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雕像是个中年人的形象。尽管为人塑像时大都会在原有基础有一点点地美化,承念依然觉得这柳二的长像很一般。

    从塑像的比例看,他的身量不高,脑袋也不大,与承念想像的智者形象大相径庭。他的脸盘窄小,嘴唇略薄,胡子稀疏,一副能说会道的样子。唯一比较有特点的是人的眼睛,狭长的眼睛里眼珠比例很大,配上微皱的眉头,即使是现在不太这的光线中,即使是石像,也让人感觉到炯炯有神。

    看了一会,承念走到雕像下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起来再看了一眼,准备离开时,一阵对话钻入了他的耳朵。

    “牛哥,真的要去吗?他不过是个跑堂的小二而已!”

    “去,怎么不去?万一被上峰发现,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几年姓赵的抓了几十万,也没发现特别厉害的人物啊,怎么可能……”

    “你想死啊?这也是我们能议论的啊?还不快走?”

    “噢,好、好!”

    承念听着这话心中奇怪,什么“姓赵的抓了几十万”,这是怎么回事,这无极帝国不是赵无极建立的吗?赵氏不是是皇族吗?怎么可能被抓?

    听着这两人要走,承念转头看去,只见是两个身穿着紫袍的人,也是修仙之人,修为炼气四五层的样子。

    不经意地一扫对方的腰间,承念一下子激动起来。他们的腰音都挂着一个铜质的腰牌,虽然只是扫了一眼,承念已认出那奇怪的花纹,不正是追杀自己的那些人身上佩带的吗?

    竟然在这里!

    承念暗中寻找了很久的黑衣人,竟然在这里!虽然现在穿的是紫衣,但腰牌不会错。

    此时那二人已经走出了五六步,承念一拉哑奴,给了他一个眼神,悄悄地追了上去。有了那段追杀与反追的经历,承念现在这方面的经验足足的,追追停停之中,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呢?承念迫切想知道,甚至忍不住想抓住那两个家伙审问一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追了一里路,在小镇西边的一座酒楼前,那两人停了下来。

    此时酒楼还未打烊,不时还有人进出,

    只见他们二个在酒楼下的一个角落里悄悄地商量了一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酒楼,只听其中一人大吼一声:“秘部捉能逃犯,闭杂人等退避!”

    酒楼里便“哄”地跑出了十几个人,慌慌张张地就跑散开来,应是酒楼中的客人。酒楼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不一会儿,就见两人押着一个看样子是个小二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朝着镇中心走去。

    承念再次跟上。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的行人已不太多,加上这两人尽找些人少的巷子走,给承念的跟踪带来许多不便,但最终还是跟上了。

    到了镇中心靠北的一座豪宅,两人也不敲门就走了进去,院中传来一声狗吠,接着就安静下来。

    承念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就安排哑奴在外边等着,自己悄然靠近了那宅院。

    隐去了自身的气息,跃上了宅院的屋顶,院中养的狗竟然没有反应,吐雾宗的功法在这方面倒是超人一等。感应着这宅院中生命的气息,不一会儿,承念就找到了那两人的气息,就在正面大屋中,正与另外三人在一起。

    承念跃到大屋的顶部,轻轻揭起了一片瓦,向里边看去。

    “干!”

    “干!”

    “叮、叮!”

    只见屋中五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坐了下来。这时承念感觉到旁边的屋里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他推测应该就是被捉的那人吧。

    屋中的另外三人也是一身紫袍,此时只见其中一个较胖的汉子开口问道:“你们确定那小子姓赵?”

    “是啊,据那酒楼中的一个与他同屋的伙计说,这家伙有一次睡梦中自称赵某某的。”先前两人中的一个回答道。

    “睡梦中的话怎么能当得了真?”那胖汉子语气中多了一丝责问,承念在屋顶上也产生了同样的疑问。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审问过了,这家伙就姓赵,叫做赵同!我办事郝老大你放心!”先前那人回答道。

    “放心?就是你我才不放心,一找你办事你就在窑子里,一没钱就想法子抓人,我能对你放心?”胖汉子有些不满地道。

    “这次真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小刘!”那人语带委屈地说着。

    “嗯,是真的!”另一人为他的同伴作了证。

    “好吧,小刘还是靠得住的!那就为你们二人再立新功干了这杯!”说着就举起了酒杯。

    “还有是在郝老大你的英明领导之下?”先前那人笑嘻嘻地也举起了杯。

    “好,干!”

    “干!”

    再次饮尽,那郝老大开了口:“要说这赵家也真是好笑,明面上说是皇族,听起来风光无限,可是谁又知道那留在明面上的只是些无能之辈而已,其他的人大多都做了监下囚,成了我等产功的筹码!”

    “是啊是啊,想当年无极大帝多么的英明神武,如果知道他的子孙如此境遇,必定气得活过来!呵呵!”另外一个紫衣人也开了口。

    “活过来?没听说过他老人家的死讯啊!”最后一个紫衣人提出了疑问。

    “没死?没死怎么九十多年了也不见出现?没死怎么罗氏家族夺了他赵家地位几十年了也不见他出来问问?”

    “有消息说他在闭关修练某种神功!”

    “得了吧,还神功,我看是有人编的谣言!”郝老大再次开了口,“算了,不说这些了,这些不是我等能搞明白的。”

    “那郝老大,这小子怎么办?”

    “老规矩,押到巽风城交给上峰就好!”郝老大回答道。

    “可是这家伙只是个店伙计,没多少油水!”那个抓人的紫人人悻悻地说道。

    “没油水?没油水也得干,谁让你不抓个有油水的回来?就这样决定了,明天你们两个就出发,将他押到巽风城!”郝老大很有老大派头地作了决定。

    听到这里,承念已经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悄悄地将瓦片盖了回去,撤了。

    会合了哑奴,承念向张安家赶了过去,此时他心中对张安十分感激,若不是他代为隐瞒,自己此时说不定也成了被捉的对象,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明明是皇族,怎么会被捉起来?而且一捉就是几十万?这个疑问,看来只好到巽风城中一探清楚了,这镇中的小小角色不一定知道。

    在张安家吃过了晚饭,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二人便出发前往巽风城,临走,承念送了张安一些强身健体的丹药,还留下了两块凡晶,不是他不想给,而是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小失误害了张安一家。

    为了不引人注目,承念雇了一辆马车,向着巽风城出发。

    一天后到达巽风城,二人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开始打探消息。

    都说无极帝国是个奢侈的国家,承念现在信了。

    他所住的这家客栈本是巽风城中普普通通的一家,但就是这样的一家客栈,却也不失其奢侈之风。

    客栈的名字倒是一般,就像是句随口而出的话——东城有家客栈。这么简单的一外名字,做成牌匾挂在门口却是金光闪闪,以承念常期以来对财富的关注度,马上发现这六个字竟是用黄金雕铸而成,再他细看那做匾的木头,竟是上好的寒铁木。

    当时承念看到这匾时,他心里不由在想,单就这块匾的价值就值十仙晶了,放在南平国,一个平民家庭一年也不一定花得了这么多钱!

    他也不怕半夜里被人把这匾偷了去卖钱?承念当时不无恶意地想。

    不过他马上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看看周围其他店铺的牌匾,竟然都是非金即玉,一个比一个做得华丽,一个比一个贵。

    看了一会儿,承念有了两个感觉,一个是这无极帝国真有钱,一个小小的巽风城都这样,何况其他?第二个感觉是,俗!这些牌匾极尽华丽之能事,便承念却觉得其没多少内涵。

    沿着街道走了半个时辰,沿途的叫卖声、交谈声、争吵声不绝入耳,承念对这里商业的繁荣有了深切的体会,不由想起自己一路走来收集到的一些土特产,有些心痒也想试试,刚好刚刚路过一个地摊市场,承念便在管理人员那里交了点小钱,获得了一个摊位。

    承念的好东西不少,但他不会都摆出来,只是练个摊玩玩而已,所以他的摊位上只摆了的摞小柳城的礼品篮,舞月的鱼骨雕,玉阳城的香囊、佩饰,南平城的木偶玩具。虽然说巽风城的货物种类繁多各样齐全,但是像他这样包含了玉龙江中下游一带的土特产的摊子却不多见,所以摊子才舞摆出一会儿就吸引了人们的好奇心。

    不久就围了很多人,有人问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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