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至在竹桃的陪同下换了几家药铺才勉强凑到自己要的几味药材,可是质量都不怎么合心意。

    刚进青松苑,季山就拦下了竹桃,打量着她手上的药,“竹桃,这是给谁买的药?”

    “这个呀,是少夫人想放入香袋,送给夫人的。可惜都不好。”

    于凤至知道母亲身子一向都不怎么好,就寻思着送她一个香袋,里面放一些药材,可以安心养神,可是吧,这药铺里的都是些掺假的东西,也没买到什么好的,这大冬天的也找不到花枝可取。

    季山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转悠着离开了。

    一身帅气的西装,张学良在榻上正跷着腿,手里夹着烟,性感的薄唇哼着小曲儿,心情很是愉快。

    见到于凤至进来了,腾地下了榻,跑到跟前,“大姐,想好给咱妈买什么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脱下大衣,露出用金丝勾勒着牡丹的月牙白旗袍,将女子丰腴饱满的身姿修饰地恰到好处,不得不称赞这挑选旗袍和做旗袍的人手艺精湛。

    “打算亲手做个香袋,去庙里祈个福,保母亲平安。”

    亲手做?

    “大姐手这么巧,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拥有一个呢?”被张学良从后面拥着,被迫承受着他身上的力。

    于凤至脑袋压根就忘了思考,更别提听清他在说什么了。

    张学良本意只是想逗逗于凤至的,才将头搁放在了她的脖颈处,结果嗅着她身上隐约的茉莉清香味儿混合着淡淡药香,整个人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还不满足地用湿润的舌尖舔了舔雪白的颈项。

    怀里的人儿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全身正在发抖。

    于凤至从没想到,也没期望过,某一天他会对自己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他有劲儿的舌尖触及到肌肤的那一刻,一片火热直燃到于凤至的心底,拨人心弦,整个身子像是处在火热中。

    今天的张学良显然是不正常的,规整的衣服,嬉笑的面容,上扬的桃花眼,无一不再提醒着她,这不该是他面对自己的表现,肯定不单纯。

    清醒点吧,别被蒙骗了!

    扭在一起的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有些恢复清明的头脑,下意识地逃离开了他的圈绕,向前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明明是严冬,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于凤至白皙的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密密的细汗,背脊僵硬着,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不是惹怒了他。

    小女人的神色丝丝不差地全落进了张学良的黑眸里,惹无数女子遐想渴望的唇瓣微微一动,眼里全是挑逗得逞的精光。

    真是意料之中的清秀可人,和前几次一样,浅尝就让人着迷呐!

    如果慢慢品味,啧啧,真不敢深想!

    静默的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彩色味道,挑拨的情丝越来越复杂,房里的人似乎离原来的意图越来越远,而毫不自知。

    天蒙蒙亮,季山安排好一切后,便来青松苑了。

    张学良昨天本来是打算带于凤至去一个地方的,结果被他自己给破坏搅局了,只好推到了今日。

    要去的地方并不远,可想起昨日的谈话,张学良看着侧着身睡得正香的人儿,意味深远地勾起了唇角。

    于凤至睁开眼时,红色的车顶,让她暂时慌了神。

    这是哪儿?

    自己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就在车上了?!

    仔细一看,咦,这不是他的车吗?

    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熟悉的灰色大衣,顿时心里安了许多。

    推开车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携带着浓郁的花香。

    于凤至小心翼翼地向不远处的草屋走去,白茫茫之中,渐渐靠近,有个身影越发清晰,硬朗的五官,修长的身姿,含笑的桃花眼,深深地注视着向自己走来的女子。

    女子踮起脚尖,取出怀里的手帕,轻轻擦着男人头上沾着的露气,男人伸手拢了拢女子有些凌乱的青丝,挽过耳后,眸子里是滴出水的温柔。

    微微一笑,倾城倾心。

    抱着花束傻愣愣地站在后面的季山和满脸皱纹的彦老头眼里都蓄满了泪,眼前是多深情的一幕啊!

    彦老头伸手摸了把眼,有些感慨地说:“这孩子这么深情的样子,简直和他父亲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唉~”

    季山知道彦老头的担忧是什么,何止是他一个人担忧呢。

    自家的少帅,从来没有这样柔情似水的待过任何一个女子,这次遇见少夫人,能有个人陪他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就怕他越来越像大帅,最后也只是负了一片痴心。

    于凤至在看到张学良的身影时,触及到他灼热的目光,心跳便漏了半拍。

    就那样让自己沦陷吧,成为他的奴,一次便足以慰藉一世!

    被浓密的柔情包围,黑色的瞳孔里倒影着自己,仿佛那就是一个世界,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天地。

    张学良握着于凤至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地染上了满满的温情。

    “怎么不在车里等我呢?看这手都快成冰块儿了,要是冻伤了还怎么帮咱妈做香袋祈福?”责备的话语包裹着甜甜的蜜滋,润到了心底。

    于凤至听着张学良磁性的声音,终是烫了耳根,羞赧地收回手,“没事儿,我可没那么娇气。”

    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恍惚是在向张学良撒着娇。

    微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小巧的鼻头,拉起手,向里走了去。

    走进密不透风的玻璃房内,眼前的世界,像是春天,像是百花齐放的花会,侧头看着身旁的男子,满眼皆是不可思议。

    于凤至倾下身,凑近一嗅,闭上眼睛,心神舒畅。

    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天竺葵吗?这么娇艳的花如果做成香袋那效果尤佳。

    张学良特意让季山连夜去查了查于凤至母亲的身子状况,一大早就带着于凤至赶到了彦老头的花圃里。

    为此还被彦老头修理了一番。

    彦老头是张学良生母的一个朋友,算是见证了他父母的爱情,当时轰动了家族的婚姻,最后不知是个红颜薄命,还是怪人心已死,生下张学良便离世了。

    他的心里一直是记恨张作霖的,知道张学良现在成天晃荡无所事事,痞子痞气的,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每次一碰到就会往死里打一顿。

    过后又会一个人喝闷酒。

    这个花圃算是张学良生母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了吧,里面不仅仅是无数种名贵罕见的花,还有很多已经少见的药材。

    这些都是他母亲几乎倾尽心血培育出来的,现在彦老头显然将其养得更好了。

    一听张学良是带自家夫人来采药的,一张黑得发臭的老脸始终板着,心里却很是舒坦,这个傻小子终于有个人让他上心了,但愿他比他母亲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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