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同行4
从复吸的那一刻开始，我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我带上家里所有的钱，我走了。我跑到距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一个小县城生活，我打算就在那里了解我的人生。
我穷困潦倒，我一天只吃一包两块钱的饼干，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每天睡在出租屋里，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就在前几天，我躺在屋子里，眼泪鼻涕顺着脸就往下流，我缩在床上，难受得发抖，我真想就这么死了，这样也能减轻我的痛苦。
突然，我妹出现在了我眼前，她看我当时的样子，差点儿昏倒过去。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让她走，她不肯，她过来抱着我，她告诉我妈快不行……
听到这个消息，我什么话都没说，我默默地转过身，继续缩在角落里，我妹在外面拍打我，她和妹夫拖着我，不由分说地，就把我拉上了车。
说到这里，他见刘辉盯着他消瘦的身体，他笑了笑：你别看我现在这么瘦，我以前身材可是非常不错的，跟宁泽涛差不多。
坐在汽车里，我们一路飞奔，我妹急着带我去见我妈最后一面，她说我妈见不到我，那口气落不下去，他不想看着我妈受罪。只是，我们都没想到，车子居然会在半路上被你给偷了。
听到这里，刘辉的手又抖了一下，他的语气有些结巴：我……我不知道是这个情况……要不然……我也……
别说那么多了。男子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按照之前说好的，你送我回去了，我就当这事儿什么都没发生，我妹他们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刘辉听得心里有些难受，他试探得问着男子：那个，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戒了它……
男子听到这话，冷笑了一下，他把脸侧过来，指着上面那条粗大的刀疤：这刀疤你早就看到了吧？你敢说你不害怕？是瘾上来的时候，我自己拿刀割开的，都这样了……我……我还是没有办法……
接着，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很奇异：要不然，你去试试，那种感觉很爽的……保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刘辉愣住了，他不敢说话了。一路上很沉默，车子开得飞快，刘斌脚下的油门都快踩到底了，那男子操着手，冷冷地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男子的指引下，奥迪车渐渐进入了市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刘辉却也不觉得有多疲惫，身旁的男子脸色却比刚才明显紧张多了。
我妈不容易啊，我爸很早就不在了，她独自一人拉扯我们兄妹两长大，其实我对我比我妹好多了，但我确实最让她不省心的孩子。
男子望着窗外，淡淡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懊悔。
刘辉嘴微微张了张：我就说一句，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当我放屁。把那东西戒了吧，真的，沾上那个没好处的，毁了你，更会伤害你周围的人……
男子听了，眼角似乎红了一下，他很随意地擦了一下，努力在刘辉面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接着，他转过头来，笑得有些勉强，还是感激地冲刘辉点点头：我……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县城的交警大队，一男一女焦急地等候在大厅里。警察在对两人做了笔录之后，通知他们：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已经联系了周围几个县市的同志们，只要一有消失，我们就回通知你们的，别太担心了。
高个男子蹲在地上，不停地抽烟，叹气，女子本就娇弱的脸上更增添了几份愁云。她走上前去问警察：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
警察看了看她的样子，冲她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有可能很快，一两天就找到车子了。也有可能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那女子一听，身子就往后一倒，她的丈夫眼疾手快，在身后紧紧地托住了她。她靠在丈夫怀里，喃喃地念叨着：等不及了啊，我妈她没时间了……
丈夫听了这话，眼眶中的眼泪也包不住了，他安慰妻子说道：已经是这个结局了，就是见到了，也只是增加她的伤感，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安顿好妻子后，高个男子跟着警察走到一间屋子，办好手续后，他看了一眼警察，却并没有离去。
还有什么事儿吗？警察看出了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高个男子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那车上，其实还放着……
*************
奥迪车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刘辉朝外面看了看，那是一家三甲医院。男子对刘辉说道：我妈就在里面等我，我得去看她了，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说完，他拉开车门，就朝车子外走去。看着男子一步步朝医院走去，刘辉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追出来，叫住了男子。
男子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听到刘辉叫他，他转过头来看着他，冲他一笑：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他把车钥匙还给男子：车子还给你，你交给你妹妹的时候，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昏了头，你让她别怪我。
男子接过钥匙，把玩了几下，就把它紧紧握在手中：没问题，我会向她解释的，你放心吧。
刘辉感激地笑了一下，两人点头告别后，就各自转身走开了。
男子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心里不停的念叨着：妈……儿子回来了，你等等我，等等我……
突然间，他看见在住院大楼的入口处，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站在大楼的台阶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高兴地走了过去，站在那女人面前，那女人抬头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男子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低头轻轻地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母亲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下，那道疤痕就看不见了，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立刻变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母亲的语气很平缓，她像是早就知道儿子会在这个时候来似的：小凯，回来了？
小凯点点头，他也伸出手，他拉着母亲的手，母子两就这么对视着，在他们的周围，泛着一圈浅浅的光晕，很温暖的感觉。
站在医院门口的刘辉，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在思考了许久之后，他决定了，他要回家，他想给表姐打一个电话，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奥迪车里充电。
刚才车钥匙已经还给小凯了，刘辉转身想要回去找他拿钥匙开车门，可他一回头，却发现大楼门口已经没有人了，小凯和他妈妈都不见了。
刘辉看不到小凯，他想到奥迪车的天窗并没有关上，于是他这样打算，也别去打扰他们母子团聚了。要不干脆就从天窗上钻进去，把手机拿出来算了。
他爬上车顶，慢慢地把身子缩进去，他扯下了正在电源线上充电的手机，正当他转了一个身想要爬出车顶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刘辉脸上的神色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他浑身颤抖着看着那个斜靠在后排座椅上早已死去多时的尸首，小凯的眼睛在向上翻着，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
与此同时，刘辉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这味道很明显就是从小凯身上传来的，这明明就是——尸臭！
而在小凯的手心上，刘辉还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刚才递给小凯的奥迪车钥匙，小凯已经有发黑色手，正把那钥匙紧紧握着……
高个男子在公安局里，想了好久才对站在面前的警察说着：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大舅子还在车上……
那警察一听，就糊涂了：车子上有人？那怎么还会被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高个男子叹了一口气：我跟我老婆接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为了让他们母子见上最后一面，我开着车，一路飞奔。
他和我老婆坐在后排座，他靠在我老婆怀里，渐渐失去了意识，我老婆让我快点儿开车，一路上我都在超速，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没有能挺到最后，终于还是死在了她妹妹的怀中……
前方是一个光圈，越来越亮，小凯有些疑惑，他问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母亲拉着他的手，淡淡笑着：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了……
他愣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很光滑，上面一点儿疤痕也感觉不到了，他又看看妈妈，容光焕发，一点儿也不像生病的额样子。
妈，你的病……他问她。
母亲的温柔地说着：我已经没事儿了，你呢？你现在的感觉呢？
听了母亲的话，小凯这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居然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了，身上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找不到了。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母亲，他的眼中泛着泪花：我们是不是已经……？
母亲再次拉住了他的手，指着那光圈对他说道：走吧……
身无分文的刘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几百公里之外的家里，当他衣衫褴褛地出现在表姐面前时，表姐像疯了一样伸手就抓过来打他。
表姐声嘶力竭地骂他：你回来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
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表姐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等她打够了，刘辉痴痴地看着她问：我妈呢……我怎么样了？
当刘辉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时候，他这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终于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就放声痛哭起来……
刘辉是个赌徒，嗜赌如命，三十多岁了也没结婚，开个捷达车跑野的，没事儿就爱邀约一伙人聚在家里赌博。
母亲看不下去，总是劝他戒了，他不听，在外面欠了好多钱，那些人追上门来，刘辉就躲出去了，每次都是母亲帮他还的钱。
这一次，他玩大了，输了几十万，他把房子押给了那些人，那些人上门要债的时候，他又不见了，他母亲绝望了，默默回到房间里，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
睡在床上的母亲，眼角微微张开，虽然不能动，但她感受得到儿子刘辉就在自己身边，泪水在她眼睛里，一颗一颗滚落了出来……
我穷困潦倒，我一天只吃一包两块钱的饼干，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每天睡在出租屋里，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就在前几天，我躺在屋子里，眼泪鼻涕顺着脸就往下流，我缩在床上，难受得发抖，我真想就这么死了，这样也能减轻我的痛苦。
突然，我妹出现在了我眼前，她看我当时的样子，差点儿昏倒过去。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让她走，她不肯，她过来抱着我，她告诉我妈快不行……
听到这个消息，我什么话都没说，我默默地转过身，继续缩在角落里，我妹在外面拍打我，她和妹夫拖着我，不由分说地，就把我拉上了车。
说到这里，他见刘辉盯着他消瘦的身体，他笑了笑：你别看我现在这么瘦，我以前身材可是非常不错的，跟宁泽涛差不多。
坐在汽车里，我们一路飞奔，我妹急着带我去见我妈最后一面，她说我妈见不到我，那口气落不下去，他不想看着我妈受罪。只是，我们都没想到，车子居然会在半路上被你给偷了。
听到这里，刘辉的手又抖了一下，他的语气有些结巴：我……我不知道是这个情况……要不然……我也……
别说那么多了。男子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按照之前说好的，你送我回去了，我就当这事儿什么都没发生，我妹他们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刘辉听得心里有些难受，他试探得问着男子：那个，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戒了它……
男子听到这话，冷笑了一下，他把脸侧过来，指着上面那条粗大的刀疤：这刀疤你早就看到了吧？你敢说你不害怕？是瘾上来的时候，我自己拿刀割开的，都这样了……我……我还是没有办法……
接着，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很奇异：要不然，你去试试，那种感觉很爽的……保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刘辉愣住了，他不敢说话了。一路上很沉默，车子开得飞快，刘斌脚下的油门都快踩到底了，那男子操着手，冷冷地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男子的指引下，奥迪车渐渐进入了市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刘辉却也不觉得有多疲惫，身旁的男子脸色却比刚才明显紧张多了。
我妈不容易啊，我爸很早就不在了，她独自一人拉扯我们兄妹两长大，其实我对我比我妹好多了，但我确实最让她不省心的孩子。
男子望着窗外，淡淡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懊悔。
刘辉嘴微微张了张：我就说一句，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当我放屁。把那东西戒了吧，真的，沾上那个没好处的，毁了你，更会伤害你周围的人……
男子听了，眼角似乎红了一下，他很随意地擦了一下，努力在刘辉面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接着，他转过头来，笑得有些勉强，还是感激地冲刘辉点点头：我……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县城的交警大队，一男一女焦急地等候在大厅里。警察在对两人做了笔录之后，通知他们：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已经联系了周围几个县市的同志们，只要一有消失，我们就回通知你们的，别太担心了。
高个男子蹲在地上，不停地抽烟，叹气，女子本就娇弱的脸上更增添了几份愁云。她走上前去问警察：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
警察看了看她的样子，冲她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有可能很快，一两天就找到车子了。也有可能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那女子一听，身子就往后一倒，她的丈夫眼疾手快，在身后紧紧地托住了她。她靠在丈夫怀里，喃喃地念叨着：等不及了啊，我妈她没时间了……
丈夫听了这话，眼眶中的眼泪也包不住了，他安慰妻子说道：已经是这个结局了，就是见到了，也只是增加她的伤感，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安顿好妻子后，高个男子跟着警察走到一间屋子，办好手续后，他看了一眼警察，却并没有离去。
还有什么事儿吗？警察看出了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高个男子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那车上，其实还放着……
*************
奥迪车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刘辉朝外面看了看，那是一家三甲医院。男子对刘辉说道：我妈就在里面等我，我得去看她了，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说完，他拉开车门，就朝车子外走去。看着男子一步步朝医院走去，刘辉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追出来，叫住了男子。
男子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听到刘辉叫他，他转过头来看着他，冲他一笑：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他把车钥匙还给男子：车子还给你，你交给你妹妹的时候，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昏了头，你让她别怪我。
男子接过钥匙，把玩了几下，就把它紧紧握在手中：没问题，我会向她解释的，你放心吧。
刘辉感激地笑了一下，两人点头告别后，就各自转身走开了。
男子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心里不停的念叨着：妈……儿子回来了，你等等我，等等我……
突然间，他看见在住院大楼的入口处，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站在大楼的台阶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高兴地走了过去，站在那女人面前，那女人抬头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男子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低头轻轻地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母亲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下，那道疤痕就看不见了，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立刻变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母亲的语气很平缓，她像是早就知道儿子会在这个时候来似的：小凯，回来了？
小凯点点头，他也伸出手，他拉着母亲的手，母子两就这么对视着，在他们的周围，泛着一圈浅浅的光晕，很温暖的感觉。
站在医院门口的刘辉，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在思考了许久之后，他决定了，他要回家，他想给表姐打一个电话，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奥迪车里充电。
刚才车钥匙已经还给小凯了，刘辉转身想要回去找他拿钥匙开车门，可他一回头，却发现大楼门口已经没有人了，小凯和他妈妈都不见了。
刘辉看不到小凯，他想到奥迪车的天窗并没有关上，于是他这样打算，也别去打扰他们母子团聚了。要不干脆就从天窗上钻进去，把手机拿出来算了。
他爬上车顶，慢慢地把身子缩进去，他扯下了正在电源线上充电的手机，正当他转了一个身想要爬出车顶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刘辉脸上的神色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他浑身颤抖着看着那个斜靠在后排座椅上早已死去多时的尸首，小凯的眼睛在向上翻着，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
与此同时，刘辉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这味道很明显就是从小凯身上传来的，这明明就是——尸臭！
而在小凯的手心上，刘辉还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刚才递给小凯的奥迪车钥匙，小凯已经有发黑色手，正把那钥匙紧紧握着……
高个男子在公安局里，想了好久才对站在面前的警察说着：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大舅子还在车上……
那警察一听，就糊涂了：车子上有人？那怎么还会被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高个男子叹了一口气：我跟我老婆接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为了让他们母子见上最后一面，我开着车，一路飞奔。
他和我老婆坐在后排座，他靠在我老婆怀里，渐渐失去了意识，我老婆让我快点儿开车，一路上我都在超速，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没有能挺到最后，终于还是死在了她妹妹的怀中……
前方是一个光圈，越来越亮，小凯有些疑惑，他问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母亲拉着他的手，淡淡笑着：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了……
他愣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很光滑，上面一点儿疤痕也感觉不到了，他又看看妈妈，容光焕发，一点儿也不像生病的额样子。
妈，你的病……他问她。
母亲的温柔地说着：我已经没事儿了，你呢？你现在的感觉呢？
听了母亲的话，小凯这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居然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了，身上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找不到了。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母亲，他的眼中泛着泪花：我们是不是已经……？
母亲再次拉住了他的手，指着那光圈对他说道：走吧……
身无分文的刘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几百公里之外的家里，当他衣衫褴褛地出现在表姐面前时，表姐像疯了一样伸手就抓过来打他。
表姐声嘶力竭地骂他：你回来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
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表姐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等她打够了，刘辉痴痴地看着她问：我妈呢……我怎么样了？
当刘辉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时候，他这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终于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就放声痛哭起来……
刘辉是个赌徒，嗜赌如命，三十多岁了也没结婚，开个捷达车跑野的，没事儿就爱邀约一伙人聚在家里赌博。
母亲看不下去，总是劝他戒了，他不听，在外面欠了好多钱，那些人追上门来，刘辉就躲出去了，每次都是母亲帮他还的钱。
这一次，他玩大了，输了几十万，他把房子押给了那些人，那些人上门要债的时候，他又不见了，他母亲绝望了，默默回到房间里，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
睡在床上的母亲，眼角微微张开，虽然不能动，但她感受得到儿子刘辉就在自己身边，泪水在她眼睛里，一颗一颗滚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