也不想再让姜宁参与这次冒险,我亏欠他太多了,不能每次都让这个男人为我铤而走险,这次只要他陪着我,做最后的防御工作就行。

    今天亚美大厦又一次彩旗飘飘,金色与红色气氛覆盖着整幢大楼,甚至连街边的广告牌都挂上了谢蝶儿那妖冶明媚的脸。

    一楼大厅里金碧辉煌,绫罗绸缎覆天盖地,笼罩着奢华显贵的氛围。谢蝶儿毫不忌讳任何铺张浪费,只要她想要的,金山银山她也会买下来。

    各界名流跃跃欲试的入场,这都是谢蝶儿之前认识的商业大亨或业内模特亦或歌星演员。虽然她只是亚美总经的助理,但她的交际圈相当于首富级别的了。

    到处一派歌舞升平,喜气生辉的景象。

    但一会将会发生什么事,这些人可不知道。那场面恐怕要与电视里的大相径庭了:真正的好人要去破坏婚礼,劫持新郎;而最恶的人竟是新娘,并且整个婚宴现场将会杀机四伏,暗箭难防。

    在提心吊胆的等待中,已经快是黄昏时分,婚礼庆典安排在落日之后。

    到现在我都没找到傅生的影子,他可能已经在行动了,我得找到他,不能让他冲动行事。

    典礼安排在楼顶会议室,这时超大会议桌已经撤开,整个房间没有墙壁,都是由钢化玻璃围绕,形成一个半圆形。此时会议室的落地窗帘已经全部推开,窗外整个城市的光景尽收眼底,月光下,城市里无数灯光的明明灭灭,就像睡着的孩子在均匀呼吸着。如果从外面看这里,应该犹如一座巨塔上亮起一圈辉耀般的光环吧。

    来宾们依次排队入席,这时我发现了傅生,他走在我们前面,已经快要进场了。

    我想去拦住他,却被谢知天明察秋毫先发现傅生,抢先一步拦下了他。

    谢知天今天一身米白色正装,老气横秋,精神矍铄,完全不像快是耄耋之年的老人。

    “你的小伙伴们呢?”他盘查着傅生。

    傅生冷静的回答道:“他们不来了,我一个人来交易。”

    “哼!别想跟我玩鬼把戏,他们不来,你也别想进。”

    谢知天城府极深,恐怕看出了他这个老对手的心思。

    “我们在这!”

    我应急之下,向谢知天喊去,插队来到傅生旁边。

    傅生看着我和姜宁,怨愤着,也不想同我俩争辩。

    “等婚礼结束,我们就谈正事。”

    谢知天嗔笑着离去了。

    傅生回过头来一脸严肃。

    估计他对我和姜宁不顾大局的擅自行动非常气愤,可我要亲自救妈走,万一因为我没来出了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我固执的看着傅生,表明了不会走的意愿。

    他也感受到我为人子女的责任感,就没再说出强求我们离开的话。

    “你俩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听到了吧!”

    可他依然严厉坚决,一定要自己解决谢知天。

    见没有劝说回旋的余地,我也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傅生从人群中穿插而去,消失无踪。

    无论方黑将以什么方式抢婚,他该加快速度了。

    现在我得把姜宁引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正面战场的导火线一触即发,他这次不能再为我受伤。

    我把姜宁叫到面前,轻轻给他以耳语。

    “你赶紧去其他地方搜查一番,可能我妈和袁心澈,还有罗青莹都被关押在哪个房间,反正一定在这大楼里,不会离远的。”

    姜宁看了看我,露出顾虑的神色。

    “那你呢?”他说。

    我让他放心,请他相信我这一次,又紧紧握住他的手。

    “先找到咱妈最重要,这里交给我。”

    他便迟迟吾行的离开了,去执行我给的任务。

    哎,忘了让他小心点,妈附近一定有其他人把守的。

    司仪已经站到舞台上,舞台是靠着玻璃窗搭建,由幕布环绕而出的半圆形展台。

    所有来宾已经就坐,人并不算多,能就坐在内场餐桌上的都是特别宴请的,而非宴请的则在场地线之外站着。

    我寻觅着谢知天的踪迹,他正在角落里和一些手下窃窃私语,可能是因为方黑吧,反正这个老狐狸不能小觑他。

    “各位来宾晚上好(balabala)……有请我们的新娘谢蝶儿!”

    司仪宏亮的声音贯彻全场。

    伴随着热烈的掌鸣声,婚礼进行曲婉婉响起——5 1-1|1---|5 2-7|1---

    (以上为五线谱)

    谢蝶儿这个疯婆子,哪有新娘先出场的,为了显摆自己真是为所欲为。

    谢蝶儿一脸绮罗粉黛之态,紧身型的婚纱将她的上半身曲线包裹的十分抢眼,下/身则是瀑布般的裙摆,摇曳着曼妙的脚步,款款步入厅堂。

    此时她脸上并非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是春风得意般的高傲。

    她所想要的无非是现在所有人一边欢呼一边鼓掌的声音,她想要的是别人的嫉妒,要的是别人的痴迷,要的是我的痛苦。

    谢蝶儿站在舞台上,我知道她看到了我,却没有刻意与我眼神交锋。她只是更加向她的所有观众施以甜蜜的笑靥。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马上这些都将成为谢蝶儿永世不可磨灭的煎熬回忆!

    司仪又大喝一声。

    “有请新郎莫西里!”

    莫西里从红毯尽头迈步走来。

    他崭新的纯白色西服和他的表情相映成彰——静如止水。

    如果没有胸口的玫瑰花点缀,我真以为走来个死人。

    莫西里对在场宾客的欢庆声不为所动,只是笔直的走向舞台,走近谢蝶儿。

    谢蝶儿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莫西里,脸上浮现出一种得意的夸张的笑,是那种夺取了对手财产的欣喜。

    就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莫西里身上时,一个影子从角落冲上舞台,直逼谢蝶儿而去。

    当所有人回过头来,傅生站在谢蝶儿身后,左手勒住她脖子,右手用枪指着她了。

    哎,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很多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弄昏了头脑,甚至有些人还以为这是某种玩笑,所以不以为然,继续着欢笑。

    当傅生向天花板开了一枪后,在枪声的威胁下,所有不相干的来宾带着惊恐与尖叫声全都抱头鼠窜而去。

    瞬间向舞台围来了十多个黑衣大汉,也全都手持枪械。

    “朱伯恩!第二次了,你又来毁我好事!”

    谢知天从保镖群后走上前来。

    “看样子你今天是要来硬的了。哼,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

    事情发生到如此地步,这位老魔头勃然大怒,尽显凶神恶煞之势。

    傅生至此仍未说一个字,他拉开了自己的夹克,身上的东西让谢知天都为之一震。

    “把人质放出来。”

    傅生冷冷的说着,一身孤胆英豪之气使谢知天面生惧色。

    “快点!”傅生又继续施压,手里的枪在谢蝶儿头上抵的更紧了。

    谢蝶儿无助的向自己父亲看去,显得格外紧张难堪。

    谢知天放弃了,泄了一口气,给身边的侍从下达了指令。

    没过一会儿,妈和袁心澈被绑着走了出来。

    “朱伯恩,你能活到今天全都是拜我所赐!”

    谢知天带着深深的怒意训诫着傅生,他已经恼羞成怒。

    傅生并不理会谢知天的话题所指。

    用眼睛指着莫西里。

    “还有你,过来!”

    傅生从容不迫的处理着场面形势。

    等到莫西里、妈和袁心澈全都走到傅生身后以后,他们和傅生开始往紧急出口撤去,谢蝶儿也一直被挟持着。

    “放了我女儿,他们可以安全离开。”

    谢知天在掷出了自己的筹码后,急切想要赎回谢蝶儿。

    “周雨逢!带他们走!”

    傅生正在高呼着我。

    我疾步奔向他而去,绕开了谢知天,我可不想被反逮个正着。

    见妈平安无事,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莫西里始终冷漠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好像不关他什么事。

    我带着妈在傅生的掩护下进入紧急通道,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莫西里在走在最后像是停下了脚步。

    傅生与此同时也放开了谢蝶儿,谢蝶儿踉踉跄跄的跑了回去,开始赤口白舌的骂了起来。

    “谢知天,你伤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了,现在你我……”

    傅生的语气平静了下来,甚至一点儿情绪都不带。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引爆器,可话没说完,让人最难以理解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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