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实人1
一天的工作总算结束了，宋坤给老大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老大似乎对他今天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都好几天了，你做成一笔业务吗？看你的样子还算聪明，怎么做起事来，这么不靠谱……
老大的声音在电话里“噼里啪啦”地骂开了，宋坤越听越烦躁，他干脆把电话放下来，离自己的耳朵远远的。
像这样一边开车，一边听老大的责骂，宋坤已经习惯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电话，眼睛看向前方。
过了好久，估计老大是骂烦了，声音小了些，宋坤听见动静小了，这才把电话凑到耳边，讨好地对着里面说道：老大，我保证！明天，明天肯定有业务！
电话里面的声音又嘀咕了几句之后，老大终于不再动怒了，不过他对宋坤说道：你这几天老开我的车子到处跑，把我的油烧的差不多了吧，还不赶快把油给我加回来！
没等宋坤说话，那头就挂了，宋坤只得叹了一口气，他埋怨了几声后，还是一边开车一边寻找附近的加油站。
突然，他的车子旁边，一辆黑色的敞篷跑车猛地别了过来，宋坤背心吓得出了一阵冷汗，他猛踩了一下刹车，他看见跑车里的男女对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宋坤的头伸出车窗，对着跑车骂了一句：找死吗？不想活了啊？
开车的男子听了，对着宋坤竖了一个中指，然后一脚油门，敞篷跑车就绝尘而去了……
宋坤叫了一声晦气，然后就开车继续寻找加油站。开过车的朋友都知道，在一个七八线的小县城里，寻找一个加油站是有多么困难，这里连4G网络都不通，导航更是打不开。
好半天，宋坤终于才在一条岔路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民营加油站，看到加油站的标志，他居然有些小激动，方向盘一甩就径直开了进去……
可能是在这个边缘的县城的郊外，所以这个加油站非常小，小到什么程度呢？只有两个加油区，不过四支油枪，刚好是97.93.和0号柴油。
整个服务区，只有两个服务员，他们懒洋洋地站在油枪前聊天。宋坤的车已经开到了加油区，他们像看不见似的，只顾自己交头接耳。
宋坤见按了喇叭，也没有人理自己，他干脆自己下了车，拿起一杆油枪就对着自己的车加起油来。
跳枪以后，宋坤取出油枪。他斜了一下眼睛，终于看到有穿工作服地人冲他走了过来。
那个尖脸的服务员看了一下表盘：一共458，师傅。
宋坤冷笑了一下：自助加油？国外好像就是这样的，你们可真是跟国际接轨啊。
他又看了一眼表盘上的价格：要是价格也能接轨，那就是真的为人民服务了……
尖脸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接过宋坤递过来的5张红票子：要发票吗？
宋坤头也不抬：要！
他给车子关上油箱，坐回汽车里面，通过后视镜，他看到一个服务员正在跪在地上，对着他的右后轮胎看着什么。
他赶紧跳下来车去，飞快地走到右后轮胎那里，冲那个跪在地上的服务员大声叫嚷着：看什么看什么？！你看什么呢？！
面对宋坤的质问，那个跪在地上的高鼻子的服务员抬起头来，指着右后地轮胎对他说道：你出轮子破了……
宋坤仔细一看，果然看到那个轮胎已经瘪下去了，他想起刚才一开过来，应该是在哪个颠簸的路上碾压到了什么尖利的东西。
他看着那个明显瘪了的轮胎，比其他几个轮子矮了一大截，照这种情况再跑下去，估计也开不了多远了。
他打开后备箱，掀开盖子后，他苦笑了一下，备胎早就不见了。他心里不禁嘀咕，老大借车子给自己的的时候，居然也不告诉他。
那个……这儿附近有4s店吗？宋坤问高鼻子。
听见宋坤这样问，高鼻子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我问错了吗？宋坤有些不解。
老板啊，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哪里有那么高级的地方啊？高鼻子解释道。
那修理厂呢？宋坤又问。
也没有。
那……有补轮胎的小店吗？
没有。
在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否定回答后，宋坤显得非常丧气。他茫然地看着四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尖脸开好了发票，连同剩下的零钱给宋坤送过来的时候，看见宋坤正一脸愁容地看着车子。
老板，叹什么气啊？尖脸问道。
宋坤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了，他看着四周的陌生环境，慢慢开始开始后悔自己找的这份鬼工作。
都怪老大，这个大忽悠，他一直在自己面前鼓吹这份工作怎么怎么好，自己怀着满腔期望就掉入了这个大坑里了。
宋坤指着那瘪下去的轮胎，唉声叹气道：兄弟，这不是明摆着吗？
谁知道尖脸一见这情况，很轻松地说了句：不就是轮胎被扎了么？好办！我们这儿专门有个老头会修这个！
说完，他冲旁边那个小屋子大喊了一声：老张！老张！生意来了！
宋坤朝他喊声的方向望去，他看到那是一间老旧的平房，屋顶上盖着的是城市里早就看不到的瓦片。矮矮的房子，连墙体都有些倾斜，好像风稍微大一点儿，那房子就会被吹翻似的。
从那老旧的屋子里出来一个矮个子的老头子，走路一撇一撇的，好像是有一只腿受过伤。他的身上套着一件红色的工作服马甲，衣服虽然已经十分破烂，不过还是看得出他是这个加油站的工作人员。
老张出来的时候，尖脸笑嘻嘻地看着他，高鼻子也站起来，他冲着老张戏谑地说道：张老头，生意来了哦，这下又发财了，又可以找光屁股女人睡了，哈哈！
那慢慢走出来的老张头听了，只是傻乎乎地嘿嘿笑了两声，他知道论嘴皮子，他不是这两个年轻人地对手，所以不敢跟他们说什么。
他停在宋坤地汽车胖，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对宋坤说：轮胎应该是被扎了，需要补一补。
宋坤看了一眼这个矮瘦的老头，年龄应该不太大，样子却十分苍老，黑黝黝地脸上抬头纹都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迟疑了一下：师傅，你……能补好吗？
听到宋坤这样问，高鼻子赶紧凑过来替老张说话：你是不知道啊，这老张头关进号子里的时候，在里面补了十几年轮胎哦，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补不好的轮胎，他那技术可是……
老站头赶紧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别说了嘛，哎呀……
宋坤明白了，感情这老张头在监狱里呆了十几年，劳改就是做的这个啊，那可比什么汽修学院毕业的都要专业啊。
他问老张头：补个胎，您收多少钱？
老张头把两个食指横竖放着，小心翼翼地冲宋坤说道：这个数，你看……
十块？！宋坤瞪大了眼睛，他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便宜，简直是良心物价啊，这是十年前的价格吗？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张头。
老张头却心虚了，他以为宋坤嫌贵了，赶紧放下一个指头，剩下的那只手张开五指：要不，五块，五块也行……可不能再少了，这是成本了……
宋坤听了，竟有些替这老头子心酸，他冲老张头挥挥手：行了行了，给你十块，好好给我弄！别弄砸了。
老张头一听，憨厚地一笑，赶紧谢过宋坤：您就放心吧，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工具。说完他转身就一拐一拐地朝那个小平房走去。
宋坤站在服务区里，渐渐地，他觉得越来越冷冷，他又看见加油站四周都是雾蒙蒙的，心想：这是什么鬼地方，气候真是怪，都下午五六点了，居然还下起雾了。
蒙蒙的雾气中，他看到一越野车开了过来，那车子也拐进了服务区。等车停稳后，从越野车上走下来一个高大壮硕的光头，穿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样子十分可怕。他没有跟工作人打招呼，直接就下来就拿起油枪，对着自己的车加起油来……
宋坤清楚地看到，他握住油枪的手背上，有一种他熟悉的纹身图案……
尖脸和高鼻子见光头也在自己加油，也就乐得清闲了，两人懒洋洋地缩在一起笑着说话，高鼻子突然问道：你说老张头今天晚上会找去喝花花茶吗？
尖脸一听，神秘地一笑：那是肯定地啊，今天包包里面有钱了，待会儿补好车胎肯定看不到他人了。
宋坤踱到两人身边，他突然抬起头问两人：这个老张头是个什么人啊？刚才你们说他进去过，他犯了什么事儿啊？
两人见宋坤这样问他，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又朝小平房望去，老张头还没有出来，于是尖脸便神秘地对中宋坤一笑：什么事儿？男人的事儿呗！
男人的事儿？宋坤想了想，靠过来问道：弓虽女干？
高鼻子用胳膊蹭了一下宋坤，也笑了：行啊，不错啊，一猜就猜出来了。
怎么回事儿啊？宋坤继续问。
都好几天了，你做成一笔业务吗？看你的样子还算聪明，怎么做起事来，这么不靠谱……
老大的声音在电话里“噼里啪啦”地骂开了，宋坤越听越烦躁，他干脆把电话放下来，离自己的耳朵远远的。
像这样一边开车，一边听老大的责骂，宋坤已经习惯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电话，眼睛看向前方。
过了好久，估计老大是骂烦了，声音小了些，宋坤听见动静小了，这才把电话凑到耳边，讨好地对着里面说道：老大，我保证！明天，明天肯定有业务！
电话里面的声音又嘀咕了几句之后，老大终于不再动怒了，不过他对宋坤说道：你这几天老开我的车子到处跑，把我的油烧的差不多了吧，还不赶快把油给我加回来！
没等宋坤说话，那头就挂了，宋坤只得叹了一口气，他埋怨了几声后，还是一边开车一边寻找附近的加油站。
突然，他的车子旁边，一辆黑色的敞篷跑车猛地别了过来，宋坤背心吓得出了一阵冷汗，他猛踩了一下刹车，他看见跑车里的男女对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宋坤的头伸出车窗，对着跑车骂了一句：找死吗？不想活了啊？
开车的男子听了，对着宋坤竖了一个中指，然后一脚油门，敞篷跑车就绝尘而去了……
宋坤叫了一声晦气，然后就开车继续寻找加油站。开过车的朋友都知道，在一个七八线的小县城里，寻找一个加油站是有多么困难，这里连4G网络都不通，导航更是打不开。
好半天，宋坤终于才在一条岔路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民营加油站，看到加油站的标志，他居然有些小激动，方向盘一甩就径直开了进去……
可能是在这个边缘的县城的郊外，所以这个加油站非常小，小到什么程度呢？只有两个加油区，不过四支油枪，刚好是97.93.和0号柴油。
整个服务区，只有两个服务员，他们懒洋洋地站在油枪前聊天。宋坤的车已经开到了加油区，他们像看不见似的，只顾自己交头接耳。
宋坤见按了喇叭，也没有人理自己，他干脆自己下了车，拿起一杆油枪就对着自己的车加起油来。
跳枪以后，宋坤取出油枪。他斜了一下眼睛，终于看到有穿工作服地人冲他走了过来。
那个尖脸的服务员看了一下表盘：一共458，师傅。
宋坤冷笑了一下：自助加油？国外好像就是这样的，你们可真是跟国际接轨啊。
他又看了一眼表盘上的价格：要是价格也能接轨，那就是真的为人民服务了……
尖脸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接过宋坤递过来的5张红票子：要发票吗？
宋坤头也不抬：要！
他给车子关上油箱，坐回汽车里面，通过后视镜，他看到一个服务员正在跪在地上，对着他的右后轮胎看着什么。
他赶紧跳下来车去，飞快地走到右后轮胎那里，冲那个跪在地上的服务员大声叫嚷着：看什么看什么？！你看什么呢？！
面对宋坤的质问，那个跪在地上的高鼻子的服务员抬起头来，指着右后地轮胎对他说道：你出轮子破了……
宋坤仔细一看，果然看到那个轮胎已经瘪下去了，他想起刚才一开过来，应该是在哪个颠簸的路上碾压到了什么尖利的东西。
他看着那个明显瘪了的轮胎，比其他几个轮子矮了一大截，照这种情况再跑下去，估计也开不了多远了。
他打开后备箱，掀开盖子后，他苦笑了一下，备胎早就不见了。他心里不禁嘀咕，老大借车子给自己的的时候，居然也不告诉他。
那个……这儿附近有4s店吗？宋坤问高鼻子。
听见宋坤这样问，高鼻子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我问错了吗？宋坤有些不解。
老板啊，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哪里有那么高级的地方啊？高鼻子解释道。
那修理厂呢？宋坤又问。
也没有。
那……有补轮胎的小店吗？
没有。
在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否定回答后，宋坤显得非常丧气。他茫然地看着四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尖脸开好了发票，连同剩下的零钱给宋坤送过来的时候，看见宋坤正一脸愁容地看着车子。
老板，叹什么气啊？尖脸问道。
宋坤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了，他看着四周的陌生环境，慢慢开始开始后悔自己找的这份鬼工作。
都怪老大，这个大忽悠，他一直在自己面前鼓吹这份工作怎么怎么好，自己怀着满腔期望就掉入了这个大坑里了。
宋坤指着那瘪下去的轮胎，唉声叹气道：兄弟，这不是明摆着吗？
谁知道尖脸一见这情况，很轻松地说了句：不就是轮胎被扎了么？好办！我们这儿专门有个老头会修这个！
说完，他冲旁边那个小屋子大喊了一声：老张！老张！生意来了！
宋坤朝他喊声的方向望去，他看到那是一间老旧的平房，屋顶上盖着的是城市里早就看不到的瓦片。矮矮的房子，连墙体都有些倾斜，好像风稍微大一点儿，那房子就会被吹翻似的。
从那老旧的屋子里出来一个矮个子的老头子，走路一撇一撇的，好像是有一只腿受过伤。他的身上套着一件红色的工作服马甲，衣服虽然已经十分破烂，不过还是看得出他是这个加油站的工作人员。
老张出来的时候，尖脸笑嘻嘻地看着他，高鼻子也站起来，他冲着老张戏谑地说道：张老头，生意来了哦，这下又发财了，又可以找光屁股女人睡了，哈哈！
那慢慢走出来的老张头听了，只是傻乎乎地嘿嘿笑了两声，他知道论嘴皮子，他不是这两个年轻人地对手，所以不敢跟他们说什么。
他停在宋坤地汽车胖，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对宋坤说：轮胎应该是被扎了，需要补一补。
宋坤看了一眼这个矮瘦的老头，年龄应该不太大，样子却十分苍老，黑黝黝地脸上抬头纹都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迟疑了一下：师傅，你……能补好吗？
听到宋坤这样问，高鼻子赶紧凑过来替老张说话：你是不知道啊，这老张头关进号子里的时候，在里面补了十几年轮胎哦，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补不好的轮胎，他那技术可是……
老站头赶紧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别说了嘛，哎呀……
宋坤明白了，感情这老张头在监狱里呆了十几年，劳改就是做的这个啊，那可比什么汽修学院毕业的都要专业啊。
他问老张头：补个胎，您收多少钱？
老张头把两个食指横竖放着，小心翼翼地冲宋坤说道：这个数，你看……
十块？！宋坤瞪大了眼睛，他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便宜，简直是良心物价啊，这是十年前的价格吗？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张头。
老张头却心虚了，他以为宋坤嫌贵了，赶紧放下一个指头，剩下的那只手张开五指：要不，五块，五块也行……可不能再少了，这是成本了……
宋坤听了，竟有些替这老头子心酸，他冲老张头挥挥手：行了行了，给你十块，好好给我弄！别弄砸了。
老张头一听，憨厚地一笑，赶紧谢过宋坤：您就放心吧，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工具。说完他转身就一拐一拐地朝那个小平房走去。
宋坤站在服务区里，渐渐地，他觉得越来越冷冷，他又看见加油站四周都是雾蒙蒙的，心想：这是什么鬼地方，气候真是怪，都下午五六点了，居然还下起雾了。
蒙蒙的雾气中，他看到一越野车开了过来，那车子也拐进了服务区。等车停稳后，从越野车上走下来一个高大壮硕的光头，穿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样子十分可怕。他没有跟工作人打招呼，直接就下来就拿起油枪，对着自己的车加起油来……
宋坤清楚地看到，他握住油枪的手背上，有一种他熟悉的纹身图案……
尖脸和高鼻子见光头也在自己加油，也就乐得清闲了，两人懒洋洋地缩在一起笑着说话，高鼻子突然问道：你说老张头今天晚上会找去喝花花茶吗？
尖脸一听，神秘地一笑：那是肯定地啊，今天包包里面有钱了，待会儿补好车胎肯定看不到他人了。
宋坤踱到两人身边，他突然抬起头问两人：这个老张头是个什么人啊？刚才你们说他进去过，他犯了什么事儿啊？
两人见宋坤这样问他，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又朝小平房望去，老张头还没有出来，于是尖脸便神秘地对中宋坤一笑：什么事儿？男人的事儿呗！
男人的事儿？宋坤想了想，靠过来问道：弓虽女干？
高鼻子用胳膊蹭了一下宋坤，也笑了：行啊，不错啊，一猜就猜出来了。
怎么回事儿啊？宋坤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