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哑奴与倾城的婚礼了,一切都已准备齐全,就连哑奴脸上的奴印也被去掉了,也许对哑奴来说,这个奴印的化去是他生命中一个旧的篇章的结束、一个新的篇章的开始,承念想到这里,不由的为他感到高兴,也不由想起了说服哑奴的那一幕。

    当哑奴得知了荆江郡王的条件之后,并不愿意去掉脸上的奴印,就像以前说的那样,他要用这个奴印来铭记他生命中的耻辱,他要以此来激励自己奋发向前。

    对于他的这个理由,当年承念拿他没办法,现在也没有办法。不过承念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于是问哑奴道:“你爱倾城吗?”

    “爱!”哑奴点了点头,同时在他的册子上认真地写下了这个字。

    “不,你不爱!”承念语气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我?”哑奴有些愤怒地写下了这些字,并且双目前怒视着承念,以前他从来没有对承念表现出这样的一面,但现在承念竟然怀疑自己的感情,就让他怒了,怒得不顾一切。

    承念见到他这样的表情,不惊反喜,他觉得他现在的这个法子或许真的可行,但他的脸上切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打击哑奴道:“也许你有爱,但你爱的不是倾城,而是你自己!”

    “不,我爱的是她,我可以为她做一切事!”哑奴坚决地写下这这些话,脸上却有些因为不被理解而急出的潮红之色。

    “也包括为她去除奴印?”承念趁势问道。

    “那不一样,我铭记仇恨并不影响我爱倾城!”哑奴继续写道,每个字的笔画都十分的有力,像是在说明他的决心一般。

    “好吧,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你有没有站在倾城的角度想想呢?”承念见还没有说服这个倔强的家伙,只好继续按照之前想到的思路继续责问下去。

    “倾城的角度?”哑奴疑惑地看向承念。

    “对,你想想,人家一个小姑娘,为了你远离了家乡,孤身在外跟你飘泊,甚至于跟家里人闹翻,你说她容易吗?”承念一脸沉重地问道。

    “不容易,这我知道!”哑奴写道。

    “不,你不知道,她这样做,无非是想跟你在一起,现在眼看着这个梦想就要实现了,连她那势力强大一直对你的身份有些不满的父亲都同意了,只差去掉你脸上的奴印就可以顺利举行婚礼了,你却在这个时候为了维持你自己的一份决心而拒绝了这样做。你这样选择婚礼能顺利进行吗?”

    “可能……”哑奴本想写顺利的,但他却拿不出有说服力的理由。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婚礼进行了,但倾城却没有得到他父亲的祝福,最后她虽然嫁给了你,但却因此失去了家人,这有可能成为她一生的遗憾。另一种可能,荆江郡王绝不接受这样让他丢尽脸面的婚姻,在婚礼前将她抢回去,这样的话,你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说不定这郡王回去就把她安排嫁给别人!”承念觉得自己的思咱越来越顺,继续说了下去。

    “他敢?”哑奴不由愤怒地写出了这两个字。

    “他凭什么不敢?你又凭什么来阻止他?钱吗?势吗?实力吗?一旦这个可能成为事实,你觉得倾城会幸福吗?你会将她的一生毁掉,只为了你自己无谓的坚持!”承念对着哑奴的脸大声吼道,似乎此时他已化身为倾城的什么人一般。

    “可是……”哑奴在他的册子上写下了两个字写不下去了,承念一见之下,感觉这家伙已经快被自己说服了,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一个真正的男人要敢于担当,不但是仇恨,也包括感情!你不能顾此失彼。倾城的感情你不能辜负,所以你一定要成功将她娶到手;旧日的仇恨当然也不能丢掉,不过决心不一定看你外在的表现,而是要看你的内心!你去了奴印你就会忘记仇恨吗?不,你会铭记,只要你想让你的爱人过得更好更幸福,你就不会有一刻忘却!”承念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感情十分的强烈,这些话虽然是说给哑奴听的,但却也让他自己有了新的感悟,那件事,他要确定一下了。

    “好吧,我听你的,这奴印,我去了!”哑奴终于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好,我们这就去找黄友生!”承念马上拉着他离开了城主府。

    ……

    无极历一百三十八年五月十日,耶律奴与倾城的婚礼于如期举行。

    这场婚礼由罗解城主赵承念与荆江郡王共同举办,证婚人是德高望重的温岭闲人夜梦寒夜大侠,地点就在罗解城西的赵氏酒楼。

    婚礼还没有开始,双方的家人已提前到达了酒楼之中,其实耶律奴这边的家长没有几个人,都是些承念身边的人,如小乔、卢光以及一些难民中的头面人物。而来自荆江王府的家人就多了,有好几百,他们提前一天就到了罗解城,与承念等人商定好婚礼的流程,今天婚礼中的大多数事情还是他们出动人手在做。

    时间表还没到巳时,已陆续有客人来到了酒楼之中,承念与荆江江王只好坐在婚礼大堂里接待客人。时间很快到了巳时中,到来的客人数目已达到了两千,这本就婚礼预定的人数,可是此时还不断有客人到来。此时承念忽然发现了一个情况,许多赶来的客人虽然送上了礼物,但他们并不在邀请的范围内,没有收到城主府的请贴,他们是不请自来的。

    虽说如此,承念与荆江郡王却不能赶人,因为婚礼上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很常见的,只是很少像现在这样多出了这么多人,这让承念与荆江郡王有些始料未及,只好在另外一家赵氏酒楼也全力招待这些客人。

    巳时末,终于不再有新的客人到来,此时客人的总数已超过了四千人,收到的各种礼品堆积如山,两座酒楼的酒席几差一点不够用。承念抽了个空看向荆江郡王,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一边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荆江郡王也忙得够呛,此时没好气地答道。

    “还不是你那个什么拍卖会给闹的?”夜梦寒这时也凑了过来,说出了他的看法。

    “哦,你说说!”荆江郡王此时有些好奇地看着夜梦寒。

    “那好,我就说说!你如果注意听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多出来的人大多来自某些商会或者商人!”夜梦寒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道理!”荆江郡王不由赞同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承念想了想也说道。

    “是吧,这些商人或商人代表,他们来参加这婚礼,可能是为即将到来的罗解城拍卖会而来的。对他们来说,谁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罗解城的重要人物到场,如果他们可以趁此机会认识一下承念你,或者得到一些拍卖会相关的信息,还有竞争对手的信息,对他们明天在拍卖会上的表现将会十分重要。你说他们会不来吗?”夜梦寒慢慢地分析道。

    “哎?夜大侠你还懂得商道?”承念不由问道,作为一个有商业理想的有为青年,承念对每一个在商业方面有所作为的人都十分的尊重。

    “我哪里懂什么商道?只不过是见得多了,对人心的了解多了点而已!”夜梦寒耸耸肩道。

    “商道?人性?”承念听了他的话,只觉脑中灵光一闪,正要去思考时,一个声音此时响了起来。

    “吉时已到,婚礼开始!”司仪的声音此时响了起来,这家伙的声音竟然如此响亮,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装备。

    这三个不太称职的家伙这才注意到此时已到午时了。

    “婚礼第一项,鸣炮告天地!”司仪的声音才落,就听见酒楼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炮声,几乎占满了人的整人耳朵,其他声音什么也听不到。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满脸的笑容,这种时候,大家自然则然地感觉到一种喜庆,没有谁会怨这炮声太过响亮的。

    “婚礼第二项,有请一对新人登台!”司仪的声音继续响起。酒楼一楼的大堂中提前布置好了一个高有三尺的台子,司仪话音一落,就见从酒楼的门口那走进了一对身着大红礼服的新人,一步步地走上了这个台子。

    身处台上,二人的模样自然让人看得很清楚。只见那男子高大健壮,气质沉凝刚毅,国字脸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此时正带着一丝轻笑在台上走着;那女子由于头戴盖头看不清容颜,不过身材却是浮凸有致一流之姿,此时牵着身边男子的手向前走着。

    到了这个时候,夜梦寒这个证婚人连忙赶到台子的另一面站好,轻轻地松了口气,接着头往高抬了抬,胸挺了挺,面色调整了一下,一个威严厚重的长者形象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承念看着这个样子的他,不由好玩地笑了笑。

    这时,一对新人已走到了夜梦寒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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