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7日晴

    突然梦见文永乐了,我的哥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是我的错,他的死与我无关,但是总是放不下。我把这个秘密在心里藏了五年,一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却会突然莫名的刺痛。2009年7月16****哥哥死了,事实是我杀了他。

    那天突然出现了许多怪物,我与文永乐在房间里做作业,本来应该还有一个人,但是她那天却没有来。幸好她没有来,不然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逃过这一劫,但是.......她为什么没有来?如果她在的话我就不用活的如此内疚了。

    那天父母看着向我们行驶来的怪物吓得紧紧抱住我,我们一家人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但是又怕他们过来找到我们,又一只已经离我们很近了,仿佛下一秒

    就要破门而入。巨大的恐惧笼罩在我们上空。妈妈突然把文永乐推了一把,文永乐惊恐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诧异一瞬间有觉得恍然。妈妈说“你出去把怪物引开。”

    我惊大了眼睛,妈妈要文永乐做诱饵!我看向爸爸,爸爸没有说话。文永乐没有动,妈妈急了,说,“反正这里没有人喜欢你!你死了就当是报答我们把你养这么大好了!”妈妈说完后变得奇怪,本来她有些内疚的面孔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她像是找到了什么理由,文永乐必须出去的理由,她说,“我们没有嫌弃你,把你养这么大你该为我们做点什么。”

    文永乐的眼睛暗淡了下去,然后静静的看着我,我害怕的缩在爸爸怀里,却没有挽留,如果他出去了我就可以得救的话......我没有像以前一样站在他那边,我害怕死亡。

    妈妈还在不厌其烦的说,一边把他推出去,说着,“反正没人喜欢你......你一个人可以换我们一家,你要报答我们.....”妈妈说话语无伦次,因为那怪物近在眼前了,她说着,我却想起了没来我家的顾正,她喜欢文永乐,很喜欢。

    文永乐突然笑了笑,我忘了哭泣,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对家里人这样笑,爸爸不忍的底下了头,妈妈一个用力把文永乐推出了小屋。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像是送了一口气,却心里堵得慌。我在心里祈祷,他可以活下来,但是他还是死了,我被活着的人找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他们说要不是我爸妈护着我,我就被压死了,他们说“你父母真是最伟大的父母。”我愣愣的,脑中回响着他们的话,却出现了她推文永乐出去的那一个画面。

    本来想让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但是发现写下来轻松多了。

    梦里的文永乐没有怪我,他张张嘴似乎想说话,但是终究没有出声。”

    难受,除了这个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词语,我说,“烧了。”

    不出所料,这件事情在区域里传遍了,明明本子没有流传出去,而且古逸生和何清之还有文可言的粉丝绝对不会说的,姑娘焦急的问我说谁传出去的,我没有说话。我知道是谁,那个把日记放到我床头的某个人。

    文可言的名声越传越坏,很多喜欢她的,玩的好的都不理她,她走到哪里都要受人指指点点,入耳的话越来越难听,她从乐于助人交友变得孤身一人,除了那个龙隶和我们曲的小姑娘谁也看不起她。

    听说她被齐宁揍了,一直都温和的刘小利这次没有组织齐宁的暴力行为,她揍得很惨,她还手却还是打不过,没有人帮她,龙隶被刘小利拦着,刘小利看着瘦瘦弱弱的但是厉害的不得了,齐宁都打不过他,何况刚来的龙隶。没有人指责齐宁欺负女生,他们说他揍的好。

    我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我只是像平常一样生活,我知道文可言会来找我,只是我没想到她拿来了文永乐的日记,其中有他写给我的,还没来得及给我的信。

    近些天我尽是收到关于日记的惊喜。

    她以为是我散播出去的,她以为我在报复她,也对,以我的性子谁对他一分不好我便加倍让她偿还。

    我说,不是我。我说,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后来这事淡了,但是文可言身边除了龙隶就没有其他人。

    我们区的人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起,但是私底下却说的天花乱坠,有时候古逸生也会用那些话调侃我,何清之更不用说,没心没肺说着他听来的,然后贱兮兮的说,“你难过吧。”

    我不理他,自顾自的擦刀。心里一阵烦躁,明天是我在食堂值日,无论哪里的食堂都一样,抵不过热和吵,所以我不喜欢。擦完刀塔还在一边喋喋不休,我把刀挥出去做了一个砍的动作,刀刃停在离他脖子几厘米的地方,我淡淡开口,“觉得,擦得亮不亮?”

    他举起双手,小心翼翼的移开我的刀,干笑两声,“哈哈..哈哈...亮!超级亮!宇宙无敌第一亮。”然后非一般的跑了,还扔下一句,“比文永乐的眼睛还亮!”

    在食堂的日子过得很慢,来往的人打饭,其中有个中年大叔,打菜的时候还说,“妹子,人死不能复生呀。”自以为自己很好在安慰我,殊不知后面的人在如何惊恐的看着他又瞟瞟我。我拿勺子的手一抖,最终还是收手没有把热汤倒在他身上。事情本来过去了,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大叔平安无事的走后我听见后面那群少年的呼气声突然想笑,什么时候我变成这种让人害怕的人了?

    “师傅,师傅,帮我打菜。”这个女孩子从一开始来就黏上我了,她才十五岁,进部队不久,自从听别人添油加醋的说了我的一系列“感情史”和“英勇善战”的事情后就开始要拜我为师。对于我来说,一个麻烦我当然不要,所以我拒绝了,而且对她非常冷淡。她也不气馁,每天“师傅师傅”的叫的欢快,其实如果她很强我倒是不会甩她,主要的是她太弱了,什么都输给别人,整个区里她就可以赢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米倩,但是人家米倩有脑子呀,她什么也没有。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告诉她,她什么都没有的事实,她稍仰着脸,笑的天真,说,“可是我有一腔孤勇呀。”

    “可是你只有一腔孤勇。”我淡淡的看着她从笑脸渐渐变得失落,然后走开。

    我以为她不会再来找我了。第二天她又来了,一开口就是,“师傅,你训练我吧!把我从废材变成一个精英!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教官是谁?”我问她。

    “秦水海。”她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他可是个老教官,经验丰富又受人尊敬,你有什么不满。”秦教官是四十多岁的教官了,他教出了很多优秀的战士。

    “不是,是我喜欢师傅你,我想让你教我。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把我教的很好的”她期待的看着我。她的思维真奇怪,自己懒散没学好竟然觉得是教她的人的错。

    莫名的烦躁起来,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鬼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有什么资格想让谁教就谁教?她什么都不懂,自以为是的强求别人来迎合自己。

    “你还不够格,等你够格了再来找我。”说完我就走了,不想再与她说什么。

    她后来并没有再来找我,但是遇见了我都会叫师傅。我听说她变得很努力,虽然测试成绩总是在最后靠着,但是却非常认真了,谁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这么发狠,像打了激素一样。

    我其实都看在眼里,如果当初她被我说了之后一蹶不振或者依旧那样混日子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再看她一眼。最后她终于成绩在中上,但是她没有来找我教她。

    “怎么?不来找我教了?”有一次我遇见了她时对她说的。

    她笑了起来,“以前我错了,觉得是秦教官教的不好,但是被师傅你一番话后我才反省,其实是自己不好。”她不用我教,却还是叫我师傅。

    其实她算不错的人了,有多少人永远都不能发现自己的错误,有多少人固执的不听任何人好言相送,有多少人下定决心改掉坏毛病却半途而废。她终究来说还是改过了。

    陋虫有一次进攻,是一个清晨,我们穿好衣服就下去了,由于时间很紧所以古逸生的每次战前发言都取消了,何清之表示很欢乐,艾叶虽然不喜说话但是也用没有打哈欠来表示此次耳朵的轻松,只有古逸生感觉憋屈着,每次都会发言导致成了习惯,不说还真是不自然。

    又一场肃杀。

    我一个人在偏离他们稍远的地方猎杀那些看上去很恐怖其实只会靠嗅觉行动的单细胞怪物,然后听见一个细微的呼救声,很远很不真实,但是我依旧听到了,我看了看远处那些人,他们根本就没听见。

    我撇撇嘴,往呼救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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