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波急的都要吐血了,但她不敢动。这时候的狼人速度又翻了两倍,她只要一动,身边这些人随时能成为狼人爪下的亡魂。无论是谁死了,她都没法跟路其远交代。

    路其远也没法动,因为他的离尘剑在狼人的两爪之中。宝剑抽不出来,他只好和狼人对抗。问题在于这个狼人正在变强,而且越变越强,不知道它会强到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是从胡秀波那紧急的语气来看,会强的不像话。

    这个时候路其远暗骂了一声:谁都来了,大牛怎么没来?真是该来不来,不该来的全来了。可不是吗,现在要是有大牛,路其远与狼人僵持,大牛不是可着劲打啊。问题不但现在大牛没来,而且还来了一帮拖油瓶,要不是他们,路其远和胡秀波联手,也能打狼人个啥也不像。

    不能再让他膨胀下去了,路其远一咬牙,咬破舌尖,一口心头血就喷了出去。这可是真正的心头精血,苦修一年也就才存这么一滴。路其远也是拼了,这一口喷出去五六年的来。

    “乾坤大道,安镇九真,驱御雷电,策召万神。东方神运雷王严臯,南方神化雷王卓滨,西方神威雷王高辉,北方动伟雷王吴希,中央动捷雷王赵坚。弟子恭请,五方雷君助我,神兵火急,五雷轰顶——”

    所有的人都在目瞪口呆,总听说五雷轰顶,今天真不白来,能看到真的了。

    就听着远在天际的隆隆雷声,此时仿佛万马奔腾一般,由远而近,瞬息即至。不知道多少玻璃被震碎,大厅里星星点点,密密麻麻仿佛下了一场流星雨一般。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嗡嗡直响,皮肤表面都仿佛有蚁虫在爬动,又麻又痒。头发梢无风自动,飘飘荡荡向上扬起。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好像一捆子手榴弹在耳朵里爆炸一样。一道青色的雷柱就这么从大厅的顶棚降临下来。雷柱足有三四米直径那么粗,其中密密麻麻的雷电密布,就这么把路其远和狼人一起笼罩在里面。

    所有人都傻了,路其远还在里面。他的剑在那个狼人手里攥着,雷电出现就已经笼罩了下来,没有给人留下任何的逃跑反应的时间。

    青色雷柱刚刚落下,又是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耳膜都要震穿了,不少人的鼻子都流下血来。就连胡秀波此时脸色都已经煞白,她们妖怪最怕的就是这蕴含着天威的神雷。

    随着一声响,第二道火红的雷柱又罩了下来。这一次是火,大厅里再一次闻到毛发烧焦的味道,不是笼在雷霆当中的路其远和狼人,而是每个人都感觉到热浪扑面,头发眉毛胡子甚至连鼻毛都卷曲萎缩起来。

    第三声,所有人已经都听不太清了。前两声的巨响已经让他们的听觉暂时退化了,耳朵里只是嗡嗡之声,而没有前两声那么震撼心神了。

    第三道雷是白色的,白亮,就像金属燃烧到一定的温度,发出那种白炽的光芒一样。这回没有人感觉到热,而是所有人身上的金属随着这一道天雷的到来都应声化成粉末。手机,手表,枪械,腰带卡子,耳环,项链,戒指,所有的金属这个时候都碎的不能再碎,散落了一地。

    第四道雷声的时候大家的耳朵完全失聪,所有人都鼻血纵横。甚至有的人从耳朵眼睛里也流下了细细的血丝,望之可怖。这是一道黑色的天雷,漆黑如墨,没有一点的反光。就好像黑洞一样,连光线都被吸收了进去。这道天雷一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皮肤一紧,那是表皮水分的快速流失。幸好马上就停了下来,要不按着这个速度,用不了一分钟,所有人都得变成干尸。

    第五道天雷是黄色的,不是金黄,而是介于金黄和土黄之间的颜色。天雷一下,大厅所有的水磨石地面立刻化成齑粉。所有人的眼前一片红色,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东西。此时的胡秀波已经摇摇欲坠,在那简直是咬牙坚持。她要是一撤,那这些人直接就被震死了,天威不可犯。

    五道天雷不是一层套一层的,雷柱粗细一样,它们是交融混杂在一起。雷光四虐,青黄赤白黑无色交相辉映,纠结不清。

    这五道天雷足足停留了有两分钟,和它们来时雷霆万钧的气势不一样,消失的时候无声无息,就那么突然不见了。胡秀波已经瘫软的有如一摊烂泥,躺在地上连抬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她充分的体会到了前一回路其远斗完刘老头的感觉。

    其他人又是几分钟过去眼睛耳朵才逐渐恢复了直觉,邓佳慧齐琳娜梅媚柳亚男几乎同时冲向了刚才雷柱停留的地方。

    那个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大洞,直径有四米左右。几个女孩一跑,任南翔邹大个他们也想起了,急忙也跑了过去。

    大洞并不深,也就两米左右。洞底和周围的洞壁光滑平整,就像用利刃削出来的一样。我们的路大道爷此时如同一直蒸熟的螃蟹,浑身通红,香气扑鼻,人事不省的躺在坑底。浑身衣服早就不见了,事实上那些衣服在第一轮的天雷中瞬间就化成了飞灰。

    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伤害,让所有人都感觉的安慰的是路其远的那个小兄弟。此时也是大遭劫难,一根毛都不剩了。但是它不屈,它愤怒,它抗争,此时的它正昂起高高的头颅在无声的向不公平待遇发出怒吼。不过由于颜色原因,也不排除它这是熟透了,这是它临别时英勇顽强的最后一幕。

    路其远离尘剑还插在旁边一堆仿佛烤肉的物体里,估计那就是狼人了。谁也没有功夫搭理他,邓佳慧几个女孩都急了,连人都没叫,当场就要跳下去。任南翔急忙把几个女孩给拦下:“都别动,我也着急,但是路专家现在这样,在医生没有到场的情况下,谁也不许碰他。”

    几个女孩虽然急疯了,但是仍然还残存着一点理智。她们都知道任南翔说的对,这时候的路其远身上的肉可能都熟了,脱离的皮肤肌肉也许一碰都能掉下来。几个女孩眼泪瞬间汇集流下,都不敢在坑边,怕滴到路其远的身上。

    任南翔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你们必须在五分钟之内赶到,到不了老子崩了你,要烧烫伤的专家一起跟着,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受了严重的烧烫伤……”说着任南翔下意识的就掏枪,结果掏了一个空,那枪在第三道天雷来临的时候已经化成了细细的金属颗粒了。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四个女孩流下的眼泪用澡盆收起来都能把任南翔淹死。

    要说刑警队长的话就是好使,不到四分钟,门口救护车响,呼呼啦啦有七八位身穿白色或浅蓝大褂的人跑了进来。估计他们要是能知道任南翔他们的枪都不见了,那还能从容点。

    打头的是两个穿白大褂的老大夫,差不多六十左右了,估计是医院返聘的专家。俩人进来就是一愣,不知道这个大厅发生了什么,难道让地狱火导弹给袭击了?

    任南翔一步跨了过来:“我是市局刑警队队长任南翔,伤着是我们的功臣,一定要给予最好的救治,一定要救好他——”最后一句任南翔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个老专家一点头就被邓佳慧她们给领到了坑边,俩人往坑里一瞅,当场俩人都抖了手了:“任队长,这人已经熟了,还有抢救的必要吗?这瞅着都能脱骨了,再严重一点的烧伤那就是火化了。”

    我去,这老大夫还这么贫?是哪个相声大师托生的吧。

    柳亚男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我爸爸是市公安局局长柳胜军,你必须要把这个人抢救回来。要不你就是市公安局今年的头号大案,从你小时候开始,我不信你没打过架,你哪怕收过一百块钱的红包我保证经侦也能给你查出来。还有你最好祈祷你一辈子没有医疗事故。”

    两个老大夫目瞪口呆,那边邓佳慧更绝,直接把电话递了过来:“********请你们接电话。”

    ……

    俩老头差点哭了,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要受这样的惩罚。我们是烧烫伤的医生专家,但我们不是厨师啊!救治再严重的烧伤都行,但是对于熟食,这个我们不擅长啊!

    不救?不救你试试?有刑警队队长,市局局长,甚至还有********的威胁,不救还打不打算混了?不救那以后的日子指定是横垄地里拉车——一步一个坎啊。而且就像刚才人家局长千金说的一样,自己俩人敢保证这一辈子没犯过啥事?红包谁都没少收啊,那几年就兴这个呢。也不知道受贿有没有追诉期,几年啊?

    两个老头现在就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坑里的这个人能别那么烂乎,只要能完整的,不缺肉的从坑里捞出来就行,起码眼前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以后再说以后的吧。

    俩老头横眉立目的对着手下说道:“还不下去把伤员抬出来,千万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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