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接过短刀看过,道:“回娘娘,的确是嫔妾的东西,刀柄上刻有蔡家的图腾,是外祖父在世之时赠与嫔妾。嫔妾时常思念外祖父,因此将之带入宫中。只不知这刀怎么会在娘娘手中?”

    皇后道:“郭嬷嬷前来状告,指你正是用此物刺伤皇上。”

    “原来是有人做了贼。”姜玥旋即问郭嬷嬷,“郭嬷嬷,你可是亲眼见到本宫刺伤皇上?”

    郭嬷嬷跪了小半日热出一身汗,在这正阳宫内,她回答每一个问题都要小心翼翼。

    “奴婢虽未亲眼得见,但婕妤娘娘那日与皇上发生争执,值夜的宫女都曾听见。”

    姜玥冷笑:“想必你一定还记得那日值夜的是何人。”

    郭嬷嬷果然记得一清二楚。

    “那晚值夜之人除老奴之外,另有疏儿柳儿。”

    “巧了,疏儿此刻就在正阳宫,不如问她一问。”她回头问疏儿,“疏儿,那夜你也听到本宫与皇上发生争执吗?”

    周容华假意道:“疏儿是婕妤娘娘宫里的人,她说的话恐不足为信吧。”

    皇后却道:“本宫倒觉得越是姜婕妤的人,说的话越值得相信。疏儿,你且如实说来。”

    疏儿毫不胆怯地跪上前,挺直脊梁道:“回皇后娘娘,郭嬷嬷所言句句属实,奴婢非但听到争执声,还听见婕妤娘娘痛骂皇上毁她终身,她要杀了皇上以泄心头之恨。后来皇上怒冲冲走出寝殿,奴婢还曾看到龙袍上沾有大片血迹。”

    皇后霍然起身,直冲到疏儿面前:“倘若你今日所言有一字不实,将死无葬身之地。”

    众嫔妃见皇后起身,也不敢再坐,一概起身陪站。

    疏儿立起三指,指天发誓:“奴婢以自己的身家性命起誓,倘若今日有半句谎言,永堕阿鼻地狱。”

    周容华一时之间得意非常:“姜氏,现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宋掌珍适才当众查验过凶器,证明你的短刀在十日之内沾染过鲜血。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你没有行刺过皇上?”

    姜玥却不反驳:“宋掌珍所判无误,这把刀的确染过鲜血。”

    周容华大喜:“你总算肯承认,算你识时务。”

    皇后后退两步,做痛心疾首状:“姜婕妤,本宫这般相信你,没想到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实在太辜负……”

    姜玥微笑着打断皇后:“娘娘先别急着为嫔妾伤心,嫔妾的刀的确染过血,但染的并非是皇上的血。”

    周容华道:“不是皇上的血,难道是你自己的血?”

    姜玥笑着摇头:“既不是我的血,也不是皇上的血,而是刺客的血。皇上龙袍上的血迹,也是和刺客搏斗时所留。”

    周容华压下怒意,讥讽道:“你说的不错,的确有刺客,刺客就是你。”

    姜玥还嫌周容华不够生气,笑得越发灿烂:“有没有刺客我说不算,姐姐说也不算,须得皇上说了才算。”

    周容华看向皇后,皇后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在她看来姜玥此举不过是负隅顽抗。

    李容楚向来有仇必报,他连兄弟手足都不肯轻易放过,何况区区宫妃乎。

    当日舒妃何等受宠,李容楚待她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到头来还不是逐她到庵堂了却残生。

    姜玥入宫头一日就得罪李容楚,李容楚照旧将她冷置一旁,由她自生自灭。

    他不提刺伤之事,无非是顾及蔡家颜面。颜面归颜面,事情一旦被挑出,依他的性子也绝不可能包庇一个自己厌恶之人。

    皇后坐回高位,眉眼之间尽是笑意。依她对李容楚的了解,姜玥今日死罪难逃。

    “既如此便让人请皇上来一趟,无论如何也不能冤屈了妹妹。”

    皇后话音未落,李容楚已打着一把折扇步入殿内。

    “不必麻烦了。”

    众人见李容楚,一齐行礼恭迎。

    李容楚来此,皇后的宝座就换他坐,皇后自己则垂手侍立在侧。

    李容楚见屋里黑压压的都是人,不由得烦闷。

    “大热的天聚在一起做生日吗?你们倒是好兴致,也不嫌闷热。”

    锦瑟捧了一碗酸梅汤来,皇后亲手奉与李容楚。

    “因为姜妹妹的奴才状告姜妹妹,因此不得不当众细审一番,还妹妹一个清白。”

    李容楚接下酸梅汤:“朕在外面听一会儿戏了,不必多解释。”

    皇后顿了一顿,笑道:“可说呢,妹妹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就等着皇上来为她洗刷冤屈。”

    李容楚轻搅着玉碗中的细冰,好笑地看向姜玥:“她有什么冤屈?难道人不是她刺伤!别人家的女孩子捏针拿线,国公府的女孩子舞枪弄棒,也算京中一景。”

    皇后与周容华眼神一对,这一回皇上亲自作证,姜玥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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