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猴哭着说,“连长,小、三子和田七没了!”

    我脸色狰狞地道:“哭什么哭,当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过谁害死了我兄弟,老子就把它的老窝儿端了!”

    众人高举着冲锋枪,对着天怒吼道,“报仇,报仇!”

    周教授皱了皱眉头,和陈教授对望了一眼,陈教授走到我近前,神色哀痛地说,“徐连长,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苏,不过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先离开这里,完成任务要紧,何必跟一群畜生计较!”

    众人听他这么说,纷纷怒目而视,我冷笑了一声道:“离开这里?就算我答应你,我的兄弟们也答应了,只怕这里鳄鱼不会答应!”陈教授面露疑惑,我指着这片水泽道:“而这里到处都是水泽,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鳄鱼。这些鳄鱼只是暂时被咱们的枪声吓的沉入水底了,等到了晚上,咱们稍一放松,就是咱们的末日!”

    陈教授听了目瞪口呆,周教授语气不善地道,“就怕某些人头脑发热,在为报仇找借口,想要制造不必要的杀戮!”

    我听了怒极反笑,一脸嘲笑地道,“呵呵,我敢保证,没我们的保护,你连这片林子都走不出去!”

    周教授被我嘲笑,非常生气,将考察装备抢过来,背在自己身上,“我还不信,没有你们这几个大头兵,我还做不了这次考察了!”

    陈教授赶忙将他拉住,一脸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徐连长我们这些知识分子都是臭老九,****这么多年,一只蹲在土窖里,蹲傻了,不太会说话,请大家不要在意!”

    我点点头,对陈教授道,“二战时,一只武装精良的日本千人队,被英国人赶到孟加拉湾东岸的一个小岛,夜里遭到了鳄鱼群袭击,一夜之间只剩下二十几个人!”我望了一眼神色不忿的周教授道,“这里地势低洼,不知道这片水泽还有多大,虽然我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鳄鱼,但是肯定不会比咱们眼前的少。它们只是咱们被枪声吓得沉入水底,现在天色不早了,一旦到了夜里,它们觉得咱们没有危险了,就会是咱们的末日!”

    洛宁听了我的解释,吓的面白苍白,下意识地握住了胖子的手臂,胖子低头望了一眼,嫌恶道,“离我远点,老子攀不上你这样的大小姐,你们这些人自以为高人一等,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胖爷不稀罕与你们为伍!”洛宁面色惊异又十分委屈地望着胖子,嘴巴张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咱们时间紧迫,要不了多久,这里的血腥味儿就会把周围的鳄鱼全部引来,咱们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能确保咱们前路安全。”我顿了顿,指着那些尸体,对工程兵老王道:“老王一会儿你领着顺子、全福在这里做几个土地雷,就用咱们带的那种甜瓜手雷!”我又对冬生道,“你领着其他人在这里找适合的树,用******炸断这些树,把这里围起来,留下鳄鱼来的那一面,只要鳄鱼进了埋伏圈,我们就把口一封,把它们一锅端了!”我最后又对六猴道,“你负责在高处侦查,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我找了一个合适的树杈,找人用树枝搭了一个临时的台子,让洛宁三人在上面休息,我和其他人则分布在周围的树上,用武装带固定在树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夜色渐渐浓了,水面上浮起一层层薄薄的水雾,四周安静的出奇,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一股紧张感来。

    顺子突然爬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对我说,“连长,那个姓周正在骂你,说你残暴嗜杀,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情况下,非要制造无端的杀戮!”

    我呵呵笑了一声道:“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讲的,我接到的就是护送的命令,到达目的地,这些人与我毫无关系!”

    “恐怕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胖子一直在我身边,忍不住插嘴道。

    “那姓陈的正在对姓周说,‘你先对他们忍让一时,这一路上还要这些他们的保护,等回去了,咱们在写报告,让组织上处理这些自作主张的大兵!’”顺子完整地复述了陈教授与周教授的谈话。

    “草他妈,亏老子还一直以为这些人里就他还顺眼些,原来是只笑面虎!”胖子忍不住骂道。

    我冷笑了一声,“老子早就防备着呢,我只是没想到洛宁也是这样的人!”我开始见她主动给张连海治脚伤,以为她人不错。

    “宁小姐在帮连长说好话,她说,‘我觉得徐连长的话有道理,这里情况不明,咱们一旦夜里被鳄鱼盯上,就真的必死无疑了!’那两个老家伙正在斥责宁小姐,说她居然帮着咱们说话,在这个鬼地方耽误时间。”

    “呦!原来胖爷我冤枉了小美妞儿,不行,一会儿我得跟她掰扯清楚!”

    不知道顺子又听到两个老家伙说什么,脸色越来越气愤,有些激动的说,“连长,咱们为什么要保护这样的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伸手制止了顺子的话语道;“身为军人,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为什么,干什么,不是我们该问的问题!”我顿了顿又道,“平时多注意这两个老家伙交谈里,有没有提到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连长你…”顺子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我是连长!”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完又苦笑了一声道,“身为军人,我不可以问,但不表示我不该知道,毕竟此行的目的,关系着弟兄们的生死,小、三子和田七死得太惨了!”

    顺子神色一暗,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嘱咐好各位兄弟,两人一组,战斗打起来,一旦出现意外,以自保为第一目的!”顺子领命而去。

    过了没多久顺子又爬了回来,在我耳边低声说,“连长,那些畜生们来了!”我点点头,又过了片刻,听到下面有水花翻腾的声音,不一会儿嘎吱嘎吱地咀嚼声也响了起来。

    我发射了一颗照明弹,绿光将周围的景色照的一清二楚,水里好像开了锅一样,到处都冒着水泡,数不清的鳄鱼在争抢尸体。开口处有人点燃******,一声巨响过后,这些鳄鱼全被围在一个方圆几十米的树牢里,老王拉了下土地雷的引线,树牢里顿时爆炸连连,水花溅起几米高,不断有鳄鱼群被炸的血肉模糊,不时有残躯断臂从里面飞了出来,整个树牢成了一个血池,用手电在上面一照,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鳄鱼尸体,怕是有一百条也不知。

    众人来到血池周围,洛宁早就吐的苦胆都要出来了,两个老头也是一脸惨白。胖子一脸嘲弄的神色望着周教授道,“那个说要走的老头,算你识相,要不然你早变成鳄鱼肚子里的大粪了!”

    周教授又羞又赧,继而又生气地骂了一句道:“小人得志,无端妄造杀戮!”

    胖子挽袖子就想上去揍他,我拦住他,对着三人道:“我们接到命令,是护送你们,这是我们的任务,死了伤了,算我们活该,不求你们感谢我们所做的这些事,我只希望,你们能给那些为你们流血牺牲的汉子们最起码的尊重!”说完我把冲锋枪竖起来,对着天空,一口气将里面的子弹全部打光,“小、三子、田七,一路走好!”四周响起了轰鸣的机枪声,每个人都把弹夹里的子弹打光,高声怒号,“兄弟,一路走好!”火舌划破了夜空,照亮了四周,那些流汗不会累,流血不会哭的汉子们,每个人脸上都热泪盈眶…

    顺子突然大叫一声“小心!”就见一团黑影越过树牢,向着人群冲过来。原来一条鳄鱼藏在树底下,逃过一劫,见人群围了上来,便发动了袭击。众人吓的纷纷后退,只听到一声惨叫,周教授摔倒在水里,一下子就被那条鳄鱼咬住了手臂,将他拖进水里。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不敢开枪,怕误伤了周教授。我伸手从小腿上拔出匕首,拽了一个手电,就追了上去,鳄鱼虽然拖着一个人,速度依然非常快,我只能沿着周教授惨叫声去追,其他人在后面,保持阵型跟上来。

    周教授的叫声渐渐弱了下去,估计是昏了过去,我心下不由得着急,这要没了他声音的指引,在这黑灯瞎火的沼泽地里,我去哪找啊。正在这时候,我听到了前面水花翻滚的声音,我用手电一照,那鳄鱼正咬着周教授一边身子,在水里翻滚,想要把他淹死。我不敢直接冲上去,再把它吓跑了,周教授就更危险了。我把匕首含在嘴里,整个身子慢慢地潜入水里,离它比较近了,一跃而起,一下跳到鳄鱼背上,拿起匕首,一下子扎到鳄鱼眼睛里,鳄鱼身子猛地一颤,接着尾巴疯狂的来回扫水,嘴巴松开周教授,头一下一下的往后扭,想要咬我,我用力扭它的脖子,不让它咬到我,可我的力气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阻力,我只得牢牢地抓住刀柄,身子尽可能贴在它背上。它发现咬不到我,就带着我往深水区里游。这时,顺子听到声音跟了上来,我担心周教授安危,就对他说,“先救人!”

    顺子焦急地道,“我先帮你把这条鳄鱼杀了,再救他不迟!”

    这条鳄鱼足有五米多长,我们俩一时半会肯定应付不了,我怕周教授先死了,大声吼道:“执行命令!”

    顺子急的哭声都出来了,““连长,那你怎么办?”

    “保护好他”,我一下子被鳄鱼带进水里,呛了一口水,然后又翻滚着露出水面,鳄鱼又往前游了几米,我喘着粗气叮嘱顺子道,“这是我们的任务…”我在心里又默默地对自己补充道,“也是军人的荣誉!”鳄鱼带着我越游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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