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开科举了。”

    这日早上,贺年平一回家,就对大家说了一个非常震撼的消息。

    上回科举,是五年多前的事情了,而且就算要开,也不能是最近,周朝那么大,将消息传递到各个地方,然后再让学子们过来赶考,最起码要准备半年到一年时间。

    “阿平,你知道确切点儿的消息么。”贺年康问弟弟。

    “好像是最近京中前来等待科举的学子越来越多,嬉闹喧哗,影响很不好,不知被谁报到了圣上那里,建议重开科举,这样不少落选的人就会回去家乡,不再来找麻烦了。而且,这几年各家举荐的弟子们,虽然为官,但却并没有真正把自己的职位当一回事,需要一些寒门里能干的学子,去在他们手下做事情了。”

    说到这里,贺年康和贺年平都是苦笑。这是难免的,世家子弟,又有几个会老老实实的干活呢。

    贺青浣领着弟弟贺青沛进来,看见贺年康跟贺年平在说话,道:“爹,二伯,外头来了人,说是要拜见你们呢,我跟弟弟刚好顺路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是谁家的人。”

    “喏,这是递来的名刺。”贺青浣递上去了手中的拜帖,给了贺年平。

    这名刺上写着那人姓沐,大概是京城中的沐家,既是世家,又是皇亲国戚,还算挺有地位的。

    贺年平他们也是纳闷,他家跟沐家来往不多,不是一个路子的,可还是要看看。

    等大人们走了,贺青浣轻车熟路,抱着贺青沛上了贺年平的坐塌上,道:“你等着,一会儿爹就回来了。”

    他们两个不是为别的,却是来寻贺年平说事情的。

    翻过年,贺青沛就四岁了。贺家的子弟,差不多四岁开蒙,之前家里人高兴起来,随意教的那点儿,不算的。像贺青池,现在虽然也有不少活动,可每日都有规定好了的时间读书,习君子六艺,一日都不能落下,家里人还会时时的抽查。

    一般来说,孩子们的学问,都是由父兄亲自教导的,贺青浣问了贺青沛的意思,他愿意跟着父亲学,可是贺年平每天都很忙,所以贺青浣想来问问父亲,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前头贺年平和贺年康一去就是老半天,终于回来了,却是脸上带着一丝诧异跟不悦。

    兄弟两个在院门口作别,贺年平搂住了贺青浣,颠了颠她:“吃胖了。”

    最近马上过年,伙食好,家里每顿打锅子,贺青浣各种吃肉,能不胖吗。虽然胖的不多,离米其林宝宝还远着呢,但是小脸明显见着稍圆润了些。

    “爹,你嫌弃阿浣了,是不是?”贺青浣撅着小嘴说。

    贺年平看着女儿,他哪儿敢嫌弃贺青浣,喜欢还来不及。只是,别人家也跟他一样想,外面来的那沐家,居然是为贺青浣说亲的,是为京城的刘家说。

    刘家的求亲,贺年平肯定不可能答应,刘家是寒门就罢了,而且还是那种崛起的不怎么能见光的寒门,说句难听的话,全靠豁下脸才拿到的圣宠,吃相特别难看,除了皇上,对其余人都疯狗一样,一旦皇上没了,他们曾经惹下的那些人家,哪个会饶了他们。

    他们家的人也不是那么笨,知道自己的情势,便想到联姻了。贺家一向不掺和朝廷事,又在东海是一霸,若是能攀扯上亲戚,他们家怎么也能有个退路。

    刚才贺年平和贺年康婉拒了穆家的来人,现在再看女儿,越看心里越是舍不得,他们家的小宝贝,现在也到了百家相求的时候了么?

    这回来京里,他们的确有给贺青波、贺青沛甚至还不大的贺青淽找个好亲事的打算,但不代表就要将就呀。

    贺青浣却不知道这回事,大人们也不会让她知道,于是,贺青浣只跟贺年平说了贺青沛开蒙的事情。

    贺年平并不在意,道:“刚开蒙的时候,不宜强学太多,我每天晚上给他教一点儿,白日里让他练习着就是。”

    听他说着弟弟的开蒙,却丝毫不提自己,贺青浣瞪着好看的杏仁眼,问道:“爹,那我呢?我要不要跟弟弟一起学习。”

    前几年还能说是爹娘怜惜她骨头软,可是现在她练毛笔字也有半年了,写的字比一开始好看了很多。

    “你再等等吧。”贺年平说道。人读书,就是为了明理、知事,不然的话,读再多到肚子里,也是白搭。贺青浣太聪明了,自己平时也看书,没必要跟其余人一样拘着去学那些无聊的学问,她现在每天学毛笔字已经够辛苦了,加上二嫂告诉她,过段时间要抓着贺青浣练一练女红,那就更没时间了。

    贺青浣一听,她不用读书,不由得很是高兴,心里松口气。上辈子十几年的应试教育,一套学下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那样来一回了呢。可是平时看贺青波读书,明明比她上学的时候还苦逼呢。像她现在学的书法,跟贺青波一比,明显就是个连考级都不需要的兴趣班嘛,

    高高兴兴的贺青浣并不知道自己年后要学女红了,回到自己屋里去。

    眨眼便年三十了,一大清早,外面就响了鞭炮声,贺青浣起来了后第一件事,就是抽奖。

    这个月她积分不多,只有三百多积分,能抽三次奖,最后贺青浣抽到了一枚强体丹,一本闲书,以及一套针线盒。

    贺青浣也是醉醉的,她不是第一次抽到针线盒了,虽然说系统出品的针线盒,非常的棒,可是她练缝袜子都缝的歪歪扭扭的,要这个干什么啊。

    上回抽到针线盒,还是在东海的时候,她顺手赏给了母亲的大丫鬟龄俪,她母亲平时的袜子、小衣,都是龄俪做的。龄俪反馈,说三小姐送的针线盒特别好用。具体怎么个好用法,贺青浣也不清楚。

    那针线盒一抽出来,就被归到了贺青浣库存中的杂项里了。她从东海带来的杂项里,是有好几个针线盒,这一个,反倒不显眼起来。强体丹她只能自己吃了,这会儿再去找别人,给他们吃,时间恐怕不够。

    她翻了翻新得到的闲书,倒是挺有意思的,这是一本讲各地不同雪景的游记,描述的活灵活现,让看得人恨不得能亲自去感受一番。

    这本书不太厚,贺青浣看书又是一目十行的,大年三十的早上,没什么事儿做,就靠在窗前,一上午便看完了。

    快中午时候,王氏忙了一上午,好歹抽出空看看各个孩子,一掀帘子,看见贺青浣穿着身家常的素色小绿棉裙,屋里虽点着无烟炭盆,可窗户却开着,不由道:“阿浣,冷不冷?窗子开的这样大。”

    无烟的炭烧起来,说是无烟,但还是有怪味儿,贺青浣受不了,她比较抗冻,冬天除了睡觉的时候,一般都会开着窗户透风。

    “不冷啊,二婶,是不是要吃饭了,我这就换衣裳。”贺青浣跳下地,叫丫鬟来给自己换衣服。

    王氏抹了把贺青浣的手,暖融融的,还有点儿烫,才相信贺青浣是真的不冷。

    “今天就穿上新衣服吧,过年给你们一人做了好几身呢。”而且都是大红色的,上面的绣花也喜庆,出了年再穿,就怪怪的了。

    贺青浣乖巧的点头,换上了一身猩红色的百蝶穿花袄裙,外头再罩了一件儿红皮子披风,加上头上也戴了一朵红色的绒花,看起来像是红包一样。

    过一会儿去了吃饭的正厅,她一看,除了贺青波没有穿成大红包,贺青沛、贺青江、贺青淽全都一身红艳艳的,跟他差不多,年纪到了的贺青江,甚至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冠,怎么看怎么奇怪呢。

    贺青波哈哈的笑起来,指着哥哥说道:“阿江,你都变成丹顶鹤了。”

    贺青江摸了摸自己脑袋,一阵无语,他阿娘哪儿都好,就是过年的时候喜欢让人穿红的。贺青波去年开始就不愿意再这么打扮了,她嫌弃这样丑。但是他就算了,他是男孩子,穿什么都一样。

    但贺家的小孩儿穿红色是真的好看,皮肤越白的人,穿红色越趁人,特别是贺家的孩子不但皮肤白,头发和眼睛也是乌黑乌黑的,在一袭红色衣裳的衬托下,好似一个洋娃娃一样。

    说话间,下人们已经将今天的饭菜端上来了,贺青波的嘴巴瘪起来:“啊,今天又吃锅子啊!”

    桌上咕嘟咕嘟被热碳烧得滚起来的,可不就是锅子么。贺青波看见这个,就没胃口了。

    在东海的时候,她们一般都是吃鱼和海鲜多,因为天气不是很冷的缘故,蔬菜也是有的,加上其余的山珍、干货等物,一年到头,饭菜都花样丰富,绝对不可能连着四五天都吃锅子。

    一开始贺青波还觉得新鲜,毕竟锅子这东西,东海没有,只有京城有。但她是刁钻的大小姐口舌,一口气吃四天,便兴趣缺缺的。

    “娘,这锅子还要吃几天啊。该不会明天还是吧。”贺青波嫌弃的问道。

    王氏看看她:“要吃到年后。”

    这下不但贺青波,连贺青浣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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