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怪狼一死,兽群中顿时响起几声哀嚎,声音凄惨如丝,似乎不敢发出声音响。我拎着刀子,面色阴沉,一脸煞气地朝前迈了几步,兽群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我见有门,就大喝一声,猛地一下跳入兽群之中,奋起全身余力,对着一个吓的在地上筛糠的怪狼当头劈下,那怪狼已被吓的全身酸软,哪里还知道躲闪,被我一刀砍在脑袋上,一只耳朵都被我砍得飞了出去。

    那家伙怪叫一声,屁股底下顿时湿了一片,被我吓得屎尿齐流,这一下成了压倒兽群的最后一根稻草,顿时惊叫着四处乱窜,没一会就作鸟兽散去,仅余的几只也是被吓破了胆,除了发抖哀嚎外,不敢乱动分毫,被我一刀一个全部解决了账。

    我的豪赌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此时桥头满地鲜血,肠子流了一地,看着就让人恶心,就连我这个始作俑者都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好悬没吐了。对岸众人已经彻底被我的行为惊呆了,赵大壮坐在地上,冲着我怪叫道:“我草,这他、妈、的还是人吗,连长你真他、妈、的不是人!”

    顺子也跌坐在地上,顺手打了下他的胳膊说,“这怎么说话呢,咱们连长怎么就不是人了?”

    赵大壮道:“你见过哪个人有这样的伸手,这样的煞气,这样的威风凛凛?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军神在世啊!”

    顺子一愣,然后点头赞同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咱们连长的还真他、妈、的不是人!”

    我听前面的话,还挺受用,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得意,但是越听越不对味儿,老子怎么就不是人了,呸呸呸,这话真他妈难听,顺子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也这么的没文化,连夸人都不会!我腰上拴着绳子,漂浮在水面上,被栓子他们半拉半拽地拖过河岸,我瘫坐在草地上,呼呼直喘。我原本亢、奋的火焰,被河水熄灭,此时我觉得胳膊上,背上火、辣辣地疼。

    冬生单脚围着我转了几圈,啧啧称奇:“连长,你这简直是太神勇了,真不愧是我韩冬生认可男人,”他拖着一条并不灵光的腿,跳到我面前,一张大脸直冲我贴了上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小声在我耳边道:“连长你也太他、妈、的帅了,真拉风,我要是个女人,我一定……”

    “滚!”我一声怒吼,身上更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旁边的栓子笑靥如花,一脸谄媚地道;“连长你简直比董存瑞和黄继光都牛,那些特级英雄人物在你面前都得说一声服,你说这次回去,首长们会不会也给你颁发个特级战斗英雄的称号!”

    我怎么听着这话都别扭,这他、妈、的是个人都知道,你说的这两个特级战斗英雄都光荣牺牲了,还要给我也颁发一个,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顿时就没好气地说:“你这什么破比喻,我宁可你说我是苏联的波克雷什金少校,一个人突出法西斯的重围,还击落了敌军少将的飞机,以少胜多,结果自己却安然不恙地返回斯大林格勒!”我臭屁地做出了一个苏联红军接受斯大林检阅的样子。

    洛宁在旁边,边吐边哭,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的欲、望,泣不成声地道:“徐……大哥……你……你这也太疯狂了……你们当兵的难道都这样……不把生死当一回事吗……呜呜……你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些关心你们的人怎么办?我……我……”

    我听着这话,语气不对啊,怎么听着这小丫头对从军家属有意见似的,这胖子不在,他未来的准媳妇不会先被老子的疯狂举动吓跑了吧,那胖子回来还不找我拼命。想到这里我赶紧和颜悦色地道:“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我那都是装的,用来吓唬那群野狗的。”

    “野狗?你说那是一群野狗?”洛宁狐疑地问。

    “恩,就是几只野狗,不信你问栓子,他也看到了!”我边说边对栓子打眼色,反正天色这么暗,又隔了这么远,相信她也瞧的不是很清楚。

    栓子向来对我唯命是从,听我这么说,虽然不知道我什么用意,却也能张口就来,“恩,是一只大狗带着一群半大的小狗,模样是怪了点,但是野狗没错!”

    我见栓子跟我配合的天衣无缝,赶紧趁热打铁道:“小宁同志,你没被狗追过吧?”

    洛宁摇摇头。

    我一见心喜,乐呵呵地道:“我小时候去上学,经常被几只野狗堵在胡同里,你知道那时候我怎么做?”我故意卖了个关子,众人以为我要讲故事,纷纷围了上来,我清清嗓子道:“我一开始被狗围堵了几次,又一次还被咬在屁股上,”我边说边拍着自己的一边屁股道,“就在这,这时候还有两排大牙印呢,”我笃定洛宁肯定不会让我扒开裤子查验,就满嘴跑火车,“后来我被一个路过的大哥救了下来,那大哥是天桥唱武生的,吊着嗓子吼了一声,就把那群恶狗吓跑了,俗话说恶狗欺善人,这人要一凶起来,什么野兽都得害怕,我那时候还小,吼不出那么大的声,那大哥就送给我一个花脸面具,让我下次见到那群恶狗,就戴上!”

    冬生听着好玩,忍不住插了一嘴,“连长,难道只要戴上面具就行了?”

    “那当然不成,你还得使出你最大声,对着它们大声呼呵,就跟唱戏里的李逵似的,‘哇呀呀!’”

    洛宁听我说的有趣,也忍不住破涕为笑,“这样就能把狗群吓跑?”

    “那是,它们一看到我那张狰狞的脸谱面具,再被我大声吆喝,屁都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乖乖逃跑?”我一脸笃定地道。

    “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洛宁眉头阴云散去,“那你刚才那是再吓唬那群……那群……野……狗……”

    “那是当然,你没见我杀了那只大的,染了一身血,才刚一叫,就把它们全吓跑了!”我一脸轻松地道。

    栓子也说:“没错,这山里的野狗,估计是没见过人,不知道人的厉害,被咱们连长这么一吓,简直吓破了它们的狗胆……”

    正在这时候,陈教授嗔怪道:“小宁,徐老弟受伤不轻,你还在这问东问西的,还不赶紧帮他把伤口包一下!”

    我听了心里一惊,我身上这伤口很深,明显不是狗爪子挠的,怕洛宁看出破绽,再问东问西地穿了帮,就赶紧摆手道,“我这个都是小伤,用不着小宁同志了亲自动手,再说了她刚才自己也吐了个七晕八素,身子也不舒服,还是让栓子来吧!”我对栓子使了个颜色,栓子会意,赶忙走上来道对洛宁道:“还是我来吧,连长背上有伤,你一个女同志,也不太方便!”

    我暗赞栓子子这个理由漂亮,就让她帮赵大壮去处理伤口,他的伤口是被石头划的,都在胳膊上,没那么多忌讳。

    周教授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却坐到我跟前,沉声道:“徐连长,那些到底是些什么野兽?”

    我知道刚才的话,瞒不住这个资深的古生物学家,就唉了一声,低声将我的猜测告诉他,又嘱咐道:“小宁是个女孩子,不要告诉她这些,省的她害怕!”周教授点点头,一脸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最后长叹一声道:“徐连长心细如发,这时候还为她人着想,老头子我实在是佩服!”

    “嘎!”我一时语噎,老子本意是怕你给老子捅穿了帮,知道我在说谎,再把胖子未过门的媳妇吓跑了,你居然这样理解,还以为老子在发扬风格,照顾女同志地心思,哈哈,这个可真是意外之喜!我心中暗笑了几声,又忍不住骂道:“胖子啊,胖子,为了你的终身幸福,老子谎话说得底、裤都不要了,简直没了下限,你小子要是再不回来,未来媳妇没了,可怪不得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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