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人多欺负人少啊?”锦衣不屑地瞟了张老板三人一眼,挑衅地说道。

    “你……”张老板被对方这话一激,指着对方气愤地说不出话来,他此时还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就坐实了对方的说法,有理也变成无理了。他还要在罗解城做生意呢,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坏了口碑太不值当。可是他也不能就此罢休,否则会让别人觉得他张某人软弱可欺,以后还怎么在罗解城产足。

    “索赔归索赔,你对我的客人出言不逊算怎么回事?你一个外地来的是不是欺我罗解城无人?”承念这个时候终于发话了,而且一句话就将这锦衣壮汉放到了罗解城的对立面上。

    经过几个月的发展,罗解城中的人们已对这座古老而又新奇的城市有了一定的归属感,所以承念这话才一说,就激起了强烈的反响。

    “城主大人说得对,罗解城岂是你随便放肆的地方?”

    “哪里来的疯狗?有事办事,没事滚出罗解城!”

    “滚出罗解城!”

    “滚出罗解城!”

    周围正在等着的人们一开始还只是议论民指责,到后来就完全变成了驱逐,就算那锦衣壮汉后台够硬,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气弱了。

    承念看火候差不多了,就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人群的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完全消失了,人们都知道城主大人有话要说。

    “大家先不要激动!罗解城是个不容侮辱的地方,但也是个讲理的地方,这们壮士刚刚言语可能有些过激,不过我们罗解城作为一个开放的城市,对于外来者、新来者应该宽容一些、大度一些,所以对于他刚才的言行我们先不作计较如何?”承念以城主的身份说出了这些话,周围的人们纷纷表示支持。

    “全凭城主大人吩咐!”

    “我们不计较!”

    “我们才不与这种人计较!”

    ……

    “张老板认为如何?”承念笑着看向有些气愤的张老板问道。

    “既然城主大人这样说了,我当然听凭城主大人吩咐了。”这话听起来是愿意不作计较的意思,但其内心的不满还是表达了出来。

    “多谢张老板!”承念说着向张老板微微拱了拱手。

    这位张老板一下子受宠若惊,连连退避口称不敢。

    “这样吧,为表示对张老板的歉意,你的这份保险谈好之后我给你打九折怎么样?”承念接着说道。

    承念这话一出口,这位张老板里子面子全有了,心下当然高兴,下意识地就要拒绝承念后面的这句话,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话到嘴边努力地停了一下,变成了“谢谢,多谢城主大人。”

    “这么说城主大人是要赔偿我们的损失了?”锦衣壮汉一看承念似乎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不由得再次挺起的胸、抬起了头,一丝淡淡的傲气也重新爬上了脸。

    “你先说说,我凭什么要赔偿你?”承念虽只简单的一句话,大家却都听到了,因为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所以承念话音才一落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锦衣壮汉。

    人的目光是无形的,但却能给人带来实质般的压力。锦衣壮汉被这么多人一看,心下再次紧张起来,额头微微见汗,不过这个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并没有完全乱了方寸,只听他说道:“根据几天前签的那份保险契约,只要我的马儿在赛前出了问题,就算是出现了险情,你们城主府就会对我作出赔偿,怎么,你现在不认了吗?”

    “如果情况属实,我当然会认,也作根据契约进行赔偿!”承念此时变得不紧不慢起来。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大了,只要再努努力,相信就可以逼出眼前这家伙的幕后之人了。

    “马儿就在那儿,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它确确实实生病了,这不是跟你在契约中说的一样吗?如果不信你也可以再看看,请人看也行。”锦衣壮汉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远处卧在地上的马儿。

    “你是自视太聪明了,还是认为我们罗解城的人都是傻瓜?”承念突然如此问道。

    “你什么意思?”锦衣壮汉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真的要我说出来?”承念看着对方一字一顿地问。

    “说吧!”锦衣壮汉此时心中有些不安,但他也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这匹马,根本就不是那天我们的保险契约中保的那一匹!”承念坚定地说道。

    “城主大人,你不想赔偿也就算了,何必这样信口开河?”锦衣壮汉说着转向了人群,大声说道:“大家给评评理,你们的城主大人几天前明明收了钱、签了契约说要为这匹马儿保险,现在马儿出险了他却说他保的不是这匹马,哪有这样的道理?”

    “是啊,既然出险了就应该赔偿,要不然我们还买什么保险?”

    “对啊,城主大人前面不是也赔过好几次吗?这次怎么这样?”

    “难道城主大人的保险生意本身就是骗人的?”

    ……

    人们议论纷纷,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看法似乎开始向着不利于承念的方向发展。锦衣壮汉见此此景,松了一口气,拿出一块白色的丝巾轻轻擦了擦头上的汗,脸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真是笑话,我会缺区区几个赔偿你马儿的钱?”承念不屑地瞟了锦衣壮汉一眼说道,再次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有些人听了他的话已微微地点头赞同了,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的城主大人实力强大,本领高超,怎么会去贪那一点点赔马儿的钱。

    “大家请想一想,这们壮士前天才牵了一匹高大健壮的宝马到我这儿来买保险,当时我还让卢光大人检查过那匹马,果然是匹好马。当时签了契约,昨天才刚刚确认了契约、交了钱,今天他就牵着马儿过来说马儿生病了,前来向我索赔。今天在这儿的大多数都是经商的,如果是你们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承念首先从常理上说起,果然话多人听了他的话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像锦衣壮汉看了过去。

    “可这马儿确实在这个时候生病了,我也不想啊,可是这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吗?”锦衣壮汉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也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那好,就算你说的是实情,那我现在问你,前天还是一匹活蹦乱跳强力健壮的宝马,怎么到了今天就变成了一匹得了慢性疾病的病马?而且经过检查眼前的这匹马已经病了不下五天了!大家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找专门的兽医检查一下!”承念虽没有说出他最有力的证据,但仅仅这些话就已经很有说服力了。

    别说,还真有三个人从人群中出来走到那匹病马身边检查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回到了这边,三人共同说道:“这匹马果然已经病了了五六天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承念玩味地看着锦衣壮汉问道。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反正马儿就是那匹马儿,你看看它的毛色、骨架、体型,哪一点又与你前天看到的有所不同了,怎么能说不是你保的那一匹?”锦衣壮汉有些急了,开始拿这马儿的外形说事,毕竟话多时候动物的区分只能靠外形。

    不过他这话一出口就有很多人向他看了过来。商人们总是很精细而敏感的,在他们的眼里,对手给出的明面上的东西,往往会隐藏着一些不太真实的成分。

    “万一是你动了手脚了呢?”有一个排队的老板终于还是将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你们可以查啊?我哪里动过什么手脚,分明就是同一匹宝马,城主大人不想赔却扯出了不是同一匹马的说辞,这样的人还让人怎么让人信任?”锦衣壮汉还在坚持着,虽然他感觉有些撑不住了。

    听了他的这些话,之前的那三个人再次走到那匹病马身连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做了手脚的迹象,都一脸不解地走了回来。

    “城主大人还不赔吗?”锦衣壮汉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

    “不赔,我这生意才刚开张不久,不能赔一些不明不白的冤枉钱!”承念坚定地说道。

    “哼,别以为你是城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这所谓的保险不过是骗人的把戏,是只收钱不赔钱的陷阱!如果你不赔我钱的话,自有人能管得了你!”锦衣壮汉愤愤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承念轻声说道。

    “也不怕告诉你,听说这几天二皇子殿下就要到这一带巡查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到他那里告你一仗!”锦衣壮汉狠狠地道。

    承念听了对方的话,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对手是二皇子。不怕敌人强大,就怕敌人隐在暗处。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嘴里却说道:“好啊,我等着!”

    “哼!”锦衣壮汉冷哼一声,走出人群,向那匹病马走去。

    “等等!”承念喊住了他,说道:“人可以走,马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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